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有哪些能让人笑掉头的沙雕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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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上古神族凤凰一脉子息凋零,堪堪只得了两个儿子另一枚蛋。凤帝不料自己两个儿子皆是断袖,一个成日追着青丘的狐狸跑,一个被西海的一条小龙追着跑,想来是都指望不上。凤君犯了愁,眼看着这颗蛋……

唔…… 这颗女蛋就要破壳了……

凤栖山高耸入云,万丈之下皆绝壁,万丈之上草木葱茏,泉鸣淙淙,依着峭壁生生地建出了巍峨宫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错落有致,远看似浮在云雾之上。

栖梧宫里,梧桐树上,垒着一个巢,巢里窝着一个蛋。凰烛在蛋里已经呆了整整两百年了,听大哥凤衍说,李靖的儿子在娘胎里呆了三年,跟自己比起来也不甚了不起嘛~只是蛋里舒服倒是舒服,就是无聊的紧,唯有麻雀精玖泗时不时来唠点闲磕,讲些人间的话本子。只是最近几十年蛋上长满青苔,玖泗来了转了两圈找不着蛋,也走了。父君去找涅槃的娘亲了,两个哥哥又忙着断袖,凰烛就是枚 “三不管” 的蛋。凰烛只好自立更生,努力吸收日月精华,争取早日破壳给自己挪个窝。

这日,大凤君凤衍追妻的间隙,终于想起父帝走时的交代,家里梧桐树上的那枚蛋,近来就要破壳了,急急忙忙地驾云往凤栖山赶。虽说凤凰一族天生神力,又有凤帝留下的结界应该是安全的很,但是凤衍觉得还是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个妹妹的重视。

凰烛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定要含泪控诉:“早干嘛去了!?”

而此刻的凰烛正郁闷着,最近蛋液愈发少了,蛋里又干又闷,让她睡也睡不好。严重缺觉的她开始暴躁地啄蛋壳,堪堪啄出个小洞,就望见天边一只浑身是火的大鸟,流星般冲着自己飞过来了,吓得凰烛赶紧把啄下来了的一小块蛋壳给填回去,还没捂严实,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个七荤八素,直接晕了过去。

凤衍紧赶慢赶地到了凤栖山脚,正好碰上从东海回来的凤息,身上还缀这个西海龙三皇子这个挂件……

“…… 三皇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被东海的三公主喂了几颗还形丹,接下来百来年都只能是龙形了。”

这也叫没什么?!凤衍看龙三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由衷地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好好的喂什么还形丹啊?”

凤息轻嘲道,“这傻子大宴上直接拒人家的婚也就算了,还非说人家丑,几颗还形丹算是便宜他了。算了,不说这个,我估摸着阿烛破壳就是这两日了,我们先上去看看。”

“对,我也是为这事赶回来。”

兄弟二人进了院子,只见梧桐树烧得一片漆黑,树底下扣着个蛋壳,凰烛却不见踪影…

凤衍看了自家二弟一眼,用眼神表达疑惑:… 你破壳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凤息接收到了这个眼神,我不是,我没有…

“赶紧找找阿烛吧,怎么刚破壳就会吐火,我当心她把自己给燎了。” 凤息正要四下查看,挂件龙三揪了揪凤息的袖子,示意他往上看。

结界破了?父帝的结界普通仙妖根本打不开,凤衍飞身上去看了看。

“是三昧真火。”

“用三昧真火的仙上,我倒是能想到几个,只是他们为何要带走阿烛?” 凤息十分不解。

“不管为何,先传信给父帝知晓,我们分头行事,你先到几位仙上处探探情况,我召集附近的鸟雀一起找。” 说罢化作原型拔地而起,一声声嘹亮的凤鸣震荡开来,方圆百里的鸟雀都闻声而来……

二、

我失忆了。面前这个红衣少年说,我是只乌鸦精,名叫阿乌,因为偷太上老君的丹炉里的丹药被炸了,而他,是我的师尊……

我… 乌鸦精?我低头看看一身漆黑的羽毛…… 好吧。

他… 师尊?!我看着他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露出些许不信任的神色….

他干咳一声,错开眼神,“总之,你先好好休息……”

我们乌鸦, 虽然脑子小,看起来很好骗……

但是…… 少年人,你既骗人呢~ 最重要的…… 就是要有底气啊~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十分恨铁不成钢地想,只要有底气,什么人骗不成呢?(不是)

不过,在人前,我还是毕恭毕敬地喊他师尊.

毕竟,人在屋檐下…

从此,毕宿带着我在天庭 “作威作福(划掉)”、“为祸四方(划掉)”。无论是蟠桃园偷桃还是瑶池摸鱼,都有一只黑漆漆乌鸦帮着望风,他还美其名曰:带我修炼。小一辈的仙君,都知道毕宿少君,收了只乌鸦做灵宠,背地里都讨论:毕宿少君到底是不是吃老君的丹药吃傻的?太上老君风评被害,兜率宫宫门自今还立着:” 毕宿少君和阿乌和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毕宿少君,就是我那便宜师尊。

我十分不服, 将宫门拍得震天响:“小狗狗又有什么错!?”

哮天犬:???

