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偷偷吻你:听,心动的声音》
老公是个高冷顶流,不苟言笑。
粉丝群嘲我这个十八线糊咖,妥妥舔狗。
公司给我俩签了一档恋综。
老公的高冷人设崩了,秒变恋爱脑。
抱抱亲亲举高高,老婆就是他的全世界。
而我人气居高不下。
万千粉丝边看综艺边记驭夫笔记。
「诶呀,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1
作为一个出道五年依旧徘徊在十八线上的小透明,我的名字第一次家喻户晓,是沾了裴鹤然的光。
我跟裴鹤然隐婚两年。
就连圈内好友也不知道的那种隐。
直到狗仔曝了一条视频。
我穿着小礼服,整个人靠在裴鹤然怀里,委屈巴巴、醉眼朦胧,娇滴滴地喊:
「老公,你理理我,别生我气了。」
裴鹤然始终黑着一张脸。
这条视频一发,我的名字在微博爆了三天。
我跟裴鹤然结婚的秘密,也变成公之于众的消息。
与此同时,我舔狗的形象也深入人心了。
毕竟在此之前,我跟裴鹤然最大的联系,就是我俩同属一家经纪公司。
有网友扒出当年我跟裴鹤然同台,我作为背景板在舞台角落里,从始至终,裴鹤然可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裴鹤然作为顶流,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冷、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生人勿近。
所以这场婚姻,在裴鹤然粉丝眼里就是个笑话。
#沈竹清舔狗不要脸#、#沈竹清配不上我家哥哥#、#沈竹清家里没有镜子也得有尿吧#这种骂我的词条屡见不鲜。
甚至有裴鹤然的极端粉丝,蹲在酒店门口给我扔烂菜叶子。
反正也被曝光了,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在微博 PO 了我跟裴鹤然的合照。
配文: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照片里,我笑颜如花,甜蜜地倚靠在他肩上。
裴鹤然端正地坐在那里看书,眉目清冷,颇有一种柳下惠的架势。
只有我知道。
他也就这张脸看着禁欲。
看似我死皮赖脸贴着,实际上——
裴鹤然手都摸上我大腿了。
被我拍开后还一脸委屈巴巴。
「你把我手打红了。」
不出意外,这条微博底下骂我的话花样百出,我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个遍。
「沈竹清你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你离我家哥哥远一点啊!」
「你当舔狗还挺得意的啊?」
由于颇有黑红的架势,公司眼疾手快,顺手帮我俩接了最近新上的恋综。
在经纪人殷切的目光下,我犹犹豫豫。
经纪人苦口婆心:
「你要怕被人骂,在节目里就克制点,别太舔了,慢慢地就能摘了这个标签了。」
可……
我纠结的不是这个啊。
我是怕裴鹤然克制不住啊。
倒是裴鹤然大手一挥,在合同上签了字。
「公费恋爱,求之不得。」
2
《只羡鸳鸯不羡仙》是一档明星夫妻综艺,综艺无剧本,全程直播,目的是展示真实的明星夫妻生活。
除了我跟裴鹤然参加之外,还有另外三对夫妻。
录制地点在节目组一早就租好的半山别墅里。
好巧不巧,就在开机前一天,裴鹤然飞到外省拍杂志了。
当天无法准时赶来。
我一出场,弹幕里便飞起了满屏嘲讽。
「笑死了,夫妻综艺舔姐一人来参加,这是什么惊天大笑话啊。」
「沈竹清脸皮这么厚吗?等会儿一个人坐人家恩爱夫妻堆里,尴尬不尴尬啊?」
「我家哥哥真的忙得无法赶到吗?会不会是她偷偷接了这节目我家哥哥根本不想来啊。」
面对这些嘲笑,我压根不在意。
坐在沙发角落里看手机,摆烂当咸鱼。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裴鹤然发来的消息。
「拍摄好慢。」
「这衣服好丑。」
「我到机场了。」
「我下飞机了。」
「老婆,我要晚一会,路上堵车了,你不要生气。」
还没等我将回复消息发出去,脚步声响起,迎面走来了赵翼安与祝星幕夫妇。
祝星幕巧笑嫣然地挽着赵翼安的胳膊,眼神懵懂天真。
她扬起一个可爱乖巧的笑容,就连声音也是嗲嗲的:「竹清,好久不见呀。」
