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校园恶霸逼到墙角,我给网恋对象发了最后一条消息,结果恶霸的手机响了

孙部长讲完,我就看见林可可和程安走到台上。

林可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整个人显得很颓废。程安吊着的胳膊已经放下来了,他拿着检讨书,神情淡漠。

礼堂顿时响起各种议论声。

“惊!有生之年竟看到程校霸落网!”

“上周程安原来真是被打的那个?我之前看表白墙还不信。”

“这个乔觅是谁?女生啊?打人这么牛?”

“那个林可可不是音乐系新选的系花?平时看着挺温柔文静的啊,没想到跟校霸混在一起。”

我听见旁边那个男生轻蔑的笑了一声:“跟校霸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啊,人家程校霸说不定就喜欢这种的呢。”

周围不约而同的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

我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攥紧。

我第一次身处谣言中间,真切的听着他们毫不客气的对别人评头论足,言之凿凿,好像他们真的亲眼见过一般。

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去肆意编造污蔑一个根本不认识、不了解的人,甚至毫不愧疚。

言语向来也是杀人刀。

台上的林可可开始读检讨,诚恳真切。

台下的一群人还在无所顾忌,肆意编排。

我转头冲着他们冷笑:“不了解事情真相,就在别人背后恶言中伤,这就是高等学府的学子素质?”

周围的人听了我的话一下闭了嘴,脸色都不太好看。

“有本事就去上面说,当着学院领导的面说。”

坐在我旁边的男生陪笑着开口:“小姐姐别生气嘛,我们开玩笑呢。”

随即又拿出手机:“小姐姐我们加个

我看着他的笑脸,只觉得恶心。

“谢谢,没必要。”

男生顿了顿把手机收了回去,说了句好。

我听见他转头就冷哼一声:“不就是长得漂亮吗,装什么…”

我没再理他。

林可可和程安很快就读完了检讨,站到了一旁。

孙部长点点头,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

他拿起话筒:“这件事情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是影响很不好!在座的都是大学生了,更应该明是非、知真理,不能恶意污蔑、欺辱他人。再说的严重一点,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校园霸凌了。大家能考进这个院校,都成绩优异,应当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关于校园霸凌,不管是哪个年级,哪个学校,小学也好,中学也好,大学也好,都是严厉打击的。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是美好宁静的,我们应当坚决抵制校园霸凌。学院对反对校园霸凌一直很重视,如果学院再发现这样的事情,一定严惩不贷!”

孙部长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我想到程安的话,叹了口气。

很多时候,很多欺凌,学院是看不见的。

“另外,同学们面对校园霸凌,也一定要敢于反抗,可以告诉辅导员,告诉系主任,也可以直接来学工部告诉我。不要害怕,害怕只会让施暴者更加嚣张。在此,我要重点表扬一下乔觅同学。”

“乔觅同学在面对欺凌的时候,临危不惧,奋勇反抗,这是我们值得学习的。但是我们乔觅同学是学过防身术的,其他同学如果遇到欺凌,在不明确对方实力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要鲁莽。”

“乔觅同学的是大家值得学习的榜样!” 说着就鼓起了掌。

大家跟着一起鼓掌。

礼堂的掌声震天,比院领导讲完话鼓的掌还要响亮。

我心虚的挡住自己的脸,极力降低存在感。

谁知道孙部长下一秒就开始叫我:“乔觅同学,你上来一下!”

?!

救救。

他们做检讨,为什么还要叫我。难不成还得给我颁个奖?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我在座位上磨蹭着不想起身,抬眼周老师已经蠢蠢欲动想过来拉我。

不了不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我认命的叹口气,站起身,周围突然安静,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跟我搭话的那个男生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还听见他小声嘲讽:“没看出来啊,看着这么漂亮柔弱的女生,还跟人打架。”

什么?你说美丽的女人都是带刺的?

谢谢,我就当你在夸我。

路过周老师,他开心的拍拍我的肩膀,还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

我刚走上台,结果就看见孙部长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一个锦旗,笑着向我走过来。

救命,还真的有。

你不要过来啊!

孙部长丝毫没察觉我脸上的抗拒,满脸笑意走到我面前:“乔同学,这是学院为你颁发的锦旗!”

