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纳妾

「好。」

我回抱住他,以后的路很长,我们要慢慢走。

男主视角番外:

我叫傅旬,出自商贾之家,

自幼随父行商,十六岁那年,遇到一位女子。

她衣着质朴,妆容清淡。

一双明眸大胆地在我身上打量,只不过停留不久,就利落地挪开,不带半丝留恋。

她就像是看到一个人,噢,是个男的,那没事了的感觉。

她,有点特别。

我笑着离去,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

却没想到遭到仇家埋伏,生死存亡之际被她父亲所救。

住在李家的这段日子,他们待我很好,并积极地帮我联系傅礼。

而她,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叮嘱我按时吃药,按时歇息,劝我别伤心多运动。

更甚语重心长地让我请护卫,小嘴吧啦吧啦地说一堆,却又不让人觉得烦躁。

她爱笑,爱打闹,活蹦乱跳宛如一个小太阳。

只是不承想这太阳光暗得这么快。

我前脚被接走,后脚李家人就被害。

得知消息后,我奋力往回赶,可惜迟了。

刚才还笑着送我上马车的李家夫妇,现已倒在血泊中。

雷声轰隆,大雨无情地打在他们的身上,流出一条又一条细长的血河。

我全身发颤,刺骨的寒意如同无形的利刃一般朝我身上割。

可此时容不得我忏悔。

她不见了。

我看向四周都没有她的身影,地上也没有拖行的痕迹。

我立马往院中搜去,心中不停祈祷。

只要她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许是上天听到我的诉求,我在厨房的箱子里找到了她。

她双眼发怔,身子抖动不已,就连握着的那把匕首也颤抖得厉害。

我见着她这般,一时间亏欠、内疚、愤怒、不甘齐齐涌上心头:

「我带你去报仇。」

她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看上去云淡风轻,果断干脆。

可待怒意过去之后,我的心慌得要紧。

但我不能怕。

以后,她就只有我了。

报完仇,我们回李家将他们下葬。

我在墓前跪了半天。

我知道这并不足以弥补我的亏欠,若这世上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一定会去求。

我将她带回傅府。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也不哭也不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个点发愣。

我给她请了大夫。

大夫说她受了严重的刺激,得施针吃药调理,更重要的是要解开心结。

她很配合,施针吃药,一个不落。

我想了许多法子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养只狸奴,邀个皮影戏班子,请个说书先生。

可她兴致寥寥。

有时会坐在窗边望着府中的槐花树流眼泪,就干流眼泪,不哭不闹腾。

我看着心疼,但大夫却说这是一件好事。

果然,不多久。

她就在房中抱枕痛哭,她叫阿娘,她喊阿爹,声声悲切。

我站在房外几欲冲进去安慰她,可又害怕她见着我,见着我这个罪魁祸首,会控制不住情绪再次困住自己。

她哭了整整一宿,眼睛红肿。

兴是哭得累了,倒头而睡。

过日见到她的时候,她站在槐花树下。

明明是艳阳高照,我在她眼里却见不到光。

回想起她那时喋喋不休的模样,愧疚感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都是我,是我的错。

要是当初她父亲没有救下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那她,就还会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不敢轻易来看她。

但每日都会叮嘱府上的人要对她言听计从。

两年过去。

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就算一身素衣也难掩风姿。

她很聪明,我只教过她一次,她便能将府上的账打理得清清楚楚。

我夸她时,她只是浅浅一笑。

究竟是不比以往在李家时笑得舒心。

后来,有户人家寻了过来。

说是以前住在李家附近的。

他们曾与李家主商议她的婚事。

李家突遭横祸,他们也是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离她守孝结束还有三个月。

他们就想着将她寻回去成亲好有个安稳的落处。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直不舒服,就好像有块大石头压着一样,仿佛稍稍用力呼吸,就会痛。

她今年十六,也该成亲了。

我闭上双眸,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的模样。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我……我害了她父母。

她又怎么会嫁给我?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但一想到她嫁给他人,与那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我就心慌,就着急,看着沙漏里沙一点点往下漏,愣生生从天黑坐到天亮。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她叫李岚一,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唯一。

日出东升。

我走到她的房外,正要敲门,她就开门了。

她喊我傅哥哥。

可我不想当她的哥哥。

我想……

「岚一,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瞳孔突张,我的心跳如雷。

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直,行君子之礼,端君子之姿。

可在这一事上,我承认是我小人了。

我瞒下那家人来找她的事,只想留住她。

但若是她不愿意,我就告诉她,并且从此不再。

「我愿意。」

她说她愿意。

她说她愿意!!!