我跟祝星幕同时出道,当年还是同班同学,签的是对家公司。
因此关系一直不算太好。
虽然同属于十八线,却是谁也看不上谁的关系。
直到去年与二线男星赵翼安恋爱曝光,祝星幕才摆脱十八线。
从此她看我的眼神,除了不喜还带了些傲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位列仙班了呢。
至于天真懵懂,当然是她的人设。
面对镜头,她装我也装。
我礼貌一笑:「快过来坐呀……」
虽然是虚与委蛇,但祝星幕还真不客气。
拉着赵翼安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随后又陆陆续续到了另外两对明星夫妇。
一阵寒暄过后,为了不想跟祝星幕说话,我随手剥了一个橘子塞嘴里。
然而祝星幕手指着我面前的果盘,娇滴滴道:
「老公……我也想要吃那个橘子,我美甲好长,不方便耶。」
面对镜头,赵翼安当然很配合她。
3
他殷勤地拿过橘子,仔细的连白线都去干净了。
评论区一众夸的。
「星星宝贝好甜。」
「妈呀他俩好般配好甜蜜。」
「笑死了,舔姐这不得羡慕死啊!」
我当然知道,祝星幕就是要拿我的孤苦伶仃衬托她了。
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我假笑着配合祝星幕的演出。
「你俩好幸福啊,赵哥对你可真细心。」
祝星幕甜蜜一笑,意有所指:「他呀,腻歪死了,分开一分钟就要想。」
说完,祝星幕故作惊讶看我一眼:
「你跟裴鹤然不这样嘛?哦……也对,他性格在那里摆着啦,肯定有他爱你的方式的。」
一番假意安慰后,祝星幕又四处打量了一圈,吃惊道:
「对了,怎么没看到你老公呀?他是有事没来吗?你俩闹别扭了吗?」
弹幕里一阵哈哈哈哈。
「笑死了,星星宝贝是懂杀人诛心的。」
「你看舔姐,都笑不出来了。」
「星星宝宝泡在蜜罐里,怕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叫舔狗吧。」
我倒是没在意评论。
反而被祝星幕的演技给折服了。
就是有点可惜。
这么好的演技没放在剧本上,反而用在综艺里了。
不然这高低得是个一线女星啊。
导演组早就跟嘉宾解释过裴鹤然因工作会晚点到场了,她装的小心思要不要太明显。
我正要回,门外传来裴鹤然清冷的嗓音。
「抱歉,来晚了。」
他目光在我和祝星幕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看向祝星幕:「麻烦让一下可以吗?我坐不下。」
祝星幕脸色一僵,讪讪地拉着赵翼安往旁边靠了。
我余光撇了一眼裴鹤然。
男人冷着一张脸在我旁边坐下,面无表情的。
看来是因为我一天没回消息,生闷气了。
也不能怪我嘛。
一直忙综艺的事,好不容易坐下来要回消息了,讨厌的祝星幕就来了。
摄像头怼在我脸上,我也不好意思摆弄手机啊。
感受着旁边傲娇男人的低气压,我随手拿起果盘上的橙子剥好了递给他。
眼神讨好:「老公,吃个橙子?」
肉眼可见的,裴鹤然脸色更沉了。
他绷着嗓子,冰冷吐字:「不吃。」
我脑袋一空。
糟糕,家里太久没买橙子了。
我都忘了,裴鹤然对橙子过敏!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些。
「笑死了,星星吃橘子都是老公剥好了,舔姐剥好了橙子,裴鹤然都不看一眼哈哈哈哈。」
「她这样舔着不累吗?」
「老公好样的,不要理这个丑女人!」
4
嘉宾全员到齐,节目组开始了流程。
第一步便是挑选房间。
我跟裴鹤然抽到了一楼房间,进屋收拾行李。
刚一进门。
裴鹤然将行李箱往旁边一丢,扯过我的手腕便把我带进了怀里。
揽着我后腰的那只手顺手一伸,便将门带上了。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有些紧张兮兮:「裴鹤然,你不能在这就把我就地正法吧?」
裴鹤然表情一滞,泄愤般地伸出食指点了点我额头: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
我手抵在他胸口:「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裴鹤然高冷轻哼。
「那橙子呢?也不是故意的?我过敏你都忘了?」
「不爱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众目睽睽下,你想谋杀亲夫。」
