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专栏《脑洞故事盒:从不做人开始》
我是丞相流落在外的女儿。
相认那天,兄长夸我美若天仙,长姐称赞我蕙质兰心。
就连丞相夫人都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我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长得这么丑,还妄想做丞相嫡女,做梦吧!】
【笨手笨脚的,真蠢。明天就要把她带出去,让那些姐妹们开开眼。】
【这丫头居然这么命大?!早知道就应该斩草除根,让她跟她娘一起死了。】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先解决哪一个比较好呢?】
1.
决定了,先把面前这个蠢货兄长解决掉吧!
我站在父亲面前,一脸怯怯地看着旁边夸我漂亮、要送我玛瑙镯子的兄长,假装害怕地推辞。
「哥哥,不用了,无忧担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您还是收回去吧。」
兄长满脸宠溺:「这怎么行?听到妹妹回来,我可是专程去买的这玛瑙坠子。妹妹不收,可是伤透了兄长的心!」
【等这白痴拿起镯子,镯子却突然碎了时,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好笑!】
兄长眯着眼看了看装着玛瑙的匣子,心中嘲弄道。
我咬咬下唇,面上不知所措,心中却冷笑一声。
我这位好兄长,倒是会装呢。
若不是他心中自曝,那匣子里装的玛瑙坠子一经手就会碎掉,我还当真以为这位便宜兄长有多喜欢我呢!
不过既然他等着我出丑,那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失望」啊!
我抬起头,假装羞怯地想要接过匣子,却在刚碰上匣子之时,猛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手满脸是泪。
「哥哥,我手好疼!」
我举起手,手上肿胀,一看便知是被什么东西蜇了。
兄长满脸惊慌,心中大吼。
【该死的!这贱人搞什么!怎么忽然手就肿了!】
【这下完了,爹肯定以为是我搞的鬼!】
我垂下眼,看了看因为自己刚才偷偷用银针扎穴位导致肿胀的手,心中冷笑。
不是想让我出丑吗?怎么样?现在这样你还满意吗?
周围人大惊失色,我那便宜继母和姐姐赶紧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过来扶我,心中不断骂着我那草包兄长。
【真是废物!早就告诉他做得隐秘一点,居然把毒涂在匣子上,让这丫头当众受伤,是生怕相爷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这是我那气急败坏的继母。
【啧,肿得真丑,哥哥果真搞砸了,接下来还是看我这个妹妹的吧!】
这是我那眼高于顶的姐姐。
而我的亲爹,此时正坐在大堂上首,不满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子齐,无忧才刚回来,你就这样对她!是不是心里不想你妹妹回来!」
子齐是我那蠢哥哥的名字,他听了这句话,吓得瞬间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父亲!子齐不敢,是这个贱——」
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住,回头看我。
「是你搞的鬼?」
我摇头,委屈地抽泣了两声:「哥哥,你在说什么?」
父亲怒吼一声:「够了!郑子齐,从今日起,你便去学院好好反省!春闱后再回来!」
兄长满脸不可置信,离春闱还有三年,这是让他三年都不能归家啊!
我低垂着头,隐晦地笑了笑。
不错,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
我的好继母和姐姐,准备好迎接我的复仇了吗?
2.
我坐在房间内,乖巧地绣着女红,准备着接下来的报复活动。
十三年前,我的母亲被继母下毒害死,她捡漏成了丞相府的夫人。
而我那蠢笨的姐姐和兄长,也一跃而起,变成了丞相府的嫡子和嫡女。
我还记得那一天,母亲吐血三日后新丧,我独自一人在大雪中为母亲守灵。
继母进来,端过来暖和的饭菜一口一口喂我吃完,然后告诉我,我从此便如她的亲生孩子一样。
我差点便信了。
只是可惜,我有读心术。
我听着她一边安慰我,一边在心中骂我是贱人生的小贱种,怎么不跟着我娘一起被毒死,心中恨意越发浓烈。
她头上簪着的是我娘以前戴过的珠钗,身上还穿着我娘以前穿的华服,她明目张胆地享用着我娘的一切,心里却还想让我也去死。
要是没有读心术,我估计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那日之后,她找了个看花灯的借口强行带我出了府,想要把我杀死在暗巷,假装我丢了。
我听见了她的谋算,趁她不注意,跳出马车一路逃亡。
从那天起,我在外流浪了十三年。
直到三天前,我终于准备好了一切,敲响了国公府的大门。
这一次。
名、利,还有命,我都要她们一一还回来!
