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情字无解:你是心间填不满的缘》
我和余暮分手的当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对着手机通讯录的女生群发信息:【妹妹,谈恋爱吗?】
随后发了官宣朋友圈:【介绍一下,新女朋友(可爱表情)】
我强忍着心痛问他:「余暮,我们才分手不到一个小时。」
他叼着烟,眼神阴鸷地盯着我,一脸薄情:「那又怎样?别忘了分手是你提的。」
1
我和余暮在一起了三年。
初春的校园,他穿着白衬衫,倚在长廊下勾唇而笑的恣意模样。
我对他一眼心动。
所以装作没听见他和他朋友的对话:
「那个格子短裙的妹妹好靓,你们谁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我请你们一个月的早餐。」
就因为他朋友的话,余暮懒洋洋地迈着长腿到我跟前,微弯着身子盯着我的眼睛问:「学妹,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红着脸,小鸡啄米地害羞点头。
至此之后,我缠上了他,整个学校都知道校草余暮被大一学妹疯狂倒追的故事。
我买通了他的舍友,拿到了他的课表,每天制造 N 多次的偶遇。
终于有一天,余暮上课时看到座位旁边的我,「啧」了一声,支起手肘,撑着头看我:「你不嫌烦啊?」
「只要能追到你,怎么着都不嫌烦。」我看着阳光下他的轮廓俊朗的侧脸,笑嘻嘻地回答。
他看着我笑了,阳光落在他的眼里,眉目朗朗,俊逸的少年模样。
下一秒,老师点名,我听见他懒洋洋地答了一声「到」。
「旁边那位女同学叫什么?名单上怎么没有?」老师狐疑地问道。
他挑着眉看向我,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报告老师,这是我女朋友,陪读的。」
大家哄堂大笑,我在笑声中涨红了脸。
「脸那么红,第一次谈恋爱啊?」
心脏快要蹦出胸腔,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
2
人人皆知,我是舔狗舔到最后,成功得到男神的典型案例。
所以当舍友得知是我提的分手的时候,个个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
我轻描淡写:「突然就对他没感觉了。」
其实只是因为种种委屈积压到了那天,我咬着牙提了分手。
余暮熟练地操纵着屏幕,专心地打他的游戏。
听到我说分手,也只是顿了一秒钟,就神态自然地点头,连嘴巴都懒得张,手下的游戏更是一秒没停。
我转身要走的瞬间,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时朝夕,今天你走出这扇门,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我余暮,从来不吃回头草。」
我身子一颤,还是跨了出去。还没走到宿舍,手机就丁零零地频繁响起。
「你和余暮分手了吗?」
「怎么回事!余暮官宣了新恋情。」
「那女孩是谁?」
距离我和他分手不过十分钟,还未走完一段路,他就开始了下一段恋情。
真是好样的。
照片上是一位嘟着嘴巴卖萌的美女。
3
我还是没有忍住,转身噌噌噌地往回跑。
到男生宿舍楼底下,我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跑得太急,空气呛到肺到我肺管里。
呛得我留下了眼泪。
我看到不远的前面,余暮和他的那位新女友面对面站着。
他看到了我,对着那个女孩说了声「稍等」。朝我走来。
他依旧是闲散不羁的模样,看着我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一向没有他沉得住气,先开口:「余暮,恕我提醒你,我们才分手了不到半个小时。」
