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高调宠爱：于黛色正浓时爱你》
他把我抵在墙角。
「你就不能图图我的人？」
我人都麻了。
图了钱，还要我图你的人？
这不合拜金女的生存法则啊。
1
我叫王嘉妤，在一家奢侈品上班。
进来一对男女，女人进来就开始挑选试衣，而男人坐沙发上，不管她穿啥都说好看。
一顿工夫下来，选了近十万元的商品。
我美滋滋地把刷卡机递朝男人：「先生，请问怎么支付呢？」
男人的笑容一顿：「什么？」
我张嘴要重复，一旁才坐下的女人先我一步：「问你怎么支付，你不是说有会员卡吗？」
「会员卡有啊。」
可男人却话锋一转，问我：「她买东西，你问我干嘛？」
我：纳尼？
女人一听，得意的笑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男人说，「我陪你逛街，你买东西，为什么要我支付？按理来说，我都陪你了，你等下要请我吃饭的。」
「你……」女人扯起嘴角，声音小了些。「你不是说陪我逛街吗？男人陪女人逛街付钱，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
哪儿来的理所当然？
男人显然和我一样：「谁说的？谁规定的？你买衣服凭什么要我付钱？」
女人有些绷不住了：「那你都答应陪我逛街了啊。」
「那是你说心情不好，求我帮忙的。」
听这对话，我默默收起刷卡机，轻手轻脚地退到一边。
没想到下一秒男人指着我，说：「赶紧结账吧你，人家专柜小姐姐都为你忙上忙下好久了。」
为什么把火往我身上引？
我只想到旁边吃瓜而已！
女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又和男人争论起来。
正好让我寻了个空，退到围观群众里，沉浸式吃瓜。
从他们的争吵里，我终于理顺了来龙去脉。
俩人是网友，女人是拜金女，正钓他这条肥鱼呢。
谁知男人心知肚明，故意让她当众出丑。
我摩挲着下巴咂舌，端来一盘果盘，继续围观。
不管男人怎么言语刺激，女人都死活不结账，场面一度尴尬。
吃完最后一片瓜闹剧还没完，我想再去端一盘，结果转身眼前一黑，居然撞进某人怀里。
浅淡异香的味道入鼻，我后退一步，抬头与来人四目相对。
浓眉狭眼冷漠混血脸，出众的相貌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端着盘子的手抖了抖。
「老、老板？！」
2
贺御章扫一眼我的工作牌，从喉咙发出一声「嗯」。
然后越过我进入狗血现场。
眼看他开始插手，我猛吸一口冷气。
要是让他知道我袖手旁观，一定会让我卷铺盖走人的！
贺御章和男人对视一眼，正准备大放厥词的男人瞳孔一缩，闭上嘴，气焰瞬间像瘪气的气球一样。
贺御章这才对女人说：「抱歉。」
女人一见帅哥，青白的脸忽然一红。
「王嘉妤。」贺御章偏头看向我。「你在那边干什么？过来。」
当然是围观手撕拜金女啊。
我想撇嘴，但不敢。
「额……内个。」我挠挠脸颊，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边。
一边是提成，一边是道德，我很难抉择啊。
就在我选择困难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
「和专柜小姐姐没关系。」他说，「我来见网友，她把我当冤种，想宰我。」
贺御章这才转移视线。
我心里捂脸飙泪：好人啊！选择站你这边了！
当我拿着刷卡机走到女人跟前时，男人忽然补充一句：「我又没砸你的店，没犯错，你是我哥也不能管我。」
「啪叽」一声，刷卡机掉地上。
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我吸吸鼻子。
怎么是披好人皮的阎王啊！
3
不维持店里秩序，摔坏刷卡机，除去奖金，还罚款。
围观闹剧的后果，居然是让我这个无辜的旁观者受罚。
我很难过。
要是知道那是老板弟弟，我一定不会只端茶倒水。
可那种情况我不帮女人的话，她肯定会投诉我的。
左右不是人，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下班等红绿灯时，我越想越气。
想到贺御章那张谁都欠他钱的臭脸，我忍不住咒骂：「拿我开刀，活该你单身！贺御章，我诅咒你永远光棍，天天便秘，痔疮割不完，出门踩狗屎，喝水呛到，吃泡面没叉子！」
话音一落，绿灯就亮了。
我抬脚下台阶时，耳边提前响起熟悉的声音。
「王嘉妤。」
踏出的脚没收，重心往前移时，我还回头看。
看清贺御章的脸刹那，脚下一空，我摔得人仰马翻！
踩空的我一屁股摔坐地上，感受到脚踝和屁股渐渐清晰的痛感，愣是一声没吭。
谁能告诉我他怎么会在这？
我骂他的话都听到了？
我刚才提名字了吗？
没有吧……应该？
「谁教你这么走路的？」贺御章到我跟前来，向我伸出手，「摔伤没有？」
「没没没没！」我猛摇头，手掌撑地要站起来。
