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伤心,但这并不影响我接受姐姐的好意。
我憨憨地笑了。
不得不说,姐姐的眼光真是不错,给我买的衣服都超好看!
晚上到家后,我抱着姐姐给我买的粉色居居在床上打滚,高兴的同时又感动得一塌糊涂。
Ω 姐姐可真是我的恋爱理想型!
虽说我很有钱,但能在我这么有钱的情况下还送我衣服,给我买「毛绒绒」的好看姐姐,我真的超可!!
我抱着粉红居居睡了过去,梦里我一脚踹开了沈珩,扬眉吐气,牵着Ω姐姐得意扬扬地走了。
这个梦真是个好兆头。
醒来的时候我想。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沈珩了。
自从那次我拒绝他之后,我们就又没有交集了。
这个人就像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我和Ω姐姐倒是经常一块儿出去逛街、吃饭。
姐姐对我是极好的,但我总有一种姐姐把我当女儿养的错觉。
不过管他呢,快乐就完事了!
哎呀,女孩子的快乐,真是朴实无华!
16.
这天晚上,我早早睡了。
白天和姐姐出门玩得太 high,导致晚上粘床就睡。
真不愧是我。
我本来真的打算一觉睡到天亮的,可天不遂人愿。
半夜的时候,我的终端响了。
我暴躁地扫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
0:00。
我被吓清醒了。
这人谁啊?掐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跟我有仇,蓄意恐吓我吧?
一个人睡的恐惧让我缩在被窝里没敢接电话。
本来以为是广告推销,一遍不接就没有第二遍,但我错了,对方格外坚持。
0:01 的时候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汗毛毛倒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哆哆嗦嗦地接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是陈小姐吗?」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传来。
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电话。
哈哈哈哈哈
不对!
正常人会这个点给人打电话吗?!
淦。
我磨了磨牙,真想把他脑袋打掉,「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是白鲨酒馆的老板,这边有位沈先生喝醉了,在我们店里睡着了,可以麻烦您来接一下他吗?」
我只认识一个「沈先生」,我用自己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说的是沈珩。
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和沈先生不太熟,您要不换个人联系一下?」
「陈小姐,可是沈先生的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实在没办法帮他联系其他人了。」
「啊,没关系,我有他姐姐的联系方式,我帮他联系一下。」
那边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提高了声音,「嗳,你这α怎么当的!你来接一下自家Ω怎么了?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让自家 Ω 一个人出来喝酒也就算了,现在连接都不想接。你脑子瓦特了吗?就这样说定了,赶快来啊。别磨磨唧唧得像个 Ω 。真的是,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懂珍惜!」
深夜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我,心情不是很友好。
凭什么骂我?我好气啊。
谁是沈珩的 α 啊!
我气呼呼地裹起小被子就睡。
闭眼之前,我恶狠狠想:今天我陈悠悠就算是睡不着,睁眼到天亮,也不会去接沈珩的!
17.
半个小时后,我顶着一双死鱼眼,穿着我的睡衣和拖鞋来到了酒店门口。
我真的越想越气!
谁像 Ω 了,说谁呢,说谁呢?
一进店就看到沈珩背对着我,趴在角落的桌子上。
老板戏谑的声音传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准备报警了。」
我转头瞄了瞄这位男性 α,怒气瞬间消散了。
这是一位有着一头金色卷发、一双浅褐色眼眸的男 α。
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迷之忧郁的气质,像我中二时期看的那种少女漫男主角。
对着这种青春幻想对象,即使他是个 α,我也气不起来。
我只能保持微笑。
只见这忧郁老板嘴巴微张,吐出一串不那么动听的话:「还有脸笑,真是心大,亏得我没坏心,要不你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
硬了,拳头它硬了。
好好一个男的,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我对在我心里已经「重度伤残」的老板产生了一丝丝惋惜,委婉解释道:「我不是他的 α。」
男α站在柔和的灯光下,眼神忧郁,帅得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如果能无视他嘴里吐出的话语,或许就更好了。
「嗤!你不是他α,他给你备注『老婆』?你是当我眼瞎,还是人傻好糊弄啊?」
我一时间百口莫辩。
「老婆」是什么鬼?
我真是上辈子欠沈珩的。
算你狠!
