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一个温润大小姐X军阀的故事吗_

【已完结】

  • 我叫温羡,上海某温富商家的大小姐,

    生处乱世,我本可以在家安稳当个千金,

    却不曾想,我爹这个暴发户做生意破产了。

  • 我那老爹为了度过此次劫难,

    把我送给了可以救他的江礼做妾,

    天爷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个贪财老爹。

  • 江礼。

    出身军阀世家,十六岁就能独自带兵,唯一缺点就是…

    妻妾成群。

  • 我进门成了五姨太。

    大夫人,是和他有娃娃亲的,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林恕意。

    二姨太,能歌善舞,曾经是百乐门红极一时的歌女,晚媚。

    三姨太,江礼初恋,留洋归来的千金小姐,陈初韵。

    四姨太,难民出身,逃难来的上海,阴差阳错救下江礼的医

    女,白采秋。

  • 好家伙,

    一个青梅竹马,

    一个朱砂痣,

    一个情窦初开,

    一个白月光,

    就我这硬生生被安排进来,显的多么…生硬硬。

  • 确实怪我那贪财老爹,

    得,我也不挑,

    反正都是嫁,嫁谁不是嫁,

    况且如今我都进门了,

    都进门了,

    进门了,

    门了,

    了,

  • 可我实在斗不过她们啊,

    特别是二姨太,

    脾气可暴躁了,

    稍微不小心,就被罚跪,

    得,

    嫁都嫁了,死又如何,

    每次我就这样安慰自己。

  • 相处这几天下来,

    我发现,这些花儿各有各的特点。

  • 大夫人,

    闲时就养养花种种草,

    或是刺绣,抄经颂文,

    保留了点封建思想,

    平日很少管这些姨太的事,

    但只要她一插手就能把姨太们震住。

    9.二姨太,

    闲时除了打麻将就是唱歌跳舞,

    路经她房门都能听见她说梦话

    “糊了!给钱!”

    骨子里带有韵味,

    爱财但不贪财,

    容貌算得上整个上海滩数一数二的。

  • 三姨太,

    直来直去,大大咧咧,嘴硬心又软。

    表面不拘一格的留洋小姐,其实是个八卦精,

    上海滩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 四姨太的话,

    走得与我挺近,她性子温和,比较佛系,不争不抢,

    听说她以前跟随她师傅行医,医术十分了得。

  • 这江家宅里,

    最不对付的人就是二姨太和三姨太。

    可能是三姨太直来直去的性子,

    真就见不惯二姨太那种扭捏造作的人

    反正只要有她俩在的地方,

    哪里都能吵起来,

  • 最近上海战争频发,

    大多数富贵人家逃难离开,

    江宅的下人也走的走逃的逃,

    江礼因为在军营回不来,

    所以我们几位姨太不敢轻举妄动。14.

    二姨太因为凑不齐牌友,

    死活拖着三四姨太和我凑一桌。

    因为三姨太糊了二姨太的牌,

    她俩又吵了一架,

    最后推牌,不欢而散。

    我和四姨太看得一脸懵

  • 不记得是几月几日,

    上海滩某处又传来几声枪声,

    二姨太说我胆子大,

    吓得赖在我房里不走,

    正好遇到四姨太来治我的腰伤。

    16.说起我这腰伤,也是奇葩。

    因为三姨太嫌二姨太汤里放盐太少,

    两人你争我吵,

    差点把厨房炸了,

    我怕她俩打起来,

    为了去拦她俩,

    不慎扭伤了腰。

  • “砰!砰砰!”

    远处又传来几声,

    寂静的夜变得更加可怕。

    三姨太进来时,

    看到二姨太在我被窝里捂的严严实实,

    竟笑出了声。

    18.过一会儿大夫人闻声赶来,

    整个上海滩停电了,

    是区域停电,

    可能是军统在找间谍的电报机,

    我们五个抱团待在我那小小的卧室,

    一时这气氛,

    竟还有点…

    温馨?