「那又怎样?」他冷着声回我。
理直气壮的语调,我有许多想问的话被堵回了口中。
他罕见地点了根烟,白色烟雾中,垂睫晲我。
又似想起来什么,去了一趟宿舍,再下来的时候,拿了一大包东西。
我抱着膝蹲着等他,心越来越凉。他对着女孩说了两句,谁知那女孩竟然朝我走来。
她将那个大包甩在我面前:
「余暮让我拿给你,他说他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你自己处置吧。」
丁零咣当的。
我蹲下去翻看,里面是我这些年送余暮的所有东西。
大一圣诞节的红色围巾、diy 的卡通钥匙扣,还有拼了整整三天三夜的乐高,甚至有我给他送的生日礼物。
每一件都倾注了我的心血,现在被随意地装在袋子里,像垃圾一样无人要。
我将那条围巾拿出来,远远地看余暮,他站在树下,身影不动,脸上也无表情。
大一圣诞节,那年流行韩剧鬼怪。
我学着旁边的同学,笨拙地打算织一条围巾送给余暮。
奈何我一向手笨,总是错了拆,拆了错,磕磕绊绊地织完了一条围巾。
针脚还很丑,为此颈椎病还犯了,疼到我头晕。
圣诞节下雪了,漫天大雪,余暮穿着黑色大衣,高大俊朗,少年的眉宇慢慢有了男人的雏形。
他皱眉看我的红色围巾:「哪有男生戴红色的围巾啊,好娘。」他不情愿地抿着嘴。
我哄他:「你皮肤白,戴红色的多好看,一点也不娘。」
他才臭着脸,任由我踮着脚给他把围巾套上。
少年唇红齿白,红色围巾衬得脸蛋精致非凡,如今这些东西全还给我了。
我远远地朝余暮喊:「丝丝呢?」
丝丝是我送他的一只小猫,是只小橘。
那天大雨,我和余暮在树底下发现被淋得瑟瑟发抖的丝丝。
毛都丝丝地打着绺,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总是边挠着丝丝软绵绵的下巴,边开玩笑:「丝丝,以后如果爸爸妈妈分手了,你记得跟着爸爸,替妈妈看着他,如果有别的小姑娘在他跟前,你就上去一爪子给妈妈出出气。」
小猫咪哪里懂得什么叫做分手,只会用无辜的眼睛盯着我,喵喵地嗲叫。
「因为爸爸妈妈总是会在一起的,分开才不是最终的结局呢,你说对吧?」我莫名自信,将脸埋在丝丝的身上疯狂吸猫。
余暮在旁边好笑地看着我,又无奈轻笑点头:「对对对,以后咱们结婚了,就让丝丝脖子上挂个戒指盒,当我们的小花童。」
「那如果我嫁给别人呢?」我又问。
「那就婚礼现场的时候,让丝丝咬着你的裙摆把你拽到我身边,我们总要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庭,让它健康快乐的成长吧。」他气定神闲地开口,又恶狠狠地揉乱我的头发,「还想着和别人结婚,你活腻歪了。」
4
余暮终于肯屈尊降贵地走了过来。
「丝丝归我。」他语气沉沉。
「我会照顾好它的。」
我想叮嘱他记得按时带丝丝去打疫苗,记得给它吃化毛膏,但是却都哽在了喉咙。
我不愿让人看我的笑话,当着他和他新女朋友的面,费劲地将那些东西拖到垃圾桶前面,一股脑地全丢了进去。
余暮的脸冷得要结冰。
我故作轻松:「这些东西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转身的瞬间,我泪如雨下。
分手以后,不熟悉的朋友们见到我都替我惋惜。
他们说余暮又帅又上进,实在是个优质男友,如今分手了,多可惜。
只有见证了我俩一路走来的舍友们心疼地望着我:「你和余暮在一起,受了多少委屈我们都看在眼里。」
「分手了也好,你要学着多爱自己一点。」
是啊,在和余暮的恋爱中,我好像受了很多委屈。
他说不喜欢发朋友圈,所以三年了,朋友圈从来没我的身影。
他胃不好,又有严重的起床气,我每天掐着点在他宿舍楼底下给他送早餐,他总是任我等很久,才臭着脸将早餐拿走。
他有时候很温柔,但是大多数时候,总是对每一个漂亮女生都温柔。
我总是问我自己,我是特殊的一个吗?
