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

死亡之山,我是真的领教到了。

自从上了这座山,怪事就没停过。

不一样的名字、和我们装备一模一样的登山队、雪地里隐藏着怪物、还有离奇失踪的同伴……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告诉我们,登上这座山的人,都不能活着下去。

胃里突然翻涌挤压了起来,一阵酸涩的吱呀声从食管里传来。

我摸了摸几乎贴着后背的前胸,从早上开始我们就没吃饭了。

但是这时候还是赶路要紧,谁也不知道老张的尸体能拖住那东西多久。

能走远一步我们就要走远一步。

“哎,璐璐,” 章丽走到我身边,压着喘气声道,“你说咱们今天、今天会不会就能走出去了?”

透过登山镜,我看到她有些惶恐和期冀的眼。

我知道,她也许只是想跟我要一句自欺欺人的安慰。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许一会儿就走出去了,今晚咱们就能泡热水澡了,快走吧。”

她点了点头,跟在了我后面小声道:“我爸妈肯定担心死我了,唉……”

想到我爸妈,我眼里忍不住一酸,赶紧埋头往下走。

我从来没这么绝望的祈祷过,祈祷神能给我一条生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腿几乎已经麻木了,机械式的重复的迈着腿。

我浑身发麻,也可能是浑身在疼的麻木了。

最后面的刘晓燕体力不支,脚一崴倒在了雪里。

她虚弱的喘了几口气,朝着前面的何志伸出了手:“阿志,扶我一把……”

可何志就跟没听见一样,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走。

就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刘晓燕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我赶紧上去把她拉起来。

“坚持一下,说不定一会就出去了!”

她伏在我耳边,笑的有些嘲讽:“应璐,你肯定特看不起我吧?”

我敷衍道:“怎么会呢,别说了快走吧。”

刘晓燕摇了摇头:“咱们出不去了,这地方有古怪。”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本来我就很害怕了,刘晓燕还在这说这种话。

一时间我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出不去?在这站着不动肯定出不去。”

刘晓燕苦笑一声。

“我不是在制造惶恐,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发生变化了……”

“什么意思?!” 我脸色一白。

“说不上来,” 她喘匀了气轻声道,“我的体力你知道的,可自从昨天咱们回去了,我就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特别虚弱……”

“我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 她的眼睛透过登山镜死死的盯着我,喘息道,“就好像、就好像有人从我身体里偷走了生机,要我死一样!”

我脱下手套摸了摸她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可惜我的手跟她的头一样冰冷,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我安慰道:“你想太多了,就是没吃饭又走了这么久累了,一会儿咱歇歇,好好休息休息。”

她没再说话,把头轻轻靠在了我肩膀上积攒力气。

过了一会儿,刘晓燕轻声道:“手机密码和支付宝密码都是 380206,我要是出不去了,帮我把里面的 3 万块钱转给我弟弟。”

她的语气好像在交代遗言,我心里有些不安拽紧了她的手大声道:

“要给出去了你自己给,打起精神来!”

……

前面的邹承珉折返回来,看了看刘晓燕,严肃道:

“她状态不对,咱们走了一天也没吃东西,就地安营吧。

何志也跟着走了回来,大声道:“你疯了?那东西如果跟上了怎么办?”

我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何志渣,却也没想到他这么渣。

女朋友失踪了他不找,相好的都这样了他还不管不顾的要往前走。

“你看看刘晓燕!” 邹承珉怒道,“再继续走她会死的!”

“再不往前走咱们都得死!” 何志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那东西说不定还在跟着我们呢!”

章丽实在看不下去了嘲讽道:“它要真跟着咱们,咱们走到哪都是一个死!”

“这都六七点了,我们还没看见山脚呢,你没发现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吗?!”

“你他妈闭嘴!” 何志涨红了脸,额上青筋凸起,“我们只是迷路了,迟早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跟邹承珉对视了一眼。

何志应该是被早上的事儿吓破了但,他的状态不对。

“要走你走吧,反正我们不走!”

章丽从另一边扶着刘晓燕低声道。

我看到刘晓燕的登山镜里划下了一丝晶莹。

也许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曾经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巴不得送她死,而之前和她不对付的舍友却愿意为她停下来。

“承珉你说话啊!这不是胡闹吗?!” 何志着急的看着邹承珉。

邹承珉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章丽说的对,那东西要真跟着咱们,咱们走到哪都没用。”

“就剩五个人了,我们不能再死人了。”

“在这安营吧。”

“在这安营吧。”

“不行!” 何志扯着嗓子道,“那东西说不定现在就等着把咱们拖走,在这安营不是找死吗?!”

刘晓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邹承珉没搭理何志把身上背的帐篷放了下来,死死的钉在一个雪坡边上。

“把她扶进来,还有没有热水了?”

何志气的吭哧吭哧的窜着粗气,伸手点了点我们几个:“良言难劝该死鬼,你们愿意死就死吧!”

“放心,” 章丽把刘晓燕背进帐篷,冷眼道,“你死了我们也不会死。”

“好、好!”