我兴奋得一夜没睡,满脑子都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对她好。

三个月一过,我们成亲。

她穿上大红嫁衣的那一刻,陪我白头偕老的人就有了具体的画像。

她很好看,但也很紧张,看向我的眼睛都带着怯意。

她应该是想到她的爹娘吧。

我没有强迫,就静静躺在她旁侧。

她很拘谨,连身都不敢侧。

我也不禁紧张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婚后。

她依旧害羞,我唤她一句夫人,她都脸红好久。

她做事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万事都力求完美。

我问过她,这样开心吗?

她说开心。

我真傻,真的信了。

偶然一次,我在外谈生意时被下了药。

撑着身子回来寻她,周公之礼后,她没多大变化,并未因此变得与我亲近。

说来也是。

谁会喜欢一个害过自己爹娘的人?

我自此不敢多逾矩,除了在每个暴雨天抱着她以外。

只是没多久后。

她就病了。

她此前身子就不大好,我生怕是旧病复发,就遍寻名医想将她治好。

恰时傅礼居心妥测,我担心她知晓后病情会加重。

就瞒下来,还将傅礼的小妾迎进来。

我本以为他们不会伤害她,没想到我竟在船上撞见了她。

她戴着假人皮面具,还扇了我一巴掌。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欢喜,她应是生气了,她终于会生气了。

可因傅礼的人在船上,我不好与她相认。

而且要装作得知她坠湖后,掉船返回。

她跳船了,她能顺着府里的湖道出来,定是熟悉水性的。

我跟着跳下,却被呛得够呛,狂浪肆意将我卷起,我一不留神就撞上漂浮的木块,没了意识。

待我醒来,我惊喜地发现是她救了我。

只是她脸上依旧贴着面具,我只好小心地问道:

「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岂料她竟要与我两清。

两清?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两清的。

她说话时中气甚足,眼神灵动,哪里有病人的模样。

这小家伙,装的。

不过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光,一种带着希望的光,是在她入府之后不曾看到的。

看来她是决心要走的。

我就赌一把,赌她不会放弃我。

我就装不记事。

但这小家伙不好骗,她很聪明,心眼子也多。

她会在请了一个大夫后,又请一个大夫来。

只是她不知道。

我在跳船之前,在鞋底夹层里塞了两个古董铜钱。

既不怕湿,又能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取出来用。

那两个大夫瞧见铜钱,眉笑眼开。

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喊她姐姐。

夏天雷雨多。

我惦念着她害怕,就跑到她的房间去。

在她抱住我的那一刻,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留下来的借口。

她兴是太害怕,一时没注意到我借口的蹩脚。

我成功留下了,这是我与她成亲后睡得最舒心的一次。

她睡熟后的状态很轻松,时而四肢大躺,时而又如小猫窝在我怀里。时而将腿往我身上放。

真是个调皮鬼。

次日醒来,她说要找些活计。

我软磨硬泡让她带我出门,她努力想要挣钱的模样能让我记很久。

她最后听从我的意见,买布回来制成衣。

我一边给她扇扇子,一边给她提意见,我们一问一答,有商有量。

我多希望时光能定格在这一刻。

我贪恋这种感觉。

她制成成衣后就带到绣庄去,我趁此忙让护卫抓耗子。

她怕耗子,这是我在李家的时候发现的。

当她回来后,我上演一场人耗苦情大战。

再当着她的面脱衣洗漱。

我的君子之仪已经碎了一地,我的礼义廉耻都被抛在脑后。

我并非如此的。

直到遇上她,才有了私欲。

我学着撒娇,学着装傻,学着不要脸。

只为了追到她。

过日她到绣庄去,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

她说她的成衣一下子就被卖出去,还说女店家对她很满意。

她很高兴,是嘴角都抑不住往上扬的那种。

我见着也高兴,就鼓励她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而我也刚好趁此去调查傅礼。

她去绣庄的第一日,我想她。

思念驱赶着我去找她。

她见着我的时候,是愉悦的。

我递上了她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却情难自控欲要吻上她的唇。

我对她,是越发地着迷了。

过日。

我想向她吐露心声。

她见着我,却提步就跑。

我慌了。

我害怕她嫌弃我,害怕她因此远离我,再也不想见我。

可她却说,她看上我了。

对,我心悦之人看上我了。

原来我不是单向奔赴。

我激动地将她抱起,情,再难控。

天空都是粉色的。

我背她到绣庄,回来时护卫却说傅礼的人已经搜到怀安来。

我想要去寻她。

而她却先一步发现了我是装的。

她很生气,就如过去那个小大人一样,絮絮叨叨教训我。

我很是兴喜,她终于会沾醋,终于在乎我。

最后她是被我泼皮赖脸地哄回的。

我们回到傅府,收拾傅礼和他的小妾。

但又因生活之事各自忙活。

我好想她,在她生辰当日赶回。

她怀上了,两个月的身孕。

我激动不已,恨不得告诉全天下,我要当爹了。

我感谢她,走进我的生命里,陪我慢慢过余生。

真好,我有喜欢的人,她叫李岚一,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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