说着就把锦旗打开了,我看到上面用金线明晃晃的秀着八个大字。

[不屈不挠,敢于抗争]

锦旗还绣着暗纹,垂着金色流苏,精致又隆重。

我知道学院现在严查校园霸凌,我正好是目前看来最优秀的正面教材。

但是也不必如此,真的。

我满脸开心的接过锦旗,孙部长对着台下的校园记者挥挥手,一下子一群人就围上来拍照。

程安站在一边笑我。

我瞪他一眼。

孙部长转头看见了也瞪他一眼,我听见他咬牙切齿:“臭小子还有脸笑。”

脸上还是笑的和蔼可亲。

不愧是孙部长。

大会到此结束,孙部长拍拍我的肩膀,很是欣慰的叮嘱了几句,就把程安带走了。

程安远远看着我,满脸不情愿,却也只能跟我挥挥手。

呵,男人,让你笑我。

锦旗很有重量的压在我手上。

我看着手里的锦旗,不知所措。

周老师开心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乔觅同学,很不错!还没到校庆就已经在给我们计算机系争光了!来你把锦旗打开举着,我给你拍几张照纪念一下!”

不了吧周老师?

周老师热情难却,兴致高涨。

笑死,根本拒绝不了。

我麻木的任由周老师拍了几张,然后就听见他开了口:“不行,这么大的荣誉,我得发给你妈妈看看!”

我直接瞳孔地震。

“算了吧周老师,我妈平时很忙的,就不给她发这些了吧?”

周老师挑挑眉:“那怎么行?你之前跟程安打架也这么跟我说,我当你是怕家长担心。但是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学院还给你颁了锦旗,这是荣誉啊,是好事,当然要给你妈妈看看。”

说着就已经打开了我妈的

救命,根本阻止不了。

我叹口气。

周老师发完消息,又拍拍我的肩膀:“乔觅同学,继续保持!老师就先走了。”

我抱着锦旗走出礼堂,外面路上还有很多人没离开。

我一出去,他们就不约而同的给我让了条路,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盯得头皮发麻,连忙快步回了宿舍。

回宿舍的时候,陈雪她们已经在了。

我一进宿舍,门就被锁上了。

三个人手上拿着手机坐着看我。

这该死的熟悉感。

陈雪欲言又止半晌:“觅觅,你火了。”

然后她就把手机递给我看,是学院的表白墙的动态。

有参加大会的同学,把今天的事情和我的照片发在了表白墙上,下面已经几百条回复了。

我扫了一眼,都是吃瓜的。

我耸耸肩:“火呗。大家都是吃瓜群众,我人美心善勉强再当一次瓜。”

周悦见我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

陈雪抿了抿唇,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放到我的面前:“觅觅。”

我这才看到还有好多条,在针对我。

[这个女生连校霸都敢打,来头不小啊?]
[怕不是比校霸还要狠哦。]
[大一的,长得挺漂亮,指不定高中多混呢。]
[哈哈哈,咱们学院校霸这是要换人了?]

还有很多更恶意的,刷新了一下,被删掉了,表白墙发了一条评论,警告评论区文明发言。

又有什么用呢。

你看,总是有人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的恶意,就算这明明看起来是一件很正能量的事。

前脚学院给我发了锦旗,是表彰也是警告其他人。后脚这些人就开始评头论足,依旧肆无忌惮。

陈雪见我没说话,担忧的叫了我一声。

我轻笑一声,把手机还给她。

“不过是些只敢躲在背后嚼舌根的,不值得生气。过几天兴趣没了就好了。”

陈雪她们还是很生气,许甜都气得骂了几句。

我心里一热。

“好了好了,我都不气,你们也不要再生气啦!” 我拿着手里的布擦了擦鼻涕,“感动,我真是太爱你们了!”

抬头就看见她们更欲言又止了。

我顺着她们的目光低头一看,刚刚擦鼻涕的是学院发的锦旗。

……

表白墙的消息更新,没过多久关于我的那条就被顶下去了。

但是程安还是看到了。

他晚上来找我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看了我好多次欲言又止。

我有些好笑的捏捏他的脸:“想说什么就说。”

“乔乔,学院表白墙上的……”

“我看到了。”

程安顿了顿,脸上有了怒气:“乔乔,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他们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得。”

“以前他们都只是骂我,没想到这次连你也污蔑,” 程安声音暗哑,“对不起,乔乔。”

“如果我名声好一点,也不会……”

我捧起他的脸,毫无征兆的亲下去。

程安一下就闭了嘴。

我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这才是让男人快速闭嘴的好办法。”

程安耳朵一下就红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程安,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说过,我乔觅也不是什么在乎名声的人,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程安也很好。”

我捧着他的脸,又轻轻吻了一下。

“超级好。”

