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倔强的我并不承认,好像是在伪装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
他们好多人都说我命硬,爱我的人都死了,我还不死。
他们那么想让我死掉,想要分掉我手上的钱和势。
可是,该是我的,它就是我的,他们不得不继续对我委曲求全,继续觍着个老脸来讨好我。
我身边没有女人,他们以为能够找到这个缺口入我的眼。
于是找了各式各样的他们认为的性感尤物来勾引我。
可是不管她们穿得再少,我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都在暗地里说我是性冷淡。
呵,我怎么会是性冷淡呢?
少年时期的我,只是看见你露出的脚踝和手腕,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是看着你就对你起了生理反应。
当时我想,你怎么会这么白,又细又白,用点力都怕把你折断了。
所以老子才不是性冷淡,他们要是能把你弄来,我绝对如他们的所愿。
可她们都不是你。
他们还在和我斗,可是干不赢我,他们以为我不怕死,就没有弱点。
但其实,我惜命得很,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念想。
要是你要,我命都可以给你。
我的事情很多,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我打算招聘一个特别助理。
但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把它交给宋嘉宇去做,我告诉他,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我也只要一个有能力的助理,我不养废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来应聘,你怎么会来做我的助理呢,你是很优秀的。
所以我和你的见面,我没有准备,我也并不满意。
那不是我的最佳状态,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你就出现了。
说实话,我很慌乱的,这比我签几个亿的项目要紧张多了。
我是想用我最好的一面和你见面的。可你出现得太过突然,就和当初占据我心时一样,让我猝不及防。
那天我的脾气一点都不好,刚对手下的人发了很大的火,整个人恼火得不行,你就被人推进来了。
我不知道是你,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员工在我工作的时候来打扰我,觉得他不要命了,刚压去的火又被点了起来。
可我一抬头,看见了你,你不知道,我差点没收住自己想发怒的表情,但惊喜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甚至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听到你向我问好,你说你叫羽禾,是新招来的助理,是属于我的特别助理。
我的心脏猛地跳动,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好像死寂了很久的心突然活了过来,一时间又充满了活力。
那一刻,我无比确定,我仍喜欢着你,我一直都想得到你,羽禾。
可我又知道我这个人自私残忍,我配不上善良的你,因为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不幸感到同情或者动容。
我就是这样爬上来的,弱者才需要被人同情。
没人教我善良,但如果你喜欢,我愿意学。
我一方面想好好疼你,想把我的所有捧在你面前,一方面又怕你对我的一切毫不在意,我那该死的骄傲,让我怂批地将自己的欲望藏得很深。
你一定觉得我很矛盾吧,我也觉得我很矛盾,矛盾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每一个黑夜里,我都在懊恼今天这句话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有更温和的表达方式。懊悔和你说话的语气为什么是那样的,明明可以不凶的。
我觉得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在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后,我还这样欺负你,我希望你能对我发脾气,可你从来没有埋怨过我,更没有生过气,好像是不在乎的样子。
而我对你的不在乎,感到十分愤怒,所以我对你并不好。
那时候的我以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一直缠着你,绝对不会放手。
所以我并没有好好去学该怎样爱一个人,该怎样对一个女孩表达我的喜欢。
但我知道,我是爱你的,爱你,大过自己的生命,但我在你面前,我想我大抵永远都是自卑的。
我自卑地爱着你,却又不敢让你知道。
地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怀疑上天是真的不喜欢我,它总是想将我的生活逼上绝路。
我满脑子都在想:你绝对不能出事。
不过幸好,我跑得快,将你护在了身下。这一次,我很满意,我觉得我将你保护得很好。
当我清楚地知道我可能会死掉的时候,后悔才汹涌袭来。
怎么办,我还没有告诉你:苏漾爱羽禾,好爱好爱的这个秘密。
你还不知道,我与你初二便相识,十几岁的我就发誓要得到你。
在废墟里,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我心慌地看着你的脸,还好,怀里的你身体还是热的,一点也不冰冷。
我本想细细拂过你的眉眼,抚摸你的头发,一寸又一寸地记住关于你的任何细节。我甚至想将你融入我的骨血里,让我忘不掉你。
我,不想忘记你。
可是当我抬起手,看见它沾满了我的鲜血时,我又默默放下。
我自惭形秽,它满是血污,又怎么能抚摸你的脸?我知道,你是爱干净的。
我向来看不起哭的男人,我觉得眼泪只不过是懦弱的借口,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紧紧抱着你,我哭得好伤心呀。
我呀,允许了自己的懦弱。
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那个故事,我真的觉得好遗憾,它终归成了我一个人的暗恋,在思念你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我一腔孤勇。
不过,我又想,你不知道才好,以后的日子你就可以好好活着,我不希望你有一点愧疚,人生没有我这样的混蛋,你会好过很多,至少不会有人再无缘无故找事情欺负你了。
我想,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这场地震来得又凶又猛,新闻遍布整个 a 市。所有人都在为遇难者哀悼,祈祷。
羽禾也是其中一个,她是为她的顶头上司苏漾哀悼,这是救了她一命的人。
世人后来会怎样说起苏氏集团董事长死在地震当中的这件事呢?
他们说,他被发现的时候,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姑娘。
他们说,这个姑娘被他保护得很好,因为在这样的废墟之下,她的衣服仍是干净的,脸颊仍是白皙的。
他们说,他一定很爱这个姑娘,因为在医护人员想要去扒掉他的手,将姑娘抱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死掉的他仍抱得很紧。
他们说,那双不肯放掉的手是在诉说他的不甘心和对这个姑娘的珍重。
他曾希望她爱他,又怕她承受不了他的深情。
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曾用一腔孤勇的爱意,为自己续命。
而这一切,羽禾,都不知道。备案号:YXA18OgRwZETk6vZDGliJLJ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