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背叛

出自专栏《以灰之名:爱在长日将尽时》

结婚 8 年,我对妻子掏心掏肺。

可她却把我当成了吸血包和提款机。

家里的事她一点不操心,只顾着打麻将购物。

就连儿子因为她的疏忽丢了,她也丝毫不在意。

我的心寒了,这样的妻子还能留吗?

1

这是我和徐璐结婚八年来,我第一次对她发火。

原因是因为她这个当妈的差点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

本来孩子都是我妈照顾的,可我妈她人不舒服,在医院挂盐水。

徐璐也不上班,我妈就让她自己带一天孩子,结果她把孩子放在邻居小雪的店里,让小雪帮着照看一下,自己去附近的棋牌室打麻将去了。

小雪开的是理发店,忙起来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孩子。

等她忙完发现孩子不见了,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彼时我还顶着烈日在工地上做勘测。

接到小雪的电话,我连安全帽都没来得及脱,开车往家赶。

我到棋牌室找徐璐的时候,她正在麻将桌上和人厮杀,我告诉她小浩丢了,让她和我一起去派出所报案调监控。

正赌到兴头上的徐璐让我等等,等她打完这一圈。

孩子丢了,我本就着急,看到她还有心情打麻将,我瞬间气血上涌,怒火攻心,一脚踹翻了她的麻将桌。

「你干什么?神经病吧你!」大概是我让她丢了面子,她拎起手铃包就往我身上砸。

「儿子不见了,你还有心思打麻将,你怎么做妈的!」我顾不上棋牌室内众人对我们的小声议论,拽着徐璐的手腕就往外走。

好在通过监控,最后我们在一家面包店找到了儿子。

「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发什么神经,我输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摸了把靓牌,全被你毁了。」徐璐见孩子没事,一个劲的埋怨我毁了她的牌局。

「平时小浩都是我妈带着,就这么一天,让你带一下,你就不能好好在家待着?」想到因为太操劳还在医院输液的母亲,我心里更是一阵烦躁。

自从我和徐璐结婚以来,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的家务没有操持过半分,不是打牌,就是做美容,要么就是约几个猪朋狗友出去吃宵夜。

经常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我上班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也要忙到半夜。

儿子小浩从一出生,生体就不太好,全是我妈妈带着他,带孩子本就辛苦,我妈平时还得做家务,一来二去的就病倒了。

「妈也真是的,去医院挂盐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可以带着小浩一起去吗?」徐璐没好气地说,脸上明显地透着不悦。

「现在是疫情期间,医院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吗?」她的话刺激到了我的神经,孩子是我们自己的,我妈没有义务给我们带孩子。

徐璐不上班,我每个月薪水都如数交给她,我对她的要求就是把家顾好,把孩子带好。

想到孩子差点丢了,我心有余悸,得亏是没事,要是被人贩子拐了,或是出点车祸什么的,我下半辈子怎么活?

徐璐自知理亏,也不再反驳我,握着手机就往房间走。

我妈听说小浩差点丢了,盐水没挂完就匆匆从医院赶回来了,看见孙子没事,才流着眼泪叩谢了满天神佛。

看着不谙世事的儿子,还有老泪纵横的母亲,我内心五味杂陈。

2

工作干一半人跑回来了,也没来得及请假,工具还丢在工地上,又被老板数落了一顿,心情有些低落。

徐璐不上班,家里的经济中重担全压在了我身上,我妈也想过要去给人做保姆,补贴点家用,可我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怎么忍心让她花甲之年还要出去伺候别人?况且,要是离了我妈,儿子怎么办?

我回工地取工具,一来一去又是几小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下来,华灯初上,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纷纷都在往家赶。

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没有儿子和我妈,我和徐璐的这个家,都不能称作「家」。

刚结婚那会,我还没把我妈接过来,徐璐也不做饭,每天都是点外卖,有时候我不在家,她吃完外卖,连快餐盒都懒得丢,就堆在床头柜上。

恋爱时她也不这样,那时候的她温婉可人,单纯可爱。

在我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当时我感觉自己特别幸运,能在茫茫人海遇见这么好的女孩子,我很珍惜她,也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结婚多年,不管她怎么好吃懒做,我都没有数落过她半句。

我们结了婚不久,徐璐就怀了孕,她辞掉了工作,在家养胎。怕她在家太闷,我就让她在手机上打打牌,打打麻将,结果一打,就不可收拾了,从最开始的几块钱的小麻将,到输一把牌几十几百,徐璐的麻将瘾越来越大,两天不打牌就浑身痒痒。

