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耶律元宜写了一封密信,偷偷用吊篮放下了一个使节,巡逻的宋军发现了,把他送到岳飞的大营。
来者送上了耶律元宜的信,表示要投诚,明天白天停战一天,三更开了西门放宋军入城。
帐下众将议论纷纷,有说信的,有说不信的,牛皋站起身来力排众议,说道:「管他真假,只要开了城门,就由不得他了!」
岳飞觉得可行,停战一天对战局影响不大,于是安排明天牛皋带三千背嵬军入城,大军作为预备队待命。
第二天夜里,月黑风高,耶律元宜带领手下亲军臂缠白布,把自己负责防守的西门城门打开,背嵬军一拥而入。
岳飞大军随即入城,金军多数都是心无斗志,一击即溃。
完颜亮正在内宫喝酒,听见城外嘈杂,登高一看,城中四五处火起,亲卫来报,宋军已经入城了。
眼看大势已去,遣散了亲卫,也有那忠心的非要留下。完颜亮长叹一声,喝光了两坛子酒,进了大殿关紧大门,浑身挂满了金银宝贝,侍卫四处放火。
一代枭雄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天色渐亮,宋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城内局势,开始救火安民。
满城百姓有那年老的经历过靖康之难的,都流下了眼泪。南望王师一年又一年,终于盼到了光复这一天。
岳飞站在汴梁的城墙上,一阵风吹来,把他已经花白的头发吹起,宗泽过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转身已经是泪流满面。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同一句话,完全变了意思。
一面接收整顿败军巩固城防,一面派出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报告。
宣武四年的雪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辛弃疾带领一队骑兵出现在了济南府的城下,雪飘在他年轻的脸上,更显刚毅。
从泗州出发开始,一路过沂州,克徐州,半月拿下东平府,直至济南城下。
这么快就打回自己的老家了啊,遥想当年自己从济南府开始南逃的时候,是何等地艰辛,一路上白骨千里,民生艰难。
而北上的时候却是百姓一路扶老携幼,以迎王师,虽然还是衣衫褴褛,眼里已经有了希望的光。
随着各地义军来投和降军整编,军队是越打越多了,人心向背大抵如此吧。
济南府的守将是刘麟,以前伪齐的皇族,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宋军早就吓破了胆,降书昨天就送到了宋军大营。
只是里面有些条件过于天真,辛弃疾也不想跟家乡父老兵戎相见,就改了几条给他送了回去,约定今天献城。
雪下得更大了,济南城的大门慢慢打开,刘麟只着白色的单衣,捧着印信哆哆嗦嗦地跪倒在了辛弃疾的马前。
「罪人刘麟,拜见辛将军,特将济南府人口图册,关防军队印信奉上。」
辛弃疾下马,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刘麟的身上。说道:「刘将军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有功于社稷,我定向陛下保奏。」跟着刘麟投降的一众将领这才松了一口气。
「全凭将军虎威,得以保全我等性命。」
辛弃疾哈哈大笑,也不再跟他客气,牵着刘麟的手一起入城,大军随后。
济南兵不血刃,彻底光复!