老君顷刻召来青牛给我怼飞了…

早前,我给毕宿顶罪,就是毕宿说我被三昧真火炸了那次。老君罚我看火炉子,不知为何,我一只乌鸦,却对生火之事极有天赋,燎了老君好几个丹房。长长的账单送到他爹府上,揍得毕宿三个月下不了床。

我站在床沿,努力用翅膀托着腮,黑豆眼盯着毕宿,拗出一个思考的模样,故意拉长了音道,“为什么师尊这~~ 么~~ 厉~~ 害~~ 还会挨揍啊?“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毕宿恼羞成怒:“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其实,毕宿才三百余岁,折合成凡人的寿数也就十五六岁,平日里上房揭瓦,招猫逗狗,毕炎真君,也就是毕宿他爹,向来说打就打毫不手软,。毕炎真君不似老君纵容小辈,但我从未挨过打。我知道,是毕宿偷偷护着我,在他爹面前把罪责都揽了。

三、

因凤凰涅槃,天地间神力式微,上古凶兽频频撞击封印,四方封印松动,十方妖魔也蠢蠢欲动,地界时常传来妖魔作乱的消息。极北封印穷奇的北辰柱也摇摇欲坠,许是考虑到火神比较抗冻,天帝派火神陆炎前往极北加固封印,没几日,却传来火神陨落的消息,天庭霎时间乱作一团。

因毕宿身负稀薄的上古神鸟毕方的血脉,可控三昧真火,继任火神,被派往极北驻守,与毕炎真君一道去加固极北的封印。

而我,虽能控火,却不知为何极其畏寒,只能留在了章莪山。

为了能早日见到毕宿,我日夜修炼。终于,在毕宿完成封印加固回来的前一日化了形……

我对水自照:睛如点漆,细眉凤目,琼鼻朱唇,腰细腿长,除却身材干瘪了些….

没想到…… 我这个乌鸦精,化成人形还怪好看的,连隔壁山头的狰怪见我都比往日扭捏几分。

毕宿不在的时日,我常常会想他。

想他——给我带的酱肘子

想他——给我偷的桃花酿

想他……

狐狸精阿玥同我说,喜欢一个人呢~ 就会天天想着他,吃饭也想他,睡觉也想他,想他想得睡不着。

我想一定是喜欢上毕宿了。

我握了握拳,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决心等毕宿回来,就同他说,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

虽然堂堂火神,娶只乌鸦精,属实是委屈了些……

但是往后我会对他好,好吃的都先给他吃。

我美滋滋地想,何况大家都说我是章莪山长得最好看的乌鸦,嘿嘿嘿~

四、

不知听谁喊了一声 “少君回来了~”

我连鞋也顾不得穿,提起裙子,穿过重重山门,扑进毕宿怀里。

却不想,还未开口,便被他拎着后颈扔出一丈远。

……“你谁?”

“是我啊~ 师尊…” 我有点委屈。

“阿乌?” 毕宿故作沉稳的脸上仿佛出现一道裂痕。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一位仙子,红衣轻甲,姿容昳丽,眉眼浓酽,却艳而不妖,宛若红莲,只是面色苍白如纸,似乎受了重伤。

“这是绛朱仙子,这次封印穷奇,多亏有她相助。还为救我… 身中寒毒。你对她恭敬些。” 毕宿顺着我的目光介绍道。绛朱仙子,我曾听过,原身是神鸟朱雀,战神暮濋帝君手下数一数二的战将,不曾想容貌竟也如此艳丽出众。

我恭敬地向绛朱仙子问了礼。

毕宿才回头看向我,眼神平静无波,似在等我说话。

我原想问,“师尊,在极北,可曾受冻,可曾受伤,可曾…… 想我?我心悦师尊,师尊心悦我吗?” 此刻,却像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绛朱仙子也同毕宿一齐看着我,眼神充满探究。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师尊不在的这些时日我化形了……”

“嗯,看出来了,不若原先可爱。” 毕宿语调平平。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漆黑的原形,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下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只好装蠢卖乖道,“师尊,可给我带酱肘子了?“

我埋头倒了倒毕宿的衣袂,” 藏在哪里了?“

我不敢抬头,我怕我一抬头,眼泪便会掉下来。

“不要胡闹了 “毕宿小心地看了绛朱仙子一眼,恼怒中带着一丝尴尬,冷声道,“既然无事,就别在这挡着,我需尽快布阵为绛朱仙子疗伤。” 说完便拂袖走了。

毕宿平日虽总是端着师尊的架子,但从未这样冷言冷语地同我说话。我不由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五、

从那以后,我去找毕宿,总能遇见绛朱仙子,除却运功疗伤,他们也时常月下试剑,对坐饮茶,抚琴对弈。

我气我自己既不会弹琴,也不会下棋,更不能在魔族来犯时与他并肩作战。

阿玥见我颓丧,同我说,抓住男人的心,须得先抓住他的胃。

我别无他法,为了多亲近毕宿,平素只会上房揭瓦的我,也开始学着洗手做羹汤。

索性也不修炼了,日日做吃食,做了就追着章莪山一众山精妖怪品尝,他们都非常热心地给我建议,建议我不要做了。致使很长一段时间,山上的鸟兽见我都避着走。

时日渐长,我做的菜也有模有样了,连章莪山上的精怪走亲戚,都会专程来同我讨一些糕点。

我兴冲冲地将做好的糕点端到毕宿面前,他神色疲倦,“阿乌,我很累,没有闲心吃这些,你整日没个正形,我也不想管了。” 他顿了顿,又道,“但是绛朱体内的寒毒还未清,我无暇分心,你近日不要来打扰。“说完便携着绛朱仙子匆匆离开。

