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超甜姐弟恋的小说?

贺朝辞一手拉过我,“不逗你了,走,咱们回家吃饭去。”

没想到我还是没能逃过黑暗料理。

15

大概是老天觉得我最近过得实在是太舒服了,于是给我安排了坎坷。

那群班干部借口我鲜少参加集体活动,先斩后奏给我报了个三千米。

贺朝辞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练习跑圈,累得叉腰喘气。

他长手一撑直接从看台上的护栏上翻了过来,跑到我身边。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保证让学姐震惊全场!”

我很诚恳:“只要能保证我不会半路晕过去就行。”

贺朝辞站在跑道边上非常认真地给我送来鼓励:“学姐加油!保持呼吸节奏!”

心脏砰砰砰,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砸在左胸膛。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我顿悟了——我一定是累了。

五圈,两千米。

搁谁谁不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别说站在一边给我加油的是贺朝辞了,就算是那位秃顶的五十岁教导主任我都是这个反应。

16

贺朝辞及时拉住了我,然后架着我往前走。

我都麻了,努力想要挣脱:“不跑了不跑了,我跑不动了。今天就是天,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多跑一米!”

他的笑声就在头顶,还有几分无奈。

“学姐,剧烈运动之后最好是走一走,不然容易胸闷犯恶心。”

天王老子没用,但是贺朝辞有用。

我乖乖地跟着贺朝辞往前走。

他声音愉悦:“学姐好乖。”

我脸热得更厉害了,下意识腾出一只手压住了左胸膛。

坏了,跑步的后遗症又来了。

贺朝辞骑着自行车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一路上风把他的上衣吹得鼓鼓胀胀,我甚至可以看见透光的衬衫下,他光滑的脊背。

我咽了口口水,悄咪咪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

下一秒,贺朝辞肌肉一紧,腾出一只手把我的手牢牢地按在了他的腰腹上。

声音透着警告:“学姐别再乱动了,不然容易摔跤。”

我老老实实地搂了他一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等会儿,贺朝辞,你是不是越骑越慢?”

“学姐,我有点儿累了。”

语气无辜,挑不出毛病。

等他带我到了目的地,天都已经黑了。

我盯着晚风吹拂的江面,有点儿懵:“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17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看海。但是条件有限,只能先带你过来看看江。”

贺朝辞拉着我,慢悠悠地往沙滩上走。

我猛不丁地被他牵着往前走:“你是不是无聊的时候还喜欢飞去巴黎喂鸽子?你这爱好也太烧钱了。”

贺朝辞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挺委屈的。

“学姐,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破坏气氛!”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然我怕贺朝辞会听见我震若擂鼓的心跳声。

就这么慢吞吞地走着,江边的风也温柔,我的心情真的平复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是江水的功劳,还是贺朝辞的功劳。

我盯着月光下贺朝辞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下次一起,去看海吗?”

我也想看看,他喜欢的风景。

话说出口之后,其实我就后悔了。

但贺朝辞没有给我反悔的机会。

他一下子拉紧了我的手,眼睛都亮了:“真的吗?那等运动会结束,我们去看海吧!”

然后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要准备的东西。

说实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注意力全放在了他那双闪着笑意的眼睛。

江风好像会醉人。

18

很快,运动会就到了。

我站在那一群虎视眈眈的体育生中间,大写的弱小。

安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陆欣!加油!”

是贺朝辞。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旗子,一手一个招摇呐喊。

说真的,做出这种憨事,要不是他长得帅,我早就开骂了。

我想拿名次。

贺朝辞辅导了我这么久,现在又特意给我加油助威。

我想当着他的面,跑出自己最好的成绩。

坚定了这个信念之后,发令枪一响,我跟着那几个势如破竹的体育生狂奔出去……

一圈。

两圈……

等到第五圈的时候,我从胸膛到嗓子眼已经干到冒烟了。只能看见周围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听不见声音。

原来剧烈运动的时候心跳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我上次的脸红心跳,不是因为跑圈。

即将冲向终点的时候,我感觉这双腿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除了机械地抬起来往前迈,我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

眼看越来越近,我到底还是体力跟不上,左脚没有抬起来,狠狠地绊了自己一跤。

塑胶跑道可真粗糙啊。

重重摔在上面,蹭破了一大片皮的时候,我疼得龇牙咧嘴。

贺朝辞比任何人的反应都要快,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陆欣!你没事吧?”

不听他喊学姐,我还有点儿不适应。

他很快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我的小腿和脚踝,才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扭伤,我背…… 扶你去医务室吧。”

我注意到了他突兀的改口,下意识捏了捏自己腰上的小肉肉,有点儿沮丧。

19

谁能想到,已经大二的我,还会忍不住伤口擦酒精的疼痛呢?

忍了半晌我实在憋不住,蹦出一声近似猪叫的声音。

本来以为这下丢脸丢大了。

没想到贺朝辞这家伙不仅没有嘲笑我,还跟我说起了他打针时候哭鼻子的窘况。

校医把东西一收,迅速跑路:“再休息一下就行了,记得忌口。”

我尴尬得要命,试图挽回一点儿做学姐的颜面:“额,那个……”

贺朝辞眨眨眼,打断了我,“学姐差一点儿就第三名了,真的很棒。”

“为了庆祝,我请学姐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他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好像我得了第一名。

“庆祝个屁啊。” 我忍不住鼻子发酸,“我要吃黄焖鸡米饭。”

贺朝辞噗嗤一笑:“看你这点儿出息!”