刘禅正在宫中看太子练字,太子最近对练字不怎么上心,反而整天喜欢看兵书,喊打喊杀的一会儿要跟辛弃疾去北伐,一会儿又让岳云给他搜罗好刀好剑。
赵鼎头都快炸了,本朝历来以文为本,这太子要是这个性格可不行啊。
可是小太子一句话就搞得他哑口无言:「太祖登基以前是干啥的?教书的吗?」
刘禅倒是觉得宋朝有些矫枉过正了,虽说穷兵黩武不好,可是完全放弃武备相当于把刀把子递给人家。
从三国到现在的历史刘禅反复看了好几遍,他虽然是个喜欢玩乐的人,可是终究是执政三十多年的帝王,久而久之就看出了宋朝的毛病,莫过于重文轻武。
王朝已经病了快两百年了,哪能一下子治好,慢慢来吧,好在我这孩子看来就像个能治病的人。
刘禅慈祥地看着太子赵谌,这一世就随你的意吧。
光复汴梁的消息和光复济南的消息前后传了过来,刘禅心情着实不错,又多喝了几杯。
据说皇陵失修已经破败,徽宗的灵柩还在江南,刘禅打算让太子扶灵回汴梁安葬,对他也是个历练。
正思间,黄黄领着陆游来了。
作为曾经的书院双璧,辛弃疾现在已经是冠军大将军,民间都说他是霍去病转世,风头甚至盖过了岳帅。
陆游被一直安排在机速房,官不过五品,手下不过百余人,虽说是官家的知心人,可整天干这些地下工作,不免也有些郁闷。
今天官家说是有要事相商,商啥商,我那里一堆事呢。
刘禅笑眯眯地说道:「务观啊,最近可好?听说你小小年纪自号放翁?年轻人,这个号太颓废,你把握不住啊。年轻人要看长远,我今年四十多岁了,太子还小嘛,你也才二十出头不是?」
陆游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不免吓得满头冷汗。
「陛下春秋鼎盛,况且高估臣了。」
刘禅收敛笑容,郑重地说道:「武将要有锐气,辛弃疾这把尖刀不用就要生锈,文臣要有定力,你不要心急,要多磨炼,接下来位高权重,你更要耐得住寂寞!」
陆游泪流满面,叩头不止。
第二天上谕:「陆游为山东路兼山西路任宣抚使,负责新归附的各地民政的管理,五品以下官员有任命之权。」震动朝野。
陆游带着范成大等一批书院的青年才俊北上,前面的路太广阔了,那就带着朋友们去奔个远大前程吧。
辛弃疾和陆游是在济南黑虎泉前相见的,初春刚过,陆游风尘仆仆地到了济南府。
还没等在驿馆坐稳,辛弃疾就急匆匆地喊他来品茶。
黑虎泉的水,加上西湖来的茶,别有滋味。
陆游是懂茶的,看着自己的好茶被辛弃疾直接拿着壶对嘴灌,不免肉疼。
当年的懵懂少年已经都位高权重了,辛弃疾摸摸嘴边的茶渍,说道:「眉毛精,你说官家啥意思。」
陆游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我都是官家留给太子的刀,仅此而已。」
辛弃疾望向护城河的水,说道:「有时候真搞不懂官家这个人,你看他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可是大事上又不糊涂。」
「你刚要对他肃然起敬,手又搭了上来。」
陆游一听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别胡说八道,你不想活了别拖累我!」
辛弃疾哈哈大笑:「你忘了咱俩在书院的时候你怎么骂官家懦弱无能了吧?」
陆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拿他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下一步什么方略?」
一说到战阵攻伐,辛弃疾就像换了一个人,立马严肃地说道:「济南新定,十万步军我安排副将军王贲统领,给你壮胆,刘麟我是要带走的,要不我不放心。」
「我已经跟岳帅约定,我带骑兵三万,云大哥的骑兵有一万,加上岳帅的大军十五万,张宪从平阳府出发,也有十万军。全军在真定府取齐,攻下了真定就没有什么大仗可以打了,休整兵力明年开春直取燕京!」
陆游拍手叫好:「以茶代酒,先替你庆功了!」
两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且说完颜雍登上帝位以后,宽厚待人,安抚宗室,又传来了完颜亮身死的消息,金国朝廷上下逐渐稳定了下来。
只是宋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眼看黄河以南已经不为金人所有,于是起了议和的心思。
金国欺压宋人都习惯了,这次虽然精锐净失,控弦之士还有二十万,足有一战之力!