起到一半，脚踝一阵刺痛让我膝盖一软。
「扑通」一声，我面对他，膝盖着地跪下。
伸着手的贺御章：「……」
我：「……」
这次不顾我意愿，他直接握住我手臂，轻轻把我拉起来：「脚扭了？」
我艰难地站立，扒开他的手：「没事，问题不大。」
「那走一步看看。」
「……」
我好想骂他哦。
我嘴硬：「当然可以！」
我很倔强地单脚蹦，直接往马路对面蹦，没管他。
4
贺御章是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加上多金，多少人垂涎着呢。
虽然我在分店上班，但在店长嘴里听到很多花边新闻。
比如秘书制服诱惑啊、白莲花倒贴啊、傻白甜涌送啊，数不胜数。
要是被追求者发现我在他面前受伤，指定把我当情敌呢。
一路蹦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我妈见状，问我：「你为什么不打车呢？」
我：「……」
靠，我忘了！
脚其实扭得挺严重，很肿。
和店长请假后，我美滋滋地躺沙发里追剧。
正好躲开贺御章巡查分店，不用见到他那张臭脸心情大好。
中午，正当我看到甜蜜吻戏，龇着牙乐时，忽然响起门铃声。
开门见到那张脸时，我龇着的牙还没来得及收回。
贺御章：「中午好，王嘉妤。」
好个屁，见到你哪儿都不好了。
我僵硬地干笑。「老板，你怎么来了？」
「听店长说你请假，我想和昨天有关系，来看看。」他低头盯着我包成粽子的脚，「果然是。」
「呵……呵呵，老板你真体恤员工。」
「应该的，而且和我好像有点关系。」他抬起头看我，「不方便进去坐坐？」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水果补品。
瞧见燕窝类的补品，我把到嘴边的「不方便」吞进肚子里。
我侧身摊手：「老板请~」
5
放下补品，他在我乱成一团的沙发前纠结三秒，还是坐了下来。
我扒开桌上的零食，给他开了瓶饮料。
对上他不解的眼神，我说：「家里停水了。」
停水是不可能停水的，主要是这瓶饮料过期了。
他点点头：「对了，你伤得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尽量别走动。」
「那你等完全好了再去上班吧。」
我皱眉：「可是工作……」
我没把话没说完，只皱紧眉头。
贺御章眉尾微挑：「毕竟和我有关系，那就带薪休假吧。」
我一笑：「谢谢老板！」
哦嚯嚯，那我不得多休息几天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贺御章注视我笑得灿烂，默了片刻：「对了，我有个问题。」
「你说。」
我还沉浸在喜悦中。
他轻吸气：「昨天在红绿灯路口，你说我什么？」
我的笑容一僵。
他狭长的眼眶微眯，幽幽道：「我好像听到什么诅咒光棍、便秘、喝水呛到、吃面没叉子之类的话。」
我的呼吸都停了。
他果然全听到了！
提这事不就是不想让我带薪休假吗，那刚才何必答应我呢。
奸商！
现在我该怎么圆回来？
「王嘉妤。」他的身体歪向我，「我没听太清，你再说一遍。」
「……额……」我挠挠脸颊，眼珠转溜得飞快，不敢直视他。
他就这么直直看着我。
「哎呀。」我的手按上太阳穴，脑袋往落枕上一靠，开始呻吟，「头忽然好晕啊，好像昨天摔到了……」
没听到他出声。
我把眼睁开条缝，见他坐直后靠，抱着手注视我，那表情活脱脱表示：你装，接着装。
6
就在我快要绷不住时，门口一阵动静。
「妤妤，我回来了。」
我立马睁眼站起：「妈，你回来了！」
救星来了！
我妈话贼多，一定能转移话题。
贺御章也站起来，我妈问我：「这位是？」
贺御章：「阿姨你好，我是王嘉妤同事，贺御章。」
同事？为什么不直说是我老板？
「哦，同事啊，坐坐坐。」我妈立马坐到我俩中间，非常自然地摸摸他的西装，「你这孩子真俊呐，像电视明星似的。」
我伸手去扒开我妈的手，她却瞪我一眼。
我妈问我：「你们店里的同事都这么帅，你怎么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我不服，指指贺御章：「他还不是没对象！」
所以帅有什么用？还不是单身汉。
谁知道我妈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这都没对象啊？！」她非常欣赏地打量着贺御章，「这么俊，还对同事好的男孩子可不多啊。」
贺御章眉头微动，瞧我一眼，显然这话很受用。
我扭头撇嘴。
「小贺啊，我和你说啊，我们妤妤很不容易的。」我妈忽然语重心长，「她说她老板很凶的，她在店里总受欺负，你们一起上班，你没事教教她，帮帮她。」
我：！！！
妈耶，你在说什么！
对上贺御章幽暗冷凛的眼，我一把抓住我妈肩膀！
「妈！不要说这种无聊的话！」
「啧，什么叫无聊的话，我这是为了你好。」奈何我妈完全不听，继续对贺御章说，「你看她还不好意思说，就是因为她这性子，才会被欺负。前两天，被扣了奖金罚款，就昨天，还因为她老板摔了一跤，你说哪个老板这样做事的？」
我妈越说越起劲，还问他：「你说是不是啊？」