然后出门去买了。

几乎是贺朝辞刚走,那几个班干部就过来找茬。

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尽力了。

就算是要受责备,也是贺朝辞责备我。

跟她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她们说话不客气,我比她们更不客气:“我也没说我能拿到奖,关你们屁事。”

为首的班长气急败坏:“丑人多作怪,你就是想要博取别人的同情假装摔跤。”

要不是膝盖和手肘都擦伤了,我现在就想翻身下床赏她一耳光。

我冷笑一声:“你说得没错。所以你们这几个丑人特意跑到我这里来作怪了是吗?”

因为我接受跑三千米,所以觉得我好欺负。

我今天就要让这几个喜欢抱团一起欺负别人的傻叉知道。

我是恁们爹!

20

到底还是我轻敌了。

真没想到她们不讲武德,直接以多欺少。

我关节处都有伤,活动不方便。

她们抢过我的手机互相抛,把我当傻子逗弄。

班长笑声刺耳:“最看不惯你这种自命不凡的样子。你要是求我,我就……”

她握在手里的手机被另一只手拿过,贺朝辞的声音很冷:“你就怎么样?”

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好像,贺朝辞总是会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然后,带着光把我从负面的情绪中拉出来。

贺朝辞握着我的手机,扫了那几个人一眼,他的眼神很冷:“我不打女人,但是畜生不分性别。你们懂我意思吧?”

他的表情里写满了认真和压抑不住的戾气。

那几个纸老虎瞬间就怂了。

一个个讪讪地点头,然后一哄作鸟兽散。

人一走,贺朝辞的气场瞬间就变了。

又恢复了那种懒散的、人畜无害的样子,献宝似的指了指饭盒:“特意加了一个鸡腿,没放酱油。”

又贴心又可爱。

这一次贺朝辞送我回去的时候,我特意带他到了我家楼下。

穿过那几栋光鲜亮丽的建筑,后面那片破旧的小平房才是我的家。

“我爸很早就没了。我跟我妈相依为命,从小镇过来,开了个早餐铺子维持生计。他们瞧不起我,觉得我假清高。其实我只是要花很多时间在赚钱这件事情上面。”

我停顿了一下,还有点儿气:“而且,参加所谓的集体活动,还没有跟你一起打游戏有意思。”

贺朝辞会偷偷放水,照顾我的心情;还会在游戏里帮我报仇,替我出气……

我突然意识到——贺朝辞真的很好。

21

贺朝辞静静地听我说完,抿着嘴朝我伸出了手。

“没有带纸巾,借袖子给你用。可以随便擦。”

他说得很认真,我鼻间的涩意渐渐消失,很认真地看向他:“贺朝辞,谢谢你。”

我也很感谢那次推开了那间教室门的自己。

让我遇到了像贺朝辞这么好的人。

他脸颊一片通红,脸上破天荒出现赧然的神情:“这么客气干嘛?学姐有需要,我这个做学弟的义不容辞!”

我的情绪比理智要快:“所有学姐都能让你义不容辞吗?”

“当然不是!” 贺朝辞像是被误会了的小朋友,语速飞快,还带着委屈,“只有陆欣学姐可以。”

对上贺朝辞那双深邃的眼睛,我只觉得伤口处酥酥麻麻的,而且这份感觉一直蔓延向心脏。

我呆呆愣愣地将视线向下挪,落在他薄薄的唇瓣上……

关键时刻,我猛地一关门,把贺朝辞那张帅气的脸挡在了门外。

好险!刚刚我差点儿就想亲上去了!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有意避开贺朝辞。

只不过持续了还没两天,就接到了贺殊的电话。

电话那头这小子抽抽噎噎地说班主任要喊家长。

然后声嘶力竭地喊我 “嫂子”,求我去他们学校一趟。

那杀猪一样的嚎叫,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一样。

等我匆匆赶过去之后才发现,这小子还喊了贺朝辞。

“远离计划” 原地破碎。

贺殊一看见我,手舞足蹈:“我嫂子来了我嫂子来了!”

然后不由分说把我往贺朝辞那里拉。

那股热情的劲头,仿佛我见的不是他班主任,而是 “见家长”。

22

我窘迫得要命,只能干干巴巴挤出一句:“是,是犯了什么事?”

贺殊一撇嘴:“他们骂我哥,我就揍他们。”

哟,还挺理直气壮的。

我瞥了一眼贺朝辞,用眼神示意他 “你弟弟为你打架,这件事你来解决!”

贺殊下一秒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还说我哥这么帅,肯定是渣男。我就把嫂子一起喊过来了!”

我瞪圆了眼睛,对上贺朝辞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压低了声音:“你看,这里头也有你的责任。咱们得一起解决。”

于是,我被迫和贺朝辞一起站在办公室,点头哈腰听他班主任的训斥。

尤其是那句 “谈恋爱也要给弟弟做一个好榜样,要注意影响。”

他班主任至少是重复了八遍。

真冤枉啊,我招谁惹谁了?

贺朝辞对此 “批评” 倒是照单全收,一边笑一边点头附和。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场谈话,贺殊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主动提出要请我吃饭。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贺殊的声音:“哥,你到底什么打算啊?”