我不知道。
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想再那样了。
提分手的那天我很冷静,冷静地看着本来答应要在过生日陪我去游乐场的余暮转头去帮别的女生搬家。
我精心打扮了很久,他电话里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足以让我心情灰败了起来:「刚才有个同学,找我帮忙搬家,我们明天再去游乐场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虚浮在空气中:「余暮,我们分手吧。」
5
七月流火,盛大的别离。
离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和舍友们去了烧烤摊。
我穿着小短裙,点了许多冰啤酒。
我们说笑玩闹,谁也不肯轻易正视告别。
不知道谁先流泪的。
总之,我哭了很久。
每一瞬间的失神,脑海里就刻满了他的身影。
我拿出手机,盯着黑名单里的余暮的名字发呆。
舍友拍我肩膀,我回头,就看见余暮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
他还是一如既往,好像晒黑了一点,又好像是瘦了。
我只敢扭一下头。
他旁边的女孩莫名其妙地冲我打招呼:「朝夕学姐,我特别喜欢你的舞蹈,上次大学生艺术节的时候我站在第一排给你加油来着。」
我尴尬地笑着应付:「啊,谢谢啊,谢谢你的喜欢。」
「学姐,你什么时候再有舞台,我替你打 call。」她笑得活力满满。
我摇了摇头:「谢谢你,但是我不跳了。」
然后不顾大家的眼神,匆匆忙忙就拉着舍友走了。
我从小就学跳舞,严寒酷暑也未停过,但如今已经很久没跳了。
我记得余暮拧着眉头看着受伤的我,低哄着:「没事的,夕夕,等我们好了还可以再跳,我们不追究了好吗?不要让我为难。」
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楚,我再也跳不了了——
6
我从四岁就开始学古典舞。
严寒酷暑,风雨无阻,每一个在舞台起舞的日子都让我觉得我的生命在发光。
直到——
那天从医院醒来。
医生对我说:「膝盖和跟腱都严重受损,以后是没有跳舞的可能了。」
我咬牙,在剧痛中一声不吭,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
直到看到余暮惊慌失措地奔到我的病床前,我才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和余暮恋爱以后,逢年过节也会和他的家人们吃上一顿饭。
席间,余暮十四岁的小表妹知道我会跳舞以后,嚷嚷着要让我教她跳舞。
彼时我学业正忙,一边支支吾吾地想着怎么拒绝,一边给余暮使眼色。
他倒是接收到我的信号了,说的话却是:「行啊,那到时候让朝夕姐姐给我们小公主教跳舞。」还宠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说实话,学业再忙抽出一点空教小女孩跳舞的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可我实在不喜他表妹。
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会在余暮面前甜甜地叫我「朝夕姐姐」又眨着大眼睛夸我「姐姐好漂亮」,背地里只有我俩的时候,她将我精心准备的水杯看似不小心地掉在地上,当场摔坏。
又高傲地撇了嘴:「我妈妈说了,这种便宜东西配不上我的,姐姐下次要送我礼物的话记得买好一点的。」
还会冷着一张小脸,斜着眼用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姐姐,姑姑说以后余暮哥哥的结婚对象的家庭必须得配得上我们家的家庭条件,听说你们家是开商店的,和我们家有点不太匹配。」
我懒得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心里只觉得她被惯坏了。
彼时我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会那么恶毒。
无奈余暮答应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反驳。
起初一两次的舞蹈课还好,她虽不认真但是还勉强听话。
后来的课上,她就给我搞恶作剧。
比如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水杯里有一只死蜘蛛,
再或者是我新买的口红莫名其妙地坏得稀巴烂。
我偶尔旁敲侧击地给余暮反映,他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说:「正常,筱瑾从小一大家子宠着长大,家里条件又好,要什么有什么,难免有点娇纵,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直到那天的舞蹈课,我教她开胯,明明只用了一点力度,她却夸张地哇哇大叫。
还故意大声地哭泣,引得一楼余暮的舅舅舅妈闻讯上楼,一脸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
我忍无可忍,将她这段时间的恶劣行为隐晦地暗示她父母,又说如果她不太能吃苦,那么不建议学舞蹈,毕竟学跳舞就是出了名的累。
我们交谈间,她就生气地大哼一声跑了出去。
直到我从二楼的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踏了一个台阶,才发现脚底的触感不对,黏腻异常。
脚一滑,整个人就顺着二楼的楼梯摔了下来。
摔倒地上的最后那眼,我看到楼梯上,那抱着芭比娃娃女孩脸上恶毒的微笑。
7
我声称地板有问题,要求查监控,我以为余暮会愤怒会生气,会要求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知,那天半夜,他一脸疲态地坐在我的病床边,对我说:「没事的,夕夕,等我们好了还可以再跳,我们不追究了好吗?不要让我为难。」
他说,筱瑾那么小的姑娘,她就是犯错也是无心的。
他说,我爸妈做生意还要依仗我舅舅舅妈的关系,大家不好闹得太难堪。
我嗓子干涸,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想起那个被惯坏的小姑娘张牙舞爪的脸。
是啊,怎么想不到呢,他们是亲戚,是一家人。
犯错的是一个小姑娘,而我是一个成年人,一个要权衡利弊的成年人。
没办法,我实在是很喜欢他,我害怕他爸妈对我印象不好,害怕他家里人觉得我搅乱了他们的安宁。
