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云鬓衣香:韶光艳艳请君辞》
我重生那天,公主府来了个穿书女。
她一边偷瞄我,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这脑残女配好漂亮啊,我一定要拯救她,绝不能让她被做成人彘!」
她说的是真的。
上辈子,我的确被做成了人彘。
我没有戳穿她的身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她要如何拯救我。
1.
我的贴身丫鬟佩儿是个穿书女。
这个秘密,从她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因为我能听到她的心声。
从她的心声中,我断断续续知道,我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我是这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
这本书的男女主,是我的驸马夏衍,和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白芊芊。
我这个恶毒女二,则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被他们一路利用着,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做成人彘扔到了茅厕里。
瞧瞧,多惨。
用佩儿的话来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2.
在我浅浅的唏嘘声中,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眸,就见夏衍提着一个点心匣子,笑盈盈朝我走来。
「公主。」
夏衍朝我笑笑,抬手把面前的食盒打开:「下朝路上排队买的,公主尝尝好不好吃。」
荣兴斋的杏仁茶。
昨晚睡前我随意提了一嘴,他竟如此放在心上。
上辈子,我就是沉浸在这般毫无营养的儿女情爱里,不仅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断送了大夏朝的江山。
发怔的功夫,白芊芊不知何时从夏衍身后冒了出来,一双美眸中满是嫉妒。
「姐姐真是好福气,听小厮说,将军为了买这杏仁茶,亲自在荣兴斋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呢。」
「阿衍,辛苦你了。」
这时候夏衍已经成了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不能贸然翻脸。
我拿起银勺随意在瓷碗里搅动了几下,正想着随意吃上两口应付过去,佩儿歇斯底里的心声突然传入耳中。
「公主不要吃,这杏仁茶里掺了绝子药!」
手上的银勺哐当落在骨碟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上辈子,我嫁给夏衍后始终无子。
出于愧疚,我堂堂公主委曲求全,破了驸马不能纳妾的规矩,亲自把白芊芊接进府做了夏衍的贵妾,让她替我为夏衍传宗接代。
为此,夏衍感恩戴德,发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人,跟白芊芊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福薄不能生育,出于愧疚对夏衍更加掏心掏肺,父皇的事大大小小都跟他说。
不承想竟是他在背后下了黑手!
恨意在心底反复翻涌,我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似笑非笑道:「一盏杏仁茶而已,既然芊芊喜欢,本公主就赏给你吃吧。」
白芊芊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来,愣了愣之后连连摆手:「将军对公主的心意,奴婢怎么配吃?公主折煞奴婢了!」
开玩笑,这可是绝子药,如今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既是本公主赏赐的,有什么配不配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白芊芊上前:「来,坐下吃。」
「对,就该让这害人的渣女断子绝孙!」
佩儿心里嘀咕了几句,一扫之前的紧张神色,似笑非笑地盯着白芊芊。
「主母赐不可辞,白姨娘不赶紧喝了,难不成还要公主喂你么?」
啧啧。
这丫头真能干,果然是来拯救我的。
与我的满意不同,夏衍脸上浮现出几分明显的紧张,但很快掩饰下去,有些失落地看着我:「凝凝,这是我排队给你买的,你怎么能给不相干的人吃?」
不相干的人?