程安眼睛亮亮的看我。

半晌又做作的摸了摸眼泪,委屈巴巴的噘起嘴:“还是难受,乔乔,亲亲,要要。”

我看着他早就不见失落的脸,给了他想要的大嘴巴子。

“要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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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肚有点撑​

我俩大眼瞪小眼,半天,他不信邪地按下播放键。

“乖,没生你气呢,等我晚点回家了再聊。”

无疑就是刚才我发出去的语音。

他卸去了最初的不可一世,表情呆滞又迷茫,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我从他手中抽出手机,删除好友。

“恭喜你,不知名的男朋友,现在你单身了。”

我是被带到学校后面的小巷子里的。

原因不明。

据说是因为我欺负了级花,把人给整哭了,可我连级花是谁都不知道。

我严重怀疑他们抓错了人。

回想我转学到这里两周了,安分守己,啥事也没干啊。

直到带我来这儿的小黄毛邀功般向谁说道:“安安,我把夏林星带过来了,你说,想让她怎样道歉,哭着还是跪着?”

还真是我,指名道姓的我。

面前一大堆人,男的女的,烟雾缭绕。

打不过。

那就 PLAN B 吧,人要懂得能屈能伸。

我将目光锁定在坐在中间一个木箱子上的人,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手机,长得挺精致,剪着帅气的短发,所有人中就她看起来最不高兴。

我的眼泪说来就来,完全诠释了 “我错了” 三个大字。

先发制人,我一步冲到那人面前。

“呜呜呜呜,级花小姐姐,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最喜欢漂亮小姐姐了!怎么可能欺负你呢!”

全场寂静起码半分钟。

旁边有人爆发了,哭得比我还伤心:“夏林星,你看清楚!我才是陈安安!”

陈安安是谁…… 哦,级花。

我尴尬地转过头,都忘了继续流眼泪。

那女生长发飘飘,但刚才一直低着头在抽泣,活像个女鬼。

嘴角抽了抽,我半天对陈安安蹦出一句话:“可你没她漂亮啊。”

回头,那坐在木箱上的短发美女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屏幕移过来,凉凉地看着我,没有表情,只是能感受到她特别特别不高兴。

我灵光一现:“哦,我知道了,你是校花!”

全场这次寂静了起码一分钟,我怀疑就算有人想放屁,他也憋住了。

短发美女突然站起来,卧槽,比我高一个多的头,起码一八五,而且这肩宽…… 这身材……

求知欲让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

像个钢板。

“你男的啊?” 我讪讪地收回手。

半晌,他突然露出讽刺的一抹笑。他不笑时冷漠至极,笑起来有带着种肆意妄为的张狂。

“夏林星是吧?” 他的声音低沉,和精致的五官有些反差。

我 “啊” 了声,算是回应。

他侧头点了一支烟:“装疯卖傻这套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薄薄的烟雾往我脸上飘,他看向我身后的黄毛:“别被这女人骗了。看她刚才哭得厉害,都是玩你们呢。你上赶着出头,她指不定在心里笑你是舔狗。”

好家伙,一眼洞穿我的想法。

“这样的人,得让她打从心底害怕才行。”

他懒懒坐下,恢复成那副漠不关己的态度,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发出一声不耐地 “啧”

那个黄毛伸手来拉我:“臭婊子,居然敢……”

我退了一步,一个过肩摔。

“咚” 一声重响,黄毛发出惨叫,还伴随着陈安安等几个女生刺耳尖叫。

我盯着木箱上坐着的人,不装了:“怎么让我打心底害怕呢?这样?” 我指了指地上瘫着的黄毛。

那人看向我,在周围错愕震惊的目光下,他只是淡漠地看着我。

“身体的疼痛是最低级的害怕,” 他指了指心口,“我说了,要让一个人真的害怕,得从这儿。”

疯子。

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危险,凭着我的直觉,不惹为妙。

“行吧,” 我敷衍道,“你说是就是。”

嘴里这么说,其实我的眼睛已经找好了路线。

墙不高,踩着俩木箱我能翻过去。

本想趁着没注意,直接跳到这人所坐的木箱上,可我刚一动,他就像看穿了我似的,长腿一伸,将我拦在了墙角。

“还没说你能走,”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真是个狗东西。

我算是栽了。

刚好这时我的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叮叮叮叮连着传来好多条信息,这么喜欢搞信息轰炸的,就只有我那黏人的网恋对象了。

“那得先等等,我回个消息,” 我掏出手机,“我男朋友很黏人。”

十分钟前

八分钟前

五分钟前

我语音回他,声音温柔。

“乖,没生你气呢,晚点回家了再聊。”

就在我发出去的那一刻,面前这人的手机响了。

…… 真巧。

他似乎也觉得巧,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好会儿,他不信邪地点开手机。

无疑,正是在下的语音。

他卸去了最初的不可一世,表情呆滞又迷茫,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真是草了,老子被网骗了。

我以为他脆弱,善良,胆小又敏感。

从他手中抽出手机,果断地点了删除好友。

“恭喜你,不知名的男朋友,现在你单身了。”

我问同桌蒋琳,他是谁?