我摸摸胸口,闷闷的,却又不知是为何……

我有点茫然,自我有记忆起,似乎都是围着毕宿转,现在他身边有了其他人,我便像一根被遗落的鸟羽,晃晃悠悠的不知落往何处。

我突然不想待在章莪山了,我要离 “家 “出走。我把我为数不多的家当装进乾坤袋,里头大多是吃食和一些毕宿从前给我的小玩意。我盘算着先去蟠桃园摘几个桃子。来都来了,不如再去老君那里顺一炉丹药,权当是零嘴了。

不曾想到老君为了防我,竟在新炼制的丹药里掺了七斤黄连,八斤莲心,属实过分…… 气得我把他藏在暗格里的金丹也掏了。

夜里,我偷摸在瑶池旁烤鱼,一个巨大火球呼啸着又冲我砸来(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总之,这火球照得瑶池亮如白昼,照得偷鱼的我无所遁形,慌得我飞起一脚,将火球踹进池子里,好险~ 差点燎到我的鱼。

我边吃鱼边伸长脖子往池子里瞄,一只乌漆嘛黑的大鸟。

我用烤鱼的树杈子将大鸟给扒拉上来,仔细看了看,很黑,好黑,非常黑,一只 “眉清目秀 “的乌鸦,十分符合本鸦的审美。

“都烤焦了… 还挺香” 我喃喃自语道,我吸溜了一下口水,“可惜我不吃同族。”

一抬眼,便对上一双重瞳,“凤凰?“

“凤凰?!“我激动地扭头看向身后,” 哪呢?哪呢?“

回头一看,得,又晕过去了。

我赶紧喂了他一颗老君那里顺来的金丹,连同黄连莲心炼制的那瓶丹药一股脑给他灌下去了,毕竟扔了怪可惜的,也算是没枉费老君的一番 “苦 “心。

老君的仙丹果真奇效,这乌鸦立时抽条成一个清俊的公子,双目紧闭,眉眼细长,大半张脸都染了血污,掩盖了冷玉般的苍白皮肤,薄唇抿成一线,仿佛千八百年不曾笑过,只眼下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妖冶。我有些惋惜,这人的模样哪及乌鸦的样子风神俊朗、玉树临风。

我看着他破破烂烂的衣衫,有些嫌弃,不由叹息明明还是鸟身方便携带,属实纯纯大冤种。我从乾坤袋里掏了半天,寻了个渔网把他兜住往肩上一扛。驾云随便找了个草木葱茏的山头,依着湖泊,用术法起了一座木屋。

五、

“你醒了?”

他下意识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许被丹药苦到了,表情有一瞬的空白。这丹药的后劲,我单是闻,五官便如打结似的纠成一团,老君竟然下此猛料,可见苦我久矣~

我打定了主意,他要是失忆了,便也诓他是我徒弟,嘿嘿~

我拍了拍脸,收敛起猥琐的表情,温和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小乌鸦。”

“小… 乌鸦?” 他皱了皱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这个断句,到底是对 “小“不满意?还是对” 乌鸦“不满意?

我按捺下不满,耐心道,“对啊,你不用怕,我也是乌鸦,我可是看在你我是同类的份上,才救的你。”

这人总不能真失忆了吧……

“你……” 他露出了更加一言难尽的表情。

做什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本鸦感受到了冒犯。

半晌,他似是妥协了,

“咳咳… 对,没错… 本君… 咳、我、是乌鸦。不小心路过神魔战场,被魔气所伤,多谢仙子搭救。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那您确实挺不小心的,连神魔战场都能路过,我暗暗腹诽。只是,没想到我才离开章莪山几日,仙界竟然已经和魔族开战了,封印定然松动得更加厉害了,也不知毕宿怎么样了……

“仙子?“

“啊?“我回过神,” 不必这么客气,叫我恩公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 他默默将涌到唇边的鲜血又咽了回去,艰难道,“在、下… 楚暮。”

“好名字,既然这样,不如…… 我就叫你鸦鸦吧~“眼看着他又要呕血,我赶紧说道,“开玩笑的,那我就叫你阿楚,阿楚行了吧?”

“阿楚,你安心养伤,” 我拍拍胸脯,兴致勃勃道 “以后在章莪山,我罩着你,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不对……“我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 我已经离开章莪山了……”

楚暮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忽而轻笑了一下,挨近我低声说道,“章莪山也好,无名山也罢,我娘亲曾跟我说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自然是恩公在哪,我便在哪……“

不常笑的人,笑一下可太要命了,特别好看,就像冰雪消融那种好看,我的审美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我怔怔地摸了摸心脏,那里好像被一只小手轻轻攥了一下。

“我知道,长得好看的,便是以身相报,长得丑的,便是来世做牛做马再报。” 这套路我太熟了,司命的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不过来世报不报的,主要还是看司命的心情。

“但是这条路横竖是行不通的,我已有心上人了。” 我将他推回榻上,“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扑哧~”