3.
兄长被送到学府之后,我便着手开始对付姐姐。
姐姐和兄长不一样,算得上是有点脑子,因此我决定慢慢来。
这天,姐姐命人端着一件颜色鲜艳,看上去华贵异常的衣服来了我房内,笑吟吟拉住我的手。
「妹妹,瞧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这料子可是千载难逢的蜀锦,我刚从庄子那里得了这料子,就立刻做了两件衣服,你一件、我一件。」
「过几日,是端王妃家郡主的寿宴,正好我带着妹妹去转一番,到时候妹妹你便穿着这件衣服,我穿着另一件,我们姐妹花一起,让那些贵女们看看,丞相府的姑娘有多好看!」
我心中冷笑一声,姐姐倒是聪明,为了不引起我怀疑,还专门做了两件相同的衣服,唯恐露出什么破绽。
只是,她心中的恶意没有那么明显便好了。
【这件蜀锦衣服和郡主那日准备要穿的一模一样,等到这蠢丫头穿出去,郡主必不会让这个学人精好过!】
我低下头,假装夸赞布料,内心赞叹几句。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这一招既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还离间了我和郡主的关系,让我平白无故多了个仇人。
而她自己势必会找个借口,脱了衣服,置身事外。
真是可惜,要是这招对付的不是我,那便好了……
我假装欢喜地接过布料,承诺那天一定会穿着这件衣服去国公府。
她欢天喜地地走远了,我则是拿起那件蜀锦衣服,用针线在里面改动起来。
4.
改好衣服内衬的第三天,姐姐郑纯柔便命下人来找我,让我穿好衣服,与她一起去郡王府。
我依言行事,坐上了相府的马车。
果不其然,郑纯柔正穿着另一件织锦衣服,端坐在马车内。
我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姐姐,你为何没穿那套蜀锦?」
郑纯柔假笑:「这不是妹妹第一次参见这种聚会,姐姐不想抢了妹妹的风头吗!瞧这蜀锦料子,当真是配极了妹妹!」
我装作羞涩地低头,口中道:「谢谢姐姐替妹妹着想!」
却将她心中嘲讽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瞧瞧这蠢货!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信了,果真是个乡下出来的野丫头!不过,她要是没这么蠢,我又怎么能让她一会儿出大丑呢!】
我冷笑,好姐姐,可别得意得太早了!
……
很快,我们便到了郡王府门口。
一进郡王府的大门,便有小厮前来迎接我们,郑纯柔神色得意地轻瞥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进了郡王府。
我听见她在心中道。
【我的好妹妹,进了这扇门,你可再无翻身之处了。】
我笑,好姐姐,再无翻身之处的人,可不一定是我呢。
我们一路穿过游廊,到了郡主宴会之地。
郡主赵书蝶坐在首座,听见下人禀报相府来了人,欢喜地来接我和姐姐,远远便道。
「早听说相府新回来一位姑娘,正赶上我生辰,二位妹妹今日便在我郡王府内好好玩耍一番!」
离得近了,赵书蝶却忽然愣在原地,冷冷看着我身上的衣服。
一旁的丫鬟大惊失色:「这这!这姑娘身上的衣服怎么和郡主身上的一样!」
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赵书蝶身上。
堪堪扶了下赵书蝶的手臂,又急急后退,表情慌张:「这,怎会如此!」
郑纯柔在一旁心中冷笑。
【妹妹,瞧瞧你这副样子,真是又蠢又可怜!也罢,让姐姐来帮你一把,让你变得更可怜一点吧!】
她震惊地捂住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就跪下,向赵书蝶求情道:「郡主,无忧妹妹自幼流落在外,从未学过什么规矩礼节,此番行事,定是无意为之。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她这一回吧!」
端得一副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模样。
当姐姐的这般卖力,我这个当事人自然不能让她一人唱独角戏。
我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郑纯柔:「姐姐,明明是你昨夜说要与妹妹我穿一样的服饰,向众人表明我们姐妹一心。今日怎的……」
郑纯柔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急忙打断我:「胡说!我昨夜何曾见过你?郡主喜穿红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又怎会明知故犯?更何况,郡主之宴的衣裳我早已在半月前备好,又怎会多此一举要同你穿一样的服饰?」
说着,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眸中带上了点点泪珠:「妹妹可是怪姐姐没有帮你准备衣裳,才这般污蔑我……」
眼见郑纯柔这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本就想借机巴结她的那些贵女千金们,纷纷出言指责我。
「这半路认回的姑娘,不仅想抢郡主的风头,还妄图攀诬自己长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哪是胆子大,分明是蠢而不自知!半点礼数都不懂!」
「唉,可怜的纯柔,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偏偏摊上这样的一个妹妹,真是丢尽了相府的脸面。」
郑纯柔听了这些话,心中更是得意。
【蠢货!一个从乡下跑回来的泥腿子也妄想融入贵女的圈子?今日姐姐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书蝶忽然打断。