蒋琳还愣了下:“谁是谁?”

我朝她手机上正在看的那张照片扬了扬下巴:“他。”

蒋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夏林星,他你都不认识,你来学校是两个星期,不是两天!”

照片上的人捞起球衣在擦汗,腰线呈现出好看的弧度,腹肌和人鱼线若影若现,腹部的肌肤比脸上还要白,怪不得蒋琳看得那么专注,这确实是惹人遐想。

蒋琳热情的向我介绍:“十三班的李宴歌,十三班你总知道吧,有钱人的那个班…… 李宴歌就是里面最浑的一个。全校包括高三那泼人都不敢惹他,他背景强,手段又狠。”

“那你看他干嘛,” 我明知故问。

“好看啊,” 蒋琳还把照片上的腹肌放大递给我,“你别看他身材这样,脸长得完全是另一种画风,我找找她们以前拍得……”

一边说一边滑起了相册,还善意的提醒我:“不过这些照片都是偷偷拍得,别让这哥子知道了。我听说有一次谁怼着他脸拍了一张,这哥子笑眯眯地把人手机直接给摔了,虽然后面原价赔偿,但那阵仗还是挺吓人的。”

“喏,这一张,简直神颜有没有。”

这张一看就是偷拍,只拍了大半个侧脸,少年正低着头看落叶,鼻梁又高又挺。

“怎么说呢?他这长相,与其用帅来形容,不如说是漂亮啊,” 蒋琳道,“哦对,这也是这哥子的逆鳞,不能说他女相,高一刚开学的时候有男生就拿这开玩笑,对方四个人,被李宴歌全部送进了医院,最后却是那些人转了校。”

“所以说,阿星呐,” 蒋琳收回手机,郑重其事,“这人只能远观,绝不要去试着接近,懂吗?”

我:“……”

糟透了,我不仅接近,还当了这人两个月的网恋女友。

还好分手了。

属实及时止损,干得漂亮。

我和李宴歌认识,是在王者峡谷里。

我那时才玩没几天,菜得手指绞在一起都能打个结。

美女千千万,我就喜欢玩孙策,我被这个该死的男人 MAN 住了。

一日正在打个 0-4 的局,打野突然激情开麦。

“这 TM 的孙策也太废物了吧,真是孤儿才打得出来的操作。”

我这人打游戏有个特点,手菜,但嘴很强。

我烦他可能会拿性别攻击我,所以没有开麦,只是语音输入。

这射手哥 13-1,人狠话不多,是个没有感情的输出机器。

我非常欣赏,积极充当工具人。

我的大招是开船,能载着人在地图上到处跑。射手哥也不搭理我,只是该上船就上船,我都能看着 “方便” 二字明晃晃挂在我孙策后脑勺。

只是一次我俩冲进了人群,对面五个人什么技能都往我们身上交。

我非常义气,一人扛住。

射手哥走得飞快,头也不回。

我光荣牺牲,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尸体,有些落寞。

游戏很快在射手哥的带领下结束,胜利两个大字出现在我手机屏幕。

紧接而来的还有组队邀请。

来自

我愣了一会儿,卧槽,这不是那大腿射手哥的 ID 吗。

我 360 度旋转跳跃再劈了个叉地进队抱住大腿。

讨好的嘴脸显而易见。

然后我们连输三把。

我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瞧不起谁呢。

真就亿把。直到两点半,我们也没能赢一把。

我直到现在也严重怀疑那一天他是在演我。

因为他把把都打得稀烂,别人双排是 1+1 大于 2,我俩双排仿佛比谁更菜,给对面带来买一送一的简单游戏体验。

甚至有一把我都拿了好几个人头,他还在送。

队友都开始发挥了。

我是真恶心这种打游戏要问候别人父母的。

那边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乐了。

我把人给说退了,他直接断开连接,用行动告诉我他被骂得还不了嘴有多生气。

其实我对这把已经不报希望,毕竟团队游戏少一个队友还是挺伤的,但为了缓和气氛,我依然乐呵呵地输入道。

突然——

咦?这哥子突然喊本英雄是什么意思。

诶诶诶?我看着站在屏幕中孙策旁边的公孙离,大招还没按出来,又见他发了一句。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的战绩是 0-3,我却鬼使神差的信了。我驾起我的船,猛男孙策豪放地操控着船的方向,身后长着兔耳朵的女郎公孙离带着杀气赶到战场。

