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病娇老公后

出自专栏《罪案故事馆》

女儿的家教勾搭上了我的老公,还耀武扬威地跑到我面前炫耀。

我却连夜扛着火车头跑路了,还给她发去祝贺短信感谢她八辈祖宗,救我脱离苦海。

她根本不知道。

我老公跟女儿都是病娇。

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

1

发现猫腻是半个月前。

我老公请了个漂亮的女家教回来。

说是给我女儿辅导功课。

女家教第一天进门。

看到我家的豪华别墅,眼神中就透露出一丝艳羡。

我假装不知情的样子,故意在她的面前秀起了我的香奈儿、古驰、爱马仕包包。

女家教一边抚摸我的包包,一边酸不溜秋地说道:「真羡慕太太你,什么都不用干,老公还这么会挣钱。」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鼓励道:「不用羡慕,你这么漂亮,你也可以做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暗示成功了。

家教第二天登门就穿了一个深 V 紧身裙、黑丝渔网袜。

看起来不像是授课的,倒像是来找业务的。

我假装不懂,转头就找了个借口想溜出门,将我的老公跟女儿留在家。

要不是怕我老公发现,我都差点高兴得跳起来。

结果老公王抑尘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贴在我耳后根,冷幽幽地说道:「老婆,把身上的短裙换掉,我不喜欢。」

八岁的女儿在一旁看到之后,也笑意盈盈。

「妈妈打扮那么漂亮出门,爸爸是会吃醋的哦,爸爸要是发火了,可能会打断妈妈的腿哦。」

我吓得一个哆嗦,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去换。」

女家教在一旁看到了,一脸的羡慕嫉妒。

「王先生跟太太的感情真好。」

呵呵呵,感情好吗?

感情更好的时候你可没看见。

我遮住了胳膊上被拧得青紫色的旧伤,换了一身黑不溜秋的长裤长衫。

这下王抑尘满意了,微微抬起苍白的下巴,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真乖,早点回来,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脚上有个电子脚铐,是王抑尘专门为我定制的。

没错,就是那些犯人会带的那种。

每天下午六点要是不回家,或者离开家二十公里外,电子脚铐就会发出电击。

不至于死人,只是会让我浑身麻木,宛如千百只蚂蚁啃咬罢了。

我故意露出灿烂的微笑。

「知道啦,我就是去小区外面的蛋糕店买个蛋糕,很快就会回来的。」

「琴琴老师第一次上门,你们要好好招待她哈。」

说着我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2

开玩笑,很快回来?

那么早回来,我还看什么好戏?

我刚出了小区,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我。

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

我老公跟女儿正用阴冷的眼神站在阳台上,盯着我的方向。

我强作镇定地走出了小区。

感受到那迫人的视线消失之后,我立马拐弯进了隔壁小区的一家房子。

屋子里面空荡荡,只有一个桌子,还有一台笔记本。

房子是一个月前租下来的。

为了避开王抑尘的视线,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了女儿的班主任,帮我租下来这个房子。

此刻笔记本上正显示着一段监控视频。

里面的场景是我家。

没错,我正在监视我的老公跟女儿。

而我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自救罢了。

监控视频里面。

女家教张琴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给我女儿辅导功课。

不过眼神却四处打量。

显然心思没在我女儿身上。

而我女儿握着一把手工刀,拿在手上把玩着,慢悠悠地削着一只硅胶的芭比娃娃。

她漫不经心地将娃娃的脑袋砍断,又熟练地将娃娃的四肢分开切片。

张琴显然被她的操作给惊到了。

「嫚嫚,这么漂亮的洋娃娃,你为什么要用刀划烂它啊?」

女儿王嫚嫚听到这话,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无辜的微笑。

「因为娃娃太好看了,所以嫚嫚忍不住哦,这么漂亮的东西,就应该毁掉呀,这样别人就抢不走了。」

张琴被惊讶得后退几步。

我却坐在电脑后面,喝起了咖啡,习以为常。

3

我女儿王嫚嫚是个小病娇。

她三岁的时候在我的饭碗里面放刀片,割得我满嘴是血,结果她还笑得一脸开心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她完美地继承了她爹的病娇属性——强大的破坏欲、控制欲,和独占欲。