  • 呃…

    要不点蜡烛打个牌?

    三姨太开口故意讽二姨太道,

    月光透过窗户,

    大家看到二姨太的头偷偷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果然…二姨太就是赌神。

  • 当然,

    我们没有心思打麻将,

    大夫人一直联系不上江礼,

    大家怀疑他出事了,

    我们这五个人里,

    有爹有妈且还在世的,就只有我一人,

    但是…

    我那老爹,早就卷钱跑路了,

    投靠肯定不行。

    所以,没有别的办法了。

  • 今夜过的漫长,

    大家都熬到朝阳升起,才敢各自回房补觉,

    可不到一会,

    头顶敌人的飞机投下炸弹,

    上海,

    沦陷了

  • 为了躲避灾难,

    我们被军统的人送去防空洞,

    从昨晚到现在,

    我只睡了两个时辰,

    大家都迷迷糊糊被送了过去,

    吃的没带多少,

    所幸的是,

    军统的人都知道我们几位是江礼的妻妾,所以格外对我们照顾。

  • 这是头一次,体会到同甘共苦的感觉,

    防空洞里,

    有些百姓没吃的只能活活被饿死,

    有的不顾安危出防空洞寻食,再也没回来,

    还有的孕妇临盆,

    却因为没有良好的生产环境而大出血死亡。

  • 没几天过后,

    防空洞来了好多穿黄衣服的军官,

    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他们举着枪,让我们抱头蹲地,

    四姨太很机灵,看形势不对劲,

    赶忙让我们往脸上抹灰。25.

    他们用瘪嘴的中文问大家谁是江礼的老婆。

    我们五个都不敢站起来,

    那带头的军官又开口,

    要是我们不说,

    他们就从头开始一个一个的杀,

    直到全部百姓被杀光为止,

    三、二、一

  • “我是江礼的妻子!”

    这句话我想替大夫人说的,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可是她还是站起来勇敢面对了,

    他们把大夫人绑起来,想要把她带走时,

    竟瞧见了蹲在墙角的二姨太,

  • 那些军官面露猥琐,

    二姨太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的,名字。”

    再一次,

    蹩脚的中文,猥琐的语气。

    二姨太没有说话,

    她可能被吓到不敢吭声了,

    吓到连说话都不会了。

  • “你,不说话,很好。”

    他们把二姨太抓出来,

    她确实很好看,即便是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灰土,也遮不住。

    她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被瞧见的人,

    所以,

    毫无征兆的,

    他们绑走了二姨太和大夫人。

  • 三姨太紧紧捏住我的衣角,

    她整个人吓得都在颤抖,

    那些人走远,她才缓缓松开,

    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大家都惊魂未定,

    “我该救她们的,我们该救她们的。”

    我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竭力尽止抽泣。

    30.四姨太呢,

    她现在整个人僵在原地,

    脸色病态的发白,

    “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 我们被绑上了车,

    三辆车,

    一车女性,

    一车小孩,

    一车男人,

  • 三个都朝着不同方向行驶,

    三姨太告诉我,

    那是日本人。33.

    日本人,

    我从小在老家的院子里长大,

    一直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一种语言的人,

    刚开始我完全不懂留洋是什么,

    我不懂电话如何使用,

    我不会关心别的大事,

    从前我好局限。

    只会每日坐着黄包车,

    定时定点去小巷里吃生煎。

  • 日本人…

    我们被日本人绑架了。

    他们侵占了我们国土,

    肆意妄为,不懂礼数。

  • 所以,江礼到底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们会被带去哪里,

    还会在回到这片国土上吗?

