出自专栏《奇葩人渣惩罚者》
我的妹妹被霸凌后,割腕自尽。
父母一夜白头。
三个小畜生笑嘻嘻地说:
「我们未成年,法律都不能判我,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也跟着笑:
「我能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01
我在上课,妈妈打来电话。
接通好半天没说话,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跳得厉害。
终于,我妈攒起了足够的力气,哭喊着说:
「小江,你妹妹出事了!」
我立马请了假,连衣服都没收拾,就打车去车站。
「妈,我现在就回来,你别着急,先告诉我怎么了?」
我妈哭得倒抽气,来来回回地就一句:
「你妹妹被打了——」
我给妹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换我爸,也没人接。
我手抖得快握不住手机,在微博上输入妹妹学校和妹妹的名字。
看到一个播放量几万的视频,我点开——
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躺在地上,护着头。
三个女生围着她,轮流地踩她的脸。
半分钟过后,一个女生说:「我们把这个小婊子头发剪了吧,看她还骚不骚?」
于是她笑嘻嘻地蹲下来,揪起地上女孩的头发,「咔嚓咔嚓」地剪掉。
捂着脸的女孩缩成一团,想把头藏在肚子里。
三个施暴者更来劲:「还他妈敢躲是吧?!」
她们配合默契,一个骑坐在女孩身上,膝盖压着她的手臂,用力地掰开女孩的双手。
一个负责拍照。
一个扇耳光。
「啪啪啪!」
这时,我终于看清被打的披头散发的女孩的脸。
那是我妹妹。
那个女生打累了,朝拍照的人示意。
于是我听到一个兴奋的画外音:
「到我了!到我了!」
她掏出水笔,在我妹妹红肿的脸上画了一只王八。
我妹妹挣脱不了,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嚎叫。
「你怎么这样子?」其中一个畜生说,「人家白白净净的脸,都让你弄花了,还怎么出去做婊子?」
她把妹妹拉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好像真的打算放过她。
妹妹攥紧了衣角,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下一秒,她从后面,一个猛踢踹向妹妹的后背。
妹妹扑倒在地,地上很快地有了血迹。
接着,她们冲上去抓着妹妹的校服,用力地一撕。
「刺啦——」
弹幕在这一刻暴涨。
但很快地,视频消失了。
「这则视频已被下架。」
马上,那条博文也不见了。
「你怎么了?」司机透过后视镜看我,「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此时出租车驶入隧道。
车窗映照着我赤红的双眼,和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02
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我挤进去,看到爸妈坐在沙发一侧,中间是警察,再外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三个中年男子。
想来应该是校长和她们的家长。
三个小畜生就在角落。
两个低着头,居中的那个坐在我家的水果箱上,百无聊赖地玩指甲。
看见我进来,她戳戳同伴,指了指我,不知道说了什么,笑成一团。
「我他妈杀了你!」
我随手抄起热水壶,冲了过去。
但马上就被按住了。
其中一个家长还扣走了我的水壶。
「你们放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杀!!」
中间那个小畜生躲在父亲身后,笑呵呵地看着我。
警察过来拍拍我的背:
「小伙子,冷静一下,现在我们在商量怎么解决你家的事情。你不要把事情弄糟。」
我甩开畜生家长的手:
「好,打算怎么解决?」
我这话一出来,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递眼色。
肚子里指定没憋好屁。
校长把我拉到一边,揽着我的肩膀:
「你是桃桃的?」
「哥哥。」