对面的站位刚好在一起,我下船后控了五个。

公孙离撑开伞,残影点地。

对面连他的位置都没找到。

他在零零散散的枫叶中,四杀。

为什么是四杀……

因为我不小心拿了一个人头。

乘胜追击,我们四打五居然赢了,回到我俩组得小队,我满怀敬佩和歉意。

我还是忍不住问。

怎么突然就秀起来了。

我说真的,这个人有点狗。

但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这事不像他说得这么简单,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和那个嘴臭的人有关。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只发出一句话。

我懂,喝醉的人也会说自己没醉。

我直接忽略。

我飞快地打字。

大概是一晚上的战败给我俩拉近了距离,后来上线看到对方在线我俩都会拉一下。他把把带飞,再也没有了那晚的菜鸡互啄。两个星期时间,我们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我对这个游戏逐渐熟练。

我们闭麦交流两星期,他一直以为我是大兄弟。

毕竟我和我哥从小就玩得好,性格难免男孩子了一点点。

嘤嘤嘤。

午饭时间,我和蒋琳一同往食堂走,遇到了从高三楼下来的言明。

言明高高瘦瘦,戴着眼镜,就这吃饭的路上都拿着本书看,俨然一副书呆子的样子。他成绩这么好,我妈又得念我了。

“看啥呢这么认真,” 我凑过去一看。

「修补大脑」这样的一本书。

我露出惊恐的表情:“咋的,你大脑坏了?”

言明看着我,眼里满怀慈悲:“研究怎么给你修脑子呢。”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哥,嘴比我还欠。

蒋琳在旁边扶掌叫好:“多么团结友爱的一家人。”

我们一路打打闹闹到了食堂,端着餐盘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刚坐下没一会儿,周围突然安静了几秒,接着传出大量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李宴歌,” 蒋琳抬头目不转睛地看,“卧槽,他居然也有吃食堂的一天。”

我也转过头看了眼。

他身形出色,在人群中也格外好找,更别说那样一张脸,走到哪儿都是焦点。他端着饭碗,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没个正形。

他身旁三五好友,都是一脉相传的没个正形。

这堆人坐在了我身后的饭桌。

蒋琳压低了声音:“这是我离李宴歌最近的一次,现在我要用生命安全来偷拍一张,保佑我。”

她掏出手机。

我和言明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她。

她用手指在身上飞快地点了点,嘴里念叨 “阿门”,然后假装在玩手机一般,对着后面的餐桌按下快门。

好大的一声

我:“……” 好家伙,方圆二环以内桌子应该都能听到。

蒋琳仍保持着玩手机的动作,但脸上多出了份视死如归。

身后一人拍着桌子站起来:“有完没完啊你们这些女的……”

话还没说完,李宴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建,坐下。”

那人仍气不过:“李哥,她们又偷拍你。”

李宴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淡淡道:“吃饭。”

按理说,这事也该这样算了,可我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回过头微微笑:“不是偷拍哦,光明正大拍的。”

我盯着李宴歌,阴阳怪气:“你不是长得很好看吗?好看就不要介意被别人看,对吧。”

言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和我唱惯了双簧的他依然和我打起配合。

“确实,如果每个人都能大方一点,那世界将会充满爱,” 言明道。

我对李宴歌笑了笑:“谢谢你,让世界充满爱。”

回过头,我的笑容一秒拉垮,面无表情扒拉了两口饭。

言明用眼神询问我。

「你认识?得罪你了?好大的脾气」

我把我碗里的排骨丢到他碗里,眼神回答。

「吃你的饭」

就在我的排骨落到言明碗里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周建的惊叹。

“卧槽,李哥,怎么把筷子给撇断了。”

我两三口就把盘里的饭菜刨完了。

因为身后总有一道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我吃得很不快乐。

强忍住我把手里的盘子往人脸上扔的冲动,我端起餐盘准备放到收盘区。

言明抬起头:“这就不吃了?你不该再添个两三碗简直说不过去。”

我翻了个白眼,大声:“被影响心情了,没胃口。”

“先走了,你们吃。”

说完转身就走,放完盘子后,我才发现李宴歌一声不吭地跟在我后面,吸引了众多目光。

我木着脸从他面前走过,出了食堂。

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我后面。

我懒得理他,回到班上。

我今天确实吃得挺快,班里还一个人都没有,我坐到自己座位,前面的椅子也被人拉开,李宴歌毫不顾忌地坐了下来,全然不顾这是别人班。

我抬眼看他:“这位同学,有事?”