我曾经想过好好教导她,让她不要误入歧途。

可是不管我怎么引导,偷偷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结果都没有丝毫好转。

反而引起老公王抑尘的不满。

那一次他抽出皮带将我绑在卧室鞭打了三天。

不给我吃饭,还让我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让女儿拿出狗盆,倒出狗粮逼着我吃。

事后他又心疼地抱住我,跟我道歉,说是太爱我了。

他会好好教导我们的女儿。

我被刺激得一度精神崩溃。

我想离婚,我想逃离虎口。

但我做不到,每次只要我动了这个念头,等待我的就是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

而每次王抑尘折磨我的时候,我女儿都高兴地拍着手在旁边观看。

我试过寻求警察和邻居的帮助。

可是王抑尘是一个极会伪装的人。

他在外人面前无时无刻不表露出对我的爱意,温柔体贴,又会赚钱,还会照顾家里。

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话。

于是我学乖了。

我伏低做小,装作被他们父女俩调教得很乖巧的样子,不再起一丝的反抗。

但这不过是我的伪装而已。

我潜伏七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4

张琴是我精心物色的人选。

这还多亏我女儿,她跟她爸一样极擅长伪装。

但变态就是变态,控制不住的。

她的班主任曾经就发现她偷拿了同学的奖状,撕碎丢到厕所,还拿着剪刀试图戳瞎同学的眼睛。

只因为她那个同学的眼睫毛很长很好看。

王抑尘平时工作很忙,所以班主任找我单独聊天的次数极多。

一来二去的,我跟女儿的班主任变成了闺密。

前不久,班主任八卦地告诉我。

最近有个女家教在小学辅导群里面火了。

这个女家教长得漂亮,听说是个清北的大学生。

但是只要请她当家教的家庭,最后都闹得妻离子散。

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这个女家教了。

这女家教专门盯着那些有钱人。

尤其我们这种私立的贵族小学的家长,都是她的目标。

有的正房被她逼得跳楼自杀,还有的被离婚,一分钱都没拿到。

前不久有个正房找社会上的人给了她一通教训。

她才安分了几天。

我一琢磨,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张琴是个有手段的。

如果让她来勾引我那变态老公,我岂不是就能脱离苦海了?!

反正她喜欢有钱人。

于是我让女儿班主任放出了鱼饵,故意在张琴面前说起我家多有钱。

我又在王抑尘身边吹耳边风,说女儿成绩太差,怕是考不上好的中学,得请个家教来好好教导一下。

果不其然,鱼饵奏效了。

张琴成了我女儿的家教。

她带着目的来接近我老公。

此刻,监控视频里面。

张琴将自己那堪堪遮住屁股的裙子还故意往上提了提,然后走到了客厅的看书的王抑尘身边,低声温柔地说道:「王先生看什么书啊?历史吗?我大学历史课每次都是满分,要不我们探讨一下啊?」

我忍不住竖起手指。

高明,真高明。

有钱人就是喜欢长得漂亮还有文化底蕴的女人。

她的这个切入点真棒。

果不其然,看书的王抑尘抬起了头。

消瘦的下巴微微抬起。

眼神中透露了一丝危险。

两人后面又说了许多关于历史的话题,我这种没文化的是听不懂的。

不过很快张琴就「一不小心」地跌倒在了王抑尘的怀里。

王抑尘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两人暧昧地紧紧贴在一起。

真牛,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人。

就在我紧张地握紧拳头,希望他们快点进展下一步,我的机会又能往下推进的时候,王抑尘的视线突然看向了我藏着的针眼摄像头处,轻飘飘地蹦出了一句。

「看得还满意吗?」

5

我顿时浑身僵硬,手脚冰凉。

发现我了?

不可能啊,我做得十分隐秘。

那针眼摄像头放在一个王抑尘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已经放了两个月了,我确定没有被发现,才敢实施下一步计划的。

结果下一秒,镜头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背影。

竟然是我女儿。

她抱着一个洋娃娃走了出来,她站着的位置刚好半挡住了摄像头。

她娇气地说道:「爸爸你跟老师姐姐在做坏事吗?要是被妈妈发现了,会出大事的哦!」

王抑尘的眼神落到了我女儿王嫚嫚的身上。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四肢逐渐恢复了温度。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发现了。 

家教张琴立马慌张地从我老公的怀里爬了起来,拨弄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丝。

「嫚嫚,你看错了,老师刚刚只是在帮你爸爸整理衣服哦,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不要告诉你妈妈好不好啊?」

张琴站起身蹲到了王嫚嫚的身边,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揉一揉女儿的脑袋。

想来也知道,这种事情她做得多了,根本就不慌。

我叹息了一声,这个张琴还是低估了我女儿。

这种招数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作用。

果不其然。

下一秒,突然传来张琴的一声尖叫声。

就在刚刚,王嫚嫚用手中锋利的工笔刀,直接划破了张琴的手腕。

她动作又快又狠,张琴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手腕的鲜血飞快地涌了出来。

王抑尘见状才大步地走了过来。

但他却没有怪罪王嫚嫚,反而立马握住了张琴的手,一脸担忧道:「怎么回事?嫚嫚,都说了让你平时不要玩刀,你看这不伤到了家教姐姐了吗?」

说着飞快地用手按住了张琴的伤口。

「我卧室有纱布和绷带,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孩子不懂事,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张琴本来还想发怒的,结果王抑尘对她嘘寒问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去卧室。

她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两人离开了摄像头。

卧室里面为了防止被王抑尘发现,所以我并没有装摄像头,这也无法得知他们在卧室里面做了什么。

但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想必我的计划应该成功了吧?