贺御章笑得危险：「是。」
他幽幽瞟我一眼：「挺过分的。」
我咬紧牙关，不敢看他一眼。
以后再也不要和我妈吐槽了。
呜呜呜，为什么和她吐槽的时候没说名字，否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怪不得贺御章不直说身份，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7
贺御章走后，我再没说一句话，躺沙发上躺尸。
忽然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
我妈还向我邀功。
我深深叹息，轻唱：「妈，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凉了我的心~」
「？」我妈疑惑，「你睡傻了吧你。」
后来几天，我连微信都没敢上。
店长问我：「脚怎么样了？」
我看着已经完全消肿的脚踝，回复：「还是很肿。」
店长：「那你好好休养，老板最近心情好像蛮好。」
心情蛮好？
我回店长：「展开说说。」
店长：「他总来店里，还向我询问你的情况，挺关心员工呢。」
我：「……」
这种关心大可不必。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进来。
我正好无聊：「喂，诈骗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王嘉妤，伤怎么样了？」
蛙趣，贺御章！
下意识坐直，我犹豫着。「额……内个，差不多了，就是走路还不太——」
「差不多就行。」他打断我的话，自顾自说，「明天来上班吧。」
然后挂了电话。
完全没有给我再张嘴的机会。
我面对已挂断的手机屏幕龇牙咧嘴，无能狂怒。
8
第二天，我特意包上纱布，晚了半个小时。
一瘸一拐扶住店门，气喘吁吁地道歉：「抱歉，我迟到了。」
收银台发愣的店长见状，连忙过来扶我。
「你怎么来了？我看你都站不住。」
我做作地擦汗：「哎，没办法，那只吸血鬼心疼钱，愣是要我来。我都不理解，他那么有钱，怎么尽干些缺德——唔唔唔！」
店长忽然捂住我的嘴，表情诡异地向我眨眼。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
四目相对，我把店长松开的手又按嘴上。
为什么每次说他坏话都会被听到？！
店长讪讪干笑：「老板早。」
贺御章斜眼睨着我：「早，王嘉妤。」
我按紧店长试图抽出的手，闷闷地回：「早……」
他眼眸微动，扫一眼我的脚：「不是说差不多了，怎么看起来更肿了？」
说起这个，我立马松开店长的手：「本来是快好了，没想到去换药的时候，下车又扭了一下。」
胡说八道这事我可顺口了。
「哦？」他半信半疑，「真的？」
我点头。
「看来你随时都有危险啊。」
我还点头。
「放心，我有办法。」他挥手，一个轮椅被推过来，「你可以暂时坐这个。」
我再点头。
等等？！
瞧着崭新的轮椅，我震惊瞪大眼！
店长捂嘴感叹：「老板真贴心！」
我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她。
明明是硬要我带伤上班啊，哪儿就贴心了啊！
「怎么样？」贺御章扬扬下巴，「快试试，免得你在店里总受欺负，还不好意思讲。」
店长一脸问号，问我：「什么？」
我假笑。
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记仇啊。
9
我成为了专门的收银员。
贺御章站我旁边，面对站成一排的店员，开巡查分店的总结会议。
这事不是早该完了吗？
会议结束后，我悄悄问店长。
「你不知道啊？」店长说，「老板说缺一不可，特意等你的。」
「……」
特意当我的面批评我呗。
见我俩窃窃私语，老板坐沙发上，拍拍沙发：「王嘉妤，过来。」
怎么跟召唤狗似的？
下一秒店长立马把我推了过去。
「那天阿姨说得对。」贺御章直勾勾地盯着我，「关于体恤员工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到位，所以以后我会常来，真正做到关心、亲近每位员工。」
话说完，居然勾唇笑了笑。
店长捂着花痴脸：「老板真好，真感动！」
贺御章的笑容危险，问我：「感动吗？」
我眨眨眼，木偶似的点头。
我在想，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辞职转行。
贺御章站起来，长腿两步到我身后，握住轮椅的推把，俯身靠近我。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既然你受伤和我有关，那我必须要格外关注你。」
嗬！
不行，现在就得撤！
「老板！我要辞——」我回头，鼻尖竟然蹭过他的鼻尖。
猝不及防。
他的瞳孔微缩，也愣了一下。
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我脑海里忽然闪过撞入他怀里的画面。