我站在那儿一时间百感交集,无言以对。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我在老板心里都是一个无情冷漠残酷善变的渣女形象。
哎,我一世英名没了。
老板淡色的眼看了我一眼,转而向我身后摆摆手:「哟,兄弟,你醒了?你家那位我帮你叫来了,快跟她回去吧。」
我转身看向沈珩,他抬起头向我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在酒气蒸腾下,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禁欲又慵懒。
转而,他又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家那位。」
最后四个字像被他含在嘴里,流连了一圈,说出来的时候总有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我像是被这四个字卷进其中,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怔愣了一瞬,但总归又控制住了自己。
刚回过神来,就发现沈珩那双润而冷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我。
欲说还休,又充斥着细碎的欲望。
我逃避似的转个身,跟老板打哈哈道:「老板,你可听到了,你真的误会我了!」
老板挑眉看了眼沈珩,又嫌弃地看了看我,小声嘟囔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包二奶都能半夜从家里跑出来接头,包养没有个包养的样子。唉!」
我甚至不打算解释了,反正按照老板的理解能力只会越描越黑。
我麻木了。
正想着要怎么和前男友抠脚聊天,身后一团热气扑过来。
沈珩凑到我耳边,低低说了句:「走吧。」
我耳后的肌肤格外敏感,沈珩喝醉酒后喑哑的声音和他呼出的热水,激得我头皮发麻。
我哪儿受得了前男友这样的暧昧行为。
猛地往前一跳,紧张兮兮地木着一张脸回了头。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不过当时是我调戏沈珩罢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沈珩看着我的反应,低头深色晦暗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说不出来的晦涩。
我皱眉看向沈珩,却见他已经抬头。
「送我回家吧。」
他推开了门示意我先出去,一言一行之间,却又是那个清贵矜持、朗月清风的沈珩,磊落端正。
我放下心,踩着我的兔兔棉拖出了门。
我送沈珩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但我能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
我强忍着自己想把他眼睛敲出来的不适,终于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沈先生,到了,请下去吧。」
我打开舱门,示意沈珩下去。
沈珩没有说话,忽然一把拽起我的手腕,将我带到他怀里,低头吻了我。
这是沈珩第一次主动吻我,却是在我们失去了正式关系之后。
我怔愣了一瞬,毫无防备之下,使得沈珩唇舌抵了进来。
我站在那里,心底涌现出无限难过,在很久之前我曾经祈求过这个吻的到来。
如果那个时候这个吻按时到来了,会是多么甜美动人啊,我和沈珩之间的境遇也会完全不同。
但没有如果。
这个吻太苦涩了。
沈珩应该也尝出来了。
他退后了两步,无助地望着我,眉眼里藏着无限委屈和不安。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黑眸里的湿润雾气一点点在我心头氤氲开。
我狠了狠心要甩开他的手,「沈珩,我们结束了。」
「当初说好的。」
他半阖眉眼,嘴唇不住翕动,忽而弯下腰来吻在我手背上。
在他虔诚吻我手背的同时,有湿热的液体从上面划过,快要把我烫哭了。
他放开我的手,深深地望着我,卷翘的眼睫毛黏成一团一团的,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可笑。
但下压的眉眼和深邃的黑眸,却显出无限深情。
他祈求着望向我,「悠悠,你能听我解释吗?当初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我确实喜欢你。」
我叹了口气,把自己复燃的一些心思狠狠掐灭,冷静抬眸注视着他,「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从来不吃回头草,沈珩。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咱们俩没有可能了。我会重觅良人。」
在我冷静的目光中,沈珩以双眸为中心迅速晦暗枯萎下去。
他苦笑着,眼里的雾气涌动,「没关系,悠悠,这次换我重新追求你,你会被我打动的。」
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空洞的自我安慰。
我没有回答他,匆忙离开了。
谁动情更多,谁就需要俯首称臣。
在这场博弈中,沈珩将臣服于我。
但我不需要,我只想远离纠缠。
18.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收到一束玫瑰花,加一大袋零食和一个画着笑脸的橘子。
我问哆啦 α 梦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哆啦 α 梦告诉我,这些东西全都是从军区送来的。
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沈珩送来的。
沈珩每天送,我每天去扔垃圾,还要垃圾分类,真是永无宁日。
我的运动量远远超标。
我哭丧着一张脸。
帝国居委会大妈亲切现场教学,教我如何进行垃圾分类。
淦,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认识了沈珩这个狗男人?!
明明马上就是沈珩和萧逸订婚的日子了,沈珩还不放弃?
我忍无可忍,就快给军区打投诉电话了。
沈珩又找上门来。
铁子们,我真的很怕啊!!!
他硬生生干翻了我五条街的最新款机器保镖,闯到了我家门口。
弄得哆啦 a 梦浑身泛着红光在家里到处乱跑,「警告警告,有黑名单人员闯入,保镖Α已坏损,保镖 B 已坏损……」
我透过房间里的透明监控墙看到沈珩脸色苍白,朝我家的方向奔来。
仔细看的话,他身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等等,血迹?
沈珩究竟怎么了?