  • 坐在日本人的车上,

    我想了很多很多,

    包括我死后的模样。

  • 后来,

    我只记得有人来救我们了,

    车外的枪声震耳,

    我们在原本繁华的上海街道四处逃散,人好多,好拥挤,我和她们走散了,

    我好像被人撞晕了,

    四周好吵闹,

    我感觉我要死了。

  • 不是撞晕,

    我似乎是中了一枪,

    但是却感受不到疼,

    鲜血一股一股涌出来。

  • 算了,

    死就死,

    我反正无牵无挂,

    爹不疼娘不爱,

    嫁给江礼也没得厚爱,没破身,没一儿半女,

    人生经历少,

    死了也不会担心有人为自己流泪。

    罢了罢了,

    我眼皮一重,闭上眼,沉沉睡去。

  • 我做了了一个梦,

    梦里的上海滩下了好大一场雪,

    我站在雪里,

    不一会日本人的军队袭来,

    他们肆无忌惮的杀人,

    鲜血染红了整片街道,

    国人的惨叫声,呐喊声,接连不断,

    我才发觉自己根本无能为力,乱糟糟,街道乱糟糟,上海乱糟糟

    昔日维护人民的警察变成了走狗,

    他们竟与敌人一同杀害国人,

    就连军统的士兵和同意与他们合作。

  • 我好久好久没看过雪了

  • 今日是我被许知言救下的第一个月,

    我的枪伤好的差不多了,

    可以下床自由活动,

    许知言说我命大,

    其实我也这样认为。

  • 许知言。江州大学的教授,顺华组织的一位成员。

    他从日本人手里秘密救下过许多国人,

    对我而言是非常值得敬佩的人。

  • 那日,

    我托许知言打听了大夫人和几位姨太的下落,

    二姨太被那些畜牲送去了日本,下落不明。

    江礼去救的时候,

    只剩下了在审讯室里的大夫人,

    因为失联太长时间,

    所以三姨太和四姨太比较难找,

    再者也没有她俩的画像,

    便难上加难了。

  • 说实话,日本人真的挺畜牲的,

    害的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我告诉许知言,我也想做革命时,

    许知言愣住了,

    他也许没有想到,

    我一个娇气柔弱的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 夜晚我们坐在院里子,

    会听到远处时不时传来枪声,

    自从日本人来上海后,

    几乎每一个人心都没落下来过

    他们甚至会突然闯进家里搜寻,

    很胡闹吧,

    很无礼吧,

    后来我在许知言嘴里学到了一句话,叫,鬼子。

  • 鬼子。

    小鬼子。

    小日本鬼子。

    狗日的小日本鬼子。

  • 好像是这么叫的,

    这种话从我这种千金小姐嘴里说出来,

    毫无违和感。

  • 许知言派我去了重庆,

    顺华组织诞生在重庆,

    他同意我参加革命了,

    当然在刚开始他对我特别谨慎,后来我一步步的过关斩将,

    还陪他去鬼子住的樱木馆偷了情报,

    为同志们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之后,

    他才同意我加入的。

  • 毕竟这不是儿戏。

    我当然心里也明白,

    我收拾好了行李,

    腊月底便出发,

    这一去就是两年。

  • 我在重庆认识了许多革命者,十分敬佩他们,

    我每日苦练日语和枪法,

    立誓成为他们那样的爱国英雄,

    他们给了我一个代号,叫做“书生”

    我的上级,是曾经救过我的许知言同志,

    他的代号为“黑影”

  • 国之不国,家何以为家?