我正要松一口气,结果王嫚嫚却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工笔刀,舔了舔上面的鲜血。

随即,她皱眉。

「是臭的,还是妈妈的血香。」

说着就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

丝毫没有对她刚才伤了人,有一丝的愧疚。

我心中的恐惧再次加大。

想要逃离这对父女的欲望越发加深。

6

张琴是一个小时后才从卧室里面出来的。

脸上带着一丝羞红。

鱼饵下了,大鱼也上钩了。

如果只是为了让下一个女人接我的班,被这对父女折磨,那手段未免太过于低级了。

按照王抑尘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因为多一个目标,就肯放过我。

张琴只不过是我准备的第一层烟幕弹罢了。

接下来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就在我紧张不已的时候,一阵「叮咚」的提示音在我手上响起。

我打开一开。

一个叫【浮屠】的好友给我发来了微信消息。

「鱼已经上钩,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离逃离你老公只差最后一步了。」

我飞快地回了过去。

「知道了。」

「电脑桌子下面有我给准备的东西。」

我听闻迅速地钻到桌子底下,发现下面用胶布粘着一叠白纸包着的不明物体。

撕开一看,里面是七八颗白色的颗粒。

我立刻回复了过去:「是什么药?」

「安眠药,具体怎么使用,看你自己了。」

说完【浮屠】就不再回复我的消息。

我迅速清空了跟浮屠的聊天记录,并且切换了大号微信,将小号的登录记录全部清空。

这个【浮屠】是我三个月前认识的。

某天,我微信上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申请添加好友。

这个陌生人似乎知道我家里的一切情况。

他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是问我有没有受够现在的生活,想不想逃离变态老公。

一开始我不相信,甚至怀疑是王抑尘的小号故意来试探我的。

可是对方却给了我一个微信小号,让我可以跟他用小号联络。

我蹲了好几天,甚至偷偷查看过王抑尘的手机。

没有丝毫的问题。

王抑尘对我变态的控制欲,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他想要掌控我的一切。

想要逃离的欲望太过于强烈了,所以我联系上了这个叫【浮屠】的人。

接近女儿班主任,跟请女家教都是他为我出谋划策的。

他甚至还给我租了一个房子。

我试图找附近邻居打探房东的信息,结果都说这房子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这个【浮屠】很神秘。

加上计划也都成功了。

我也没有多想。

我刚做完这一切,手机响了,是王抑尘打来的。

「老婆,你已经出门 1 个小时 48 分钟了,我很想你。」

听到王抑尘的声音,我就莫名地打起了寒战。

我哆哆嗦嗦道:「蛋糕店来了个新店员,手脚很笨,耽误了一点时间,我马上就回来。」

随即关上了笔记本。

出门买了蛋糕,以防万一我特意问了新店员的名字。

掐着张琴离开的时候赶回家。

我跟张琴是在门口小路撞上的。

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脸上的红晕未退。

看到我回来了,慌乱了片刻,便得意地勾着嘴角。

「王太太,你回来啦,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哦,好累啊,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的手腕上还包扎着纱布,却故意撩起头发,不着痕迹地露出她脖子上的吻痕。

我心中冷笑两声。

这就憋不住来炫耀了?这才第二天呢。

「啊,真是谢谢你了,酬劳我会让我老公转你微信上的。」

张琴笑而不语,走之前,还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你老公真的很不错啊,体力真好。」

呵呵,体力好,他折磨人、家暴我的时候,体力更好。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体验了。

7

告别了张琴,我刚回头,却发现王抑尘已经到了门口等我。

眼神晦暗不明,脸上表情十分冷峻。

我快步地走了过去,故意挽住了他的手。

「老公,你是送家教小姐姐出门吗?她人怎么样?嫚嫚没做坏事吧?」

王抑尘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伸手就捏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带到了他的怀里,在我的耳边落下一吻。

「你出门太久了,下次不许离开我那么久,知道吗?」

我乖巧地点头,却故意在他身上嗅了嗅。

「怎么你身上有股香水味?」

他微愣,搂着我一边进屋:「刚刚在跑步机上跑了步,我洗了个澡。」

呵,跑步?

谁信啊。

我忍住心中的厌恶,拎着蛋糕回了家。

今天是周末,王抑尘不去公司,女儿也是自己玩自己的。

我做饭的时候,将藏在内衣里面的安眠药摸了出来。

想了想,还是没有下在饭菜里。

这到底是不是安眠药还要另说,先托人查一下最好。

那个【浮屠】的目的显然不简单,我不能完全信任。

我将安眠药藏在了橱柜的最底部的罐子里,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刚做完这一切,王抑尘就从我身后搂住了我。

他亲昵地擦着我的耳朵,手指却掐住了我的喉咙,冷幽幽地问道:「老婆,今天蛋糕店来的新店员叫什么名字?」

果然,我就知道他的控制欲,不可能这么轻易瞒过去。

幸好我留了一手。

我将店员的名字告诉了他,他「哦」了一声,便拉着我去洗澡。

结果他却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在我耳边问我。

「老婆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我?」

我心中一惊,以为王抑尘发现了什么,立刻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你说什么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跟孩子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晚上我睡了之后,我看到王抑尘起身拿走了我的手机。

过了几分钟又放到了我的枕边。

而我在旁边心惊胆战,一夜无眠。

8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都表现得很正常。

张琴来我家的频率也从一周三次变成一周五次。

每次张琴来的时候我都会找借口离开。

不是去花园里面弄花草,就是出门散步。

给他们两人留下充足的独处时间。

而女儿王嫚嫚也很反常,这段时间没有闹出任何的事情。

只是偶尔,我会发现她会躲在门口用黑碌碌的眼睛盯着我,一副了然的表情。

我心中害怕,难道女儿发现了?