到后来,我也慢慢强迫自己模糊记忆,可能当时是我一时没看清楚,脚底下踩空了呢。
毕竟谁能相信小姑娘给地板上涂满橄榄油就是因为我上课批评了她两句呢。
只是,自此「舞蹈」两个字我都不愿提起。
也默认自己失去了理想的翅膀了。
而那天,我望着我鞋底浅浅的油渍,面无表情地将它擦了干净,罢了,我的少年蹙着眉一脸无奈地盯着我,
我怎么舍得让他为难呢。
只是住院的日子里,我盯着手机里之前跳舞的视频看,被那个穿白大褂,戴着眼镜,斯文俊秀的医生男孩看到。
他犹豫了很久,才在某天深夜查房的时候对我说,我来医院的那天是他接的急诊,当时他就发现了我鞋底有问题。
我很感激他,但是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了。
他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惋惜:「我只是觉得,看你跳舞的视频,我发现你在舞台上的时候好像会发光,只是我不忍心看着你的光熄灭。」
出院时,他送给了我一捧洋甘菊。
而洋甘菊的花语是「苦难中的力量」。
8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毕业后的第一次生病。
刚进医院,我就碰到了医生帅哥。
准确地说,是刚被一个漂亮女人泼了满杯水在脸上的医生帅哥。
「你这个无良医生,都是因为你,我爸爸才在医院去世的。」
大厅里人来人往,都惊讶驻足。
医生帅哥倒是很淡定,神色平静地抖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脸。
如果忽略满头的湿发,帅得都可以当医院的宣传片了。
这一幕场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的几秒内,我直接就是一个惊呆——
我顶着 39.5 度高烧的脑袋,头脑发晕,一团糨糊。
但是热血冲脑门,我挡在了帅哥医生的面前,使不上什么力气,气若游丝地好心劝导那位怒气冲冲的美女:「你这人怎么医闹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那女人皱着眉头盯着我,极其不耐地一把掀开我:「你起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很好,39.5 度的脑袋加速摇晃,整个世界在旋转,我倒在了医生帅哥的臂弯里。
医生帅哥漂亮的眸子里有一丝惊慌,我悄悄摸摸拉他袖子,冲他使眼色,顺势将身体挪了出去,「啪叽」一声摔倒了地上。
周围的舆论成功地从「医闹事件」发酵成「一女人施暴路人事件」。
然后以我躺上救护车担架为事件收尾。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已是晚上了。
我想抬手拭一下自己额头的体温,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扎着点滴。
口干舌燥,我用另一只手费力地够着桌边的水杯。
下一秒,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杯子,将水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看到了他的白大褂扫过床单,又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掺杂着消毒水的气息。
我喝了满满几大口,他才又轻手轻脚地扶起我靠在床边。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温和好听的声音响起,他含笑的眼睛像一汪泉水,干干净净的。
我忍不住笑,许是在我失去梦想,最为晦暗的住院生涯中,他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我总觉得和他很相熟的样子。
「已经好多了,对了,那个女孩怎么回事,她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事了,她的父亲前几天在手术台上去世了,她一时受了刺激,所以情绪比较激烈。」他俯身帮我调点滴速度,睫毛在干净的脸上覆下细密的影子,又不急不缓地回答我的问题。
「你男朋友呢?怎么让你自己一个人来医院?」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问我。
「分手了。」我忍住心里酸涩,云淡风轻地回他。
「不好意思,我……」听到我的回答他一愣,出口解释,有护士脚步急促地过来:「季医生,3 号床的病人伤口又有些出血。」
他说了声「抱歉」,就匆匆忙忙地离开。
病房再次空了下来,已是凌晨,四周寂静,我躺在被白色帘子隔绝出来的病床上,失神地盯着一滴一滴不断滑落的点滴。
从分手到现在,毕业,搬家,租房,找工作,,迈着猫步一步一步朝我俩走来。
大家都惊呼,这只猫猫也太聪明太可爱了吧。
宾客中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拍照。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穿着轻纱的伴娘也下场了。
伴娘的裙摆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她讶异低头。
也有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扯着她的裙摆费力地拉她。
有个男人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猫的脑袋:「笨蛋丝丝,这个是伴娘服不是婚纱,你咬错了。」
男人抱起小猫,眉眼好看,轻声致歉。
任他走了,伴娘都未回过神。
伴随着新娘的誓词,那男人怀抱着委屈巴巴的小猫往外走。
话音落入新娘的誓词里。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共同担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
「笨蛋丝丝,这下见到妈妈了,穿婚纱的妈妈漂亮吧。」
「无论顺境或者逆境,我们都风雨同舟……」
「我知道你很想妈妈,不过妈妈有了新的小猫了,我们就不打扰妈妈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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