这可是你捧在手心里的白莲花呀。
「芊芊是你的贵妾,也就是本公主的妹妹,怎么能是不相干的人?」
我仿佛听不懂夏衍的话,只一味做出贤良淑德的模样:「芊芊,赶紧吃吧。」
白芊芊哪里敢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不敢,请公主收回成命!」
「白姨娘这是想抗旨么?」
佩儿可不惯着白芊芊那故作可怜的毛病,端起碗简单粗暴地往白芊芊嘴里灌了一口。
速度之快,白芊芊根本来不及反应。
「放肆!」
夏衍彻底慌了,抬起巴掌就要打佩儿。
可巴掌还没落下,就见白芊芊捂着肚子惨叫出声。
「活该!」
佩儿痛快地骂了一句,面上却故作慌张道:「公主,这……这杏仁茶有毒,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说罢转身就跑。
那高兴劲儿,只差脚底生风了。
「芊芊!」
夏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冲上去把白芊芊抱在怀里,抬眸恶狠狠地瞪着我:「公主,您为何要害芊芊?!」
「害她?」
我把剩下半碗杏仁茶捧在手里,面色清冷地看着夏衍:「本公主只是赏了杏仁茶给她喝,不是么?」
夏衍是霁月清风的世家公子,如芝兰玉树般温文尔雅,俊逸无双。
十岁那年宫中夜宴,我只看了一眼就深深爱上了他,从此沦为大夏朝头号舔狗。
我在父皇书房前跪了一晚上,逼着父皇答应夏衍娶了我之后,仍能在朝为官。
因为夏衍说了,做驸马要舍弃仕途,他出身世家大族,心系天下苍生,若不能为国为民,情愿一死。
父皇拿我没办法,只能妥协,甚至在我的一再恳求下,将夏衍提拔为一品镇国将军,手握重兵。
这也直接为他日后的谋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难怪佩儿骂我是脑残,还真是实至名归。
佩儿执行能力极强,不过半刻钟工夫就把太医请了过来。
太医用银针验了杏仁茶,确定无剧毒后,浅尝了一小口。
下一刻,太医神色大变,扑通跪了下来:「公主,这杏仁茶里掺了分量十足的避子药,您幸好没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什么?!」
我故作不敢置信地呢喃了一句,目光死死盯在夏衍身上。
他不是巧舌如簧,惯会做戏么?
我倒想看看,他要如何解释!
要说太医来的时候,夏衍心里还存了几分侥幸,这会儿却是彻底慌了神。
他顾不得安抚白芊芊,敛衣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公主,臣冤枉,臣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立刻换来佩儿一声冷笑:「驸马爷不是说一路没有旁人经手么?总不会是荣兴斋的伙计想让公主绝嗣吧?」
谋害皇族公主,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那伙计但凡没有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做戏做全套,我怔怔地看着夏衍,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阿衍,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在公主眼里,臣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恶毒之人么?」
夏衍眼眸中闪过一丝功败垂成的遗憾和厌恶,言语中却像受了莫大的羞辱。
他如青松般跪得笔直,神色坦荡地一字一顿道:「若公主真认定是臣下的毒,这就把臣拖下去乱棍打死,臣绝无二话。」
夏衍很清楚,这个时候但凡表现出半点心虚,就等于跟我彻底撕破脸。
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不敢孤注一掷。
「不是你还能是谁?真够不要脸的,到这个时还睁着眼说瞎话!」
佩儿的心声清晰无误地传到我耳朵里。
抬眸,果然见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很怕我一时心软,饶恕了眼前这个狗男人。
心里低低叹息。
我又何尝不想立刻把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可惜我重生的时间太晚了。
如今形势比人强,在我不遗余力的举荐下,夏衍这个镇国将军还顺带节制着巡防营,御林军中也有几个参将是他的人。
巡防营统领这个官职虽然没有多大,却掌握着整个京城的安危。
夏衍身边已然培养出许多心腹,更是暗中投靠了夺嫡中最有实力的皇子,勤王姬天哲。
这个时候贸然撕破脸,只会加快夏衍助姬天哲谋反的进度。
到时候,哪怕父皇拼尽全力,也就只有四五成胜算。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一旦起了战事,就会有无数士兵和京城百姓跟着遭殃,到时候便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所以,无论是为了稳固皇权,还是为了不增加无谓的杀戮,暂时稳住夏衍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想着,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我眼眸中盈满了泪水,起身就过去扶夏衍,语气哽咽。
「阿衍,你明知道我把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又何必说这样绝情的话来戳我的心?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话音落下,人已经哽咽得泣不成声,仿佛心疼极了面前的男人。
夏衍自恃出身名门,丰神俊朗又能文能武,早就自负地认定我爱惨了他,否则也不会用这样的招数。
要知道,当时他只是在屋子里喝了几口闷酒,伤感自己抑郁不得志,我就去求着父皇,把原本属于别人的巡防营统领之位,生生给夺了过来。
父皇没有儿子,如今养在宫里的两位皇兄姬天哲和姬天权,皆是近支宗室之子。
储位之争,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姬天哲深知我在父皇心里的分量,又知道我对夏衍言听计从,对夏衍极尽拉拢讨好。
上一世,在夏衍助他登基后,他破例让白芊芊做了夏衍的平妻,风光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我这个原配,则被白芊芊关柴房、关猪圈、关茅房。
每日凄惨度日,与蝇营狗苟争食。
我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要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咬牙质问白芊芊:「你这般对待本公主,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我那二皇兄姬天哲向来温润如玉,是这世上除了夏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怎么可能任我在白芊芊手里受尽折磨?!