    挽救苍生,乃吾辈之使命也。

    两年后我又回到了上海,

    以江州大学音乐老师的身份潜伏,

    协助许知言刺杀日本头子,“正田次郎”。

  • 时过境迁,

    昔日的上海滩照常热闹,

    不同的是多了些日本风格的建筑,

    以及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的日本人,

    也不知大夫人和几位姨太过的怎么样了,是否都还活着。

  • 许知言对外说我是他的表妹,

    为了更好的掩护,

    我特地改了名字,叫许温羡。

    他托关系把我送进了樱木馆,

    为正田次郎的妹妹,“尤子”教习钢琴。

    尤子也是江州大学的学生,

    她似乎对许知言特别感兴趣,

    问了我许多他的问题。

  • 我和尤子关系越来越亲密时,

    她把我带到了清野别墅,

    她那所谓的家里做客,

    但其实那栋别墅里,曾经住下的是我们几个,

    尤子一一像我介绍着那些环境

    我越发觉得可笑,

    曾经在里边欢声笑语的是我们,

    如今却被侵略者以主人的身份邀请昔日的主人。

    我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不让尤子发现,

    我便又把那些“感情”收了回去。

  • 晚饭时,

    尤子亲自下厨做了好多日本菜,

    给我介绍了什么是刺身和寿司,

    饭后,我心想帮尤子收拾一番,

    结果不慎碰到了刀刃,划了个大口子,血大滴大滴的掉下,

    尤子连忙叫了私人医生拿绷带止血,

  • 好巧不巧,

    那私人医生,竟是许久未见的四姨太,

    白采秋。

  • 白采秋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若是尤子不在场,我一定会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时隔两年再见面,

    她剪掉了曾经最爱的长发,

    变成了齐肩短发,

    她愣在原地,我迅速反应过来,

    “医生,我这个手是不是不能碰水了。”

    白采秋得了信号,放下医疗箱为我包扎起来,

    “伤口有点深,我给你止血后三天不要碰水就行。”

    我点点头。

    尤子担心的看着我,

    “许老师,都是我不好。”

    听到老师这个字眼后,

    白采秋抬头看了看我。

    “是我非得帮你,结果帮了倒忙。”

  • 刚包扎完,正田次郎便回了家,

    我记起来了!

    他好像是防空洞的那位军官,

    我似乎记起他的模样来了,

    为了不让他发觉我的慌张,我故作镇定

    60.“哥你怎么回来了,我邀请了许老师来我家做客。”

    正田次郎上下打量我一番,

    后来觉得我对他没什么威胁,

    便挂了一抹假笑在脸上。

    “别让老师太晚回去,最近在抓顺华会的人,路上可能不安

    全。”

    他用日语和尤子沟通起来,

    现在只庆幸我没白学日语,

    我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通,

    “我相信大日本帝国的军官不会乱杀无辜的。”

    我用日语接话后,

    正田次郎可能觉得亲切,面露喜色,

    这次竟还不是假笑了。

    “许小姐,大日本帝国是正义的,就是怕你被顺华会的人抓

    住,给…”

    随即他做了给抹脖子的动作,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对他的心狠手辣吓到了。

  • 他见我没再开口,对尤子说道

    “你的幸子姐姐在入秋后便会来上海陪你。”

    尤子开心的大叫,

    “真的吗?哥你要和幸子姐姐订婚了吗?!”

    幸子,

    森村幸子,

    我有在许知言嘴里听过这个女人,

    是正田次郎的爱人,他们竟不久要订婚了。

    “许老师,到时候也可以来我们的订婚宴,我邀请你。”

    随后正田又转头看向白采秋,

    “白医生都答应我要赴宴了。”

    我点头,“那先谢过正田君了,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

    正田次郎派人送我,被我拒绝后,便作罢。

    我不需要日本人来互送我,

    对我而言,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

    若是能在订婚宴上刺杀正田,

    是不是机会会稍微多一点。

  • 走出别墅后,白采秋追了上来。

    “一起顺路回去吧,我今天要去仁德医院值班。”

    我点点头,

    她现在已经是一位医生了,

    穿着白大褂,完成她曾经的梦。

    “温羡,我派人一直在找你,

    可是都没有下落,

    我还以为你已经…”白采秋又开口,

    “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为何你会出现在正田家里!”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事,你为何也出现在他家里了?”