我咬唇思索再三,给 Ω 姐姐发了条消息:「姐姐,沈珩究竟怎么了?」
那边很快回了我消息:「今天是沈珩和萧逸订婚的日子,但沈珩逃婚了。他出去的时候,家族里派人拦他,他用自己的机甲干翻了四个家族长老,逃出去找你了。悠悠,我刚刚和长老们那边交涉了,他们同意暂时不动沈珩,先让他养好伤,沈珩这段时间先拜托你照顾了。」
沈珩为了我逃婚?
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订婚呢?
我把沈珩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打开门就看到一身血迹的沈珩倒在家门前不省人事。
我抱不动沈珩,又怕撕裂他身上的伤口,就叫来哆啦α梦让它把沈珩送去了疗养舱。
沈珩伤得还挺严重的,因此足足在疗养舱里待了三天才悠悠转醒。
他醒来的时候,我正在沙发上躺着看漫画。
蓬头垢面,手舞足蹈。
直到对上了沈珩探究的眼睛,我才察觉到有一丝丝尴尬,笑容僵在脸上,「你……醒了?」
沈珩不自在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最快的速度端正坐好,人模狗样地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沈珩眼神有些闪烁:「还需要养些日子,时不时就疼。」
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点点头,不置可否。
哎,那就让他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吧。
反正我又不用怎么照顾他。
我怎么可能是担心他?
于是,我和沈珩就开始了愉快的同居(划掉)生活。
我让哆啦 a 梦请来了家庭医生给沈珩看伤。
上了年纪的 Ω 医师看到沈珩身上的伤,一脸戒备地盯着我,悄悄地问沈珩:「小伙子,用不用我帮你联系Ω联啊?家暴这种事儿可不能忍啊,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老先生说得义愤填膺,看我的眼神越发痛恨。
我揉揉额头。
这都能被误会,真的无语子!
沈珩摇摇头,笑着对老先生说:「谢谢医生关心,但我身上的伤真的不是我家α弄的。这是我在外面跟人比试时弄的。」
什么「我家 α」,沈珩这人不讲武德!
我在旁边急红了一张脸。
老先生见状拍拍我的爪子,赞叹道:「哎,真是个好 α 啊,听到自己 Ω 受伤的经过,这么生气!」
我用眼神暗示沈珩跟医生解释,怎奈我眼都快抽筋了,沈珩还是置之不理,只是看着我笑得如沐春风。
老先生说完这句话,给沈珩开了一些外涂的伤药,让我定期给沈珩涂抹,就哼着小曲走了。
我气哼哼地质问沈珩:「你,你你你,谁是你的α了?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沈珩忽然从床上下来,站在我面前,黑眸凝视着我。
直看得我冷掉的心又要怦怦跳起来。
我听到心里那头老鹿又蠢蠢欲动起来。
我:你不是说自己老了蹦不动了吗?
鹿:他好像是我力量的源泉,看到他,就仿佛年轻了许多。我又可以了!
心里那头鹿,又胡乱跑起来,试图把我对沈珩的失望与不信任一点点击碎。
恍惚中,沈珩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感叹道:「你呀,真不知道拿你如何是好。」
到了晚上给沈珩上药的时候,我才真的犯起难来。
姐妹们,你们懂那种感觉吗?
就是那种摸得到又吃不到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们馋不馋帅哥身子,反正我是很馋,口水都要流出来那种馋。
沈珩也不墨迹,直接把上衣一抡,趴到了床上,「后背上的伤口我涂不到,真的麻烦你了。」
我翻了个不怎么雅观的白眼,「没事儿。」
狗男人,嘴上说着麻烦,不还是很快脱掉衣服一脸期待地躺床上了。
真口嫌体正直。
我满肚子坏水在看到沈珩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沉默下来,一时有点儿难受。
恶狠狠地盯着沈珩后脑勺问道:「为什么要逃婚,搞得满身伤?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她订婚?」
沈珩肩膀用力,肩颈线条流畅悦目,我用一根指头用力摁着他的头,不让他起来,「不准起来,回答我的话。」
沈珩无奈地叹口气,「我承认我确实因为她的信息素迷失过心神,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她结婚。但帝国方面和家族都希望我们能结婚,他们觉得 100% 的匹配值下,后代会是极优 Ω 或 α 的概率更大。」
「所以呢?所以你就答应了跟不喜欢的人订婚?」
我盯着沈珩黑色的短发,心里忽然又涌出了几分难过。
我轻声问道:「沈珩,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擅自把我丢来丢去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根本不算喜欢。」
你分明就是懦弱又自私自利。
我心里那只老鹿没蹦跶死,倒是被这通天泥石流给埋了,尸骨无存,怪可怜的。
啊,那可是我独此一份的青春啊!就这样给了这个狗男人。
想到这儿,我冷笑两声,把拼命想坐起来的沈珩一巴掌拍回去,摁着他的脑壳不让他回头,皮笑肉不笑道:「沈少校,您可躺好了别动,我要给您上药了。」
我木着一张脸给沈珩上药。
「一不小心」手抖了几下,正戳到沈珩伤口上,疼得沈珩倒抽凉气。
笑话,让我不开心了,你也给我受着。
「不好意思啊,沈少校,我的手它不听使唤非要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没事……嘶」
好家伙,我最烦他这种虚与委蛇的样子。
手「不小心」再一抖,成功把他那儿化音都给抖没了。
「好啦,大功告成。沈少校悠着点,希望您早日康复,回家族复命。我这儿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说完不理会沈珩的欲言又止,面无表情地推门出去了。
呸,狗男人,请赶快滚出老娘的视线,老娘不想伺候你了!