和贺朝辞有关。

我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收住了脚步,停在了拐角的地方。

等来的是贺朝辞的沉默。

贺殊和我一样心急:“哥,那个交换生,你到底打不打算去啊?爸妈都在催了,让你快一点儿做准备。但是你要是出国了,嫂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听着费劲,只能从昏沉中提炼出两个关键词。

“交换生” 和 “出国”。

这两个词,尤其是最后一个,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我抿了抿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23

送我回去的路上,贺朝辞突然开口:“学姐,你在运动会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用沮丧。”

我眨眨眼,没有说话。

他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但是我不敢让贺朝辞知道,沮丧不是因为那个破运动会,而是因为他。

想到他可能要出国留学,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高高地吊着。

难受得厉害。

但是贺朝辞笃定我心里有事,硬拉着我:“学姐要是不说清楚,我今天肯定睡不好觉。”

“学姐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清楚我不许你走!”

贺朝辞站在那儿拉着我的衣袖,弯下腰,侧脸抵着我的脖颈。

撒娇怪!这谁遭得住?

我横竖憋得难受:“听说…… 你要出国做交换生……”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心都凉了一大半,转身要走的时候,贺朝辞拉住了我。

他满眼的认真:“以前无所谓,现在不想了。”

贺朝辞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笑:“学姐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我那一句憋了半天,刚要开口,贺朝辞已经岔开了话题。

“上次不是约好去看海吗?这个周末就去,好不好?”

那句 “好不好” 黏黏糊糊的。

这位一米八八,八块腹肌的男人为什么撒起娇来这么熟练啊!

后续请点这里呀~

鸽子不咕​

睡了自己闺蜜的儿子会被打死吗?

我快速在搜素栏打出这个问题,觉得自己完犊子了……

1

睡了自己闺蜜的儿子会被打死吗?

我快速用手机在百度上打出这个问题,手心里都是汗,指尖还有些微微颤抖。

觉得自己完犊子了。

事情是这样的。

今儿凌晨不知几点,突然醒来,我习惯地摸索去开床头灯。

约莫是睡前喝了太多酒,我宿醉,头疼得十分严重。

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灯的开关。

突然,黑暗中,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摁在了开关上。

我:“!!!”

毛骨悚然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恐惧。

我,宁猫猫,一个三十岁、独居、单身、老阿姨。凌晨时,房间里突然多了一只手!

“鬼啊,啊啊啊啊……”

在我惊恐的尖叫声中,我看清楚了手的主人。

一个俊美到让老阿姨尖叫的年轻小鲜肉。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锁骨性感,腹肌结实,只穿了一条沙滩裤。

裤头还拉得十分低,露出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全身上下都是行走的荷尔蒙气息,比春药还浓。

当时,这春药…… 啊不,这小鲜肉盘腿坐在我的床前,无辜的大眼看着我,说:“猫猫姐,是我。”

我也是酒还没有醒,又吓得不轻,下意识问:“你谁,是人是鬼?”

然后他用更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说:“猫猫姐,你五个小时前缠着我的时候,不是感受过我的体温了吗?”

然后,他偏了偏头,给我展示了他脖子上的草莓印记,又在我的目瞪狗呆中,侧身给我看了看他背上的抓痕。

我:“……”

2

我完了。

待我彻底看清楚小鲜肉是谁后,这是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因为这小鲜肉正是我闺蜜兼老板的唯一宝贝儿子:林长歌。

而我之所以会睡了林长歌,全怨我前男友那个贱人!

一个星期前,我在公司的晨会上例行公事听手下那班人做季度总结。

结果,总结做了一半,我好友睿文疯狂发信息给我。

等我听完报告,好家伙。

近三十条她的信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信息里的重点——我男朋友齐敏劈腿。

睿文发我的信息里,有几张照片,正是齐敏亲着一个漂亮小姑娘的额头,小姑娘看上去还有些面熟。

往下翻,睿文还怕我健忘,不记得这小姑娘,重新给我做了介绍。

“江氏集团千金江澄澄。”

“就是不久前酒会上觊觎你男朋友的那个姑娘。”

末了,约莫是我一直没回她信息,睿文颇有些不确定了。

“猫猫,喵一声,你们是…… 分手了?”

我分他奶奶个锤子的手。

我在开会前,还特么收到了齐敏的早安信息。

我回了电话给睿文,问:“你在哪里见到齐敏跟江小姐的?”

睿文说:“宁云路,江氏集团门口,齐敏应该是送江小姐去公司的,他的车也停在门口。”

睿文那天是刚好公司跟江氏有合作要谈,去了江氏。

我深吸了无数口气也压不下心中的怒火。

于是,直接将睿文发给我的图片转发给了齐敏,问:“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齐敏很久都没有回我信息,而当天我还很忙,空不出时间去找他算账。

一直等到下班。

齐敏来找我,约我在我们公司楼下的餐厅一起吃饭。

结果,我以为他要解释他跟江小姐的事儿。

他倒是真解释了,开口却险些让我将盘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他说:“猫猫,我爱的人是你,我跟澄澄只是各取所需。我们两家现在有合作,长辈希望我们联姻。我跟澄澄说好了,我们就假结婚,婚后各自不干涉对方,也不发生关系。”

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小三?”