  • “两年前我们走散之后,

    我被送去了仁德医院救治,

    我在那里安置下来,

    后来阴差阳错我救下了尤子,

    正田欣赏我的中式医术,

    才让我做尤子的私人医生。

    我真的难以想象还能再见到你,

    我真的真的以为你已经…”

    白采秋激动的握住我的手。

    64.我也以为找不到她们了,

    曾经我托了好多关系找,

    都没有结果,

    如今毫无防备出现在我眼前,

    我竟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 回去我便把今日的经历告诉了许知言,

    许知言一如既往的让我万事小心,

    他最近忙着发表《海棠旧梦》,

    我有幸看过笔稿,

    表面写的是爱情亲情,实则是爱国情仇,

    只有国人才看得懂,

    只有身处黑暗才懂救赎。

  • 过了几日,许知言在江州大学演讲的《海棠旧梦》

    意料之中被登上了报纸,

    闹得纷纷扬扬,激发许多爱国者崛起。

    很多记者前来拜访却被拒之门外,

    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姓陈的女记者,

    来找了许多次,

    后来才得被许知言单独邀请进宅。

  • 可惜我并没有见到这位神仙记者的容颜,

    尤子的钢琴课不能误,

    我便匆匆忙忙去上课,

    回来时人家都已经走了。

    其实,

    我私心是想在陈记者那里打听点故人的事,

    毕竟是记者,走南闯北知道的也不少。

  • 五月初一时,

    上级发了封密函给许知言,

    让我们与一个代号为“油纸伞”的同志接头,

    他会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任务。

    接头地点在北郊的怀恩寺,

    许知言发表《海棠旧梦》后,大名远扬,

    所以这个任务必然交给了我。

  • 我按要求撑了把油纸伞,

    穿了件白色旗袍,

    坐在怀恩寺后头的亭中等他。

  • 可我再也没想到,来的那人竟是,

    江礼,

    我那曾经的丈夫。

  • 他也没想到会是我,

    其实我跟他并不熟,

    当年军中事多,

    我们在宅中只见过几面而已,

    就连成亲那日也没来过我房。

  • 我其实有被扯出一些情伤,

    是个女人心也痛过吧,我想。

    当初不受宠爱,嫁给他也全为我爹的权财。

  • 原来他早在我嫁给他之前就加入了顺华会,后以军统少帅的身份一直潜伏在军统,

    大夫人他们被捕,

    就是日本人有意想与军统人合作,

    江礼被迫同意才得以救下大夫人,

    听他描述,救出大夫人时,

    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没过多久大夫人便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前年离开了人世,

    被葬回了她的故土,苏州。

  • 大家都不知道大夫人在审讯室受到了哪些非人的折磨,

    江礼有尝试在大夫人面前问二姨太的下落,

    可每次提到那些字眼,

    大夫人就跟发疯似的乱喊乱叫,

    全然失了曾经的理智。之后大家也都不敢开口了,

    我想若有朝一日,我定会为她报仇。

  • 江礼给了我们任务,

    是刺杀即将来上海的森村幸子。

    那不就是正田次郎的未婚妻吗,

    江礼说森村幸子本来是中国人,

    后来弃国投敌,改了名字,去了日本。

    顺华会的人最恨汉奸,

    何况还是正田次郎的未婚妻。

    我收到任务后,

    准备等她的船一到上海便动手。

  • 入秋后的天越来越冷,特别是晚上。

    我一如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许知言推开门回来瞧见了我,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他脱下衣服为我披上,

    “最近在忙着学校的事,回来会很晚,以后不要等了。”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我怕,

    我怕日本人肆意妄为,

    我怕他们又闯进家中,

    他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随后蹲下安慰我。

  •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和江礼接头时的场景,

    “许知言我有疑惑很久的事。”

  • “那日接头时,江礼告诉我大夫人去世了,

    可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事,自己的妻子离世,他为何不忧不愁,

    他是一直都没有心的吗?”