金主完颜雍举棋不定,丞相完颜达献策:「陛下不必忧虑,臣有三条计策可退宋军。」
「其一,派遣使节联络西夏,西夏国主李仁孝已经垂涎太原府好久了,这次我们就割让太原,请他出兵,共击宋军。」
「其二,派遣使节跟宋军议和,以黄河为界,罢兵言和。」
「其三,派一大将统兵去真定府前线抗击宋军,随机而动。」
完颜雍听了大喜,说道:「您真是我的再世诸葛啊!」
完颜达摸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子,矜持地笑了。
西夏国主李仁孝接到金使带来的密信,召集文武商议。大元帅李仁轨说道:「管他真假,宋金相争。正是我们从中取事的时候,我提十万铁鹞子,先拿了太原再说!」
于是回书金主,约定献了太原自会领兵来助。
刘禅也收到了金人的来书,召集群臣,直接把议和之书摔在金殿之上,怒道:「议和可以,你让完颜雍脱光了披着羊皮爬着来求我!」
金国使者战战兢兢而去,满朝文武抚掌大笑。
完颜雍听了回信,也是怒不可遏,一边任命上将军完颜谋衍率领大军南下御敌,一边联络西夏。
张宪率领的西路军一直没有经历大战,西安城稳定以后,又攻克了平阳府,一路东进,在大名府下与岳飞大军汇合。
岳飞也是一路凯歌,卫州、潞州等望风而降,一路挺进到了大名府下。
岳飞和张宪会合后给城内的太守刘中海写了劝降信,刘中海铁了心地要做汉奸,鞭打宋使,然后加紧城防,准备负隅顽抗。
岳飞大怒,军中兵精粮足,攻城器械完备,当下命令只进不退,三日城下。
太守刘中海以及手下将官,全部斩首示众!
天气逐渐寒冷,着众军休整,明年开春与辛弃疾合兵一处,共谋真定府。
宣武五年,冰雪初融。
一队队的宋军聚集到真定城下,后续的辎重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前线。
岳飞、辛弃疾、张宪这三方大宋最强的武装力量首次聚齐,大军安营扎寨五十里,军容雄壮。
金军在主帅完颜谋衍的带领下也来到了真定城下,全部都是骑兵,从上京城赶来的铁甲拐子马尤其显眼。
大战一触即发,这次宋军人数占了优势,不过多数是步军,金军人数虽少,可是全是骑兵,又是纯粹的金人,不是杂牌仆从军可比,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岳飞决定这次稳扎稳打,毕其功于一役。辛弃疾同意了这个策略,只是斥候来报,西夏铁骑出现在了太原,要小心提防。
张宪率领蜀军防护右翼,岳云牛皋为前锋,辛弃疾在右翼,以骑兵为主,岳飞统领中军。
决定宋金命运的真定之战正式开始。
完颜谋衍现在高岗之上,握着缰绳的手心微微出汗,仰天呼出了一口气,马刀一指,金军开始发起了冲锋。
宋军重甲步兵在前,长枪钩镰兵在后,再往后就是弓弩兵。
破重甲步兵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是硬冲。
一拨一拨的金军重骑以拐子马为中心,向宋军冲了过去,侧翼的骑兵与辛弃疾的骑兵对撞,整个战场杀声震天。
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正午,战场上是血流成河,双方的士兵们都到了极限。
辛弃疾长枪已经换了三支,弯刀也砍缺了口了,自然没法从跟金军的缠斗中解脱出来。
几乎同一时间,完颜谋衍和岳飞命令投入剩下的所有兵力,一举定胜负。
金军的后招是西夏人,李仁轨并不是真心想帮着金人,太原城已经到手,这是实打实的好处,现在率领三万铁鹞子在十里之外听斥候回报,宋金正在胶着。
李仁轨思前想后,决定上前捞一把,命令军队徐徐展开,由慢到快加入战场。