19.
帝都最近开了家超级大的书店,环境清幽,格调不错,最重要的是书店老板人超好,可以宅在那里看一天都不用担心被赶走。
我虽然又懒又苟,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书的。
加之不想看到沈珩,干脆就每天早上准时起床,抱着我的小狐狸坐垫就往书店赶。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跟书店老板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个清静地儿放下我的小狐狸坐垫,安安心心围坐在上面看书。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在看鬼故事的原因,我老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
可每当我回头的时候,又只能看到一排排包装精美的书籍。
瑟瑟发抖,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循环往复,我实在受不了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抬头看了看正对着的一整书架鬼故事,书脊上扭曲的一张张鬼脸,硬生生让我打了个冷战。
青天白日的,这些鬼应该不会……?
正想着,忽然有本书「Duang」一声掉下来,好巧不巧正落到我脚边。
妈妈呀,这些鬼它不讲武德!
心里呐喊到脸变形,表面上我还是十分恭敬地把那本引发「灵异事件」的鬼故事塞了回去。
如果我的手指能够不那么抖,就更加完美了。
放完书后,那道视线愈发强烈,如芒在背。
我同手同脚站起来,拽着我的小坐垫深吸一口气,风一样跑到了老板面前。
我从小就怕鬼,怕起鬼来像个智障。
因此,我在老板不解的目光中,哆嗦着用手指指向我刚刚在的地方,小声用气音说道:「老板,有鬼!」
听完我的具体描述后,老板的微笑面具裂开了。
他估计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智障的人。
「应该是其他客人不小心把书撞倒了,美女你……」
「万一是鬼呢?」
老板不甚雅观地翻了个白眼,「我信仰马克思主义。」
这话谈不下去了。
老板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我身后,「美女,我刚就想告诉你了,你见的『鬼』应该就是这位帅哥,他站在你身后等你好久了。」
转头就看到了沈珩那张性冷淡的脸,我面无表情地回头给老板道别之后,拔腿就跑。
我就是出来看个书都能碰到他,真是孽缘!
太生气了!
自从遇到沈珩这个狗男人后,想要快乐真的愈发困难了。
我一边跑,一边喘,一边崩溃。
沈珩这个狗男人欺人太甚!
他悠悠闲闲地跑在我旁边,气都不喘一下,看着我担忧地问:「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下再跑?」
你们品品,这 tm 说的是人话吗?
我张牙舞爪去锤他,他灵活地躲过了我没有技术含量的攻击,脸上久违地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腰腹力量还是得多锻炼啊,要不……容易累。」
我气极反笑,停下来喘了一会儿。
我双手撑着膝盖边喘边问他,「呼……刚才我在那儿看书,呼……就是你在那边,呼……偷窥我?」
我说完这句话后,沈珩的脸毫无征兆地红了。
这狗男人不对劲。
我直起身子盯着他看,谁知道他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看我。
半晌才在我凉薄的审视目光里,小声说道:「是我,但不是偷窥。」
他脸红得更厉害了,看了我一眼匆忙低下头,「下次……喘完气再跟我说话。」
我真想锤爆他的狗头,替他回收一下他脑子里多余的黄色废料。
姐妹们,本人气炸了!
我必须得好好耍他一耍。
顺气儿了之后,我捋了捋头发,眨着眼睛「天真烂漫」地望着沈珩,放缓了语气:「沈少校,咱们来比赛吧。」
沈珩一脸疑惑地停下来,犹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头上大大的问号,仿佛在嘲笑我心里没点儿ΑC 数。
瞧不起谁啊?