他靠着窗坐,侧过头看我,和昨日的轻狂散漫完全不一样,他认真地看着我。

半天,他喊我:“阿星。”

我之前同他说过家里人喊我阿星,他也可以这样喊。

“打住,” 我冷笑一声,“我们可不熟,今天也就第二次见面,你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合适。”

他的眸色很深,眼尾上挑,像把小钩子,怪不得蒋琳天天盯着他的照片看,此时人就在我面前,我感觉他瞳孔里似乎藏着漩涡,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人好看是好看,可惜是个聋子。

“阿星,” 他像是完全没听到我的告诫,“我影响你的心情了吗?”

我脑门弹出青筋:“你说呢?”

“为什么?”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自个儿答上了:“你讨厌我。”

肯定的语气。

我提高了声音,似乎这样才能显得不违心;“对啊,我讨厌你。”

他沉默了好会儿。

“你喜欢上了别人。” 又是自以为是的肯定语气。

我烦都烦死了,声音又大了些:“对啊,我喜欢上了别人!”

窗外的风把枝叶吹得沙沙作响,阳光透着树叶缝隙钻进来,他的神色却变得黯淡。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啥,想了半天结果屁都没蹦出一个,我耐心耗尽,想要开口赶人走。

突然,闷闷的声音传进耳边:“可是阿星,你说过会站在我这边的。”

回忆涌上心头,我愣了愣。

他抬起头,眼里荡着朦胧的涟漪,但沉淀的情绪却格外镇静:“所以,我求你,即使你喜欢上别人也好,要和别人交往也行,但是,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其实要说起来,先告白的人,是我。

李宴歌说我讨厌他,我怎么可能讨厌他,我就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告得白。他说我喜欢上别人,这让我很生气。

我甚至比他更早动心,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我是个男人。

我承认,我从小野惯了,有时候连言明都比我娇弱。毕竟我俩自小父母离异,我跟着爹,言明跟着妈,这当妈的多细心啊,把言明教得知书达理,我爹不一样,心粗得跟个定海神针似得,人还忙,幸好奶奶就住隔壁街头,我才不至于被饿死。

于是我茁壮成长,在放养的生活中学会打架斗殴,小学的时候还有人会扯着我辫子说我又脏又臭,所以我妈才会不要我。后来初中没人能打过我,就听不到这些声音了。

然后四个月前,奶奶去世了。

她身体一直不太好,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就再也没起来过。

就这样如此突然的,没法再见到她了。

言明跟我妈赶来时,我正坐在蒲团上守灵,见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哈哈地笑:“哎哟,你们这是被西北的风刮过来的吧,头发都快被吹飞咧。”

我妈眼角微微泛红,看来路上是哭过,奶奶对她一直很好。

但到了这儿,反而不起波澜,如果不是眼角那点红,我都捉不住她伤心的痕迹。

更别说她还瞪我。

“我们是不是风刮过来的你别管,但你这样子,像是刚从煤山出洞一样,” 她说,“赶快回家洗个澡去。”

“我不,” 我熟练地拒绝。

我妈也懒得说我,放了包走向灵台,给奶奶上了三炷香。

言明跟在后面,他上香时跪在蒲团上,最后那一拜迟迟没有起来,我看到他的肩膀在轻轻抽动。

自小一旦到了寒暑假,我和言明就会住在奶奶家。

我和我妈突然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得移开目光。

怎么说呢。

两个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

下葬那天在下雨,我一路上淋了雨,回家后喷嚏连天。我喝了药,晕晕沉沉地躺在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

正值初夏,有蝉叫个不停。

蝉鸣声中,我听到我的手机收到信息。

拿起来一看,来自

我还愣了一刻,哦,因为我们游戏很合拍,前段时间和他加了

显而易见,

哦对,再过一个月要期末了。

嗯到底是我的话太冷还是他终结话题。

好在我善于聊天。

我乐了。

没意思,我怀疑这人的母语是无语。可我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玩。

他回了我短小精悍的一个字。

我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笑完后紧跟而来的是巨大的心空,什么都装不进去的心脏,却又沉甸甸的重。