胸腔里的心跳加速。
我立马又回头扭正，眼神四处飘忽。
「老、老板。」嘴巴不受控制，我有些结巴，「这么麻烦你多不好，你日理万机，我还是在家休养吧……」
差点就亲上了！
贺御章移开看我的视线，直起腰来。
他不置可否，忽然向店长说：「过两天团建，去海边。」
店长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好的老板！」
团建？海边？！
「老板！」我高举双手！「我也要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不是要在家休养吗？」
「啊？」我装傻。「谁说的？你听错了吧，我刚才说你日理万机，我一定努力上班，让老板再入一辆法拉利！」
他的嘴角微扬。
开玩笑，那可是海边，腹肌帅哥比基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10
出发前，贺御章的劳斯莱斯就停在楼下。
他倚靠车头，我出现时，小弧度回头。
身形渡光，美如谪仙。
没出息的我咽了口口水。
他瞟一眼我的脚，打开副驾车门：「上车。」
我：「啊？！」
「啊什么？大巴坐满了。」他的眼眶眯起，眼神危险。「不愿意？」
「不不不不！」我连忙摆手，「很荣幸很荣幸！」
我站起来，他把轮椅往后座放后，问我：「能上车吗？」
说着伸手就要扶我。
我一个激灵，一个虎扑直接扑进副驾！
贺御章：「……」
贺御章：「我是病毒吗？」
我摇头。
「那你躲什么？」
我挠挠脸颊：「没坐过大劳，有点激动。」
他一脸不信。
我眼观鼻，鼻观心。
上次意外接触让我好几天没睡好了，我得离他远一点。
车子启动时，他暼我一眼，我当没见。
「王嘉妤。」他扬下巴指向屏幕。
我探头看亮起的指示灯，瞧他一眼，迟疑道：「一个背刀的刺客？」
「……」
他捂脸，轻笑：「刺客？是挺像。」
然后侧身歪向我，手背蹭过我耳边。
气息袭来，他的面容靠近，再次对上淡漠眉眼。
我的心跳猛然漏跳一拍！
他他他！
怎么又这样，他是不是对我——
没等我吐槽完，他胳膊一收，咔哒一声，安全带系上。
我：「……」
贺御章见我呆愣，提醒我：「坐正，准备出发。」
我抓住安全带坐正，余光望向窗外。
好危险，刚才想什么呢。
11
夏日炎炎，海风腥咸。
幻想中，我穿着比基尼，被一群腹肌男搭讪包围。
现实是，我穿着泳衣，坐在太阳伞下看别人被搭讪。
悲剧啊。
「嘉妤。」店长把东西放我旁边。「我们去打排球了，你帮忙看一下东西哦。」
眼巴巴看着同事和腹肌男有说有笑，我的口水从眼角流下来。
要不然还是把纱布拆了吧？
腹肌和贺御章那张臭脸相比，我毫不犹豫开始拆纱布。
刚把纱布拆了，旁边太阳椅就坐下了人。
「恢复得挺快。」贺御章躺上椅子，言语阴阳。
我眼珠一转：「是呀，可能是轮椅的作用，忽然好得特别快，还是老板你的功劳啊。」
说完我还站起来，假装试探地走了两步：「而且不怎么痛了。」
贺御章：「呵呵。」
我没理他，亦步亦趋地往海里靠近。
靠近盯上很久的背影，我轻咳清嗓，柔声道：「帅哥。」
那人闻声回头。
见到真面目时，我的笑容一顿。
「哎？是你啊专柜小姐姐。」男人很意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你，这么有缘分嘛。」
怎么是你这个阎王爷啊。
出于职业，我假笑敷衍：「啊哈，是好巧。」
然后转身走开。
他却追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小姐姐。」
我哼哧哼哧地走。
「对了小姐姐，既然这么有缘，要不然加个好友？我叫李势尤，你叫王嘉妤是吗？」
我没回话。
李势尤跟着我回到了贺御章身边。
出师不利，我得休养重振。
我开始四处望，问贺御章：「老板，团建的花销都报销吧？」
「嗯。」
我指指远处的椰子摊：「那那个呢？」
贺御章：「不能。」
我撇嘴。
不受待见的李势尤弯腰靠近我：「嘉妤女士，我可以帮你报销哦！」
我的眼睛一亮，当即就站起来：「走起！」
「王嘉妤！」贺御章喊住我，一脸不爽：「你没喝过椰汁吗？」
我摊手：「我不是特意来感受紫外线的，老板。」
12
椰汁入口，我又发现了非常可爱的游泳圈。
李势尤再次拍胸脯：「今天嘉妤的花销，我都可以报销哦。」
对女孩子这么豪气，怪不得拜金女盯上你啊。
五分钟后，我抱上了泳圈。
李势尤捧着我的椰汁，站在潜水区，指挥我。
身为旱鸭子的我非常紧张。
当水位到胸口，一浪一浪压迫我的心跳。
「李、李势尤。」我僵硬得不敢动，却被浪来回拉扯，「你能不能进来一点，我有点害怕。」
他把椰子放地上，准备靠近我，可下一秒，一个大浪扑来，直接把我埋没！
「李——」
话没说完，海水灌入鼻腔，我惊慌地猛吸气，结果呛住。
海水呛入气管，窒息感让我开始慌乱扑腾！
咕噜咕噜海水声中，隐约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下一刻，一双手扣住我的腰，把我从海水里捞起来！