我三观都碎裂了。

然,我碎裂的三观还没有捡起来,他又说:“怎么能说是小三呢,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公共场合需要避一下嫌而已。”

而已……

我而已他娘的锤子。

我终于没忍住,将手里的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你给我滚,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做小三的。”

泼完他水,我头也没回出了餐厅,他还在后面继续说:“猫猫,这分手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又来纠缠我。”

出门时,我看见了江澄澄,她朝我扬起一个笑。

我终于知道了,齐敏来,就是故意逼我说分手的。

翌日,宁城各大新闻头条都是我泼他水的照片,标题大写加粗写着:林氏总裁宁猫猫与齐氏少爷疑似感情不和,分手了。

我四年前跟齐敏在一起时,宁城各大新闻头条就炸过一次了。

齐敏在遇见我之前,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富二代。

女友一大堆。

当时我们在一起时,媒体就差公开开赌局,赌我俩好不过三个月。

但是,齐敏跟我在一起后,却让各大媒体跌破了眼镜,破天荒收起了他的花花心肠,再没有出过任何花边新闻。

时过四年,倒是让媒体朋友看成这热闹了。

在媒体朋友看热闹的时候,我还得考虑会不会因为那杯水将公司的形象给泼没了。

于是,齐敏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将他那番碎人三观的言论,全发出去了。

还隔空问候了一下他的新女友江澄澄,让她看好了自己的男朋友,小心头顶能放羊。

媒体朋友们倒是会搞事,就着我当反面教材,几家自媒体的头条改成了:千万别信浪子会回头,女总裁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洋洋洒洒几万字剖析我跟齐敏这四年的过往。

我:“……”

我特么……

我心力交瘁。

要说我对齐敏没有感情,我自己都不信。

当年,我尚不是林氏的总裁,只是林氏一个高级打杂工时,遇上齐敏的。

那时,林氏与他家有合作。他做为齐氏少爷负责那档合作,而我刚好是林氏那档合作的负责人。

便是这样认识的。

他与我同岁,但约莫是他自幼便在自家公司混,而我因为是个私生女。

虽然我母亲死后,我父亲将我接回家了,但我父亲的生意从来轮不到我插手,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甚至不让我进自家的公司。

所以,齐敏比那时候刚毕业没多久的我,老道很多。

我其实不太知道,他当时到底看上了我哪点,从跟他家合作起,他就一直在教我东西,对我也是处处容忍,甚至为了我收了四年的心。

后来他倒是跟我说过:“看你这么拼命工作的样子,很让人心疼,就想疼你一辈子。”

但知根知底的人,戳人心窝子也是一戳一个准。

他知道,我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最是容忍不得做小三,所以,他逼我分手便这么狠。

连让我去纠缠跟挽回的余地都不给。

3

一般来说,遇上失恋这种倒霉事,最难受的都不是当事人,而是当事人的好友。

因为要陪着喝酒。

所以,我将我的好闺蜜睿文一个电话叫了出来。

我们俩在一间清吧,把酒痛骂。

准确地说,是她看我边喝边骂。

我在清吧里叭叭叭。

“老娘四年的情深全他娘喂了狗了。”

“以后谁跟老娘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娘扇他几个大嘴巴!”

“齐敏那狗东西怎么能这么狠呢,他说一句分手,我难道还能不同意吗?为什么要这么戳我的伤疤?”

“……”

我越喝越气,越气越喝。

渐渐喝多了。

人开始不太清醒。

正此时,我接了个电话。

正是林长歌的。

林长歌今年刚刚毕业,毕业后,我老板就将他丢给了我。

她将林长歌丢给我的时候说:“儿子终于长大了,是时候给他一个霸总的身份了。”

但霸总显然还没有适应他的新身份,他一点也不霸总地说,他怀念以前高中学校门口的宵夜,宁城暂时又只有我一个熟人,问我能不能陪他去?

我:“?”

对,霸总的高中是在宁城读的。

我的老板当年离婚,来宁城创业,顺手将她儿子一起给拎过来了。

我当时刚好大学毕业,也是一腔热血,在她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一头陪她扎进了创业大军。

这一干就干了七八年。

现在公司是越做越大,分公司越开越多,事业蒸蒸日上。她也已经离开宁城,回了云城那边了。

但是,她最初来宁城的时候,我们一起熬了好几年。

她那几年时常忙得没空管儿子,就将儿子丢给了我。

从开家长会到辅导作业,到周末带儿子放松,再到防止儿子早恋,让我提前感受到了当妈的辛苦。

她的儿子还叛逆,逃课上网,打架早恋,样样不落。

险些磨灭了我对生活的希望。

好不容易她儿子顺利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滚离宁城,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结果,这才过去了四年,她又将儿子丢给我。

她儿子还在我被生活欺骗的时候,让我陪他去怀念从前。

怀念我以前被他折磨的艰辛?