何志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就往前走了。

可是没走几分钟,他又绕了回来铁青着一张脸狠狠地把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妈的!”

我们都没搭理他,保温杯里的水冻了一天已经带了冰碴,我用酒精炉重新烧了热水给刘晓燕喝。

“醒醒,先喝点热水。”

我轻轻推了推刘晓燕的肩膀。

她靠在睡袋边上双眸紧闭,一动也不动。

我看着她那比纸还白的脸,心里打了个哆嗦。

顿了一下,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放在刘晓燕鼻子下面。

……

她死了。

09

我们四个人围在刘晓燕的尸体跟前,沉默不语。

冷风吹透了结实的帐篷,我浑身的毛孔都在冒着寒意,呆呆地看着地上翻倒的保温杯。

“这不可能……”

章丽错眼不眨的看着刘晓燕轻声道:“怎么可能呢,她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从刘晓燕摔倒,到我们把她扶进帐篷,统共只有半个小时不到。

短短二十几分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我们眼前。

何志彻底崩溃了,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道:“死亡之山!”

“这他妈的真是一座死亡之山,咱们都活不了了!!”

他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指缝间都是撕扯下来的头发。

没人反驳他。

此刻我们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座山的可怕。

三天,从一开始的殷佳,后来的张诚义。

再到现在的刘晓燕。

每一天,我们的队伍都会死一个人。

那明天是谁?

我茫然的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

会是邹承珉吗?

章丽?

何志?

…… 还是我呢?

沉默了一会儿,邹承珉开了口。

他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艰难道:

“把她的尸体放外面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还跟着我们,也许它已经吃完了张诚义……

现在,我们该踩着刘晓燕的尸体偷生了。

我心里压抑着难受,却没有反对这个决定。

我不是虚伪的圣人,任何时候,活人总是比死人重要的。

……

这一夜,我躺在帐篷里,刘晓燕的尸体就在离我不远的岔口处。

很奇怪,我一点都没感觉害怕,可能是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我已经麻木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在一片沉默里继续往山下走。

昨晚上何志跟邹承珉守了一夜,好在那东西并没来。

刘晓艳的尸体完好无损,只是覆了一层白霜。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背起包来下山了。

我以为,同伴活生生死在我眼前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明白,可怕的事情远远不止于此。

……

积雪很深很厚,我们走的每一步都非常艰难。

有的地方甚至踩进去半天都拔不出来。

说真的,我们现在连往哪走都不知道,所有的定位仪器全部失灵了,一路只能凭着感觉向下走。

也许是因为昨天那东西没有再来,何志今天的状态多多少少好一些了,没有再一个劲的往前跑。

我们顺着一个比较平坦的坡慢慢往下赶。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慢慢比之前高一些了,何志解开脸上的面巾喝了口水。

一口水还没咽下去,他眼睛突然睁大了,呛的咳嗽了半天。

他脸红脖子粗的捂着嘴咳的嗓子都快喷出来了,水顺着他的指缝慢慢结成了冰。

“咋了这是?” 邹承珉走到他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何志又咳嗽了几下,连气都没喘匀就激动地指着我们身侧想说话,却呛的说不出来。

他索性一把推开邹承珉,从包里掏出了个望远镜对准了远处的一侧不停张望。

我一头雾水,顺着他看的方向仔细看去。

远处的山侧是一片夹杂着黑色裸露岩石的陡峭雪地,一边还有一篇堆满了积雪的红松林。

红松林前面……

我浑身一震!

红松林前面似乎有几个黑色的小点在移动,那好像是人?!

我刚想让何志把望远镜给我看看,一扭头却忽然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已完结,点下面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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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不识愁滋味
小时候家里很穷。

除了种西瓜卖西瓜,爸妈还会想办法做些小本生意,比如卖烧纸,卖钢丝球,卖月饼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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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腊月初八,爸妈就会进点花椒,大料,姜之类的过年炖肉做菜用的调料,骑车去旁边的一个县卖。有一家比较熟的旅店,住在那里,然后用自行车带货到附近的集市去卖。

我爸有一次刚刚出摊(就是两三个笸箩),当地的几个年轻人过来看到,一脚踢翻笸箩,问我爸服不服。

我爸说 服,干嘛不服。

然后捡起笸箩收拾散落一地的花椒大料桂皮。

那几个年轻人等我爸拾好,又踢翻笸箩。

我爸又重新收拾。

直到旁边的本地人看不过去出面阻止,年轻人才罢休。

这件事是爸妈腊月二十二晚上骑车到家之后,妈妈轻描淡写地说的。爸爸只是讪讪地笑,什么都没说。

那天他们的自行车后架上带回来半片猪,一个猪头,两双给我和我哥的新鞋。

而八岁的我那时候立誓要找到那几个人,杀死他们。现在看来那时的想法真的很幼稚。

只是每当想起爸爸在二十七八岁与我现在相仿的年纪,蹲在异乡的土地上默默地忍受着无聊地作弄。

心就不觉地颤抖起来。

真想递给那个低头拾调料的年轻人一根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儿子一定很崇拜你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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