「咳咳咳咳……」
我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搂住他的脖子，紧贴着他止不住地咳嗽。
「这都会溺水？！」耳边渐渐清明的声音慌乱而愠怒。
我缓和间，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贺御章？」
休闲装的他湿透了，手还紧紧搂着我。
「这点功夫还敢往深水区跑？！」
我缩缩脖子，有些心虚：「我……不会游泳。」
贺御章的眉头紧蹙，声音提高：「不会游泳敢下水？活腻了？！」
我垂下眼，才发现李势尤拉着我另一只手。
下一秒贺御章「啪」的一下给他拍掉了。
13
酒店里，我和李势尤乖乖坐沙发上，被贺御章训。
李势尤不服，低声和我嘀咕：「我也能救你的，谁知道他跑那么快，都跑出残影了。」
我：「或许他可以去参加奥运会。」
下一秒我后脑被拍。
「还有心思闲聊？」贺御章少有的气愤，捏着我的脸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常识都没有吗？」
力道越来越重，疼得我龇牙咧嘴。
「嗷嗷嗷！」我扒开他的手，搓脸，「那不是有你在，我以为没意外嘛。」
「不许打诨！」
李势尤弱弱地插嘴：「本来我在也不会有意外。」
没想到贺御章直接拎着他后颈，把他提溜出去。
门「啪」的一声关上时，我才意识到严重性。
他真的生气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也紧张起来。
不等他坐下来，我立马站起来，非常诚恳地鞠躬。
「老板，多谢你救我一命！这事我记住了，再也不会随便靠近海边了。」
他站在我面前，沉默。
房间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才听到他轻叹息。
他问我：「你想学游泳？」
「嗯。」
「我教你。」
我猛地抬头，撞入他柔和郑重的注视里。
我听到心跳声。
好像是我的，又好像不是。
14
第二天同事都回去了，只有我俩留了下来。
我再次抱上泳圈，进入浅水区。
由于昨天的阴影，我始终紧紧抓着泳圈不放。
贺御章看我像浮萍一样漂来漂去，一把把泳圈抽走。
「依靠它很难学会。」他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往深处进了一点，「我拉着你，别紧张。」
我咬着牙点头。
但是哪儿能说不紧张就不紧张。
几次下来，他的手都被我捏白了。
「放松。」他缓缓松开双手，「慢慢来。」
我试着放松，可手里没了支撑，我一下坠进水里。
「贺御章！贺御章救我！」
贺御章一脸无奈地把我捞起来，我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你别松手！」我的气息不稳，呼吸很乱，「你松手我就怕！」
说着把他的手按到我腰上。
「你碰着我我才有安全感，你不碰我就心慌，你碰碰我，碰碰我行不行？」
他微怔。
低头看着我俩紧贴的身躯，好一会儿，目光从我紧身的泳衣上艰难移开。
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我才意识到距离太近。
还穿得那么凉快！
就在我要松手退开时，却听到他无奈轻笑。
「被泡傻了吗，胡说八道什么呢。」
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扶住了我的腰。
感受到他的存在，我深深呼吸，抛开杂念，开始尝试。
每次被他捞起来，趴他肩头缓和时，我都忍不住摸一把他的肌肉，额头蹭蹭他温烫的脸颊。
美男在怀，不摸白不摸。
在水里扑腾了很久，久到掌心都泡皱了。
裹着毛巾晒太阳，我累得翻白眼。
一个椰子忽然出现眼前。
贺御章：「喝吧。」
我摇头。「不太渴。」
可他依然把椰子塞我怀里：「昨天没喝过似的，今天我买就不喝了？」
？
怎么感觉有点酸呢？
我说：「我真的不渴。」
「报销。」
「谢谢老板！」
「……」
我猛吸一口，清凉畅快。
反正报销，那肯定多喝点。
正当我埋头猛吸时，一旁忽然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
靠近了看，发现是一群老年人在放生。
面对海里扑腾的鳗鱼，他们非常虔诚地双手合十，念叨着：
「你自由了，回去吧！」
「别回来了，成龙吧！」
龙？
我实名震惊！
我指着往回扑腾的鳗鱼，很不理解：「老板，他们对一条鱼说龙哎。」
贺御章无语。
我问他：「为什么那条鱼不进海里，反而往岸边游呢？」
贺御章：「因为是条淡水鳗鱼。」
我：「啊？！」
我大吃一惊，可下一秒就听到他轻哂。
「你信？」
我：「你说的话我肯定信。」
贺御章的眸色一软，笑意愈浓。
我偏头，海风中他的笑容璀璨。
帅得我脸红心跳。
李势尤不知哪儿冒出来，过来就拍拍我脑袋：「嘉妤，我订好餐厅了，烛光晚餐哦！」
哦，我都忘了他为表歉意，要请我吃饭。
烛光晚餐还没体验过呢。