小赢大输,她也乐此不疲。不

打牌的时候她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刷小视频,躺得四肢都快退化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和徐璐沟通一下,家庭和睦幸福不是光靠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我希望她能扮演好妻子和母亲的角色,给我们的儿子树立一个好榜样。

我给徐璐两个选择,一是在家好好照顾孩子,替我妈分担一点家务,二是出去找个班上,无论她赚多赚少,我都不会说她。

一提让她找工作,徐璐就像被踩着尾巴似的从床上坐起来:「林超,你就是个窝囊废,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会一辈子对我好,让我衣食无忧,现在呢?房子房子没有,车还是二手的。你还想着让我出去工作,你还是个男人吗?」

「难道你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你不该为了这个家做点贡献吗?」徐璐的话浇灭了我对谈话的兴趣,我每天做牛做马,累的像孙子似的只是为了多赚点钱,维持我们的生活。

这几年徐璐打牌输掉的钱,足够我们付个首付买房,我从来没有因为她打牌输了责怪她,反而是她数落起我来了。

「你看我那些闺蜜,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当初就不该这么早结婚,我应该选一选挑一挑,我这么漂亮,追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就眼睛瞎了,选了你这么个玩意。」

徐璐用语言羞辱我,把我说的一文不值。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我妈带着小浩在隔壁屋子睡觉,我不想她听见我和徐璐的口角。

见我不说话,徐璐不依不挠了起来:「林超,你想过就过,不想过咱们趁早离了。」

徐璐的话堵住了我的嘴,我没想过她会提离婚,我顿时泄了气,不敢再和她起口舌之争。

3

生活如往常一样,让人疲惫不堪。

我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日头很毒,晒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一通电话让我措手不及,对方自称是某某网贷公司,大概意思是徐璐借了一笔三万块的网贷,已经有两期没有还款了。

我立马打电话向徐璐核实,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有人叫胡,一听就是在棋牌室。

「你是不是借了三万块的网贷?」我开门见山问她。

「是啊,前段时间没有钱了,就借了三万来周转。碰!」

「你逾期了,网贷催收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借钱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逾期了会进征信黑名单,我们还要贷款买房的。」

我不知道徐璐为什么要去借网贷,我每个月给她八千多,她现在麻将玩的小,一个月输不了那么多。

「逾期了就逾期了呗,我凭本事借的钱,我为什么要还?你别管那么多了。」

徐璐匆匆挂断了我的电话,我再打过去,她就不接了。

晚上回到家,当着我妈的面我没有质问她,等到吃了晚饭,我妈带儿子去公园里玩,我才让她坐下好好跟我说。

「你好烦啊,我就是给自己买了个包,我喜欢很久了,你又买不起,我只能自己买了。」

徐璐说的轻巧,可我脑袋里却空空的,我们是什么样的经济水平?她买个包就要花三万?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慕虚荣了?」我为了省点钱,一个夏天,两件体恤换着穿,她为了买个华而不实的包,跑去借网贷。

「呵,什么叫爱慕虚荣?谁不想过好日子?是你没本事,还想贷款买房子,你有钱吗你?我自己欠的钱我自己能还,不需要你替我操心。」

自己还?她拿什么还?张大嘴喝西北风都得挪挪身子,她除了打牌就是躺着玩手机,捡钱也轮不上她。

从这以后,徐璐就开始早出晚归的,她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看着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我去小雪店里理发,小雪因为之前没看好小浩的事情跟我道歉。

「是我不好意思,还耽误你做生意。」我挠了挠头说道,人家小雪有什么义务替我看孩子呢?

「你和璐璐是不是闹矛盾了?」小雪边替我修理鬓角边询问我。

我和徐璐虽然有些矛盾,但我们从没在外人面前吵过架,况且徐璐和小雪关系一般,还没到那种能交换心事的地步。

「你怎么看出来的?还是,她跟你说的?」

小雪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我看她的脸上有些犹豫,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对我说:「本来这事我不该说的,你还是留个心眼吧,我看璐璐最近和一个中年男人走的很近,那男人来我这里剪过头发,好像是个建筑公司老板,挺有钱的。」

小雪说的很委婉,我不是傻子,我听明白了。

难怪最近徐璐购置了许多衣服,出去逛街回来总是大包小包的,网贷的催收电话也停止了。她所谓的她自己会还的,竟是背着我在外面找了其他男人?