楚暮支起身子斜倚在榻上,姿势慵懒,明明气质清冷,笑起来却仿佛暖风扑面,“恩公果真,十分有趣。那按恩公的意思,想要在下如何报答呢?” 他抬起下巴,敛眉看向我,似乎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我还以为他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这么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爱笑吗?“楚暮怔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复又玩世不恭地扯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道,” 许是遇见恩公太开心了。“

明明是笑着,我看着他眼下的泪痣,却觉得他悲伤的好像快要哭了。

我从未应对过这样的场面,使了大劲硬是把他塞回被子里,“我尚未想到让你如何报答我,先欠着。“

我局促道,“你… 你先好好养伤,伤好了才能报答我。“

楚暮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缓缓闭上眼,“嗯。“

我正想起身,却不知他何时攥住了我的袖子。

睡梦中的楚暮,微微颤抖着,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冷汗很快湿透了衣襟,但是平静无波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如果不是他攥着我的袖子,我大概也发现不了,他伤的竟然这样重。我凝神探去,内里已然支离破碎,服下老君的丹药对他来说犹如泥牛入海,好在他的元神之力十分强悍,缓慢地修补自身。

横竖走不开,我索性躺在楚暮身边,凝起元神之力,慢慢探入他的身体,帮他一起修补破破烂烂的身体。他的识海犹如残垣断壁,黑海翻涌,闻起来比老君的丹药苦千万倍。起初他十分抗拒,眉尖不停跳动,最后变作了疼痛难耐的隐忍,明明抗拒却纠缠着不让我离开。

渐渐我沉入楚暮的识海里,无法醒来,只觉睫毛乱颤,控制不住地从里面滚出许多颗眼泪来。太苦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苦。我哭得止不住……

六、

我想起来了…… 我的意识混沌地在识海里浮沉,一声嘹亮的凤鸣,引我脱离楚暮的识海。

我是凤凰一族的帝女,凰烛。

我坐在榻上,我挥袖幻化出原身,五彩斑斓的羽毛,繁复的尾羽从床榻一路逶迤到地面,泛着粼粼的金光,恍若金沙流泻。…… 这造型多少有点暴发户了,我不禁再一次对自己的审美产生怀疑,我上次这么嫌弃自己的长相,还是上次。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乌鸦,神力充沛到心想事成的程度,潜意识里便将自己幻化成乌鸦。不想,竟也这样过了百年,连带我对自己的智商也产生了怀疑。

为了给楚暮疗伤,自以为是乌鸦的我,根本不懂如何控制元神之力,导致元神消耗过大,反而冲破了识海里保护记忆的结界,血脉传承的记忆也一并涌入我的脑子, 令我头痛欲裂:父帝、母后、凶兽、封印、魔潮…… 沧海桑田,像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浮现。

凤凰作为天地间少数存在的上古神族,传承着祖神印刻在血脉里的使命:镇压魔气,封印凶兽。

虽然,天地间神力式微,但是离封印失效仍有千年,魔气不应该是这个时候肆虐,否则母后必不会选择在此时涅槃。

一定是有人趁着母后涅槃,提前破坏了封印,故意放出凶兽……

现在我识海里结界已破,大哥和二哥应该很快就顺着气息感应到我。如若凶兽完全冲破结界,再次封印将会耗尽我全身的神力,虽然神身不灭,但我将陷入沉睡,等待下一轮沧海桑田出现涅槃的契机。在此之前,我很想见一见毕宿,将我未曾说出口的话说完,告诉他,他是我诞生伊始,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问问他,可愿意等一等我。

算了,还是不问了……

离开时,我留下一根尾羽,撑起结界,护持着楚暮疗伤。

他的原身,原来不是小乌鸦,而是戒备心很强的小重明。怪不得…… 我不由失笑。

眼下,最要紧的是揪出谁在破坏封印。神力的封印魔族无法靠近,那便只能是仙界自己的人了。我须得尽早阻止,这样,也许有机会在这个纪元保留一部分神力。

七、

我释放出神识,感应到封印在昆仑山下的混沌和瀛洲的梼杌封印都完好无损,而封印饕餮的所在——九州岛,却魔气暗涌。我急忙遁光飞向位于神州极南的九州岛, 果然,凶兽饕餮已不知所踪,萦绕的魔气,不过是迷惑仙界的障眼法,好让仙界兵力集中在极北,无暇看顾极南。饕餮乃四大凶兽之首,万物皆可为其食,尤爱贪欲。善惑人心,常诱以金钱、美色、权力人心,使之沉溺其中,欲壑难填。

我皱眉思索,不知它现在蛰伏在何处筹谋,一旦出世,天地将无宁日。

……

待续…

写到这里我已经忘了我的初衷是写沙雕文,搁这卡剧情可还行….