他委屈巴巴的炮语连珠,让我一时之间都不知从哪开始狡辩。
我眨了眨眼:「那个……这位顶流请你克制,你不要忘记你的人设是高冷。」
裴鹤然不屑一笑:「屁,我的人设是老婆奴。」
说罢他一个深吻落了下来。
「老婆,我想和你贴贴都要想疯了。」
由于还牵扯到换衣服收拾私人物品,所以房间里的摄像头还没打开。
这也就避免了我跟裴鹤然香艳的场面跌破观众眼球。
一番热吻后,我腿都是软的。
由于生理反应,我眼眶发红,双唇微颤。
倒是裴鹤然一副餍足的神态,满怀干劲地收拾床铺。
出了卧室门后,镜头怼了过来。
裴鹤然早就恢复了那般禁欲的姿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好像方才禽兽一样的人不是他。
而我脸上的变化,却躲不过高清摄像头。
「666,舔姐眼都是红的,这是刚哭过吧。」
「笑死,你看裴鹤然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想必舔姐苦肉计没成功啊。」
「哈哈哈,这姐没办法了吗开始卖惨。」
当然也有眼尖的。
「等等,大家没发现,舔姐嘴上的口红没了,倒是裴鹤然嘴比刚才红了吗?」
5
很快到了晚上。
节目组安排每对夫妻合伙共做晚饭。
厨房很大,足够八个人同时忙活。
冤家路窄,我没能抢到好站位,被迫与祝星幕挨着。
她从洗菜,切菜都表现得手忙脚乱,把傻白甜演得淋漓尽致。
「老公,哪个是酱油啊?」
「啊啊啊,老公这个排骨这样子看起来好吓人。」
「老公我好像把白糖和盐弄混了。」
愚蠢的话语不堪入耳。
赵翼安自然一副三好丈夫的姿态,帮祝星幕处理这处理那。
「老婆,我来腌制排骨吧,你去喝水吧。」
我跟裴鹤然这边就没什么交流了。
裴鹤然挽起袖子熟练地开始洗菜,切菜一气呵成。
毕竟我俩在家里,这就是裴鹤然的专属工作。
可镜头在这录着,我当甩手掌柜岂不被裴鹤然的粉丝骂惨?
我一把抢过裴鹤然手中的菜:「老公,这些我来就好了。」
背对着镜头我疯狂眨眼,裴鹤然无奈,老实巴交地将手中的蔬菜递给了我。
倒是祝星幕,端着水杯冷不丁地凑了过来。
「竹清,你竟然还会做菜,就好厉害啊。你在家经常做吗?不像我连做饭的东西都分不清,我们家都是老赵来的。」
说着,她娇羞一笑:
「老赵说厨房油烟对女人皮肤不好,所以一直都是他做饭给我吃。他做饭可好吃了,裴鹤然不会不给你做饭吃吧?」
说这些,无非是想拿我衬托她受宠爱的人设。
我面无表情,本来是不想搭理。
倒是裴鹤然不乐意了。
我这边刚切完菜,他那边就起锅烧油了。
这么一来,真真切切地打了祝星幕的脸。
当然,打她脸最疼的不是裴鹤然,而是赵翼安。
她前脚刚说了赵翼安厨艺了得,经常做饭。
后脚赵翼安就从锅里倒出了一盘炒焦的青菜。
这么一比,倒是显得裴鹤然厨艺精湛了,有条不紊地搅拌着锅里的菜。
祝星幕脸一黑,气鼓鼓地夺过锅铲。
自圆其说:「哎呀老公你怎么失误了呀,要不还是我来吧。」
然而她厨艺也好不到哪里去。
油温过高,排骨刚一入锅,热油四溅。
祝星幕吓得手忙脚乱,尖叫不止。
我实在看不下去,拿起锅盖扣了过去,而后关了火。
评论区骂声一片。
「祝星幕戏过了吧,这就是她老公厨艺好?笑死还不如裴鹤然呢。」
「我真的会有厌蠢症,这么一对比,舔姐看起来顺眼多了。」
「你别说,舔姐刚刚表现得好利落啊。」
「不是,大家就没人看到裴鹤然方才看舔姐眼神的无奈和宠溺吗?」
6
热油无情,尽管我眼疾手快,还是被油溅到了。
手背上瞬间泛起了几个红点。
裴鹤然恰巧热菜出锅,一眼便看到了我手上的伤。
他目光一沉,一脸紧张地拉住我的手便带到了冷水区。
凉水流过手背,灼热刺痛感渐渐消退。
裴鹤然幽怨看了我一眼:「都说了不让你碰厨房你不听,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吧。」
面对摄像头,我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就这点小伤到医院估计都愈合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裴鹤然攥住我欲要收走的手腕:
「再冲一会儿,要是留疤了你又要跟我哭唧唧,还得问我漂不漂亮。」
我脸微微发红。
守着这么多人呢。
说这个干嘛,我要不要面子了。
我小声嘀咕,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
「大哥,你能为你人设考虑一下吗?离我远点,高冷一点谢谢。」