「哦,是这样的。这件事情学校非常重视,我们严肃地批评了王梦瑶等人,她们也保证了下次不会再犯,念在她们都是初犯,还希望你······」
「你什么意思?」我挣开了他的手,「你想让我们就这么算了?」
被我道破心声,校长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哎呀,小伙子。这件事的热度我们都压下去了,你知道的,那种东西流传出去,对桃桃不好,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所以呢?」我气急反笑,「所以我们家要不要跪下来给你磕个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你压下去是为了桃桃,还是为了这几个小畜生?」
「小伙子,你要顾全大局。」
「顾不了!我只知道我妹妹,被人欺负了!」
这时,一个家长嗤笑一声:
「你不想想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就你妹妹会被这样?她说不准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知道吧?!」
我一拳头就砸了过去,那个中年男人脸上马上挂了彩:「卧槽,你他妈敢动手!」
「我他妈弄死你!」
我气得头脑发昏,正准备把他打一顿的时候,警察抱住了我。
「年轻人冷静点,你要是把他打伤了,还要赔医药费。」
妈妈也来拉我。
我看着妈妈满脸的泪痕,一下子心软了。
「警官,我们走法律程序,这些人要被判几年?」
警察叹了口气:「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要是严格按照法律,她们也最多被拘留几天,然后赔几千块钱。没办法,她们还未成年。」
几天?几千块。
我脑子哄的一下炸开,扭头看到小畜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几个家长听说会被拘留,担心以后留案底,对他们的小孩使眼色。
三个人连忙跑到我面前鞠躬道歉。
王梦瑶拉着我的手:「对不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下次保证不会再犯了!」
掌心有硬物的触感,我低头一看。
她塞给我一个带血的发卡。
还是我送给桃桃的。
发卡上面黏着几缕头发,一定是从桃桃头上硬生生地拽下来的。
「草!」
我刚要一巴掌打过去,她爸眼疾手快地把她护在身后。
「哥哥对不起!」她哭得梨花带雨,「你打我吧,只要能解气,你怎么打我都行。」
她脸上在哭,右手却在下面给我比了个中指。
「我他妈杀了你!」
「冷静!」警察又一次架在中间,扭头对他们说,「家属情绪激动,这件事情下次再说,你们先走!」
03
家里静悄悄的,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桃桃还是不肯出来。
我们守在桃桃卧室的门前,谁都不肯离去。
「爸妈,你们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守着。」我说。
「桃桃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呀?」爸爸说。妈妈闻言摸了摸他的后背,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眼泪早流干了,眼睛又红又肿。
「明天那帮家伙说不定还要找过来,你们要养好精神才行。」
「是啊。」妈妈说,「听小江的吧,有他在,桃桃不会有事。」
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离开。
早年他在工地上打工,扛沙袋的时候落下了残疾,一到阴雨天脊椎就疼,现在老了,药石无能,只能贴膏药顶着。
望着爸爸佝偻的背影,我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待父母熄灯后,我按两声长、两声短的节奏敲门。
这是我们的暗号。
以前,我经常这样带她出去吃宵夜,偷偷地给她塞零食,等爸妈睡着了,带她出去疯玩。
但是这次,我没能如愿地看到桃桃兴高采烈的样子。
「桃桃。」我轻声地说,「哥哥进来了?」
我有她房间的钥匙。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我直觉不好,翻到钥匙,打开了门。
好重的一股血腥味!