「够了!」
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书蝶转头看向我,眸中神色晦暗不清,沉声道:「既然是刚从乡下回来,不知礼数也属正常,今日便算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此话一出,众人都目露诧异,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郑纯柔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赵书蝶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
她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后,赶紧道:「今日是郡主的生宴,妹妹与郡主撞了衣衫,终归是犯了忌讳,柔儿为防衣衫染了脏污,特地备了身换洗的。不知郡主可否行个方便,让妹妹先换了这一身?」
言辞恳切得让在场的众人都以为她是一个不计前嫌、依旧为大局为自家姐妹着想的好姐姐。
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心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放过我的想法。
她恨不得我身败名裂,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赵书蝶瞥了眼郑纯柔,冷哼了一声,唤道:「来人,带相府二小姐下去更衣。」
那股子怒气似乎并未消散,只是被强压了下去。
随着「更衣」二字重重落下,赵书蝶狠狠瞪了我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郑纯柔自然没有错过郡主的那一眼,心中的得意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臭丫头!就算你侥幸逃过一劫又如何?接下来的惊喜,才有你受得呢!我就不信郡主还能放过你!】
我听着她的心声,亦心中冷笑。
我的好姐姐,别急。
你有你的惊喜,我也有我的礼物,要等你亲手拆开啊。
5.
丫鬟从马车上取了衣服后,便带着我一路到了一处偏僻的客房。
「姑娘便在此处换衣服吧!奴婢在门外守着。」
她径直将盛放衣服的托盘放在了桌上,然后就转身出门带上了门闩。
我无视托盘上的那身衣裳,直接在房间里四处搜索翻找起来。
想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对付未出阁的女眷,最狠最有效的往往只有一种……
郑纯柔既然有备而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床下、柜子、桌子底下,哪怕是帷帐堆叠的夹缝、白玉的茶盏我都不会放过,确定没有藏着人或是奇怪的异香后,我稍稍放下了心,这才开始打量起托盘里的那套青绿色的衣裳。
宴会服装繁琐,即便是备用的,更换起来也至少需要半烛香的时间,而这期间,可以有很多事情发生。
我一边思考着郑纯柔将会在哪个环节开始对我下手,一边留意着门窗处的动静。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门外异常的安静,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我多虑了。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半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
就在我放下戒心,拿起衣衫打算更换时,一道尖锐的刺痛由指尖传来。
低头一看,竟是埋在衣服绣花上的一根细小银针。
尖锐的针尖刺破了我的皮肤,鲜红的血滴在了那朵绚丽的绣球花上。
强烈的眩晕突然传来,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仿佛看到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郑纯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满脸的得意:「好妹妹,姐姐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一番吧!哈哈哈哈!」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随后,一个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男子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
他睁着一双豆眼,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片刻,便张开双臂阴笑着朝我扑来:「小娘子,等急了吧,夫君来啦……」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熙熙攘攘的人正在往偏房走。
人群声越来越近,忽然,大门被猛地推开。
床榻上一片狼藉,隐隐能看见两道交缠的身影。
郑纯柔还不等看清屋内的情况,便惊呼出声,故意对着屋外的众人喊道。
「怎么会有一对野鸳鸯在此颠鸾倒凤!真是有伤风化!无耻至极!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做出如此不检点之事!」
说着,她直接闯进去,一把撩开床帐,将床上的两人暴露人前。
「啊?妹妹?怎么会是你?!」
6.