笑着进来,哭着出去(说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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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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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教你半小时看完一百章。

阿耶耶耶耶耶:如何以「我穿成了男主的反派师尊」为开头,写一篇甜文?
2

全员 cp,一直保持姨母笑。

是呀:如何以「我原以为自己是女主……」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3

第一人称,语言幽默,结尾泪目。

十里韶光:当后宫争宠时,皇帝在想什么?
4

这个大大绝!很多完结文,每一篇都超级搞笑让我想放上来,突然就患上选择困难症。

人间废料:如何以 “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 开头写一篇小说?
5

这个大大多沙雕文,但是也有一些其他类型的。

邪魅地摔跟头:如何以「陛下,娘娘说她是穿越的」为题写一个故事?
6

这篇兼具沙雕和甜。

让我再吃一口吧:如何以「『你若敢喝,本王让你全族陪葬!』他刚说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饮下」为开头写个故事?
7

人不如狗. jpg

祁眠:如何以
8

貂纱很沙雕

半截才:当霸道总裁文里出现沙雕女主,会是怎样的情景?
9

哈哈哈女主太难了!

小柒崽子:怎么以「我的夫君好像…… 不行」写一个故事
10

阴阳怪气地搞笑,仅此一家。

(如果还有其他文阴阳怪气地搞笑胜过这一篇,必然是我还没有看到)

吧唧:如何以 “我的驸马,是个极温柔的人” 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11

乘风破浪的贾灵,还有沈腾。

枝枝为只只:如何以 “我自小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为开头,写一篇文?
12

太后穿成太子妃,本来是男主娘,却要管男主喊爹。

白神槎:如果你是大奸臣的女儿,会怎么样?
13

歇后语简直传神!

糊糊的兔牙:你穿到一个修仙文变成了一个试图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怎么办?
9.6 第二弹

14

可惜作者匿了名,要不然我就关注了。这同样是一个语言幽默沙雕,但内核非常感人的文。

匿名用户:如果你是大奸臣的女儿,会怎么样?
15

能从开头笑到结尾的沙雕修仙文。

散发弄扁舟:如何以 “早上醒来一睁眼居然发现我师父 师尊正躺在我怀里” 为开头写一篇文?
16

打工人打工魂,在王府也要争做人上人!

ps. 这个大大的沙雕搞笑文也多~

Yue Yang 月牙:如何以「我是一个侧妃」开头写一个故事?
17

当男老板穿成皇后,而 “我” 穿成压制皇后的宠妃——沙雕和甜平分秋色吧。

见微:当后宫争宠时,皇后在想什么?
18

文风沙雕有趣,车车也非常隐晦且文明哈哈哈。

白也:如何以「怎么?这就哭了?」为开头写一篇小说
19

卧底女主沙雕求生存,奈何皇帝喜欢太监哈哈哈。

阿阿小毛:如何以『皇上不喜欢女人』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20

女主真真是后宫干饭王,看着这篇文仿佛看到了热爱干饭的我自己。

千肆:如何以「我是一个侧妃」开头写一个故事?
21

沙雕女主养成男主的日常就是如此搞笑。

砚水:你穿到一个修仙文变成了一个试图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怎么办?
22

当沙雕女主化身鲁滨逊在后宫种白菜求生存

小仙女:如何以「我在冷宫的第三年」开头写一篇小说?
23

开头以为女主教英语其实女主教数学到结尾的 “有 1 吗” 给我整破防哈哈哈。

我乃嗷嗷大侠:如果用你的专业来写爽文,会是什么剧情?
24

女主和她一家人都很沙雕搞笑且温馨。

人间观察师:如果你成为霸道总裁文里的恶毒女配怎么办?
9.12 更新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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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甜文,以后会专门写一个

也欢迎关注我嘿嘿嘿,保证不亏。

有时间会根据我自己的收藏夹、之后看到的沙雕文、评论区的推荐再好好补充这个答案的。

还欢迎看我这个答案,安利了一些

我的看文收藏夹:

1

古言 he 无会员已完结
2

古言 he 盐选已完结
3

现言 he 无会员已完结
4

现言 he 盐选已完结
(少数分错了类别怪我哈,毕竟初衷只是为自己看文方便,而且有些文一开始确实不要会员,收藏之后才转会员的)

泽殷 zern​
我是一名销售,职业病让我在相亲现场,成功推销对面的帅哥买了三斤茶叶。

第二次见面,他买了我的阳澄湖大闸蟹。

第三次见面,他买了我的阳山水蜜桃。

……

几次以后,他又约我去一个饭局,说要给我介绍潜在客户。

你们瞧瞧,这是什么神仙男人?

于是到了现场,我高高兴兴问落座的男女老少。

「大家,信用卡都办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身后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

「介绍一下,这我爸妈。」

我:「……….」

《亲爱的职业病》市井小人女销售 X 斯文冷静男医生(已完结)
1、

第一次见到喻医生,我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手腕上。

那是一块绿色表盘,银色表带的精美手表,且表盘会随着光线不同折射出不同的效果。

我为啥知道这玩意的真正价值?

因为我领导有个同款。

同款假货。

即便是假的,也花了他两千多块钱,是每天开会都要亮给我们看的。

再来看这块表,无论光泽,质感,还是精致程度,都比我领导的要好上很多。

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会把一个卫生间带在手上?

结论:

搞错了人。

于是我连忙抬起刚放下的屁股,朝桌边的男人连连抱歉。

「不好意思,坐错桌了。」

2、

一分钟后,躲到卫生间的我被我妈电话一顿好骂,磨磨蹭蹭出来了。

不远处 61 号桌,男人站起身,朝我扬扬手。

这场景,还能再尴尬点吗?