鲜血把床单染红了一大片,桃桃仰躺着,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血水里,手腕上好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桃桃!」
我抱起她疯跑出去。
「爸妈,桃桃割腕自杀了!」
04
医院,凌晨一点。
我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护士的每次一次进出,都让我心惊胆战。
我比桃桃大十二岁,我上六年级的时候,妈妈才生下的她。
怀孕的时候,大伯逗我说,你要有妹妹了,以后爸爸妈妈就不要你了。
所以我最开始不喜欢她。
直到有一天中午放学,看到出院的妈妈,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
她在咬着手指头睡觉,浑身散发着好闻的奶香味。
妈妈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水一样流溢出来。
我心里酸溜溜的。
这时,桃桃醒了,亮晶晶的两个大眼睛盯着我看,忽然「咯咯」地笑了。
妈妈惊喜地说:「在医院又哭又闹,一看到哥哥就笑。桃桃太喜欢哥哥了。」
我这才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等桃桃长到三四岁,她就喜欢跟在我后面,每天我放学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她张着双手扑过来。
我写作业的时候,桃桃就安静地站在我旁边看,小脑袋搁在桌子上。
妈妈问:「小江,要不要吃水果?」
我摇摇头。
于是桃桃说:「哥哥说不吃。」
「那要不要喝牛奶?」
我点点头。
于是桃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哥哥说要。」
妈妈笑:「桃桃真是哥哥的跟屁虫。」
她小心地把牛奶放到桌子上,问:「哥哥,什么是跟屁虫?」
「就是喜欢跟在别人后面。」
她自豪地说:「那我就是哥哥的跟屁虫!」
再长大一点,因为家里经济负担重,我想辍学打工,给桃桃挣学费。
逃课的时候,被爸爸抓回去,罚在家跪着打。
桃桃挡在我面前说:「不许打哥哥。」
爸爸扔掉皮带,忽然捂着脸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他说,他没用,没给两个孩子好条件。
后来,桃桃和我说:「哥哥,你要好好地读书,将来才能找到好工作,娶到好老婆······」背一半忘记了,扭头问,「妈妈,后面是什么?」
我于是和桃桃约定,以后再也不逃课了,会好好地读书,考一个好大学。
桃桃伸出小拇指:「拉钩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我们的契约,从小到大,拉过钩的事情,天塌下来都不能改。
然后,我去上大学,桃桃读初中。
前几次回家,发现桃桃的话变少了。
我还以为她只是到了青春期,不愿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我怎么就没能早点发现?
05
医生终于出来了。
一瞬间,我脑子浮现了无数种可能,死死地盯着医生的嘴巴,生怕他让我们做最后的打算。
妈妈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陈小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你们留一个人陪床。」顿了顿,他又道,「就差几毫米就割到动脉了,孩子的心理问题,还是多关心关心。」
我松了口气,用力地点头。
桃桃推出来了。
才几个月不见,她就瘦成这个样子,脸上都是青紫的伤口,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露出一块一块的头皮。
我的火气又上来了,烧得我喉咙发肿。
一直陪到早晨,桃桃也没能醒过来。
我出去给爸妈买早饭。
回来的时候,在大厅的转角看到校长在打电话。
「听说那个小孩自杀了,他妈的,麻烦死了。」他肥厚的嘴唇上下翻飞,「过阵子领导就来视察,又出这档子事,妈的,什么时候死不行,偏偏这个时候。你看好记者那边,务必保证封锁消息,这家人没什么背景,容易糊弄得很。」
我顺手把胡辣汤扔了过去。
他烫得「嗷嗷」直叫,扭头看到我,一下子愣住了。
二楼又有人吵架。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赶紧跑过去。
王梦瑶的父亲又来了,还带着几个满身纹身的社会青年。
「不就想多要点儿医药费吗?演什么戏?多给你一千,够不够?」
我妈红着眼说:「你们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啊?我女儿现在还躺在那儿呢!谁要你那两个钱······」
「不要?那正好!」王父哈哈大笑,「你们都听到了?是她说不要的,不是我不给啊!」
父亲跺脚骂道:「一帮畜生!」
「臭老头,你骂你爹呢?」一个小青年把我父亲推倒在地,「嘴巴给老子干净点!」
我冲上去一脚踹翻了他:「你再碰我爸一下试试?」
接着眼前一黑,两个人抱着我的后腰,用力地砸我的脊椎。
医院马上乱成一团。
护士叫来保安,费了好大工夫才拉开我们。
我喘气如牛,飙升的肾上腺素让我浑身发抖。
我真想撕了他们!