怀念你妹啊怀念。

于是,我借着酒意将霸总骂了一顿,告诉他:“姑奶奶现在心情很差,你特么别再给我打电话。”

睿文看了眼我,约莫以为那电话是齐敏打过来的,见我喝多了,怕我骂的时候吐字不清晰,从我手里接过了电话。

开免提,上演了一段字正腔圆的经典国骂。

我阻止她都没得及。

等她歇气时,电话那边弱弱地传来了一句话:“睿文姐,我是林长歌,猫猫姐是不是喝多了,我去接她。”

睿文愣了三秒,她自是认识林长歌的。所以,报了清吧的名字。

然后,给她老公打电话,“老公,赶紧来接我,我社死了。”

她老公跟林长歌几乎是同时到达清吧的。

那俩没什么人性的狗男女,在确定林长歌就是霸总后,挥挥手,将醉得差不多的我丢给林长歌后,扬长而去。

我:“……”

我被林长歌送回了家。

回家后,我还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加上酒精作祟,最后,终于把自己给气哭了。

林长歌在我坐在沙发上抽噎的时候,倏忽蹲下身,捧住了我的脸,说:“猫猫姐,你别哭啊。”

这儿子,呸,霸总气了我三年,终于不气我了,还会安慰我了。

我心甚慰。

我抹了把眼角,“姐没哭,你回去吧。”

林长歌从茶几上抽了张纸,替我把脸上的泪擦了。

只是,他擦着擦着,怎么就亲上了我的眼角?!

我:“!!!”

我是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吗?!

4

我承认我怂。

特别怂。

我可以在听完齐敏的那番话后,一鼓作气跟他分手。但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竟然因为醉酒,睡了林长歌这件事。

所以,天一亮,我趁着林长歌刷牙洗脸之际,偷跑了。

敲开了睿文的家门,手机关机,将自己藏在了她家。

睿文十分无语地看我,“猫猫,你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啊,你周一还是要去公司的,不如现在就面对。”

我电钻式摇头,“让我冷静一天。”

我特么将我老板兼闺蜜的儿子给睡了!

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后果只有一个,我的爱情黄了,事业也要黄了!

然,我最终没有冷静到一天,傍晚,我将手机开机了,我有点担心林长歌。

以前关心他关心成习惯了,我有些担心他没有好好吃饭,他胃不好。

上高中那会儿,他跟我老板怄气,时常不吃饭。

会胃痛。

我有一次去接他的时候,他面色惨白,最后还是被我送去医院的。

结果,我手机刚开机,我老板电话打过来了。

我心道,完犊子了。

果然,刚接了电话,那头传来她中气十足的河东狮吼,“宁猫猫,你是人在宁城,嫖到失联吗?!”

我:“……”

真的,就算你的闺蜜是你的老板,只要不是工作上的事,她开口一定不会太正经。

我说:“老板……”

她声音更大了,“老板你个大头鬼,你跟长歌的手机都关机是怎么回事?”

我:“?”

“长歌发

我:“!”

“他是不是恋爱了,想闪婚。哪个妖精勾了我儿子的魂,你帮我查清楚,看我不杀回宁城剥了那妖精的皮。”

我:“……”

我真的完犊子了。

我忙拨了林长歌的电话,关机。

我满心忐忑地回家了。

林长歌正坐在我家沙发上用我的电脑玩消消乐。

“你干嘛将手机关机?你妈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问。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没电了,你家里的充电器跟我手机型号不匹配。”

“……”

我有些牙疼,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问他,你怎么不回去?

问他,你要户口本干嘛?

问他,你跟哪个妖精恋爱了?

还是跟他说昨晚的事就是一时冲动,大家都不要当真……

最后,我问:“你…… 吃饭了没有?”

他摸了把肚子,“没。”

“想吃什么?”

他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我,“想吃你……”

我:“!”

“做的菜,什么都行。”

我:“……”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这崽子现在越来越难搞定了!

我近乎心虚地逃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就一袋鸡翅,几个鸡蛋,几罐肥宅快乐水了。

“做可乐鸡翅,再煎几个蛋,行不?这周没买菜。”

他起身跟来了厨房,站在厨房门口,“行。”

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有些不敢回头。

他的影子重叠在我的影子上,我顿觉有威压。

这崽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叛逆时,可以被我从网吧拎出来骂一顿,揍一拳的臭小子了,他现在高我一个半的头。

我拎不动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说,只好不尴不尬地回了个 “好” 字。

一时,空气里都飘着尴尬的味道。

我只期望他赶紧坐回客厅去玩他的消消乐。

他却跟人长在了厨房门口似的,视线一直盯着我。

我淘米,煮饭,解冻完鸡翅,他还杵在门口。

我暗暗深吸了口气,甩了把手里的水,回头,正要让他不要杵在门口时,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思考了一天,想清楚了吗?”

我:“……”

我回头时的勇气立马消失殆尽。

又转回了身。

对,我早上从家里逃出去,是因为这崽子说要对我负责,要跟我结婚!

我:“……”

我特么……

……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吃饭时,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长歌,昨晚的事儿,忘了吧。”

他咬着一块鸡翅,“昨晚是你喝多了,我没喝,我一滴酒都没有沾,我清醒的。”

我:“……”

“你现在单身,还想结婚了。” 林长歌慢挑斯文地说:“刚好,我也单身,今年二十二,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了,也想结婚了。”

我:“……”

我恨不得时光倒流,去把昨晚的自己给杀了。

我昨晚喝多了,哭地稀里哗啦说:“齐敏那个王八蛋,我都打算跟他结婚了,他这时候逼我分手,我找谁结婚去。”

林长歌又道:“你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再了解不过了。所以,我们也再适合不过了。”

适合个毛线。

先不说他妈妈会不会真的杀回宁城来剥了我的皮。

主要是我比他大七岁半!

我这些年一直将他当儿子在照看!