待我涨红了脸坐回位置,他给我看他手机:「郝小姐,对吧?」

又深思道:「你和照片上不太一样。」

我盯了那照片一眼。

那是我学生时期的丑照。

不愧是亲妈。

再看面前这男人,他黑色碎发,鼻梁高挺,宽肩让一件简单的白 T 变得很有味道,且笑起来有种通透的清甜感。

大极品无误。

接下来,就到了互相认识环节了。

他指指自己:「介绍一下,我叫喻凤池,是一名医生。」

「我叫郝好,银行信贷员……」

对方双手交叉,微笑着看我,似乎在等我的下文。

难得遇上这种大极品,我的确很想认真吹嘘一下自己,但被对方那黑黢黢的眼神盯着,莫名就心里一虚:「没了。」

「哦?」

我尴尬笑笑。

3、

幸而对方宽容而温和。

他开始介绍自己,北师大毕业,目前一边执业,一边读应用心理专硕(MAP),有自己的同名工作室,盈利也算稳定。

家中是独生子,共五套房,其中两套有学区,名下一辆路虎越野,一辆别克 SUV,此外还有一定数额的基金,加上大学时玩票混过币圈……

他说的越多,我冷汗越多。

甚至紧张得喝干了面前的榛果拿铁。

他说完,一双眼温柔地凝视着我:「郝小姐,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4、

之前我还纳闷,老天爷为啥要让我遇到这种大极品。

现在我明白了。

这是要让我遇到,却不让我得到。

未料是这样的回答,对方沉默地看着我。

确切地说,是看着我手腕里侧那道鲜艳的,细长的疤痕。

我扯下袖子,直到遮住半个手背,才斯斯文文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两家条件相差比较远,还是算了吧。」

对方眸中掠过一丝惊讶:「怎么会?」

「我倒是觉得和郝小姐很聊得来。」

总共聊了不到十句话,哪里算聊得来?

我感谢他的体贴,正准备起身告别,他却对我一扬手机:「要不,我们加个

唇角的深涡。

温柔的眸光。

隐约挑眉的微表情。

一股熟悉而通透的清甜感再次来袭。

于是,这次我没能拒绝。

5、

看得出来,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

而我给他的是自己的私人号,头像是对着镜子刷牙的蜡笔小新。

通过好友申请以后,对方凝着眉,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缓缓念出一段话。

「在大山深处有一群淳朴的老人,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们传承着五千年茶圣文化,经营着千亩诱人的绿叶芬芳,可惜一场千年难遇的疫情冲击华夏大地……」

我:…… 这,这不是我早上在朋友圈发的广告吗?

喻凤池从煽情的文案里抬起头,疑惑地看我:「茶叶滞销,爱心助农?」

凭借过硬的职业素质,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主要是帮大山里的茶农爷爷打开销路。」

「哦。」他富含深意地睇了我一眼:「郝小姐真有爱心。」

我擦着冷汗赔笑脸。

幸而他没继续往下翻。

否则他就会发现,农民爷爷滞销的不仅是茶叶…… 还有菠萝,大蒜,脐橙,镇尺,雪莲果和大闸蟹。

6、

「我要三斤茶叶。」

「什么?」

「多少钱?」

「……998。」

「好的。」

手机一阵震动,我低头一看,对面直接转来一千。

够豪爽。

这操作秀的,直接给我整不会了。

我舌头打结:「不是,那个三斤茶叶是很多的,我们一般家庭也就买个三两啊,半斤啥的……」

「没事,我工作室用的。」

「哦。」

见他提起自己的公文包,我连忙起身:「那今天,就这样了?」

「嗯,我还得回去工作。」

「那茶叶我给您邮寄过去?」

他顿了下,递来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一对深浓的眉目紧紧凝视着我,隐含压力。

「不,请务必送到我工作室。」

7、

这钱赚得太容易了。

导致回去的一路上,我都有点恍惚。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对方为何对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市井小人物感兴趣,甚至一见面就斥下巨资,只为讨我的欢心。

除非,这是以利为饵,以身相钓的…… 杀猪盘?

进门以后,我妈没关心相亲结果,反而抓过我的手腕看。

我不以为然。

「都和你说了,是拆包装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早就好了。」

「拆包装能划到这地方?」

她小心观察我脸色,见我兴致不高,只能眼睁睁由着我躲进了房间。

我房间很小,狭窄的空间里堆满了画布,角落里临摹的毕沙罗停了三个月,因为用的是劣质颜料,边角都已经微微变色。

再看墙上天花板上,到处挂满了待风干的成品半成品。

这种行画我卖 300 一张,本地画室订了 10 张,我必须在月底之前全部画完。

正粗粗在画布上打底色,一个电话来了。

是我

简单来说就是我上家,他卖啥,我跟着卖啥。

「亲,狠货到了。」

「啥狠货?」

「中秋了吗,该卖大闸蟹啦!我跟你说,这批都是阳澄湖出产的红膏母蟹,个个掂着都有半斤重……」

供货商嘴里的半斤,其实就是不到三两。

我开了免提,对着电话那头冷嘲热讽:「吹吧你就,阳澄湖总共就那么眼屎大点的水域,真能到你手里?」

对面噎了半晌。

「总之,总之就是那附近的嘛,你就这么卖,我包你好货!」

电话挂了。

我心中腹诽,但还是编辑了一段文案,配上对方发来的精修样片一起发在了朋友圈。

十个好友八个微商,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点没脸没皮,可着身边的熟人薅羊毛割韭菜,乐此不疲。

我也一样。

8、

发完朋友圈,我把手机一扔,开始对着画布猛力输出,直画到深夜一两点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被手机闹醒。

我眯着眼睛划掉闹钟,顶端忽然蹦出一条消息。

「听着轻音乐,做着按摩,喝着啤酒长大的螃蟹怎么卖?」

我昨晚是这么编的????