王父理理衣领,「哼」了一声:「我女儿全校第一,你女儿算什么东西?打你就打你了,你能怎么着?法律该怎么判怎么判,该赔多少赔多少,就算进去了,明天我就能把档案消了!你们家别想从我这里占一分钱便宜!还自杀?死去吧!」
校长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们,终于放弃了虚与委蛇,扭头就走了。
06
桃桃醒了。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擦了擦我的嘴角,那里流血了,我都没注意。
「哥哥。」她哭着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用力地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怎么会是哥哥的麻烦呢?」
「哥哥,不要打架了。我、我可以不读书的·······」
「桃桃!如果这个世界需要处处给坏人让道,那就是把好人往悬崖上推。」我说,「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该夹着尾巴滚蛋的,不该是我们。」
「可是,哥哥,他们······」
「你相信哥哥能做到吗?」
桃桃看着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她都对我深信不疑。
「拉钩。」我说,「拉过钩的事情,天塌下来也要做到。」
几乎在一瞬间,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在我脑子里成形,我兴奋得直发抖。
我从来没有辜负过桃桃的信任,从前是,今后也是!
07
晚些时候,等桃桃睡着了,我给室友浩子打电话。
思来想去,能帮到我的,只有这个富二代了。
「怎么,想你爹了?」
我努力地咽下骂他一顿的冲动:「不开玩笑,借我点钱。」
「可以啊,要多少?」
「······三十万。」
「你说什么?」他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被仙人跳了吗?!」
「正经的,我有急用,我肯定会还。」
「不是还不还的事情。」他顿了顿,「你把你家地址给我。」
我报了过去,浩子「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一下子呆掉了,在我的计划里,浩子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而且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的交情。
这种担忧只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穿西装、戴墨镜的浩子,十万分骚包地站在我家门口。
「卧槽,你着急忙慌地往家跑,敢情是挨揍去了?!」
他看着我全身挂彩的样子,「啧啧」称奇:「说实话,是不是勾搭上已婚少妇,让人家老公捉奸在床?」
他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我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他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前天就该喊我一起回来!老子把她们脑壳拧下来!」
我摆摆手:「先不说这些了,我要的钱呢?」
「在车上。」浩子带我过去,一拉开车门,里面还坐着两个彪形大汉,「我就感觉你出事情了,特意从我爸公司调了两人过来,瞧瞧这肌肉,以前打擂台的!」
浩子得意地挑眉:「怎么样,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
08
「就这两个吗?」
隔着车窗,浩子指着正在逛街的两个女生。
我确认了一下,是王梦瑶的两个跟班,于是点了点头。
「兄弟们,开工了。」
早就候在一旁的肌肉猛男,举着宣传单谄媚地迎了上去:
「开业大酬宾,最新款苹果手机,凭学生证只要九十九元,两位小美女,了解一下?」
看她们还在犹豫,猛男又道:
「店里面在举办抽奖活动,小美女们去试一下运气吧,抽奖是免费的哦。」
这块大馅饼,砸得她们头脑昏胀,马上兴冲冲地跟了过来。
七拐八绕,兜兜转转,她们一进店,卷闸门就「哐」地一下砸下来。
我就坐在正中央,笑着看她们陡然变色的嘴脸。
「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抽出菜刀,锃亮的寒光反射在她们脸上,「你猜我要干什么?!」
面对我的逼近,她们不断地后退,最后「砰」的一声,撞到墙上,退无可退。
「你杀了我们,你也要坐牢!」一个女生大叫,「你会坐牢!!」
我耸耸肩:「一个换两个,反正我也不亏。」
「你!」她们终于确定我是真动了杀心,疯狂地尖叫。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
我杵在一旁,让她们叫个够。
大约三分钟后,她们嗓子哑了,希望也破灭了。
「不要杀我!都是王梦瑶支使我们干的,我不欺负桃桃,她就要搞我们!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们跪在地上,一左一右地抱住我两条腿。
我一个一个地踢开:「这种话,你留着跟阎王说吧。」
一刀剁下。
「当!」
刀刃砸在墙上,冒出了火星。
与此同时,一股骚臭味散发了出来。
她们竟然尿了。
09
浩子装成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来。
「吵死了,老陈你在搞什么?」
看到我手里的刀:「卧槽,你要把她们做了?」
我冷着脸说:「这事儿,你别管!」
他伸手夺走我的刀:「不是说好了,留活口的吗?」
踢了踢两个小畜生的脑袋:「喂,你们两个是未成年吗?」
见浩子有救她们的意思,她们双眼放光,疯狂地点头:
「是的,大哥,我们是未成年。」
下一秒,浩子的话就让她们如坠冰窟:
「那就好,未成年的器官能卖个好价钱。」
屋里恰到好处地传来剁肉的声音。
「咔!」
「咔!」
「咔!」
「你干活轻一点。」我喊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杀人吗?」
壮汉探出脑袋,手上的刀还在滴血:「知道了,少废话,赶紧把这两个人解决,老子一会儿还要看球赛呢!」
我看着她们浑身颤抖、瞳孔放大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解气。
浩子也在发抖,他害怕什么?