我当年跟他妈妈一起创业的时候,叫他妈妈一声姐,我还强迫过他叫我小姨!

我疯了才会让这么鬼畜的事发生!

我说:“你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逼我离职,我现在要是离职了,就是人到中年,一无所有。”

林长歌:“……”

林长歌见我态度坚决,没跟我硬掰这个问题,只说他可以等。

但他的等,不是干等,而是边追边等。

早上早早出现在我家楼下,接我去公司,晚上不论多晚,都要将我送回家。

我在公司见到他,我都觉得良心痛。

我拒绝。

他掏出电话,“你要是不让我送你回家,接你上班,我就跟我妈说我们的事。”

我:“!”

MD,老娘那三年养儿子的心血终究是错付了!

在我暗暗骂了林长歌几天后,齐敏那边跟江澄澄高调宣布,要订婚了。

而齐敏跟我分手都还只有十天。

那些见鬼的媒体又开始炸了,花式遛狗似的,将齐敏跟江澄澄恩爱出入的照片一顿乱发。

甚至有媒体朋友隔空询问齐敏,会不会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我:“?”

这是有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然后,那俩脑子不知道是不是抽了,竟然真的给我发了请柬!

我:“……”

所以,我不找他们麻烦,他俩也要上赶着来恶心我?

5

我一向觉得分手撕逼是件很难堪的事。

捂好自己的伤口,时间会让一切都烟消云散。

所以,哪怕跟齐敏分手后,我痛得心肝脾肺肾都要裂开了,也还是跟以前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哭都选一个无人的角落自己哭。

坚决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但不代表我真的好惹。

睿文听着我的这句 “不好惹”,默默给我翻了白眼,说:“猫猫,眼下所有人都等着看你像个弃妇似的,去订婚宴上哭呢!”

我:“……”

这事儿真有先例,我以前刚跟齐敏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前女友,就堵着我们俩哭过。

睿文又说:“赶紧找个男朋友,去他俩的订婚宴上秀一把,别到时候真让人看了笑话。”

我:“……”

我现在上哪里去找一个新男朋友,我这四年,全耗在齐敏身上了。

所有的桃花全被我自己给掐死在摇篮里了。

睿文朝我暧昧地眨巴眨巴眼,“林长歌啊,年轻,人帅,多金。”

我:“……”

我疯了吗?

我现在躲林长歌都来不及,要是媒体再一搞事,我老板肯定会知道,我跟她儿子已经不是单纯的 “母子关系” 了。

我再次电钻式摇头。

然,从睿文那里回来的时候,我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林长歌的脸。

我倏忽想起这段时间来,林长歌对我的照顾。

我以前总将他当成小孩来看。

习惯照顾他。

但现在,他开始照顾我了。

早上,我的办公室有他买来的早餐,下班不论多晚,他都等在我办公室门口。下雨天帮我带伞,前几天,我经期,痛经,他亲自做的红糖姜水。

边在厨房捣鼓还边颇委屈地逼逼:“为什么没有怀孕,怀孕我们就能奉子成婚了,户口本我都拿到了。你要是现在不喜欢我,我们也可以先婚后爱的啊。”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逼逼。

但我不得不承认,那些个瞬间,其实也很诱人,很动心啊。

晚间回到自己家里,又见林长歌端端正正坐在我家客厅里。

约莫也是看了媒体那些暗戳戳的恶意言论,开口便说:“去参加订婚宴缺男伴吧。”

一脸的毛遂自荐。

我倏忽有些心虚。

正要跟他说道,他又掏出他的手机,翻到他妈的电话,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带我,我就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关系已经不单纯了。

我:“……”

动心个球!

我终于没忍住,上手削了他一顿。

狗崽子,威胁起我来,还没完没了了。

这晚,狗崽子打死也不肯回去,非要窝在我家。

我夜里惊醒起床,开门,客厅的灯还没关,就见他一米八八的大长个,委委屈屈缩着沙发上。听得我的开门声,他立时一个惊醒,爬了起来。

“猫猫姐。”

夜里人静心静,更容易看清楚他的情绪。

他好看的眸子都写着担忧。

我一愣,他这是…… 怕我被齐敏订婚的消息给打击到半夜哭?

我突然觉得心口有些胀,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问:“怎么不去客房睡?”

他揉了把眼,“玩游戏玩到睡着了。”

屁的玩游戏,现下小年轻喜欢的手游他都不玩。

我说:“去睡吧,姐没事。”

将他赶去了客房,我却一夜无眠。

这崽子……

此后几天,我将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部屏蔽,安心工作。

有一晚,加了一会儿班,却没有等到狗崽子等我下班,还颇有些不习惯。

一时嘴贱,问助理:“长歌呢?”

助理说:“林总约了齐氏少爷谈合作,半个小时前走了。”

齐敏?

林家跟齐家一直有合作。

感情不在了,合作还是要继续的。

我好奇心害死猫,也有些担心那狗崽子被齐敏忽悠,问了助理他们约在了哪里,便跟过去了。

却在去的半路收到了齐敏的信息。

是一段音频。

我点开,传出来的却是林长歌的声音。

“你错过猫猫姐那么好的女人,这辈子都找不到比她更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跟猫猫姐分手?”