可她才八岁,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在我刻意的引导下,王抑尘在我面前提到张琴的次数越来越多。

晚上也很少折腾我了。

而张琴也变得越来越高调。

身上的衣服越穿越贵,甚至好几次我看到她穿着我的衣服,挎着我的包包,被我发现之后,她还故意炫耀道:「这是王先生送给我的,太太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了!全部送给她都行!

但为了表现出一个正常妻子吃醋的反应,我故意挑了王抑尘没回家的一天,跟张琴发生了冲突,我一边抢走她身上挎着的包,发疯似的大喊:「这些都是我的,凭什么送给你?!小贱人,你给我老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个小三!我要杀了你。」

我狠狠地甩了张琴一巴掌。

张琴也恼怒了,自认为现在已经取代了我的地位,抓起旁边我提前放好的花瓶就朝着我身上砸下来。

推让当中,花瓶碎裂,掉落一地。

我「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扑倒在了破碎的玻璃上。

膝盖大腿插入了玻璃碎片,鲜血流了一地。

而张琴也没有讨到好处,身上也到处都是血口子。

她慌张地报了警。

我也随即给王抑尘打了电话。

我女儿全程围观这一切,还拍着手笑。

在她爸赶来的时候,她恶趣味地笑着:「我看到了哦,是妈妈发疯,想要杀死家教姐姐!妈妈疯啦!」

张琴感动得一把抱住我女儿,伪装出一副受害人的凄惨模样。

好像她们才是母女。

好个小白眼狼!

妈妈没有白受罪,就这样说,说我是因为嫉妒发狂的疯子。

王抑尘一脸青黑,看了一眼受伤的张琴,又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冷笑。

选吧,一个是你打得火热的小情人,一个是发疯的太太,看你怎么选择。

最终我跟张琴一起被送往了医院。

王抑尘不负我所望,果不其然去照顾张琴去了。

而我因为腿上有太多玻璃碎片,医生建议拍个 CT 看看有没有伤到筋脉。

而我脚上还戴着电子脚铐呢。

拍 CT 是不能带任何的金属饰品的。

我将毕生的演技都展现到了这一刻。

我立马抱住王抑尘的裤腿,将一个患得患失发了失心疯的女人表演到极致。

「老公,你不要走好不好?你陪着我,我就原谅你出轨。」

王抑尘立刻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笑得一脸温柔的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老婆,你说什么呢,我不会走的,就是家教小姐那边还需要处理,你也不希望警察把你带走吧。」

他拍了拍我的头,在医生狐疑的眼神下,给我解开了电子脚铐。

这个钥匙一直都是王抑尘随身携带的,他睡眠极浅。

我好几次想要偷走钥匙都没有成功。

只能让他主动。

而这次就是我提前策划好的一环。

脚铐被解开了,王抑尘离开了。

我躺在 CT 仪器前面,松了一口大气。

等医生结束之后,我就立马穿上裤子走到了检查室外面。

果然,王抑尘没在。

应该是去看他的家教小情人去了。

而我马上,马上我就能逃离他了!

9

就在我欣喜不已的时候,王抑尘的私人助理推着轮椅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太太,先生去处理家教小姐那边的事情了,让我推你回病房去。」

我假装平静地点了点头。

果然,以他的性格,还留了后手。

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独处。

以前有脚铐控制我,现在找了个人控制我。

我接下来表现得很老实,虽然我被玻璃碎片扎破了腿,但其实受伤并不严重。

只是包扎了一下伤口,第二天我就说担心女儿没有人照顾,要求出院了。

期间警察来做过笔录。

也不知道王抑尘怎么办到的,警察并没有追究我故意伤人,说当事人不准备起诉我,撤销了立案,还对我进行了思想教育。

毕竟打小三这种事情他们司空见惯,当事人都不追究,他们也没有理由拘留我。

我被王抑尘的助理送回了家。

王抑尘没在,女儿也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张琴了。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

我这个做妻子的、做妈的,受伤了没人管我,反倒是去照顾一个小三。

果然,他们的重点都放到了张琴的身上。

这本来就是我所计划来分散他们注意力的。

我用手机登录了微信小号,给【浮屠】发去了消息。

「计划已经成功了,我的电子脚铐也被解开了。」

很快【浮屠】回复我。

「很好,可以实施下一步了,我给你订了今晚的火车票,到时候会有车来接你。」

我顿了顿,回复过去。

「你今晚会出现吗?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的真面目?」

这次过了很久,他才回复过来。

「时候到了,你自然能见到我的。」

我隐下心思,清除了聊天记录,随即便用手机叫了一个老母鸡汤的外卖。

然后将之前准备的安眠药尽数放到了汤里面。

然后便期期艾艾地给王抑尘打了电话,说我知道错了,让他能不能回家陪我。

他在电话那头语气十分不耐烦。

但最终还是应下来了。

他是晚上才到家的。

我拖着受伤的腿去接他的外套。

「对不起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吃醋,不该怀疑你跟张琴有什么的,都是我小心眼,我实在是太爱你了,这两天你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吧,我特意炖了老母鸡汤给你喝。」