不对,他要笑场了。
我赶紧掐他的后腰。
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迅速地涨红,笑得比哭还难看。
「哥,都是她动的手,我没有打陈小桃!」
她们竟然相互检举起来。
一个指着另一个,厉声道:「就是她把陈小桃关在厕所里!」
被指的那个也不甘示弱:「妈的,你个贱人!」
转头对我说:「哥,你别听她的!她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然后嫉妒那个男的总是跟陈小桃聊天,她嫉妒,就叫我们动手!」
原来还不止一次。
我刚准备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时,浩子拉住了我,摇了摇头。
忍一下,不能坏了大事。
10
「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我说。
她们跪在我脚边,激动得要磕头:「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你妈!」我打开手机摄像头,「把你们在桃桃身上做过的事,互相做一遍!」
其中一个率先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
被打的那人脸登时就肿了起来。
「贱人!你敢打我!」
她扑了过去,揪着她的头发反击。
抓头、抠脸、吐口水、扇耳光。
两人打得不亦乐乎。
浩子双眼放光,里屋两个壮汉也伸长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地,两人身上就没一块好的地方了。
她们打不动了,仍然死死地揪着对方的头发,双眼暴凸。
多多少少带点儿个人恩怨了。
「还不够。」我说,「你们撕过桃桃的衣服吧!」
她们闻言,马上动起手来。
双手没力气了,竟然上牙咬。
「刺啦——」
浩子扫了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料呀。」
录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了。
我拉开卷闸门:「滚吧!」
她们疯跑出去,没几步就摔倒了,大脸砸在地上,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就爬着离开。
地上两道黄红痕迹拖得老长。
红的是血,黄的是尿。
啧,真埋汰。
11
不出意外,没到一个小时。
小畜生的家长带着警察找上了门。
我们正在吃排骨,他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这可是他们先动的手。
没等我招呼。
早就按捺不住的浩子,端起滚烫的排骨汤,朝他脸上抡了过去。
猛汉兄一人给了一脚,两个不禁打的中年男人差点儿鸡飞蛋打。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两个大畜生就躺在地上「嗷嗷」鬼叫。
「干什么!」警察拉开了我们,「当我不存在吗?」
有点儿眼熟,是那天来我家调解的那位。
「警官,这可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说。
「有人举报你杀人。」他眼神复杂。
「哦?」我看到了两个畏手畏脚、鼻青脸肿的小畜生。
「这肯定是胡说八道。」浩子说,「警察叔叔,我们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就是他们把我绑到这里来!」一个小畜生喊道,喊完就躲到警察身后。
「绑架?你说话要过脑子!你的猪脸,是我打的?」
「是你威胁的!」小畜生指着其中一个壮汉兄,「就是他骗我来这里!」
壮汉兄笑了:「证据呢?」
小畜生一下子噎住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他们屋里还有死人,在里面!我亲眼看到了!」
警察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看到案板上斩得七零八落的猪肋骨。
「警官,在家炖排骨不犯法吧?」我说。
警察笑了一下:「不犯法。看来是场误会,我回去了。」
大畜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夹着腿说:「警官,怎么就这么算了?」
警察板着脸道:「那你还想怎么样?你有证据我马上抓他。」