……

前面很酷,后面却带着点卑微。

我让司机将车险些开成了飞车,到时,齐敏也还是已经走了。

林长歌一个人落寞地站在门口,晚秋的风吹起他额间的碎发,他嘴唇抿得很紧。

我喉咙突然有些紧,低声骂:“傻子。”

齐敏这般逼我分手,定然是权衡好了,跟江家合作更重要。

江澄澄江家千金的身份比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更适合他齐太太的位置。

这傻子却为了我这么卑微。

某一刻,我好像在心里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司机问:“宁总,下车吗?”

我又看了眼林长歌,他已经上车。

我说:“回家。”

6

这事儿我没有跟林长歌说过,当不知道。

只是每每见到他,总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个有些落寞的表情。

转眼,便是齐敏跟江澄澄的订婚宴。

最终,我还是带上了林长歌一起去的。

毕竟我好像除了他,暂时也找不到其他适合的人了。

当然,我找了个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俩狗男女的订婚宴上,全是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既然注定要做霸总的,刚好去结交结交。

唉,我可是为了这儿子操碎了心!

睿文听着我欲盖弥彰的话,呵呵一笑:“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我不跟她计较。

入了场,我专注给林长歌介绍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就当是一场来蹭吃蹭喝的晚宴。

然,架不住那俩狗男女一定要来晃瞎我的眼。

江澄澄挽着齐敏的手,笑得跟个一百多斤的傻子一样走到我面前,我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觉得心口一阵窒息。

江澄澄举杯说:“我还以为宁姐姐忙得抽不开身,不来了呢。”

我:“……”

我能不来吗?林氏跟这两位的公司都还有合作呢。

我抬头去看齐敏的表情,齐敏面上闪过一丝不快跟讶异。

虽然我跟齐敏分手了,但好歹我们在一起四年,他的表情我还是看得懂的。

哦豁,看来,这订婚宴原本是没打算邀请我的,乃是江澄澄背着他邀请了我。

约莫是因为前段时间我隔空放话,让她小心自己头上能放羊,所以,故意邀请我来,打我的脸的。

我就说,齐敏那狗东西怎么可能给自己找麻烦。

他最是厌恶分手后纠缠不清,不然,他不会选择用这么一个下作的方式逼我分手。

林长歌去找他,他将录音发给我,也是希望我不要再纠缠。

我笑容得体地举杯,指尖却没忍住,有些轻微的颤抖。

林长歌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在我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夺过我手里的酒杯,轻声道:“还不确定呢,别喝。”

我:“?”

我回头看他,一脸迷茫。

什么还不确定?

却见他故意搂上了我的腰,一脸暧昧道:“你说呢?”

实话,我不懂。

但是,齐敏好像秒懂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林长歌冲着他俩一笑,说:“不好意思,二位,我们最近在备孕,不适合喝酒。”

我:“!!!”

我恨不得去捂林长歌的嘴,眼下很多记者呢,崽啊。

出了这门,我跟你就一起完蛋了,一准一起被你妈剥皮。

而江澄澄来跟我炫耀的目的好像不但没有达到,还起了反作用。因为林长歌给我一波打击后,又给齐敏来了一剂猛的。

林长歌看着江澄澄说:“江小姐,你一路抢了那么多别人的男朋友,终于有一次跟别人的男朋友修成了正果,也是不容易,恭喜你啊。”

我:“!!!”

崽啊,虽然你帮我报仇,是很爽,但是,咱跟这俩还有生意合作呢!

我正要去捂林长歌的嘴,齐敏却帮江澄澄说话了。

他将矛头直指向了我,说:“猫猫,跟我分手后,你就将就成这样了?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弟弟也能看上了。他才多大,成年了吗?你了解他吗?现在的年轻人都图个新鲜而已,可别到时候被甩了。”

我:“……”

真的,总有些人,在无数个瞬间,会让你想放弃做个遵矩守法的三好公民。

干点违法的事。

我撸起袖子,脸都不想要了,就要跟他干架。

林长歌出手却比我更快,他一拳头甩在了齐敏的脸上,“我跟猫猫认识七年多了,我知道她讨厌春天。因为宁城的春天总是下雨,她不喜欢带伞;我知道她喜欢去她以前大学门口的小摊位撸串,因为摊位的老板娘跟她妈妈有几分相似;我知道她每到经期,就会痛经,有时候会痛到床都下不了;我知道她喜欢吃香菜,但是不吃葱跟蒜。”

我愣住了,这崽子为什么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

林长歌又一拳甩在齐敏的脸上,“而猫猫最恨的,就是别人戳她痛点。你觉得我们互相了解吗?”

我:“……”

眼看着林长歌的拳头又抡起来了,我忙一把抓住他的手。

崽啊,我甩他两巴掌,不用进局子,你这力道,再揍下去,你妈可能得从云城飞过来保释我们俩了。

关于我们四个又为宁城的娱乐新闻增添了料的事儿,我已经顾不上了。

忙在齐敏叫保安之前,将林长歌护在了自己身后,冲齐敏道:“祝二位百年好合,精神损失费跟医药费你到时候给个数。我就当祝你新婚快乐的红包了,结婚的时候,就不用再给我发请帖了。”

说完,我拽着林长歌就走了。

江澄澄在身后的叫嚣声,我当没听见。

拽着林长歌一路回了家。

回到家,林长歌一副 “我做错了事,任由你骂” 的模样,低着头坐在我面前。

我几欲开口,但没想好怎么说。

我以前骂他的时候,很顺口的,可是今天愣是没找到骂点。

过了好久。

“对不起……”

“好了,回去吧……”

我们俩这话是同时响起的。

他立马不道歉了,打断我赶他走的话,“猫猫,我是真的在追你。”

我:“……”

“我们也是真的彼此了解,你看,你所有的喜好,我全都知道的。”

“……”

我可能被他的话带偏了,我问:“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又用湿漉漉的眼神看我,“我麻烦了你三年,也喜欢了你三年,不,喜欢你七年多了。你明明知道的,我跟你告白过的。”

我:“!”