裴鹤然气笑了,听不懂一般猛地凑近,唇角划过我耳边,留下了一句很轻很轻却咬牙切齿的话:
「疏远我?」
「别做梦。」
我眨了眨眼:「你高冷人设不要了?」
裴鹤然面无表情:「我说了,我的人设是老婆奴。」
对天发誓,我跟裴鹤然讨论他人设问题就等于讨论工作。
可姿势实在暧昧。
俨然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一对儿。
屏幕前一众观众跌破了眼球。
骂我的人也傻眼了。
「妈呀,我是眼花了吗?裴鹤然刚才的紧张不是演的吧!」
「我靠,我老公在真的爱上别人了?」
「不是,没人觉得舔姐真的很会吗?无辜震惊的表情一点都不做作。」
「救命,我好像磕到了?好甜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方才裴鹤然紧张兮兮地冲过来带我冲凉水的举动,已经让他高冷人设开始崩塌了。
正如裴鹤然所说,公费恋爱,何乐而不为。
平时裴鹤然通告满天飞,我俩都是聚少离多。
总不能在这个综艺的绝佳机会下,我还要辛苦维持裴鹤然的人设吧。
何况他本人根本不在乎。
我暗下决心,打算放飞自我。
我甜甜一笑,措不及防地捏了捏裴鹤然的脸。
「老公,我想吃糖醋排骨。」
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裴鹤然整个人愣住了。
而后他耳郭发红,整个人变得有些轻飘飘。
就连往日低沉的嗓音都有些含笑了:「我……我去给你做。」
我:大哥咱俩老夫老妻你至于吗?
评论区:我靠裴鹤然你这一脸不值钱的表情怎么回事?是我眼瞎了吗?震惊 jdp.
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就这么摆在了我面前。
啧。
不得不说,裴鹤然的厨艺真的不错。
7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我率先冲进浴室洗了个澡。
吹风机拿在手里很有重量,我一点想吹的欲望都没有,反正离睡觉还有好一会儿。
干脆湿着头发走了出来,准备来个自然风干。
裴鹤然正在看书。
他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每日必读书。
一开始黑粉还以为是炒作,但后来他们发现,在每个场合都能拍到裴鹤然读书的身影。
我跟裴鹤然不同,看到书就头疼。
不仅自己不看,还会在裴鹤然看书的时候捣乱。
而后……
书被他丢在了地上,我被他丢在了床上。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敢回想。
当着摄像头的面,我也不敢去招惹他。
我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却被裴鹤然抬眼捉了个正着。
他眯了眯眼:「沈竹清,你怎么又不穿鞋?」
我在家不爱穿拖鞋,时常赤着脚乱跑,每次被裴鹤然看到就是一顿教育。
面对摄像头,我有些心虚,小声狡辩:「我的 jiojio 说它想要脱离束缚。」
裴鹤然不吃我这一套,转身拿过门口的拖鞋,不由分说地将我按在沙发上,将拖鞋按在了我脚上。
「是吗?那你问过拖鞋的意见吗?」
我:」
裴鹤然紧握着我手。
他目光缱绻。
「还是那句话——」
「关关难过关关过,我陪你。」
……
恋综以后我跟裴鹤然的资源拿到手软。
可祝星幕却不一样了,这档综艺之后,她的热度直线下降不说,她老公还被很多狗仔蹲到天天去会所,出来左拥右抱。
她每次出来回应都像是快要哭了。
我划走她的信息。
默默看了一眼我的评论区,心情舒畅多了。
「看完了吗?」
裴鹤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他凑到我耳边:「老婆,关于生孩子这个问题,给外面的人不好讨论。」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是不是能好好讨论讨论?」
「啊?」
我刚说出口,身体几乎迅速腾空了,他抱着我朝房间走去。
「裴鹤然!」
「我在,你不是想要个大耳朵吗?我们自己造一个。」
这男人过分了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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