我身体里奋斗的小火苗久违地燃烧起来,「咱们就比赛谁先跑到我家门口!预备,跑。」
我假装冲刺了一下,就看到沈珩一溜烟从我身边跑了过去,不见了人影。
我得意又嚣张地笑了下,拍拍我的小狐狸坐垫又回书店美滋滋地看鬼故事去了。
一想到沈珩被我骗走,没有人打扰我看鬼故事了,我就格外高兴。
因为心里高兴,我竟然连鬼都不怕了。
我得意地仰起脸,嚣张地边看边跷二郎腿。
我在心里哼哼唧唧地想:果然啊,人还是要靠正气护体!
看完书后,我神清气爽地开着飞艇回到了家。
刚一下飞艇,就见沈珩站在我家门口,眼神晦涩盯着我看,「你骗我。」
沈珩隐隐有些动怒,他身上的低气压传来,让我感到不适。
我皱起眉头盯着他不说话。
他忽然轻笑一声,「但我赢了。」
他的笑不进眼睛,显得荫翳又邪气,无端的让人有些害怕。
他朝我走了一步,我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面无表情地逼近,黑眸直直地望着我。
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将我微微拢在怀里,竟让我有种压迫感。
到底谁是 α,谁是 Ω 啊?为啥每次都是我一个 α 被 Ω 抱在怀里啊?
天理何存?
我挣扎着要从他怀抱里出去。
沈珩却蹙着眉头箍紧了我。
「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一定听你说,你先放开我。」
沈珩轻轻笑了,声音里藏了无限暗色,「悠悠,我快疯了。」
他这句话直接把我整蒙了。
我脑子有点儿宕机,嘴很倔强地回了句:「哦,要我帮你预约精神病院吗?」
我明显感觉到沈珩身体僵硬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把我放开,「算了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
他转身向屋里走去,边走边问:「我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我扒拉着门边边儿看了半天,确定沈珩恢复正常才故作镇定地走进屋里,继续死线蹦迪,「没有奖励,那其实是脑筋急转弯。」
沈珩笑盈盈看过来。
我萎了。
「那你想要什么,直说不行吗?我又不知道你想怎么样!」我小声嘟嘟囔囔。
沈珩耳朵多敏锐啊,听得一清二楚,回头看着我。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着「你知道」三个大字。
我权当没看到,低头戳手指,「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要奖励了。」
我感受到沈珩站在那儿望了我好久,但小爷我是有骨气的,坚决不抬头。
良久之后,沈珩终于败下阵来。
他叹口气道:「先赊着吧。」
还能这样!
这狡猾的狗男人!
20.
我又开始了我垃圾分类的日常。
沈珩不知道怎么受刺激了,又开始每天给我送东西。
鉴于这次我能逮到人骂,于是——
收到东西的第一天,我抱着一大堆东西「乒乒乓乓」摆到了沈珩面前。
我指着一大堆东西,抱臂冷酷地问沈珩:「你买的?」
沈珩早在我把东西摆到他面前时就低下头毫无动作。
「你不说,我就直接扔了。」我起身抱着这些东西就要扔掉。
沈珩站起来拦住我,低声道:「是我买给你的。」
顿了顿,他垂下试图拦我的那条胳膊,补充道:「就当是我打扰你的礼物。」
我财迷心窍,「不用搞这些虚的,回家之后记得给我付房租,5000 帝国币一个月。看在你是熟人的面子上,已经给你优惠了,不能再少了啊。」
沈珩的忧郁面具裂开了。
他咬牙切齿道:「好的,我知道了。」
至于他给我买的这些「礼物」,我并不打算收下,我诚恳地问他:「这些礼物你要吗?要的话我就送给你。」
沈珩额头上的青筋蹦得厉害,我退后一步,试探着问道:「你要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沈珩眼刀子「biubiubiu」飞过来,声音凉凉,「你试试。」
我尴尬地「哈哈」笑两声,把东西又摆到了他面前,「祝您早日康复。」
走之前,沈珩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向日葵吗?」
「不知道,可能是希望我开心快乐每一天?」
沈珩黑眸凝视着我,忽然露出一丝悲哀,但很快被掩盖过去。
他伸手摸了摸向日葵灿烂的花瓣,轻声说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我转身面无表情回了自己房间。
为什么送我向日葵?姐当然知道。
向日葵的花语啊,是「沉默的爱」。
沉默到懦弱。
虽然早在沈珩第一天送我东西的时候我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但他脑袋大概不太好使,他仍然坚持送我东西。
每天的礼物都不一样。
第一天是零食和向日葵花束。
第二天是等人高的毛绒小熊,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歪歪扭扭地坐着。
第三天是一个泡泡机,我起来的时候正在客厅里造出五彩斑斓的泡泡。
第四天是一个全息游戏舱,里面下了我喜欢的各种游戏。
第五天是一本薄薄的绘本,笔触毛茸茸带着温柔的边儿。
第六天是只小朋友玩的小木马ΑI 机器人,被放到了我百宝屋的小象沙发旁边,摇摇晃晃,还能轻轻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第七天是摇晃小鸟摆件,和我曾经扔掉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第八天是一盆多肉,软乎乎、绿莹莹的,摆到了我的露天阳台上。