「姬天凝,早就知道你是个蠢的,没想到你还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白芊芊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笑得张扬又得意。
「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如此折磨你,都是皇上的意思,无论衍哥哥还是皇上,都恨毒了你。」
听到这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
明明我对他们那么好!
「当然是因为你蠢。」
白芊芊笑得越发得意,慢悠悠道:「还有,你一定不知道,你那愚蠢的父皇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什么!
我瞪大眼睛,嗜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白芊芊。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她是骗我的。
可我不傻,白芊芊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我,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对夏衍盲目的信任,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父皇。
何其可悲。
这辈子,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前世种种一一从脑海中闪过,不过是片刻工夫,我强忍着滔天的恨意,只是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我如今的表现,正如夏衍预料那般,对他在意到了骨子里。
夏衍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只稍稍放软了语气道:「公主,臣真的没有存谋害公主之心,否则就叫我不得好……」
夏衍作势就要指天发毒誓。
以往但凡有这样发誓的时候,我都会在他说出最后那句话之前捂住他的嘴,生怕有一丝一毫不妥。
可如今,我只自顾自哽咽着,不仅没有阻拦的意思,还趁着抹泪的空隙抬眸看着他:「阿衍,你刚刚说什么?」
夏衍跟我对视着,见我眼里满是对他的心疼,再无半分别的情绪,只能硬着头皮重复道:「臣说臣若有半分谋害公主之心,便叫我不得好死,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嗯。」
我点点头,算是应承下了夏衍的誓言,在扶他起身之后,方才继续道:「阿衍,你是一定不会害我的,荣兴斋的伙计更不可能害我,你好好想想,这一路都有谁碰过这食盒?」
说话的工夫,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白芊芊身上。
没有我的命令,太医并没有给白芊芊诊脉医治,佩儿自然更不会管她,只任由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这会儿,她身上那条雪白的裙子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浸湿,嘴里更是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必说,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保不住了。
「公主,奴婢记得白姨娘是跟驸马一起过来的。」
不等夏衍开口,佩儿已是主动助攻道:「如果驸马爷是无辜的,那只能是白姨娘动的手脚了。」
这样的怀疑完全合情合理。
无论深宅大院还是皇宫大内,妾室陷害主母的孩子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更何况,这公主府里只有白芊芊一个妾室。
一旦我不能生育,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
既然气氛都挑到这里了,我自然顺着佩儿的话往下说:「白姨娘,本公主素日待你不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也从不苛待你,你为何要害本公主?!」
「奴婢……奴婢没有……」
白芊芊肚子疼得厉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恐惧。
冷汗顺着她的鬓角,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点一点往下流,配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只觉得整个人虚弱到了极致,盈盈不堪一握。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真是驸马做的?」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跟佩儿之间就仿佛有着一种天然的默契。
她这般说了一句,恭恭敬敬朝我福了一福。
「公主,什么事但凡做了,总是有迹可循的,为了您的安危,也为了证明驸马的清白,请您下旨搜府吧!」
「你这丫头好生放肆,驸马怎么会害本公主?定是这白芊芊做的!」
我毫不迟疑地维护着夏衍,把一腔怒火统统发泄到了白芊芊身上,冷冷道:「来人,去搜白芊芊的院子!」
「是!」
佩儿答应一声,转身去吩咐侍卫了。
看着佩儿出去,我缓了口气,抬眸看向夏衍:「阿衍,只有侍卫去搜怕是不稳妥,你也跟着去,别等到时候传出去,说我诬陷了白芊芊。」
上一世,这绝子药的确是夏衍给我下的,背后却是白芊芊在出谋划策,必然能搜到那些脏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白芊芊早就把证据销毁了。
如今父皇虽然身体大不如前,却依旧健在,这谋害公主的罪名,别说夏衍,整个夏家都担待不起。
我已经把主动权给到夏衍了。
只看他会选择自己的前程,还是白芊芊的性命了。
「是,臣领公主旨意。」
夏衍微微低垂着眼眸。
在他垂眸的瞬间,我很明显地看到他松了口气。
看来,无论那脏东西现在在谁手里,这陷害我的罪名,都要结结实实落在白芊芊身上了。
男人么,再心疼的女人也没有前程大业重要。
只要夏衍谋反成功,他身边就会有数不清的如花美眷,又怎么会真的在意喝了绝子药,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的白芊芊?