我扭头看向贺御章，却对上他凌寒的目光。
刚才的和熙笑容宛如幻觉。
15
贺御章对李势尤怎么这么仇视？
不过饭还是得吃的。
那晚我吃得很满足，而贺御章居然不等我自己先跑了。
最后还得和李势尤回来。
我有点气，可后来几天都没见贺御章。
这天，开完会的店长贼兮兮地靠近我。
「我和你说，老板那脸黑得，像要把我杀了，太可怕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听其他分店的店长说，他最近一天喝好几个椰子汁，办公室里全是椰子壳。」
我：？
我很不理解。
没几天，李势尤贼兮兮地出现。
「嘉妤~」他在门口探头看。「嘉妤小姐姐在不在？」
我一回头就见到了他谄媚的嘴脸。
周末，我盛装出席。
出现在贺御章楼下。
李势尤说：「上次你溺水后，表哥他就不理我了，我的零花钱还掌握在他手里呢，你帮我哄哄他。」
还硬塞给我一个包。
望着眼前的别墅，我后悔了。
怎么听到贺御章的名字时就冲动了呢。
一定被限量包给迷惑了！
对，就是这样的！
我转身就要走。
「王嘉妤。」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顺着音源看去，贺御章正倚着露台护栏俯视我：「你在干什么？」
我脱口而出：「路过。」
贺御章：「我会信？」
「……」
偌大的客厅里，如坐针毡。
贺御章慵懒地靠着沙发，打量我的目光幽冽。
「穿成这样来我家，什么目的？」
「额，好几天没见你，怕你身体抱恙，特意来看看你。」
「我该谢你这种想法吗？」
「……啊哈哈。」
有点尴尬啊。
我直说：「最近看你脸色不太好。」
他的眼睑微抬：「关心我？」
「对啊。」我没犹豫，「员工关心老板不是情理之中嘛。」
他居然很嫌弃地嗤了一声。「没有烛光晚餐就想到我了？」
我：？
心里一沉，我抿了抿唇。「这话……什么意思？」
我看到他回过神似的微反应。
可只迟钝一秒，下一秒，他冷漠偏头，没回话。
空气似乎滞住了。
我低头看一眼修身的裙子，手握成了拳。
这副样子进一个男人屋里，确实会让人想歪。
再说了，我和他又不熟。
「抱歉啊老板，我第一次。」我说，「我以为穿成这样，会让你心情好一点，没想到惹你更不高兴了。」
他远眺窗外的眼眸微动。
我强装平静，站起身来：「打扰了。」
然后往玄关走。
打开门刹那，他忽然问我：「这就走了？」
我握住门把手的手一抖，没回头。
他真的把我当作拜金女了。
我反问：「那不然呢？」
我说：「给了台阶下就下，总不能不识好歹吧？」
我说：「当初你没抗拒我的靠近，我以为我得逞了呢。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贺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上当呢。」
他的眉头一皱，站起身要张嘴时，我跨出门，关上。
加快脚步出了别墅区。
一直到马路边，我才无力地蹲下来。
刚才强烈的自尊心让我无法清醒思考。
居然真的以为自己在他眼里特殊，才敢接下这么荒唐的委托。
还好，还好。
16
到家时，我妈很意外。
「哎，你不是去约会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一屁股瘫倒沙发上：「谁说约会的？」
「小姑娘打扮成这样不是约会，难道去工作？」
我一愣。
我妈絮絮叨叨的：「平时都不见你这么打扮，这么反常肯定是约会啊，上次你发吃饭的朋友圈，妈妈都看到了，还想骗我。对了，你和谁约会可以和妈说一下吗？是上次那个小贺吗？」
我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话。
回店里上班，才到店门口，就听到同事聊天。
「我前两天见到王嘉妤从李势尤车上下来，穿得可性感了。」
「你看吧，我就说她不简单吧，别看平时老实巴交的。人家不仅能把老板吸引到，还把老板表弟都勾搭到，手段高明着呢。」
低语声不断，我站在门边，手脚冰冷。
先是被贺御章优待，后脚就上了李势尤的车，种种行为确实很符合。
朝夕相处的同事都这样想，怪不了贺御章的。
我轻轻叹息。
那我就是吧。
17
本以为这事后，贺御章就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他居然一反常态，来得更频了。
频繁到几乎天天来。
我擦桌子他旁观，我熨衣服他旁观，我发愣时他还旁观！
像鬼魂一样四处飘，就是不说一句话。
好几次我抬头都会对上他幽怨的目光。
我有点恼火。
也不至于这样刺激我吧？我都没图到你的钱呢。
为了避免听到「王嘉妤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切换」之类的闲话，我特意没联系李势尤。
可后脚我就听到「看来李势尤腻了，所以就来黏着老板」之类的话。