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已经发来一条语音,嗓子磁性而清润,带着清晨坠落的露水感。

「支援渔民伯伯,来二十个。」

这大闸蟹我原本打算卖 58 一只的,一狠心给他砍到 48,他买了 20 只,同样直接转账 1000 块。

豪横!

从来都是可着朋友圈狠狠薅羊毛的我,头一次心慌气短。

9、

到了单位,打卡上班。

为了节约时间,我向来是把化妆包随身带着,直接在公司梳头上妆。

毕竟是 VIP 接待的盥洗室,照明充足,晶莹剔透的亚克力洗手盆,一扇扇与天花板平齐的落地镜,使用感要比我那老房子的卫生间好太多了。

时间紧张,我开始快速化妆。

还别说,虽然我条件磕碜了点,但长得还算个人,属于平时走在路上也会有人要

难不成,喻医生真看上我了?

这时身后走过一个人影,却是和我一个信贷组的小张,对方一面掏出口红补妆,一面在镜子里鄙夷地斜我:「咦~~ 你笑得好淫荡。对了,昨晚老黄喊我们几个去吃饭,你怎么没去?」

我笑笑:「吃饭?一桌子男人,就我们一两个女孩,到底谁是菜?」

「啧,精还是你精!」

小张拍拍我肩膀,扭着腰走了,背影潇洒得很。

难以置信态度这么坦荡的妹子,会为了一点存款和客户喝到深夜,且交往的每任男友都被她当兔子宰,直到对方血本无归。

网传三不娶:教师,护士,银行女。

事实上在金融系统里,这是常态。

10、

借口拉肚子,我逃过了老黄的死亡早课,终于熬到了中午。

我们行别的没有,就是午休时间特别长,足足有一个半小时,因此我拎着茶叶,出门上了地铁。

喻医生的工作室不远,就在四五公里开外的一个写字楼,廊道两排绿植,十分写意清新,门口的前台小姑娘也很漂亮。

「你好,我找喻医生。」

「医生正在看诊,您稍等下。」

我连忙摆手:「不用等,我是来送茶叶的,麻烦您转交下就成。」

话音未落,最里面的门开了。

喻医生就站在门边,身材颀长,灰色衬衣搭配同色系西裤,看起来十分儒雅。

「来了?」

不知怎的,他一开口,我就舍不得走了。

咳,别想歪。

主要是舍不得这个神仙客户,正好维护一下。

他将我带到另一个办公室里,接过我手里的茶叶后,便十分自然地问我。

「吃了吗?」

「啊?」

「我这有工作餐,不嫌弃的话?」

一刻钟后。

我俩面对面坐着,默默吃着工作餐。

喻医生订的盒饭真不错,有虾有排,四菜一汤,比我们银行的伙食好多了。

吃得正香,却察觉对面一道视线,抬头正迎进一双阗黑的眸子里,对方不言不语地凝视着我,眉目深浓。

「你平时除了上班,还要卖货,也是挺辛苦的吧?」

「…… 还好。」

「发圈的文案都是你自己写的?」

闻言,我有些紧张:「怎么了?」

「很有创意。」

这、这算夸奖吗?

我心底顿时泛起隐隐欢喜。

吃完饭,看看时间也晚了,我并没有逗留,简单地和对方告了别。

孰料回到单位,刚摘下口罩就被小张指着鼻子取笑。

「你吃啥了?」

什么?

我连忙取出小镜子,在看到唇边一道刺眼的酱油渍时,一颗心直沉谷底。

小张能看到的,别人也能看到。

不是没看到,而是不在意,所以不提醒。

他对我,并无男女之情。

11、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生命中拥有的美好早已所剩无几。

也因此我学会了一项技能。

随时随地放弃期待。

比如,不把对方当作相亲对象,单单当作客户,那不就轻松多了?

心态调整以后,面对喻医生再发来的

喻医生是个好人。

喻医生什么都买。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持续了自己一贯的豪横风格,每天都会和我说早安,然后再问我有没有什么推荐,我发链接他就直接转账。

虽然每次都需要我亲自送货到他工作室,但相应地,他也会回请我一顿工作餐。

请问,这是什么神仙客户?