    我真的感觉不到江礼的情绪,

    那日他竟风平浪静的说出大夫人离世的消息,

    可能是我不够了解他,

    也可能是他隐藏自己,

    或者是真的不在乎儿女情长。

  • “如今家国情怀在前,儿女情长在后,

    大夫人去世难道江少帅就颓废下去了吗,

    在这乱世他必须要把情感隐藏起来,

    起身对抗敌人,

    这,

    才是正确的。”

    许知言为我解惑后,我终是明白了一点,之后我们就这样静静在那,心里似乎都在想些什么。

  • 九月三十号那天刮了好大的风,

    院内的银杏叶被吹的到处都是,

    之前许知言觉得院子空落落,

    得知我喜欢银杏后,

    便去江州大学挖了一颗回来。

    明日森村幸子的船便到了上海,

    我着手准备好刺杀的事后,

    便去了仁德医院见采秋。

  • 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我去见她时,她还有几个手术没做,

    值班的护士让我去她办公室里等,

    仁德医院是专门接济前线伤亡而来的士兵,

    所以平日里都特别忙碌。

  • 白采秋看到我时,

    顾不得别的,

    忙把办公室门锁了,

    小声告诉我最近日本人动作不干净,

    在城郊做什么毒气实验,

    医院有的病人被检查出来有些不对劲,

    前些天送去隔离了。

  • 我记得有次在正田家中听到过他的谈话,

    他似乎在找军统的那批军火,那日接头江礼也提过几句,

    说要向上级建议秘密把那批军火烧毁,

    万不能留给日本人。

    若是日本人为了那批军火投放毒气弹,

    那就彻底完了。

  • 回去之后

    我便约了江礼在怀恩寺一叙,

    准备问问他毒气弹一事。

  • 江礼说他已经向上级提交报告了,

    日本人如今还不知道那批军火的下落,

    那批军火是江司令留下的,

    是江家的东西,所以应该由江礼打扫干净。

    86.江礼让我夜里小心,尽量不要出门,

    最近他们四处抓人,

    抓去城郊搞毒气弹实验,

    可笑,

    这果然是日本这种畜牲干的狗事。

  • 他还问我刺杀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明日就要动手,

    毕竟是杀人,

    说实话多多少少我也有点怕,

    但后来想想,

    我为的是国家和人民,

    所以也没那么发抖了

    况且江礼一直安抚我,

    说森村幸子不会武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江礼让我绝对不能手软,

    不要看在是女人的面上放过日本人,

    我知道,

    我也一直鼓励我自己,

    不能手软,一定不能手软。

  • 刚来的消息,

    日本人的实验出了点问题,

    明天正田脱不开身,

    我立马同许知言商量了一番,

    在码头斜对面有个钟楼,

    到时可以爬到那上面埋伏,

    等森村幸子一下船,

    便一狙毙命。89.

    十点钟,

    森村幸子的船准时到了上海滩。

    只见她穿着一身和服下来,

    正田次郎派的人下车去接他,

    我上好倍镜和子弹,举好枪,

    准备一枪打准她的头。

  • 当我看到她的脸时,竟迟疑了。

    不对,

    不对,

    不合理,

    一切都不合理。

  • 这个所谓的森村幸子,是曾经和我们一起凑桌打麻将的那人,

    是在江宅厨房为我炖汤的那人,

    是当时在防空洞被抓走的那人,

    是怕打打杀杀,如今却与敌人为伍的那人。

  • 二姨太就是森村幸子,

    森村幸子就是二姨太。

  • 她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究竟为何要弃国投敌,

  •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

    从前那个风情万种高傲自大的二姨太,

    如今沦为了日本人的傀儡,

    变成了森村幸子,95.

    我好想拉着她的手质问她,

    我好想问清楚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包括她们在审讯室里,

    大夫人究竟为何这般被残害。

  • 我开始怀疑了,

    为何我还不动手,

    为何我还在心软。

    我都已经瞄准她了,

    可是我就是下不去手,

    江礼反复交代,

    让我千万不可心软,

    为何我手指还是僵在那里。

    97.我就那样看着她上了车,

    看着她坐在正田属下的车里有说有笑,

    忽的她抬头望向了我,

    是我的错觉吗,

    为何她对我点头微笑。

  • 她认出我了。

    她绝对认出我了。

  • 颤抖地收好枪后,

    不知何时,我眼角有了泪。

    是为什么哭…

    我自己也不知道。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许知言听后也难以置信。

  • 八月初二的夜里,

    我们再一次约好了江礼,

    一同商量此事。

  • 可夕阳刚下,

    就传来日本人在教堂置放毒气弹的消息,

    江礼顾不得别的,

    组织好军统的拆弹小队便去了。

  • 许知言也急匆匆被学校叫回去,

    我本想同他一起回学校的,

    可许知言让我在家把门反锁好好待着,

    叫我哪里也不要去。104.