我真的会谢啊！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我直接当着贺御章的面，对那同事说：「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当编剧写小说？在这里可屈才了！」
我指着贺御章，说：「来来来，正主在这呢，你说给他听听，让他给你点意见直接发布上架，一定大火！」
同事脸色登时黑青。
面对这事，贺御章视若不见。
我是忍不了了，把辞呈递给店长。
第二天店长告诉我，老板不同意。
我回头看一眼沙发上坐着喝茶的贺御章，直接过去对他说：「抱歉啊贺总，辞职是通知你，不需要你同意。」
他的手一抖，咖啡洒了些。
然而他表情自若，问我：「为什么？」
好意思问？
就你天天贴身监控，谁受得了？
我说：「我感觉我像贼一样被防着，不舒服，不干了。」
他说：「加工资。」
我嗤声：「大可不必，一个月后，我就要远航！」
「……」
他冷眼一瞟，店里的同事立马飞奔出店。
「王嘉妤。」他问我，「是不是我让李势尤不联系你，你不开心了？」
我恍然。
我说他怎么不联系我问结果，原来是你。
我说：「对，没错。他不联系我，我没有钱用，不爽。」
他默了默：「你要多少？」
我伸出手：「五百万！」
他的眉头微蹙：「五百万？」
我非常肯定地点头。
这下拜金女实锤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贺御章又沉默片刻：「没追求。」
我：？
我连忙补充：「不是你的五百万，是他的五百万。」
「不要我的？」
「不稀罕你的，不喜欢！」
他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愠怒：「就喜欢他的？」
「对！」
怨气爆发，我开始逞一时口快，胡说八道。
我说：「我就是喜欢李势尤，我就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喜欢他知道我是拜金女，还愿意陪我演戏的样子！」
贺御章面色铁青，青筋暴起：「不喜欢我任何一点？」
「我就图你的钱！」
他抿紧的嘴唇动了动，气到胸膛起伏。
「好！」他气极了，不停点头，说话都停顿喘气，「好！那就如你所愿！」
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店。
19
贺御章真的没再来。
店里也没人再敢说闲话，时间漫长而无趣。
我不是没想过解释。
可我该以什么身份解释呢？
可别自作多情后又被嫌弃。
一个月后，工资发放。
怅然若失的我躺沙发上，看清到账短信时，我仔细数着数字，一下子坐起来！
「五百万？！」我惊呼！
他居然真的给我五百万？！
看着账户上一串零，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五百万？」李势尤疑惑，「我没给你转账啊。」
那就是贺御章给我的？
我居然真的成功拜金了？！
这不对啊，剧情不该是这样的。
我让李势尤带我去找贺御章。
别墅外，透过围栏看到了花园里的贺御章。
他正和一个女人喝茶。
我想去按铃，李势尤却停住了脚步：「臻恬恬？」
我抬起手要按铃，听到他嘟囔：「这不是表哥的前任吗？她怎么回来了？」
碰到门铃的手一僵，我的动作顿住。
「前、前任？」我问他，「贺御章的前任？」
「对啊，大学时候的事了，这都五六年了，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我收回手，心莫名的乱。
深呼吸后故作平静，我问李势尤：「我能问怎么分手的吗？」
李势尤这才收回目光，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要在意这些，当初他俩才好上，臻恬恬的父母就逼着她嫁人了，俩人估计手都没拉上。」
我的心 Der 的一下又跳回胸腔：「哦，这样啊。」
还以为豪门狗血剧呢。
问题不大。
李势尤按下门铃，花园的贺御章闻声望过来。
看到贺御章起身走过来，我情不自禁地握紧手机。
心跳怦怦。
李势尤歪头回忆，忽然补充了一句：「不过最近听说她离婚了。」
我的手机「啪嗒」一下掉了下去。
20
花园里，四个人面面相觑。
李势尤看臻恬恬，臻恬恬看贺御章，贺御章看我，我望天。
还真就是狗血啊！
臻恬恬问贺御章：「御章，这位是？」
我说：「你好女士，我是他的前员工。」
贺御章不悦地眨眼。
我对贺御章说：「老板，你给我一下你的卡号，我就走。」
他不看我，装聋。
李势尤：「不要给我啊。」
臻恬恬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
我才张嘴，李势尤又回：「专属于我们未婚男女的小秘密。」
臻恬恬：「……」
李势尤忽然一把搂住我，问她：「恬恬女士，你有经验，能给我介绍一下哪家婚庆公司好吗？」
臻恬恬：「……」
我：？
我朝李势尤眨眼：你干什么？
李势尤也眨眼：你看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我不爽。
我再眨眼：那你拉我下水干什么？