大畜生看着小畜生,小畜生摇摇头。
浩子敬了个礼:「警察叔叔辛苦了。」
警察笑着点了点头。
12
夜里。
我翻进学校。
把两个小畜生互撕的照片到处张贴。
每层楼每间教室雨露均沾,务必要让全校师生看到她们的丑态。
大小便失禁的名场面做了特写,黄褐色的裤裆和她们那张人神共嫌的脸,尤为搭配。
忙了有五六个小时,贴完了三千多张。
我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精神抖擞,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干完活后,差不多快六点了。
我找了个视角不错的位置,抽烟提神,等着学生进来。
不出所料,照片马上引起了轰动。
学生们呼朋引伴,积极地讨论。
论坛上的帖子层出不穷。
两个小畜生的家庭背景、住址、成绩甚至小学母校都被扒了出来。
早读课,老师还没来。
我走进了妹妹的班级。
大家一下子沸腾了。
这件事学校压着不让说,但每个学生都有所耳闻。
加上今早的照片事件,知道看到我,就等于有热闹看。
两个座位空着,大约四十多双眼睛兴奋地望着我。
我当然不能辜负孩子们殷切的期望。
拿起扩音器,打开电脑,两个小畜生的丑照一张张地放过去:
「这两个人只是开胃菜,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
你的下场只会比她们糟一万倍。
王梦瑶,你等死吧!」
王梦瑶咬着嘴唇,攥着拳头:「我是未成年,法律都判不了我,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笑:「再等两天,你就知道喽。」
13
校长到了。
气喘吁吁,胖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衬衫的扣子还扣歪了,看来从被窝里钻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你是不是想坐牢?!」
办公室内,他把照片狠狠地甩在我面前:「监控都拍着呢!」
「哦。」我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坐,找来找去,还是他的老板椅看起来最舒服,于是把他拽起来,我坐着,还跷了个二郎腿,「那你报警吧。」
贴照片的时候,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呢,不可能拍到我的脸。
更何况,学校要评奖,领导视察在即,他根本不敢出负面新闻。
我看着他的脸红里泛青,青又转紫,就是没敢放半个屁。
我继续激他:「校长宅心仁厚,我帮你吧。我自首,我要上电视,向全社会忏悔。」
掏出手机,输入 110,手悬停在拨号键上方:「我检讨还不行吗?」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又气又无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冷笑着甩开了他的手,「你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想抽烟,又不想抽自己的。
翻开抽屉,赫然看到一条华子。
好家伙,真会享受。
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喷到他脸上:
「好戏才刚刚开始,校长,你别急哦。」
14
「王树申,44 岁,小学毕业,以前干过瓦匠,后来跟一个包工头亲戚去工地做工,手脚不干净,偷偷地倒卖建材被发现了。然后去了工厂,流水线一待就是十年,熬成了一个小线长。」
浩子一拍桌子:「就他妈一小混混,有什么可牛逼的?」
我笑笑:「现在她妈就守在王梦瑶身边,每天都接送放学。看来那天是真把她吓到了。」
浩子说:「能不被吓到吗?我可打听过了,那两女的大小便失禁,现在都还没治好,心里有阴影了,估计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这时候,猛汉兄推门进来:「少爷,搞定了。」
「这么快?」我有些惊喜。
「废话!」浩子说,「你真舍得,三十万送出去,哪个赌场会把你往外推?」
15
王树申本来就有打牌的习惯,在家门口的棋牌室通宵打麻将的主。
小赌不一定怡情,但一定可以培养毒瘾。
受限于人脉,没人带他进过地下赌场。
我们花了一万块钱,买通了他的一个牌友。
按照我们的指示,和他打牌的时候不停地输钱。
第一天五百,第二天一千,第三天五千。