西线本来就是张宪的蜀军,缺少重甲,虽说提前就有准备,可是西夏铁骑真的发起冲锋的时候张宪还是有点儿撑不住。
一部分西夏军骑兵还是冲入了战场中央,逼近了岳飞的中军,形势岌岌可危。
有时候改变历史的往往就是一个小人物。
正当宋军马上支撑不住的时候,宋军有一批送辎重的丁壮来得晚了,一看这边已经打成一锅粥了,领头的青年叫李云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勇敢又聪明的后生。
一看大伙儿们已经抄家伙准备上了,连忙制止,我们毕竟是丁壮,连套像样的甲都没有,直接上去砍人,咱们不专业啊。
李云龙灵机一动,运送辎重的都是平板大车,车上拉的都是强弓劲弩,还有震天响的火炮,这个倒是可以利用啊。
于是指挥二营长们一部分受过训练的上了板车,直起来挡板,拿着弓弩射击。
剩下的就躲在大车后面,啥也不用管,埋头用力推,几辆大车围成一个车阵,首尾呼应,中间放几个震天雷朝着敌人密集的地方放炮。
金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打法,岳飞一看,不禁脱口而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于是指挥步兵依靠着战车列阵,已经散乱的宋军重新集结成阵型,如墙而近。
首先退出战场的就是西夏的铁鹞子,宋军的小火炮和重弩正好克制了重甲骑兵,李仁轨一看己方伤亡急剧增加,一吹螺号,骑兵迅速聚集如风而退。
宋军也不去追,追也追不上,只有把全部力气用来对付金人,这就好比拔河,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哪怕有一个人手滑就是必输无疑了。
完颜谋衍已经看清了形势,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撤退,最大限度保持有生力量。
于是战场上的金军也顾不上伤者,如潮水一般退去,直接绕过真定城,往燕京而去。
宋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辛弃疾的骑兵追杀了一阵,马力不济也不敢深入。
真定城守军看金军主力已走,也大开城门,向北狂奔而去。
真定之战以后,宋金的军事实力彻底逆转了,从此之后长城之内再无大战,同时也为西夏的灭亡埋下了种子。
李云龙由于表现出色,直接升为正团练使,负责改进战车阵,研究火炮。
宋军折损也比较大,挑出了一部分还有战斗力的军队由张宪率领,移驻汾州防备太原方向的西夏军,同时发国书质问西夏国主李仁孝,为什么无端寻衅。
岳飞和辛弃疾商议后决定继续北进,留下无力再战的部队守城。
完颜谋衍率败军一路撤退,宋军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金主完颜雍接到了兵败的消息,大惊失色。丞相完颜达也进言,关内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不如早早地退出关外,返回上京,还能保住祖宗基业,万一被围,想跑就晚了。
于是一面给宋国递交求和国书,一面搜刮了燕京城里的金银珠宝,一路向北回老家了。
当岳飞和辛弃疾登上燕京城墙的时候,从太祖开始魂牵梦绕的燕云十六州,又开始回到了大宋的怀抱,从此以后长城以南再无异族。
刘禅同时收到了金国和西夏的国书,宋军连续征战,也到了需要歇一下的时候了。
西夏表示我就是想占一个太原郡,没多大问题吧?
刘禅回复,没问题,本来是金人占的,现在给你一样,但是不能再贪了哦?
李仁孝:明白!
金人表示,大哥,我错了再也不打你了,也不提啥岁贡了咱们以长城为界,以后好好处行不?