王抑尘身体僵硬了片刻。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热情。

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他太聪明了,智商极高,我做任何事情都担心他看出来。

但我也知道他这种人的命脉在哪里。

他需要我迎合他、在意他、患得患失他,满足他变态的控制欲和独占欲。

女儿蹦蹦跳跳地去看了一眼桌上的鸡汤,便嫌弃道:「这么油腻的汤,嫚嫚才不吃呢,张琴姐姐在医院给我点了寿司哦,我们都吃饱了。」

说着就回卧室了。

从小王嫚嫚就不喝鸡汤。

这也是我把安眠药下在鸡汤里的原因。

女儿虽然是个病娇,但毕竟是我亲自生下来的。

安眠药对她一个小孩,不知道有没有伤害。

但我知道王抑尘不会拒绝我。

不管我的饭做得多难吃,他都会吃的。

果不其然,他的表情一秒温和下来,我高兴地给他盛了一碗鸡汤。

他摸着碗边,却没有喝,只是用那种打量我的眼神盯着我,突然古怪地笑着:「老婆,你真的是因为爱我,才跟张琴大打出手的吗?」

「当然了,她太过分了,就想要勾引你,我们把她解雇了好吗?」

他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盯着汤,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道:「你不会在汤里下了药吧?」

10

我一个哆嗦,表情微怔,很快就装作生气道:「你不想喝就算了,我自己喝。」

王抑尘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随即看着我道:「我去房间等你,收拾完了,就来卧室吧。」

我迟疑道:「我腿受伤了。」

「没关系,我会悠着点的。」

他留下一句暧昧的话就进屋了。

我故意磨蹭了半个小时。

等我回到卧室的时候,王抑尘已经睡着了。

我试探了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动静。

我下的量足够一个成年人昏睡两天不醒。

而女儿王嫚嫚那边我也提前给她班主任打了电话。

她早上一般都是自己出门上学,王抑尘的助理会去门口接她吃早饭,送她去上学。

等王抑尘醒过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

王抑尘彻底昏睡之后,我并没有立即逃跑,反而进了他的书房。

他书房是密码锁,是我的生日。

我很快就走了进去,打开了他平时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依葫芦画瓢地输入了我的生日,进入了他的电脑,找到了他后台的隐藏文件。

没错,逃跑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现在这个才是。

我在文件里面翻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篇论文。

准确来说是我父亲的论文。

我父亲是一名生物学的教授,而王抑尘曾经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父亲在我小时候就痴迷自己的研究,专门研究生物科技的。

一开始我们一家还是个幸福的家庭,直到我上高中之后,父亲意外得到了一个大公司的赞助,还成立了一所研究室。

他对我跟母亲便很少问起,只是偶尔打来生活费,也不回家了。

我母亲曾经也是出类拔萃的天才,可婚后为了照顾我,变成了家庭主妇。

她爱着我父亲,毕竟我父亲十分优秀。

直到我高中那年,父亲那段时间研究室出现了岔子。

项目被中断了,他开始经常回家,还带着他最得意的学生。

那就是王抑尘,父亲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奖。

王抑尘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天才,十分有潜力。

而王抑尘表现得也很好——彬彬有礼,对人十分温和,长得又清隽帅气,还会帮我辅导作业。

偶尔看我的眼神过于热切。

直到父亲发表的新论文引起巨大的关注。

很快,研究室突然得到了一大笔的投资。

父亲兴冲冲地告诉我跟母亲,他的研究要成功了,便一头栽进了研究室,消失了整整半年。

而王抑尘也跟着消失了半年。

直到半年后,我们在新闻上看到一所研究室起火。

里面的研究人员都没有跑出来,唯一的幸存者是王抑尘。

根据事后推论,是我父亲操作失误才引发的火灾。

父亲一死,家里债台高筑。

之前父亲搞研究很多都是自费,如今父亲一走,所有债主都找上门来。

母亲也被逼得患了抑郁症。

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王抑尘出现了,他是个孤儿,但他父母很有钱,去世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好几套房产。

他变卖了所有的房产为我家还清债务。

我对他已经不是感激了,是再生父母。

他跟着我一起照顾生病的母亲,但没有半年,母亲还是郁郁而终。

而王抑尘却向我求婚。

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第一次跟着父亲回家就喜欢上了我。

他愿意为我做任何的事情。

我出于感激同意了。

婚后不久我们就怀孕有了孩子。

在这之前,王抑尘都表现得十分正常,一个好丈夫,一个即将当父亲的人。

他努力地工作,他本身就是个天才。

加上之前跟着我父亲认识的人脉,他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投资,还成立了一个公司,生意还越做越大。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

直到女儿出生。

我发现老公王抑尘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一开始只是占有欲,他不让我给女儿喂母乳,也不让女儿跟着我一起睡觉,还特意请了保姆。