12、

这之后,我和喻医生保持着这种高频次的交往,单位里渐渐传开了风言风语。

信贷部老员工都是些人精,我每天中午都会出走整整一个半小时,这些人看不惯也是正常的。

因此这天中午,我被老黄叫到了办公室。

老黄其实不姓黄,而姓胡,发际线严重后退,因为长期饮酒,脸色也有些异常发红。

「小郝,最近有人反映你经常无故离岗,是怎么回事?」

「胡总,我在午休时间出去,是符合单位规定的。」

见他慢悠悠逛到我身边,我连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

刚来信贷部的时候我没经验,被他摸过两次小手,从那以后就学精了。

对方扑了个空,只得不轻不重地拍下我肩膀:「你是销冠,我也不好说你。」

「自己注意。」

出了办公室,我直奔卫生间换衣服。

事实上不光领导,身在金融系统里,你会发现客户也各有各的不正经。

有半夜喊你出去喝酒的,也有聊着业务忽然摸你小手的,也有撩骚不得直接大骂假正经的……

三年过去了。

当初被吓到大哭的我,面对这种状况早已游刃有余。

再说回老黄。

他应该是知道我在卖货,那顿不轻不重的敲打,其实已是颇为严厉的警告了。

于是,这天的水蜜桃我直接让供应商去送了,算是卖他一个面子。

13、

我刚下班,一个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忽略了头像的我,猝不及防点了接听。

「今天的桃子不是你送的?」

对面音色熟悉,颇有问责的味道:「为什么不来?」

「那个,我最近有点忙。」

「是吗?」

对面沉默了,只闻一道长长的呼吸声,在耳机端口沉沉浮浮。

「那以后下了班,我直接到你单位去拿。」

「这,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

我无言以对。

双手早已汗湿,几乎捏不住手机。

许久,他似乎察觉自己口吻过于严厉,客套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而我也被对方首次展现的强势性格,刷新了认知。

14、

翌日。

我刚下班,沿着马路走了不到十米,就见前面一辆眼熟的赭色路虎缓缓停住,还打着双闪,顿时脊背一毛。

暗色车窗摇下,几根白皙秀颀的手指搭在窗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

这是无声,却有力的召唤。

我硬着头皮走到后边,刚要上车,就听车里的人轻咳了咳,嗓音温和。

「坐前面来。」

避无可避,我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将手头沉重的纸箱递过去:「那个,你昨天下单的脐橙……」

「放后座就行。」

「哦。」

接下来,不等我开口告别,他似有些漫不经心地点着前屏的导航:「你家住哪里?」

「那个,不用送我的,我都是坐地铁回家。」

我带着急意的拒绝引起了他的诧异,对方口吻有些受伤:「怎么,你不喜欢坐我的车?」

「啊?我不是这意思……」

越解释越混乱,我只得放弃挣扎:「东风小区。」

「好。」

对方的音调变得温和可亲,甚至有几分轻快。

油门一踩,路虎伴着轰鸣声疾驰而去。

不愿两人的羁绊更深,我在有意地疏远他,因此沉默了一路,到了地方后也不说谢谢,挥了挥手便疾步走入大门。

事实上,穿过档次还算可以的东风小区,再走完两条破败的街道,才是我如今居住的四十平老破小。

活着就是不停地战斗。

而原本无所谓姿态的我,只是希望自己挣扎的样子,在他眼里能好看一点罢了。

15、

这几日,喻医生陆陆续续敲过我,都被我有意无视了。

我对喻医生居心不良,他的一切好处,我受之有愧,也不打算再做微商了。

最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我连行画也很少接了,而是更多地接一些更体现执业水准的插画,虽然暂时卖不上价钱,但找我出单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也因此我在家也没有片刻休息,开了电脑就干活。

身后,门开了。

我妈端来一碗汤,小心翼翼地问我:「宝,和他相处得怎么样?」

「谁?」

「就是你云姨介绍的,她侄子也是医生那个。」

「不怎么样。」

「咋……」

「不说这个了。」

我忽然打断她的絮叨:「我们还欠小姨姥姥多少?」

「两万八。」

「这是最后一笔了?」

「是。」

「好,月底前我会把钱打给你。」

「唉,你——」

她端着滚烫的梨汤,在我身后心绪难安地来回转悠,而我铁石心肠地坐在原地画我的画,身影纹丝不动。

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刻板的叙述带着点结巴。

「你爸爸,你爸爸说打算和那女人离婚,要回来家里住,你说……」

「四十平住不下。」

「他说要接我们过去。」

「你去吧,我不去。」

「哎……」

等我投入地画完,我妈留下的那声叹息早已散去,身后只余一室冷清。

16、

与喻医生的联系,终究是越来越少了。

数日后的清晨,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看到那陌生的来电号码,我的心再次激烈地跳动起来。

虽则心底不停唾弃自己,手指却被一股不可抗力遥控着,快速地滑动了接听。

可惜,电话那头是个陌生声音。

「喂,请问是郑小姐吗?」

「你打错了。」不等对方解释,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之后,满心失落地在床头坐了许久。

穷人不配恋爱。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临出门前,那讨厌的未知号码又打了过来,我强忍着内心涌动的憎恶,快速接起,一开口就是风度全失的咆哮。

「都说了我不是,不要再打来了!」

对面似乎被我吓到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有些凌乱,我顿时哑然。

长久的僵持后,他先开口了。

「我刚好路过,要不要送送你?」

17、

我顶着大太阳,一路狂奔到东风小区。

不用看也知道,临时上的妆一定花得一塌糊涂。

喻凤池的车果然停在大门口,我对着小镜子直接擦掉残妆,整理了裙摆走过去,而他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样子讶了一瞬,我只能带着歉意解释:「其实,我家不住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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