第九天是一对雕像,我仔细看了半晌,那明明是 q 版的我和沈珩,女小人儿偷亲男小人儿后,男小人儿红了整张脸。
第十天有个陌生号码一大清早打给我告诉我,我拥有了一家鬼故事浸入式体验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坚持把礼物还回去,后来我就麻木不仁了。
我让哆啦 α 梦腾了一间客房出来,专门放置沈珩买来的礼物。
第十天接到电话后,我把沈珩叫到礼物屋旁边对他说:「沈珩,咱们谈谈吧。」
沈珩的黑发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边缘有些微卷。
他站在原地应了声:「好」。
我靠在门上看向他,忽然想到初见时的模样,他还是那样好看。
我轻笑着摇摇头,「沈珩,别再送我礼物了,这些东西我从小就不缺。」
沈珩抬起眼睛望着我,不知怎么回事他那黑眸中竟然隐约出现了水汽。
他深邃的黑眸望着我,一瞬间我竟然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见了流淌的情意。
那是美妙的牢笼,像要把我牢牢挟持进去。
我的心忽然痛起来,窒息的感觉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来。
又有谁知道我没心没肺的外表下掩盖的长情呢?这是喜欢他留下的后遗症。
他在我面前一皱眉,我就下意识屏住呼吸,试图让他快乐几分。
我阖了阖眼睛,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复他离开时的冷酷决绝。
好了许多。
我的理智回笼,「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沈珩。当初明明是你先离开的。我没有对不起你。」
沈珩站在日光和阴影的交界处,让我突兀地怀疑他是否真实存在。
他忽然上前一步,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伸手触碰了我。
我听到他苦笑着说:「别哭,悠悠,我真的错了。」
我退后一步,面上冷若冰霜,实则慌不择路。
我竟然哭了,好丢人啊。
我不去看沈珩,「沈珩,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吧?你回去吧。」
沈珩站在原地,有些怔愣。
反应过来后,他忽的扯住我的衣袖,声音哀伤地问道:「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内里就有无限悲伤、无力和愤怒涌上心头。
我摸摸脸,发觉泪痕早就消失了,回头盯着沈珩凉薄一笑:「沈珩,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没有爱过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未必珍惜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难过;回来的时候又这么理直气壮。说到底你就是爱你自己,你从来不爱我。」
沈珩被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着,却急切地抓住我的手,牢牢扣紧。
他低声乞求道:「不是的,不是的,悠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
「但你这份喜欢又有多少呢?恋爱的时候我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你这些许的喜欢足够甜蜜,但结婚后呢?你对我那微不足道的喜欢根本经不住平淡生活的打磨,最后会消失不见。到时你会怨恨我,你的怨恨会变成利器伤害咱们两个。」
我盯着沈珩水润的黑眸,下结论,「沈珩,就凭你对我的那一点喜欢,根本撑不下去,你明白吗?」
沈珩摇头,「不是的,悠悠,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
他罕见地有些语无伦次,「我真的爱你,我甚至都没有这么爱自己。我知道我像这世界上很多人一样,面对爱时懦弱、不够勇敢,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做。我只求你,别抛下我。我这么爱你……」
「沈珩,我很害怕。从前我看不到你的真心,你让我觉得捉摸不透。我害怕你又会因为其他一些原因选择其他人。」
我狠心掰开沈珩扯着我的手指,「回去吧,沈珩。」
21.
沈珩第二天安静地离开了。
我想也是,帝国少校的尊严也不允许他继续留下来。
我叹口气,说不难受是假的。
再也不要谈恋爱了,真是太麻烦了!
我没精打采地让哆啦α梦找了物流机器人,把沈珩送的礼物全都寄到了沈珩家。
寄到沈珩家的时候,沈珩并不在,是他的机器管家签收的。
我并没有太在意,就把这件事推到了脑后。
沈珩还在坚持每天给我送礼物,我看都不看,直接吩咐物流机器人每天按时退货。
我实在没想过自尊心强的沈珩还会找上门来,并且还是发情期找α那种。
这不就到了开头那一幕。
想重温的姐妹麻烦直接倒回去看一下。
本人不想再复述一遍,已累趴。
……
我为了安抚沈珩,和他睡了。
过程很舒爽,结局很凄惨。
我腰都快被沈珩掐断了。
我实在想不通,一个Ω怎么那么大力气。
而且,Ω 的欲望都这么强的吗?