后面开始变成不让我跟陌生男人多说一句话。

我以为他是太过于在乎我,吃醋才会这么做。

直到逐渐演变成了不能跟任何异性说一句话。

甚至为了不让我接触男人,我产后恢复之后也不让我出去工作。

再到后面我反抗,他开始情绪激动,狂躁地摔东西,说我是不是想离开他。

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我不能离开他半步,于是他开始对我动手,开始给我定制电子脚铐。

他逐渐变成了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

我本来也只是想逃离王抑尘就好了。

直到我某天发现,王抑尘的电脑里出现了我父亲的论文,还有一些当时的研究成果。

我找到了父亲留在家里的笔记本。

通过对比,确定了王抑尘现在公司的研究药物是当年我父亲所研究的。

我开始怀疑,当年研究室那场意外的大火,是不是跟王抑尘有关。

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他一手操控的?

现在我看着电脑中的文件,飞快地上传云端备份。

做完这一切,我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

拿到了这些证据就有了威胁王抑尘的筹码。

我立马带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些衣物和现金。

而身份证这些平时都是被王抑尘扣留着的。

这次住院必须要带我的身份证。

我在他的衣服兜里面找到了我的身份证。

走之前,我去女儿的房间看了一眼。

黑漆漆的,她好像是睡着了。

我狠下心。

王抑尘虽然是个变态,但王嫚嫚也不输他,虎毒还不食子。

他应该不会对王嫚嫚做什么的。

我迅速地拖着腿,趁着黑夜跑了。

我刚到小区门口,一辆出租车就早早地等在哪里。

我上车之后还没有报地址,对方就直接把我拉到了火车站了。

我看着那群别墅区离我越来越远,心中无比激动和不真实。

我竟然这么容易就跑掉了吗?

王抑尘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安眠药偷走电子脚铐的钥匙。

但我找不到身份证,办理新的身份证需要户口本。

而户口本一直都被王抑尘藏了起来。

这次一环扣一环,竟然出奇地成功了。

希望王抑尘转移了目标之后,能真的放过我。

我拖着受伤的腿来到了火车站,然后用身份证取了票,过了安检,迫不及待地登录了小号。

给【浮屠】发去了消息,说我到了。

原本的计划就是票的终点站是在拉萨,但我会在中途下车,抹去我的痕迹,以免王抑尘追踪我。

13

但我此刻实在想知道,这个【浮屠】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知道我家的一切,甚至对王抑尘的事情了如指掌?

很快【浮屠】回了一个消息。

「我在 8 号站台等你。」

我兴冲冲地背着行李走到了八号站台。

就在四处打量周围的时候,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发现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

身形高挑清瘦,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

但只是一眼,我就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朝着我大步地走了过来。

最终,在我面前站定,缓缓地拉下口罩,露出一张苍白病态的容颜。

是王抑尘。

他看着我眸子带着一丝冰冷。

语气却温柔得吓人。

「老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让我好找啊。」

我身体逐渐恢复温度,慢慢地颤抖着抬起头看着他。

「你……你怎么会找过来?」

他轻笑了一身,却是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双手捏住了我的胳膊。

用力的,恨不得嵌入骨子里的恨意。

「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老婆,玩得还开心吗?」

「再怎么玩,也要记得回家啊,因为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呢。」

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对我来说却宛如恶魔的低语。

我控制不住地瘫倒在地上。

他就那样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颤抖地问:「你没有喝那碗汤?你早就知道我下了药?」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早就知道了?!

还是说其实一直用小号浮屠跟我聊天,引导我做这些事情的人,一直都是王抑尘?!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精准地在火车站找到我?

我颤抖地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游戏很好玩啊,老公,你找到我了啊。」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贴心地为我拭去腿上的灰尘,却在我的伤口处猛地用力。

鲜血瞬间顺着纱布侵染出来,打湿了我的牛仔裤。

我忍着剧痛。

他却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婆,我跟你说过的吧,不要试图离开我,但你似乎还是没有学乖啊,脚铐留不住你,那你说我把你的腿给折断,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跑了?」

恐惧包裹了我全身。

此刻我发了疯似的推开了他,疯狂地想要逃离。

正好火车行驶到了站点。

此刻我拼了命地想要上车。

但王抑尘却直接从背后抱住了我,死死地,像一条锁链,将我给困住。

我崩溃地大哭,我想要向乘务员求助。

结果下一秒一张帕子捂住了我的嘴。

我昏迷了过去。

14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家里的卧室。

卧室里面的床和各种家具已经被搬走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床垫。

而我的手脚都被铁链拴着,而铁链的尽头焊死在了墙上。

我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还是没有逃掉啊。

后面三天,王抑尘每天只给我送一次饭进来。

我都没吃,反正现在跟死了差不多。

被折磨死跟饿死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倒是王抑尘见我不吃饭,也没有多说,只是每天打一盆水来给我按时地擦拭脸和手脚,甚至会为我换腿上的伤药,还会轻柔地亲吻我的锁骨。

可是在我求他放我出去的时候,他眼神渐冷,发了疯似的掐着我的脖子,抵着我,嘶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我?我对你不好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还是要抛下我?你甚至连女儿都不要了,你的心好狠啊。」