瞬间,人群哗然,纷纷凑上前来。
然而下一秒,众人脸上都露出古怪之意。
见时机成熟,我笑着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来到郑纯柔的面前,「姐姐在喊谁?」
郑纯柔表情骤变,「你……你……你怎么会从门外进来,你不应该是在……」
她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猛地看向床榻。
只见床榻上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是郑纯柔的贴身丫鬟喜巧!
郑纯柔那副完美的表情终于龟裂了。
而我,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姐姐这话说得奇怪,妹妹不从门外进来,应该是从哪里?」
我无辜地看着她,故作不解,「方才妹妹在隔壁正打算更换衣服,突然听到这里一片喧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竟是姐姐的丫鬟…唉,这丫鬟方才不是说要帮我守门的吗?」
接二连三的计划落空,郑纯柔被刺激不轻,不顾形象地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
「明明什么?」
赵书蝶踏步上前,冷冷看着郑纯柔:「堂堂相府千金,就是这么管教自己的丫鬟的?竟敢在本郡主的生宴上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本郡主泼醒!重打三十大板,拖出去喂狗!」
原本就因为撞衫一事心有怒气的赵书蝶,此时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毫不留情地就下了死令。
然而,这么善良的我,怎么会让两条人命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己眼前消逝呢?
毕竟,我给姐姐的礼物,现在终于到了要拆开的时候了。
而他们,都是重要人证啊。
7.
喜巧被周遭的动静吵醒,一睁眼就看到围绕在床边的众人,以及躺在自己身侧的那个陌生男人。
先是失去清白,后被人围观的打击,刺激得她双眼一翻,连尖叫还未出口,就昏死了过去。
赵书蝶似乎嫌脏了自己的眼,扭头就要离开。
我上前,轻声提醒道:「郡主莫是忘了方才我递给您的纸条了?」
经我提醒,赵书蝶猛然看向我,又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床上如死狗般躺着的那二人,缓缓问出一句:「你是说……这事是冲我而来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着她。
早在我知道郑纯柔打算算计我时,我就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
初见赵书蝶时,我故意假装踉跄,只是为了借机将纸条塞给她。
而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是来为您挡灾的。」
我知道,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不久就要与三皇子成亲的赵郡主,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轻易让自己冒险。
赵书蝶见我久久不语,语气紧张急迫:「你知道什么?一一说来!」
我压低声音轻笑:「郡主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何必再问?此刻实非闲话之际,待揪出那幕后之人,我再祝郡主与三皇子得偿所愿,风光大嫁。」
赵书蝶眼中明灭不定,搅着锦帕。
我再下一剂猛药:「郡主当心,这幕后之人,正在这群人中。」
此话一出,她当即变了神色。
我却不愿意再说了,抬脚猛地踹向那个醉鬼,将他踹醒。
正打算将二人拖出去行刑的家丁见郡主没姨母,此番辛苦您了。」
姨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声音有些沙哑:「你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14.
事情败露之后,父亲当场休了继母,彻底与那双儿女断绝了父女关系。
沈灼审过继母之后,以她谋害主母之名,将她投入了刑部大牢,不日即将问斩。
在她问斩之前,我曾去刑部大牢看过她一次,她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宛如一个疯婆子,早已没了我初见她时那股子华贵之感。
我听着她拍门怒骂我,只觉心中畅快至极。
这个多年之前害死我母亲,如今又联合她的一对儿女继续来陷害我的人,终于有一天也尝到了她的苦果。
我没理会她的鬼哭狼嚎,提着精致的裙边走出了刑部大牢。
三日之后,继母被推到行刑台问斩,那天艳阳高照,她的一对儿女全都没有去送她最后一程。
她背上插标,囚衣脏乱,随着刽子手刀背在艳阳下反射出的一抹极白的雪光。
终于——
血光迸溅,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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