我莫名其妙打了几个字。

哦,唯物主义者啊。其实我也不信人会转生,死了就是死了,没有然后了。

正握着手机发呆,突然一声震动。

我走到阳台,黑压压的天空像是一块布,我被罩在这块布里找不到方向。

怎么会有这么直言直语的人。

我觉得好笑,费力地扯了扯唇,也没能扬起一个笑。

我愣在原地。

我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看着超市前的 LED 牌,然后看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我的耳里有蝉鸣,还有隔离小狗在叫。

我蹲下身,将头埋在臂弯里,眼泪肆无忌惮地流,那些在亲人面前都不肯表露出的软弱,却全盘告知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这一天糟透了,可他让我觉得也能接受。

当他说出 “比见到更有用的,是记住” 时。

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整颗心脏在胸腔里的沸腾和喧嚣。

经过这事,我和李宴歌亲近不少,我们不再只有游戏的交集。

我会同他聊 NBA,聊看好的球星,会分享给他我最喜欢的乐队的歌,我给他说我住在 A 城,今天天气很好,有时候也会聊上学,他知道我是体育生。

大概也是这样,让他对我的性别误解更深……

天地良心,那时的我完全是以一个小女生的心思在给有好感的男生分享。

所以我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当我是体育肌肉猛男。

当我一次在游戏里因为着急告诉他下路有人来抓他,直接在和他的小队里开麦——

“哥,下路来人了,你往后退退,我现在开船过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他操控的黄忠突然停了动静。

好会儿都没动。

然后被对面下来抓的打野直接带走。

辅助旁观了他的死亡,打字

我回应。

辅助又说

老阴阳大师了?

哼哼,谁不会呢。

辅助不愧是阴阳界的翘楚,从小白天吸阳气晚上吸阴气。

我们的打野首先受不了了。

我一直开着麦,在和李宴歌的小队里抱怨道:“我要生气了,怎么能把我这样一个开朗健谈的少女说成大老爷们呢!决定了,这个打野不配坐我的船。”

李宴歌一如既往的高冷,没回应。

整把游戏在我和辅助的互相阴阳下结束,以及随时随地像是吞了苍蝇一样在恶心的打野,以及全程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中路。

以及,默默 carry 的李宴歌。

在即将推掉对面水晶的那一刻,辅助突然说。

我还没回,有人的手速比我更快。

然后游戏胜利,我们回到小队。

我翘着二郎腿瘫在床上哼小曲,胜利的感觉真好。

他欲言又止,足足半分钟。

我意识到开麦是如此方便于交流,便没关了,直接说话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他终于打出了三个字。

我被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难以置信这人怎么会说出这样虾仁猪心的话,更何况被诛的还是我这颗粉红粉红的少女心。

“你礼貌吗???” 我的脏话差点脱口而出,“变声器变不出来我这么清脆自然的声音。”

不对……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我本该觉得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挫败。

毕竟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应该是个聊得来的女孩。

“有这么像吗,” 我声音都小了,“像个男孩。”

好一会儿都没看到他回我,我更自闭了,难过得像一朵无人问津的香菇。

正在我伤心欲绝之时,手机里传出声音。

他应该是先呼了一口气,吹在麦上,轻轻的一口气。我的心突然提起来,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紧张的感觉。

“其实也还好,” 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听,特别是尾音,带着一点慵懒和漫不经心,勾得我的心砰砰直跳。

这就是传说中的渣男音。

对此我居然只有一个念头——来渣我吧。

属实无药可救。

在我暗骂自己不争气时,他又缓缓开了口:“但我想了想,这应该是你的问题。”

我的头上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哥,我不理解。”

“你看吧,你喊我哥,却把刚才那个辅助叫哥哥,” 他一本正经,“如果你一开始也这样叫我,我也不至于搞错。”

什么,究极甩锅了。

我故意恶心他:“那我现在就可以这样喊你啊。”

夹起嗓子阴阳怪气。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沉默,大概是被我的声波攻击打了个猝不及防。

最后总结:“算了,你还是正常点。”

我报复得逞,心情大好:“那你说,不叫你哥,那该怎么叫你。”

他说道:“叫我 ID 就好。”

我道了声行,又对自己大方介绍:“那你可以叫我阿星,我家里人就是这样喊我的。”

所以说啊,一开始动心的人总是输家。

从此时便能预测到今后,我和他的感情彻头彻尾写着三字——不对等。

我永远主动敞亮,什么都告诉他。

他却永远都在隐藏,躲在网名后面,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我从前想过他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个站在人群中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闷骚少年,他不起眼,慢热,人有些腼腆,比起看着前方更喜欢看自己的脚尖。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交往后非常黏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知道我的消息。