白芊芊抬眸,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夏衍,显然是想让夏衍想办法救她一命。
可惜她那位丰神俊朗的表哥,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厅去了。
佩儿动作极快,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在白芊芊院子里搜到绝子药。
白芊芊不是傻子,必定早早就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
可这一趟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因为开了上帝视角的佩儿,在白芊芊床铺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巫蛊娃娃。
那个刺满了银针的巫蛊娃娃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夏衍脸色黑如锅底。
巫蛊之术,向来是皇室大忌。
历朝历代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折在这上面,哪怕尊贵如汉武帝的太子刘据也不能幸免。
若我真追究起来,不只白芊芊这个始作俑者要被处以极刑,整个夏氏一族都要受到牵连,九族皆灭。
夏衍冲进正厅,一巴掌扇在白芊芊脸上:「贱人,我竟不知你有如此狼子野心,竟敢诅咒公主!」
我心里冷笑不止。
看吧,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真爱,有的只是自保。
「我没有!」
白芊芊顾不得痛如刀绞的肚子,撑着身子咬牙垂泣。
「公主,您认得奴婢的字迹,这巫蛊娃娃上的字并非奴婢所写,定是旁人蓄意陷害!」
白芊芊从来都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否则也不能有女主光环加持。
那字显然是找旁人代写的,至于写字的人,应该已经被处理掉了。
听到这话,夏衍神色微微有些松动,对着我拱手道:「公主,这的确不是芊芊的字迹,或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白芊芊知道夏衍太多事,若有一线生机,夏衍也不想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将她置于死地。
想着上一世白芊芊对我的百般折磨凌辱,我自然也不准备这般轻易让她死了。
只是这字……
电光石火间,一个想法瞬间闪过我的脑海。
我淡淡挑眉,向佩儿道:「去拿纸笔来。」
「是。」
佩儿依着我的吩咐,很快断了笔墨纸砚过来。
我扬了扬手,示意她把东西摆到白芊芊面前:「用左手写本公主的名字。」
「……」
听到这话,白芊芊惨白小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这字并非旁人代劳,而是白芊芊自己用左手所写。
「写吧,若敢抗旨,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白芊芊面如死灰,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把我的名字写下来。
虽然已经极力规避,但那字迹依旧十分相似。
白芊芊却不肯承认,嘴里一乱党势力,都被他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我发现得及时,父皇没有再喝那动了手脚的参汤,身体没有继续恶化,在太医的调养下好了许多。
只是,他终究还是老了。
我跪在父皇和已经成为太子的姬天权面前,惭愧道:「凝儿遇人不淑,识人不明,差点害死父皇和皇兄,更是差点陷大夏朝于水火之中,请父皇、皇兄责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姬天权的声音缓缓从我头顶传来,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
「有些人犯了错,一辈子都不知道错在哪里,可有些人犯了错,才走出几步就知道错了,凝儿,你很好。」
我红了眼眶。
抬眸,正对上父皇慈爱的目光,慢慢笑了。
之后的日子,我日夜陪在父皇身边尽孝,皇兄姬天权则接手了所有朝政。
他是个实干派,已然着手在朝中推行改革,为大夏朝注入新的生机和活力。
大夏朝会越来越好。
我也会越来越好。
至于林枭?
这不是远远朝我走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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