    一是我的安全,

    二是不要暴露身份。

  • 我听话的回到家,

    可心里却忐忑不安,

    远处的枪声震耳欲聋,

    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夜里,

    我毫无意识的来回踱步,

    但愿江礼和许知言都不要有事。

  •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是许知言回来了吗!

    107.我连忙从房里跑出去,

    即使摔了个踉跄,

    也顾不得什么。

  • 不是许知言,

    也不是江礼,

    是成为了森村幸子的二姨太。

  • 打开门的那一刻,

    我就确定是她了,

    她的脸颊还有泪痕,

    明显哭过。

    她一把抱住我,

    再一次泪流满面,

    “救我,阿羡你救救我。”110.

    我让她进来后,把门锁上。

    她抽噎地说道:

    “两年前,我和大夫人被抓到审讯室,日本人逼问大夫人江礼

    的下落,大夫人不肯说,他们便把大夫人衣服脱光,当着好多

    人的面…”

    “后来甚至放狗咬她,她就坐在牢椅上,生无可恋的看着我,

    我求正田次郎放过她,正田却把矛头转向了我,”

    “他把我带去樱木馆,让我每夜陪他这个畜牲,他甚至还让我

    学日本舞,我受不了那些折磨,企图自杀时,是尤子救了

    我,”

    “后来正田逼迫我改名字,把我送去了日本东京跟着艺妓学

    艺,他们看不起我是中国人,我几乎每日都在被毒打,”

    “再后来我不知道大夫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受了哪些折

    磨。”

    “你告诉我什么方法可以杀正田,我要杀了他这个畜牲,阿

    羡,是他让我不干净了。”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仇,把他们伤害我的全部还回去,”

    111.“幸好就在前几天,我陪正田的老师一整晚后,这才有了能回

    到上海的机会,你不知道我为这个机会准备了多久,”

    “对外正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可他变态又恐怖,就在昨晚我

    准备刺杀他时,他竟发觉了,他把我摁在地上,对我又踢又

    打,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趁刚才他去教堂的机会,

    我才能逃脱那些士兵的视野,跑来找你。”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阿羡,你不知道我昨天在码头

    见到你我有多开心,我敢保证那就是你。”

    “阿羡,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 二姨太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仿佛在把她这两年所受的苦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多好的一个她啊,