现在想来,以前那些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样子。

现实中的他在学校里没人敢惹,性子狠戾阴沉,还生着一副人人称道的好相貌,走在哪儿都引人注目。

我想起和李宴歌相见那天,他含着烟指了指自己心口,对我说:“要让一个人真的害怕,得从这儿。”

说这话时我正好和他对视,他的眼中蕴藏着深不见底的黑。

让人心生寒意。

不过也是,我怎么能了解他呢?他从来都不会告诉我。

就像现在。

他说:“即使你喜欢上别人也好,要和别人交往也行,但是,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我也根本搞不懂他的意思。

想我夏林星绕着操场跑十圈依然无所畏惧, 现在却突然累了。

“李宴歌,” 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你玩我呢?”

他愣了。

“当网骗也不是你这种骗法吧,被我逮个正着,还想着继续骗我,” 我继续说,“以前我们聊的时候,我说我住 A 城,你说你是 C 城人。前几个星期我说我要来 B 城上学,你依然骗我你在 C 城。怎么?我这个网恋的对象有这么见不得光?是怕我来找你后耽搁你在学校当这牛逼顶顶的老大,还是你心怀天下怕伤了其他妹妹的心?”

“看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别人交往,但同时也要和你交往?笑死,搁这教我脚踏两只船呢,这么熟练,你应该是个老手了吧。”

我这人没啥大毛病,就是这张嘴偶尔有点毒。

“那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做不到,毕竟我不像你当骗子当得这么得心应手,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交集,我爸说和骗子一起玩会变得非蠢即坏。”

他面色发白,张了张嘴,可是没有说话。

我倏地站起身:“烦死了,一天的心情都没有了。”

“既然你不滚,我滚总行了吧。”

我推开椅子要走,转身时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腕,明明是小心翼翼地圈在他虎口中,但我挣脱不开。

我和他的力气如此悬殊。

他抬头看我:“阿星,我确实很糟糕。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他的眼里像是藏着一颗玻璃珠子,易碎又脆弱,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我莫名觉得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受伤。

心里一软,随后对心软的自己感到愤怒。

夏林星,还要被继续骗吗?

我冷了声音,一字一句:“离我远一点,我会考虑一下。”

僵持半晌,他放了手,我头也不回得冲出教室。

回来的时候李宴歌已经离开了,蒋琳坐在座位上,向我招手。

“阿星,你怎么认识李宴歌的啊,” 她立马八卦道。

我都不想听到这名字,敷衍:“不认识。”

“少来,李宴歌什么脾气,那是个永远都不会吃亏的人,谁要是惹了他,他怎么也得双倍奉还。今天吃饭的时候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呛了他,他都不声不响的,而且你一走,他立马就端着盘子屁颠颠地跟着你,你还说不认识?”

“言明说,你俩肯定有什么!”

我便也懒得敷衍了,直接了当:“哦,他是我前男友。”

蒋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得惊天动地。大概她以为我们是在暧昧期,结果好家伙,直接省略了中间的表白 交往 热恋,变分手了。

“那个…… 那个……” 她那个不出来。

我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对,就是那个我网恋的小奶狗。真是草了,居然是这货。”

她像是智力发育得不太完整:“所以…… 所以……” 依然没所以出来。

好在我理解力很强。

“所以我失恋了,” 我总结道。

她沉默半晌,突然从抽屉里掏出卫生纸,递给我。

“擦一擦,” 她嘱咐。

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掉了眼泪,拿起她的卫生纸擤了个使劲的鼻涕。

后来几天,李宴歌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偶尔能听同学们聊一聊,但蒋琳尽量不让我听到这些消息。

周末回家,写了一天作业,言明拉我一起打游戏。

他对我说,最近在游戏里认识了个可爱的妹子,各方面都很甜,就是不太会玩,连输好几把他非常没有面子,让我来带带他们。

我已经和刚遇到李宴星时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一手孙策出神入化,秀得飞起。

进队。

妹子的头像很粉红,ID 叫做

啊,她也是星星啊。

我正想着要怎么打个招呼,游戏开了。

妹子在一楼,直接选了大乔。

言明说:“怎么突然玩大乔了,你不是最喜欢瑶吗?”

妹子开了麦,声音很甜:“人家想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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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文里面游戏连胜,现实被打得妈都不认识

不定时更新

游戏方面不要在意细节哈,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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