我刚叹了口气,就被一旁小心候着、神清气爽、连头发丝都透露着愉悦的沈珩扶了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抑制不住好心情地问我:「我煮了粥,你稍微喝点?」
我瞪着死鱼眼不说话,也不影响沈珩心情愉悦地哼起调调。
沈珩任劳任怨地在我家照顾了我五天,无微不至得简直像个家庭煮夫。
而我就像封建残余下的地主老爷,整天跷着脚吃喝玩乐。
穿着粉色围裙的沈珩又在厨房给我烤小饼干。
我往那边看了一眼,跷着二郎腿哼唧,「沈珩,我肩膀疼。」
沈珩听了,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二话不说走过来给我揉起肩膀。
这手法真不错。
勉强原谅他在床上的粗鲁了。
沈珩大约是觉得自己最近表现很不错,于是在这天给我做完奶油冰激凌后,又踌躇着开口了:「悠悠,我们结婚吧。」
正吃着奶油甜筒的我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就想跟我结婚?
难道是梁女士给你的勇气吗?
我正要拒绝,沈珩却轻轻一笑,「别急着拒绝我,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到我回来了,你亲口告诉我答案,好吗?」
我盯着沈珩深邃的黑眸,下意识点了点头。
沈珩在那天夜里离开了。
22.
第二天我就看到了星际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帝国第一 Ω 少校将要出征 γ 星系消灭虫族》。
我蒙了。
众所周知,γ 星系是一个荒乱星系,一直以来被虫族占领。
虫族又是出了名的嗜血残暴,尤其是对外来者更是凶残至极。
这么多年来,帝国不时派出帝国军队攻打 γ 星系,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帝国有不计其数的士兵都因此丧命。
沈珩这狗男人是几个意思?
以死相逼?
我气得要死,直接给沈珩的终端打电话,却发现打不通。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沈珩这狗男人怎么每次都这样!
我急中生智给Ω姐姐打了过去,「姐姐,沈珩怎么突然要出征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终端那边的Ω姐姐叹了口气:「悠悠,这是沈珩摆脱他们的代价。只有这样,沈珩才能没有顾忌地跟你在一起。」
什么代价?他们又是谁?
疯了疯了。
Ω 姐姐约我去沈珩家里见面。
我急急忙忙赶过去了。
「啊,悠悠,你来了呀,快进来吧。」Ω姐姐带了眼镜,穿了一身白色长裙,气质上竟然和沈珩出现了微妙的重合。
我盯着她一时有些恍惚,当即稳了稳心神坐下。
「沈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能拦住沈珩吗?」
Ω姐姐叹了口气,看着我目光复杂。
「悠悠,拦不住的,这是沈珩的决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一切都会明了的。」
我握着拳头无力地点了点头。
「沈珩是我的弟弟,但从小到大,他在我身边待的时间甚至不到 5 年。沈珩 4 岁的时候就被家族长老接去和家族中的其他同辈α集训了。
「别看沈珩现在冷冰冰的,小的时候可是个爱哭鼻子的男孩子呢。他被接走的时候,小小一个拽着我的袖子哭着嚷着都不松手,嗓子都哭哑了。
「他叫我『姐姐』,我只能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跟他一块儿哭。
「他最后还是被强制带走了。这是他作为沈家人必须承担的。
「我到现在还经常会梦到那时候的情景呢。」
Ω 姐姐眼眶红了,她看着我微微笑了。
「悠悠啊,从那以后,我很久没见到沈珩哭了。
「他的精神力水平比常人高太多了,所以他进步飞快,他已经很久不需要为了什么事情哭了。但上次他忽然来找我,红着眼眶哑着嗓子问我,『姐姐,我要怎么办?她不要我了。』
「他抓着我的衣袖哭,忽然就让我想到了他小时候离开我们时候的哭泣。他问我,『姐姐,我该怎么办啊?我把我小时候最想得到的礼物全部都送给了她,但她说她不缺。我想给她我的心,她又不要。我该怎么向她证明我爱她?』
「悠悠,我当时和他一样难过,他从小到大都在没日没夜地特训,为了家族荣誉,他不允许玩耍、不允许交友,就这么孤独地长大了。
「他是沈家的荣耀,但沈家却欠了他那么多。我和父母都觉得有愧于他,当我们想要补偿他的时候,他早已经悄悄长大,强大到不再需要我们了。
「我们后悔了。所以,悠悠,这次我一定要帮他。」
我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Ω姐姐,心里也酸软得不像话。
沈珩这个傻瓜。
我也是个大傻瓜!