    怎么就被日本人折磨的不成样子。

    曾经她引以为傲的样貌,

    如今却骨瘦如柴,

    再没有一丝韵味。

    113.我不能感同身受,

    但也尝试安抚她的情绪,

    她说她不知陪睡了多少畜牲,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我听到这句话时,

    心里莫名更难受了。

  • 十八岁她是在百乐门万众瞩目的头牌,

    二十岁她是江宅被娇宠的二姨太,

    可怎么到了二十五岁,

    她被日本人摧残成了这副模样。

  • 二姨太说她还要回去,

    她还有事情没做完。

    我本不想放她走,

    因为正田次郎根本没把她当个人,可二姨太执意要走,

    她说她此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我,

    可以准备在订婚宴上刺杀正田了,

    到那时她会配合。

  • 二姨太前脚刚走,

    许知言后脚便进来家门,

    连色沉重地告诉我,

    江礼牺牲了。

  • 许知言说江礼在拆掉毒气弹的那一刻,

    被日本人扔的炸药给…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许知言,

    祈求在他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 但事实就是,

    江礼已经牺牲了,

    许知言让我收拾情绪,

    振作起来,

    接下来刺杀正田的任务,

    上级也很快会派新同志协助我们。

  • 我觉得这似乎是一场梦,

    我是不是在两年前的雪地里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的,

    被告知一个又一个国人被杀害,我抽泣的直不起身,

    因着许知言背对着我,

    所以我不确定他是否也红了眼。

  • 陈记者编辑的报纸很快就发布了,

    隔日的军统炸开了锅,

    因为没有头子乱成一团,

    正田顺利掌握了全局。

  • 我告诉白采秋,

    森村幸子就是二姨太时,她也满眼震惊,

    她让我时刻小心,

    二姨太在江宅时就爱玩心思,

    让我别中了圈套。

    我让她放心,我自己心里清楚的。

  • 回到家中,

    许知言告诉我那批军火已经被江礼烧毁了。

    我问他江礼的尸首找到了吗,

    他还是摇头。

  • 已经三天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礼牺牲三天,

    在教堂找遍了也没找着他的尸首。

    今日是尤子的最后一节课,

    我去前许知言特地嘱咐我,

    让我不要那么蠢。

    可我觉得我不蠢。125.

    尤子见了我开心极了,

    对我撒娇的说,

    “许老师,最后一节课可不可以轻松一点。”

    我刮刮她的鼻子,骂她贪玩,

    我从尤子的口中得知,

    正田对森村幸子特别好,

    自从森村幸子来上海后,

    正田还特地请了会中国菜的厨师来家里。

    完全不像是对她拳脚相加的样子。

  • 今日森村幸子和正田次郎去城郊实验室了,

    我猜想日本人可能又要搞事情。

  • 许知言又发表了一篇《乱世浮生》依旧激起很大的浪花,

    日本人不敢拿他怎么样,

    毕竟崇拜他的是学生,工人,百姓,

    若这带头的人牺牲,

    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人站起来。

    反倒是,

    正田次郎多次想与许知言交好。

    但,

    许知言当然不把正田放在眼里了。

  • 昨日来的电报,

    新同志代号为“知了”,

    以前是顺华会情报处的人,

    这次接头地点在迎春宾馆308号房。

    129.我和许知言假扮夫妻,

    提了个行李箱便早早前往,

  • 我们上了楼,

    许知言让我别紧张,

    旧的同志离去,

    新的同志到来,

    我猜了无数遍,

    这位“知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 推开门,

    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出现在我眼前,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捏紧了许知言的衣角,

    我怕她转过头来不是我想象的那人,132.

    那束光透过窗,

    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仿佛是有人来把黑暗中的我们救赎出来,

  • “同志你好,

    我是顺华会情报二处的陈初韵,

    以记者的身份潜伏在上海,

    代号为“知了”。”

  • 真的是她!

    陈初韵!

    是三姨太,

    是陈记者,

    是新同志。135.

    我难以形容再见她时的心情,

    许知言告诉我,

    他早在之前其实就怀疑陈记者是自己人,

    后来在发表《乱世浮生》后便更加肯定了,

  • “喂!两年没见,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抱一抱?”

    我就那样跑过去抱着她,

    一直哭一直哭,

    “陈初韵你烦死了,明知道我住在许知言家,为何还不来见

    我!”

    “时机未到,救国为大嘛。”

    我就像是找到了生命中的光,

    当初一起同甘共苦,

    一起在江宅里打麻将,下厨,八卦。

    难以想象到我们还能相聚,大家都以为对方死于枪下,

    都觉得两年前的是最后一面。

    其实我还想到了江礼,

    我不敢去想他已经死了。

  • 许知言一如往常让我收拾情绪,

    在这个乱世,

    无论什么地方都不能久留。

  • 陈初韵得知我放了森村幸子一事后,

    连骂了我好多声蠢,

    我商量着让他借我点同志,

    只需要在九月十五的晚上八点埋伏在废弃工厂就好。

    “你要做什么?”

    这是许知言开的口,他面露担忧让我万万不可乱来。

    不会的,我说。

  • 我还是向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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