刘禅回复:「没问题,你好好在东北玩儿泥巴吧,我在家安心种地。等我准备好了去上京把你家扬了。」
完颜雍回复:「明白,等我养好了伤再去抢你。」
宣武十一年春节。
汴梁城内外张灯结彩,人潮如织,皇宫之中也是一派祥和,其乐融融。
太子赵谌已经成长为一个健壮的少年,嘴边有了一层绒毛,正领着几个兄弟给官家敬酒。
刘禅越发富态了,看着眼前景象不禁感慨万千。为了稳定北方的局势,把都城迁了回来,也算是众望所归。
一连几年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下大定。
唯一一部分不满意的人就是那群武夫了,在北伐过程中慢慢形成了一批武勋阶层,由于朝廷制定武功等级,拿笔拿刀一样能做人上人。
民间的尚武精神正在复苏,这群鸟人看金国和西夏就像看两块嘴边的肉一样,要不是自己压着他们,估计这会儿辛弃疾已经在上京喝酒了。
罢了,听说金国最近遭了旱灾,那就送他上路吧。西夏老李最近比较乖巧,说是要还太原,这人格局小了,我比较喜欢兴庆府嘛……
宣武十二年,辛弃疾率领大军北上,一路七战七捷直抵金国上京,金主完颜雍逃跑未果,被生擒。唯一的遗憾是在北国受了多年苦的宋钦宗死于乱军之中,至少辛弃疾是这样说的。
宣武十三年,岳飞辛弃疾率五十万大军西征夏国,夏国国主李仁孝开城投降。
洪业十年,因大理国王接待宋使的时候先迈左脚,宋军天兵讨伐,辛弃疾一战擒两王,大理段氏全部出家当了和尚,大理改为云南贵州两路。
洪业十七年,辛弃疾通过河西走廊,远征西辽,彻底控制了西域。
洪业二十年,辛弃疾扫荡漠北蒙古,一个叫铁木真的蒙古少年率领部落投靠大宋,被封为瀚海可汗,世代护卫北疆。
至此,大宋文武兼修,重新成为了东方大陆的霸主。
后世普遍认为大宋的中兴最大的功臣是高宗,高宗奠定了开疆拓土的基础,才有了后来孝武宗的横扫天下。
史学家也对高宗这个人很感兴趣,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高宗几件趣事。
有一年金主完颜雍和李仁孝被俘后一起受邀请参加宫宴,二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高宗酒后开口道:「你俩给我跳个舞吧。」……可爱之处,大抵如此。
建康之围结束以后,高宗召集一干工匠水师将官,严令造船,越大越好。无意中才有了后世的征服东瀛琉球的三层巨舰。
高宗年六十,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传位于孝武宗。世上见多了为了皇位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千年来未有如高宗之不贪恋权位者。
高宗点评天下人物,最推崇者莫过于诸葛武侯,与岳元帅谈诸葛丞相能够一谈就是半夜,兴趣相投。唯一奇怪的是他还非常喜欢后主刘禅,每每与人争执,总是说刘禅是个贤君,说急了就失了礼仪,破口大骂脸红脖子粗……
刘禅是在六十岁退位的,累了,真的累了。
整个大宋朝以一种昂扬向上的姿态往前冲,那么需要的是一个像太子一样年轻有活力的人来带领,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实际上已经一百二十岁的人。
恢复中原我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交给后来人吧,我想回蜀地了,回到那个原点。
刘禅跟众臣告别,离开了汴梁向蜀郡而去。
走一走相父走过的路吧,吹一下五丈原的风,看一看祁山的风景,怀念一下那个羽扇纶巾头发花白的身影。
最后的岁月我想陪一下父亲和相父,哪里有什么此间乐不思蜀啊,月还是故乡的明。
天下大事我已经不想去管了,这一辈子算是轰轰烈烈活得值了,就这样吧,就这样慢慢老去吧。
大兴四年,高宗病逝于成都行宫,享年八十一岁。
后记
刘禅又一次悠悠醒来,看到自己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年轻的身体,又是一身黄袍。
城中四处火起,兵荒马乱,自己站在一座小山之上。什么情况?有没有完了?怎么又变了?还让不让人死了?
罢了,先看看这次啥情况,赵构那局面我都可以应付,这个应该也不在话下。
还没等刘禅反应过来,一个太监手持三尺白绫,流泪道:「请陛下上路!」
刘禅看着眼前的歪脖子树,无奈地说道:「这是什么年月啊?」
「大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