我却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轻轻地勾着干裂的嘴角笑。

「你对我好吗?或许吧,曾经是很好,可你现在,你怎么对我的?王抑尘,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王抑尘盯着我,猛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他扇得鼻血直接流了出来,口腔和鼻子全是铁锈的味道。

他却在旁边身体发抖,喉咙里冒出一串笑声。

过了没多久,他整个人又像是变了一个模样,抬起头爬到我的身边,慌乱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是不是我又伤害了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真该死,我现在就去剁掉我的手给你赔罪好不好?」

我躺在地上看着他像小丑一样表演,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他却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地说道:「再等等,再等几天,我会放你出去的,现在外面还不太安全,会有人想伤害你的。」

王抑尘总是这样。

反反复复,打了我之后,又愧疚不已对自己自残。

改天我就看到他手上包扎了纱布,里面的皮肤被刀子划得稀烂。

而且他将我之前装在家里的摄像头全部都找了出来。

在他将我关了一周后。

某天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是那个女家教张琴。

她不再光鲜靓丽,头发杂乱,脸上布满了青紫,她身上四处都是被殴打出来的伤痕。

她哆哆嗦嗦地将自己蜷缩在角落。

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看着张琴,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但王抑尘却从身后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看,老婆,伤害你的人,都会得到教训的,这个女人之前怎么对你的,我现在会千百倍地从她身上找回来。」

王抑尘折磨对象从我,换成了张琴。

而我被他带出了房间,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我跟女儿已经一周没见了,她看到我狼狈憔悴的样子没有丝毫奇怪,反而神色如常地吃着饭,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早就说过哦,妈妈不听话,要被打断腿的。」

我厌恶地看了女儿一眼,这小小的躯壳里藏着跟她爸爸一模一样的恶魔心肝。

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也不敢有感情。

15

家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王抑尘给收走。

每个房间门都装了密码锁。

我重新被铐上了电子脚铐和手铐,不能离开这个屋子半步。

甚至王抑尘大摇大摆地在所有的房间安装了摄像头,方便他去公司的时候也能随时监视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我像一只被困住的金丝雀,只能待在这个屋子里,哪里都去不了。

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逃离这个家。

我心中越发地狂躁起来,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我从厨房里面拿出了菜刀,疯狂地砍着卧室的大门。

我劈开了门锁,看到了被困住的张琴。

她并没有被锁住,但整个人也已经要死不活了。

我摇醒了她,让她离开这个屋子。

她却惊恐地看着我的身后。

我一回头,却发现我女儿王嫚嫚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正冷幽幽地盯着我。

就在我心惊胆战的时候,王嫚嫚突然对我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将她自己手上的手表摘了下来,丢进了屋子里,转身关门离开。

我看着地上的手表,那是儿童电话手表。

现在家里我碰不到任何的电子设备,但女儿手上的电话手表却被王抑尘给忽略了。

我拿起手表颤巍巍地拨打了 110。

我本来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直到一个女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们终于得救了。

一个小时后。

我跟张琴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之前我也报过警,辖区的警察都认识我。

但王抑尘杜撰我有精神疾病,不正常,所以我说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

但此刻不一样了,受害者多了一个张琴。

我将自己这些年遇到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王抑尘是怎么虐待我、家暴我的,还对我非法囚禁,上电子脚铐。

这些我都拍了照片,偷偷备份过。

我还将那个微信小号找了出来,让警察恢复我跟【浮屠】的聊天记录。

包括从王抑尘电脑中得到的那些研究文件。

这些证明王抑尘就是个变态,一个反社会罪犯,他不但折磨我,还害死我的父亲。

警察听闻之后迅速地开始展开了调查。

这一夜我是在警察局里面睡着的。

难得的,我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

结果第二天,警察给我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王抑尘死了。

死在公司,而他的死因是服用了过量的违禁药物。

16

我接到这个消息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警察带着我去辨认尸体。

那个躺在台子上惨白的尸体。

那熟悉的面容。

我捂住了嘴,他死了。

折磨了我七年的恶魔,竟然就这样死了。

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只有一丝的怅然所思,和不可置信。

警察告诉我,他们要对王抑尘进行尸检。

我签字同意了,王抑尘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我跟女儿王嫚嫚。

大概三天后,尸检结果出来了。

王抑尘他不但有狂躁症,还有人格分裂。

所以他才对我忽好忽坏。

最关键的是警察告诉我。

在王抑尘的血液鉴定里面提取到了一种违禁药物。

这是精神方面的药物,服用的人会留下终身的后遗症,会情绪莫名狂躁、患得患失,变得嫉妒、敏感、破坏欲极强。

他的身体也跟普通人不一样,这种违禁药物会控制住他的情绪,让他成瘾,一旦戒断,便会发生无法想象的行为。

而警察在我提交的所谓我父亲的笔记和论文中,发现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事情。

我父亲当年所研究的课题竟然就是这种违禁药物。

本来是为了治疗精神疾病的,但是副作用极大,并没有被采用。

后来一场大火烧掉了研究室,也将那些研究成果一把火给带走了。

而王抑尘后来所开设的公司,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偷偷地研究这种精神类药物。

但是这一次一直没有成功。

而这次他的死因,就是药物服用过量。

药物……

服用过量。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

我跟警察说了家里橱柜底下藏着的安眠药。

是【浮屠】给我的安眠药,那天我只给王抑尘在鸡汤里面下了几颗。

还剩下几颗没有用完。

后来王抑尘在火车站找到我,我一直认为【浮屠】给我的药是假的。

王抑尘就是【浮屠】本人。

警察迅速地将剩下的安眠药拿去了鉴定科化验。

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

那并不是安眠药,而是导致王抑尘死因的药物。

也就是我父亲当年研究出来的那种药!