我嚅嗫:“…… 那不过是你不懂事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林长歌确实跟我表白过。

在他高中毕业的时候。

那个夏天,我老板忙着分公司的成立,我被提为宁城这边的总负责人。

我俩都忙得没空陪他毕业旅行,他自己跟同学去了西藏。

回来的那天,是我去接的他。

人来人往的机场,他背着包,朝我跑来,一身臭汗抱住了我。

“猫猫姐,” 他在我耳边道:“我喜欢你。”

我当时没悟出他的意思,只当他是见到我接他,顺口一句欢喜的感叹。

于是,毫无诚意地回他,“嗯,我也喜欢你。”

他听出了我敷衍的意思,放开我,看着我郑重地又重新说了一遍,“猫猫姐,我不是在跟你撒娇,我是在跟你表白。我同学带着女朋友一起去旅行的,我在西藏满脑子都在想,如果你在身边就好了。”

我当时表情应该空白了有三秒。

然后,郑重地回他,“长歌,别闹了,回去了。”

他听出我拒绝的意思,固执要一个原因。

我想了想,说:“你今年十八,我二十六,我已经被家里催婚了,你还算早恋。你觉得可能吗?”

他依旧固执,“为什么不可能?”

我反问他,“我现在想结婚,你能跟我去领证吗?”

他沉默了很久,没再追问。

这些年,他在云城那边上大学,偶尔暑假也会过来宁城一趟,也会来找我玩几天。

但此后,我们都再也没有说过这个话题。

我也从没将他这告白放在心上过,只当他一句玩笑话。

“猫猫,你现在说一句,你想结婚,我就能立马去跟你领证了。”

林长歌说:“我跟自己说,若是我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你结婚了,我就放弃,重新去喜欢别人。可是,你在我到了法定结婚年纪的时候,又单身了,我就不能再放弃了。”

我:“……”

我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他,不得不承认,林长歌现在就是站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做,我看着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四年前,这崽子的告白,我当一句玩笑话。

四年后,这崽子的告白,终于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

午夜梦回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去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又为什么会是我?

7

关于林长歌在齐敏跟江澄澄的订婚宴上打人的事,最终媒体没报道出来。

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的丑闻,江家跟齐家铁定是要压的。

但我对齐敏四年的感情,也在这一刻彻底画上了句号。

可我依旧没答应林长歌,这他娘的太鬼畜了。

我虽心动,却有些接受无能。

我甚至打算离个职,逃离一段时间。

然,正是我下定决心离职时,睿文再次用信息炸我的手机。

上次是因为齐敏劈腿的事,这次却是为了林长歌。

“你家儿子在买醉,你不来看看吗?再不来,他就要被别的姑娘捡尸了。”

然后,发了个定位给我。

是在城西的酒吧。

我怀疑睿文就是他娘的闲得慌,所以,到处帮我捉奸?

我赶到时,林长歌已经喝倒了,是跟他以前的同学一起喝的。

那几个同学我也熟,毕竟当年在网吧找他时,没少跟他那几个同学打照面。

“猫猫姐。”

他的同学还算清醒,见到我叫道。

约莫是我当年揍林长歌时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叫我时,嗓子里还能听出一丝恐慌来。

我淡然地走过去,拍了拍林长歌的脸,没醒。

我委实抱不动他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生,于是,让他那班同学将他架去我的车上。

也是嘴贱,我顺口问了句:“你们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几人集体沉默了。

面上都写着 “我们有事隐瞒”。

最终,一个同学开口了:“长歌他心情不好,就约上我们一起喝酒了。”

我直觉这同学接下来的话我不太想听,但我没来及打断他,就听他叭叭叭一堆话蹦了出来。

他说,“猫猫姐,你跟齐敏分手后,他去求过齐敏不要跟你分手。又帮你调查江澄澄,就是想让齐敏认清现实,回头跟你在一起。他在齐敏的订婚宴上,说那些话…… 是真的喜欢你啊,不是鲁莽。”

我:“……”

我将他送回家。

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倏忽心里一阵柔软。

前几天,我不想继续跟林长歌掰扯他要追我的事,我便干脆将他骂了一顿,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鲁莽,我们跟他们两家都还有合作呢!”

他当时没说话,只是沉默。,也没再继续跟我纠缠他要追我的事。

眼下,我脑子约莫是抽了,对着醉死的他说:“要不,我们就试试吧。”

谁料,我这话刚说完,刚才还醉死的他,突然就掀开了眼皮,虽然眸子依旧带着醉酒后的红,但声音却是丝毫没有醉意了。

“那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我:“……”

娘的,狗崽子跟我装醉呢!

我看着他炙热的眼睛,想起他因为担忧我,而猫在我家沙发上,想起他为了我去求了齐敏,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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