越输越多,口袋却总不见底。
一周过去了,王树申终于忍不住问:「你发财了?哪来的钱?」
牌友说:「那你就别管了,给你赢钱还不乐意?」
然后一整个下午,王树申都旁敲侧击地问。
牌友闭口不言。
晚上,我们让牌友去赌场。
果然看到王树申做贼似的跟在后面。
一个小时后,我们给牌友兜里装了三万块钱。
他一出门,王树申就窜出来,摸他口袋:
「这么多钱!你干了什么!」
牌友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嘘!别嚷嚷,都是赢的。」
王树申起了疑心:「那里面是······地下赌场?」
牌友把他拽到角落:「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别瞎传。里面都是大老板,一晚上几百万的流水!手指缝里随便露点儿,都够你吃一年的!」
「就你这牌技也能赢钱?」
「你傻啊,你看谁运气比较好,跟着他下注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耳机里传来王树申咽口水的声音。
我和浩子相视一笑,鱼咬饵了。
16
王树申第一次很谨慎,就带了三千块钱,赌场老板大手一挥,让他赢了三万回去。
他眼睛马上就红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老板让他不停地赢钱,五万、六万、十万,最多一晚上赢了十五万 。
王树申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赌资开始十万打底。
我算了笔账,给老板的三十万已经花冒了。
我问老板:「不担心收不回来吗?」
老板笑笑说:「让赌狗上钩,就要给他尝够甜头。前面是甜头,后面都是苦头,这样上了赌桌,只有剁手,就没有收手的下场!」
一个月后,老板开始收网了。
王树申开始赢多输少,赢得都是小钱,输得都是大钱。
每次带来的钱花完了,老板就让他打个一两万的欠条。
然后再下一把让他赢一点,保证他每次回家兜里都装着好几万。
这样,他就不会在意自己写了多少欠条。
总以为自己赌神附体,一直在赢。
又过了半个月,王树申的欠条已经攒了一沓,我们算了算,九十多万。
而他手上的,所谓赢得钱,只有二十多万。
该我上场了。
17
桃桃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在这期间,王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
我们没主动地要医药费,他们就真的不来。
真是没皮没脸。
不过也无所谓了,马上我就把他们扒皮去骨。
「哥哥,我的同学都在说你。」
「嗯?说我什么?」
「说你好勇敢,他们都很羡慕我有个好哥哥。」
我听了心里很是受用。
「他们也经常被王梦瑶欺负,但是没有人帮他们出头。」
「老师不管吗?」
桃桃摇了摇头:「王梦瑶的成绩很好,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纵容是另一种霸凌。」我冷笑,「桃桃你放心,马上学校里就没有王梦瑶这号人物了。」
「啊,哥哥你要干什么?」
「去演一场戏。」我说。
18
在敲开王家门前。
我打开自拍照了照。
脸没洗,胡子没刮,头发乱糟糟的,我还嫌自己不够落魄,又把衬衫撕了几个小口子。
「怎么是你?」
王树申现在是春风得意,一身行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想看到你!」他关门。
我连忙用脚顶住,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家里灯火通明,桌上摆着红酒、肘子、大闸蟹。
吃得可真好。
烟盒上还放着一把宝马车钥匙。
他还贷款买车了?
几个肾啊,够你这么花?
「你他妈找死是吧?」他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我可怜兮兮地说:
「我妹妹的医药费,你还没给,我们家······没钱了。」
他大笑:「哦,医药费?!你之前不是挺牛的吗?现在来找我要钱?」
王梦瑶也看到了我,「嘁」了一声。
快两个月过去了,我的威胁都没有兑现,她早就不怕我了。
「哟,我以为是哪个乞丐呢。」她的尖酸刻薄真是浑然天成,「原来是陈小桃亲爱的哥哥啊,怎么,没钱啦?」
她想掐我的脖子,奈何太矮了,踮脚的话,气势就弱了,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