所以,王抑尘其实是因为吃了我在鸡汤里面下的那个药,才会死的吗?

我仿佛抓到了什么线索。

怎么会呢?

药是【浮屠】给的,而王抑尘就是【浮屠】。

他为什么要自己害死自己?

还用我的手?

17

很快,警方通过我提供的聊天信息,查到了【浮屠】。

但是用微信小号跟我聊天的【浮屠】,竟然不是王抑尘。

【浮屠】另有其人!

他们查了 IP 地址,是网上购买的账号,但锁定了 IP,现在已经派人过去了。

而我因为涉及谋杀,被拘留在了警局。

期间女儿王嫚嫚被警察接了过来,来警局看我。

她面无表情,对于她爸爸的死没有丝毫伤心,乖巧地趴在桌上写作业。

反而看到我的时候,她十分激动。

我却拒绝见她,看着她跟王抑尘十分相似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到王抑尘。

她似乎十分失落,只是乖巧地盯着我。

「妈妈,我等你出来哦。」

她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丝恶劣的笑容。

我哆嗦了一下。

18

在三天后。

【浮屠】本尊落网了。

跟我想象中的高智商罪犯不一样。

那是一个苍老的老年人。

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他一脸烧伤疤痕,看起来十分恐怖。

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突然就认出了他。

「爸?」

是的,他竟然是我死了快十年的父亲!

死在研究室那场大火的父亲。

他看着我,冲着我笑了笑,无视了我激动的心情,只是很平淡地扫了我一眼。

「看来我的研究失败了啊,哎,王抑尘竟然真的没有对你下手。」

什么意思?

我还想多问几句,但他已经被警察带走。

而我洗清了自己的嫌弃,虽然有毒的药物是我给王抑尘吃下的,但我并不知道这是有毒的,只以为是安眠药。

现在也证明了【浮屠】这个人真实存在。

律师将我保释了出去。

【浮屠】落网,一切的事情都水落石出。

原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当年那场大火。

大火并不是王抑尘放的,是我父亲放的。

他发表的那篇获奖的论文,从始至终就是王抑尘的。

他剽窃了王抑尘的成果,许诺王抑尘跟他共同研究。

而在他们消失的那半年里。

他们就一直在研究这种药物,但是药物研究出来之后,一直没有实验活体的实验对象。

我父亲看出了王抑尘对我的心思,便开始循循善诱他当作自己的实验对象。

王抑尘同意了,唯一的要求是跟把我许配给他。

父亲自然是满口答应。

实验初期,王抑尘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一开始只是情绪大起大落,接着便是狂躁,后来逐渐演变到疯狂。

王抑尘知道药物出现了问题,要求我父亲中断研究,这种药物不能上市。

但是我父亲却一意孤行。

那段时间王抑尘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最终他跟我父亲爆发了争吵,他想要逃离,想要向世人揭穿父亲的真面目。

父亲一怒之下,让实验室起了大火。

王抑尘跑了出来,他以为我父亲死在了研究室里面。

但其实并没有。

我父亲只是被严重烧伤,但他还活着。

可是他却不敢再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出现。

这些年他一直化名躲藏在市内,偷偷进行研究。

他看着我跟王抑尘结婚生子,一直监视着我们家。

他还在研究,研究王抑尘这个实验对象。

他想知道能不能用药物改变或者控制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反社会的罪犯。

而我们一家三口都是他的实验小白鼠。

但是王抑尘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所以他忍不住出手了,利用小号添加了我的微信,鼓动我逃跑,想要彻底地刺激王抑尘体内的犯罪因子。

而这件事情被聪明的王抑尘发现了。

他早就在我手机上装下了监控软件,利用黑客技术得到了我跟【浮屠】的聊天信息。

我突然明白了,之前王抑尘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是不是要离开他,为什么他那天会出现在火车站截胡我。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父亲涉嫌唆使谋杀,并且研究违禁药物,触犯了多条法律。

他逃了十年,最终还是被逮捕归案。

可是他被押走之前,却古怪地笑道:「不是你们抓到了我,是王抑尘抓到了我。」

19

我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当中。

王抑尘的公司被查封。

但在那之前他早就在我的账户中存下了一笔巨款。

当律师出现告诉我的时候,我没有丝毫惊讶和欣喜。

好像,好像这一切都是被他预料到的,他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就像他明明知道那碗鸡汤有问题,但还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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