李势尤再眨眼：刺激某人。
我回头，就见贺御章落在我肩上的目光冰寒。
这不明摆着告诉贺御章，我勾搭上李势尤了吗？
可是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暗爽。
看他捏杯子的指节都泛白了。
就在我猜测他下个反应时，他开口了。
「恬恬，麻烦你了。」他说，「帮势尤介绍介绍。」
只一句话，让我的心坠入冰窖。
瞧他毫不在意的表情，我才想起来。
我还是个拜金女呢。
21
最令人头疼的错觉，就是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我把钱转给了李势尤，和母亲搬了家。
也不是特意搬家，房东涨租金，就不续租了。
我找了个新工作，忙碌让我无心再胡思乱想。
贺御章的电话被我拉黑了，李势尤告诉我，贺御章向他问过我的消息。
问题是李势尤也不知道我住哪儿。
我有过动摇，但又清醒了。
说不定人家已经和臻恬恬幸福美满了。
新组长对我很好，说为了好好带我，要带我应酬饭局。
合作方使劲灌我酒，我去了好几趟厕所。
再出厕所，我人都晕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组长色眯眯的嘴脸。
他搀扶着我说要送我回去，我捏紧了包里的防狼喷雾。
「小王啊。」他一边把我往酒楼外带，一只手开始慢慢往我肩膀上摸。
粗糙的手碰到我的锁骨时，我立马掏出喷雾，可下一刻组长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王嘉妤！」
眩晕中，贺御章一把捏住我的手腕，一手把我搂进怀里：「这么老的男人你都能忍？」
我抬头盯着他看。
眉眼神情，连说话都和他那么像。
可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呢。
我大着舌头回嘴：「什么叫忍？我正经人正经工作腰板挺得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吐你嘴里！」
他有些意外：「当初怎么没这么硬气？」
「你管我！」委屈涌上头，我吸吸鼻子，「你都认为我是拜金女了，我解释有什么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信呢？」
想起那时他的模样，我撇嘴：「当时你那么凶，我怎么敢，就你那生人勿近，近我者死的气场，我都怕你把我从屋里丢出去。」
「……」
贺御章眉目低垂，用指节蹭掉我的泪：「抱歉，当时被气到了，以后不会了。」
「切，这种话还是留给你的恬恬吧。」我晃晃越发眩晕的脑袋，在他怀里挣扎：「让开嗷，别碰我，我要回家了。」
他不放，反而加重力道：「臻恬恬找我不是复合，是公司有合作项目。」
我：「不信。」
然后继续挣扎，他依旧不放。
22
第二天，从昏沉中睁眼，我按着作痛的额头坐起来。
发现在家里，我有些蒙。
隐约记得组长跑了，后来我怎么回来的？
组长是为什么跑来着？
我沉浸断断续续的回忆里，我妈推开门：「妤妤，酸奶解酒，我给你放客厅桌上了，我先上班去了啊。」
我「嗯」了一声，等她关上门后，好一会儿才下床。
看到客厅里的贺御章时，我揉揉眼睛。
他还在。
难道是酒没醒，还是在做梦？
我过去捏住他的脸颊，用力地掐住。
皮肤细腻，还挺真实。
贺御章面无表情：「王嘉妤。」
这一出声给我吓一激灵！
他手疾眼快，把才后退半步的我一把搂住，按着我坐他腿上。
「王嘉妤。」他俯首靠近我，鼻尖蹭蹭我的，叹息，「我找了你好久。」
我眨眨眼，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立马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噔噔噔地跑角落去。
「贺御章？」
「嗯。」
「你来干什么？」
「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说，「我只是个拜金女，既然图到了你的钱，就该走了，你找我干什么？」
他起身走向我。
他每走一步，我就退一步。
等我背靠墙壁，他已经欺身把我抵在角落。
「王嘉妤。」他的话语幽怨，「你就不能图图我的人？」
我人都麻了。
图了钱还图人？
这不符合拜金女的生存法则啊。
他问我：「难道我还不如五百万？」
嘶？
我认真想了想：「确实不如。」
他眉头一皱，捏住我的脸颊，低头吻了下来。
23
我叫王嘉妤，在一家奢侈品店上班。
李势尤又带拜金女来作死，我抱着果盘围观。
巡店的贺御章冷着脸，扫一眼忙碌的店员后，趁机低头亲我一口。
「啧！干嘛呢。」我推开他，把刷卡机给他，「收钱去啊。」
他顺从点头。
「遵命，老婆。」
- 完 -
□ 芋头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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