我后悔了,我应该收下他所有的礼物的。
那是他 20 多年生命里所有珍惜凝成的。
「沈珩当初之所以忽然要跟萧逸结婚,是沈家长老们的主意。
「萧家是帝国最大的军火商,一旦萧逸和沈珩结婚,沈家就能不费力气稳固地位。
「沈珩刚开始不同意,长老们用你的安全威胁他,沈珩没办法才同意的。你不要再生沈珩的气了。」
听到这里,眼泪忽然冲出眼眶,我号道:「可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沈珩这个傻瓜!」
Ω姐姐被我突如其来的号啕大哭吓到了,好半天才红着眼眶笑了一下:「沈珩这家伙啊,果然栽了。
「他一直在拖延订婚时间,试图找到其他方法。后来被迫参加订婚,他却不听长老们命令拼命逃了出来,那天我终于成功帮了他一次。」
Ω 姐姐脸上露出一个真正的微笑。
「前一阵子,沈珩忽然告诉我,他找到方法了。只要攻下 γ 星系,他就能得到帝国少将功勋。
沈家那帮老家伙就没法控制他了。
「我和父母刚开始也不同意,γ星系多么危险啊。但沈珩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们也不能,所以只能支持他了。希望你也能支持他的决定。」
Ω 姐姐严肃而认真地望向我。
我第一次见到Ω姐姐露出这种认真地表情,愣了一下,飞快点头同意了。
既然是那个傻瓜的决定,我也只好支持了。
Ω姐姐把一本黑色笔记本交给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翻开笔记本——
「星历 6024 年 6 月 1 日 阴
今天我逃婚了,我去找她了。我真的很爱她,明明是跟别人的订婚宴,我看着穿着婚纱的人,脑海里却止不住地浮现出她穿婚纱的样子。」
「星历 6024 年 6 月 15 日 晴
我把小时候想要的东西全部都买给了她,希望她能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快乐。我会永远保护她的。」
「星历 6024 年 7 月 10 日 阴
我找到办法了,虽然有点儿危险,但为了跟她在一起,我一点儿都不怕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她能同意我的求婚。」
读着沈珩的日记,我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我哭得更凶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我红着眼睛看向 Ω 姐姐,「姐姐,你能联系上沈珩吗?有些话我要现在告诉他。」
Ω 姐姐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欣慰一笑,飞快用终端给沈珩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沈珩清冷的声音传来,「姐姐?」
我抹抹眼泪,吸吸鼻子,说道:「是我。」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小嘈杂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静默。
我想到沈珩手忙脚乱地接电话的情景,忽然笑了,叫道:「沈珩,我答应你了。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所以,你听好了,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那边沉默半晌。
接着传来沈珩的笑声。
他轻而坚定地说道:「好。」
【番外】
沈珩回来那一天我正在屋里给他录当天的爱心小视频。
没错,沈珩离开的每一天我都会给他录一条爱心小视频来表达我对他的爱。
「沈珩,今天是你去γ星系的第 216 天。一不小心大半年过去了,虽然还是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但总感觉你快回来了呢。告诉你哦,今天的我依然对你爱意满满。」
「你走之后我可后悔了,当初怎么就着了你这个闷葫芦的道呢?当初没有仔细地了解你和萧家的事,真的是我做错了。」
「我现在还是一想起来就很自责,我怎么就白白浪费了咱们那么久的时间呢!我真是个憨憨。明明你为我抗争了那么久,我却一无所知,甚至还时不时打击你一下。真的好过分啊。」
「沈珩,你看到没?这是我今天送你的礼物。没错,就是一枚戒指!我想好了,一旦你回来,我马上跟你原地结婚,再不让咱们两个之间留下遗憾。」
「真的吗?」沈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我握紧戒指,坚硬的钻石硌得我手疼。
不是梦,是真的。
我犹疑地转身,生怕是自己幻听了。
直到看到沈珩满脸笑容地站在那儿。
我一下扑到沈珩身上,眼泪忍不住往下流,「沈珩,你终于回来了!」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十分憔悴,脸色苍白,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不知道多久没有修理了,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军装。
我紧紧抱住他,逼问他:「你自己提前回来了?」
沈珩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黑色的眼睛也微微湿润了。
他望着我,眼中的情意清晰可见,「是啊,我等不及了。」
我擦擦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没有盛大的结婚典礼、没有华美的礼服,甚至没有亲朋好友到来,有的只是两颗想要紧紧依偎的心和两份真挚到可以传达给彼此的情意。
我单膝跪地,举起钻戒对着我的阿珩——我爱的Ω求婚,「沈珩,我愿意把手放在《帝国宪法》上发誓,我将违背我α的本能,抛弃信息素的注定,持续不断地爱你,直到生命结束。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珩微笑起来,但他眼中的泪滴随时都可能滴落。
他矜持地点头,声音有些微微发颤,「我愿意!」
- 完 -
□ 总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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