我思绪万千,我没有亲眼看到徐璐的背叛,我内心仍抱着一丝侥幸。

我木然地离开小雪的理发店,回家的路上,我在脑海里思量着该如何向徐璐提及这件事,她肯定不会承认,毕竟捉贼见赃。捉奸一双。这种事传出去名声也不会好听。

走到离家不远处一条小弄塘的时候,我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路口,副驾驶座车门打开,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从车里跨步出来。

那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我怎么会不认识?它昨天还摆在我家里的鞋柜上。

徐璐笑的春风得意,她手上拎着四五个购物袋:「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到家了发我消息。」她全然没有发现,我正握着拳头,在不远处看着她。

徐璐哼着小曲,挎着购物袋走进单元楼的大门,我站在楼下,抽了小半包的烟。

我脑子很乱,无数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甚至卑微地想,为什么要让我撞破,如果我没亲眼看见,我可以装聋作哑。

但眼下我该怎么办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这太难了!我的妻子给我戴了一顶帽子,连邻居都看出了端倪,我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像僵尸一样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回到家,徐璐正在客厅里摆弄她新买的衣服,看见我回来,她也不拿正眼瞧我,全当我是空气。

看着她手里那些,姘头给她买的衣服,我怒火中烧,全身血液直奔大脑,我几乎是吼着质问她:「那男人是谁?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徐璐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偷情被拆穿的羞愧和惊恐,反而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想瞒你了,我确实外面有人了,咱们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轻巧。她早就已经把我们的结局想好了。我还没开口,她先抢占了话语权。

「就算你今天没看见,我也打算跟你离婚的,因为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徐璐的话就像一记重拳,打的我后退两步,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才认识多久?她竟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我一转头,发现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门口,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们,她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用双手紧紧捂着心脏。

我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痛苦地捂着心脏呻吟着,而就在我等候救护车的这段时间里,徐璐麻利地收拾了几件衣服,甩门离开了家。

4

医生告诉我,我妈得了心脏病,这次是受了刺激犯了病,经过抢救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还是建议我趁早给她做支架手术,两个心脏支架,要六万块钱。这笔钱现在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徐璐,我妈的退休金不到三千块,有时候还要贴补小浩,说来惭愧,我这个做儿子的,竟然拿不出六万块钱给我妈做手术。

那种被现实挫败的无力感深深拉扯着我,在抽完最后半包烟后,无计可施的我还是给舅舅打了电话。

舅舅在电话里奚落了我一番,说我当时就是贪图徐璐有几分姿色,非要和她结婚,娶了个不顾家的老婆,拖累了我的老母亲,舅舅足足数落了我半个多小时,才叹了口气,让我把银行卡卡号发给他。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病房,我妈已经醒了,她瘪着嘴默默流着眼泪,看到我回来,她拉起被子的一角,胡乱在脸上摸了一把。

「小超,你跟璐璐好好谈谈,小浩还小,不能没有妈妈啊。」

我妈天真的认为,徐璐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和她之间还有转机。

我摇头:「她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庙小供不了大佛,她如今傍上有钱人,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也没多大意思。」

我妈妈听了我的话,眼泪夺眶而出,有气无力地喊着:「造孽啊,真是冤孽啊,小浩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段婚姻已经让我身心俱疲,我全心全意地付出,换来的是徐璐无情的背叛,对于这个家,她没有尽过一点责任,我微薄的薪资已经无法满足她日渐膨胀的虚荣心,离婚她是有预谋的。

我舅舅给我转了七万块钱,我给他打了借条,我妈的手术费,算是有了着落。

我妈要做手术,我请了假在医院里陪护,小浩没人带,我只能把他带到医院里,他和我妈挤在病床上睡,我则睡在狭窄逼仄的陪护床上。

徐璐给我发来微信,说她已经搬去和老刘住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和她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她发的每条消息我都看见了,但我不想回她。

我们的感情熬过了七年之痒,却在金钱利益面前败下阵来。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三十岁生日,原本我以为三十岁那年,我会意气风发,家庭美满。

没想到现实却是三十岁这年,我即将陷入婚姻破碎的窘境,我一无所有,还背了七万元的债务。

徐璐见我不回她消息,有些恼羞成怒,从一开始好聚好散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恶语相向,在微信上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丑态百出。

「林超,你个缩头乌龟,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窝囊废,烂泥扶不上墙,你他妈在工地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技术员,你这种人就该打一辈子光棍。」

「赶紧跟我把婚离了,别耽误我!」

我握着手机,看着徐璐发的那些恶心我的话,我真想把她的脑袋按进马桶里,然后疯狂冲水,让她清醒清醒,到底是谁烂泥扶不上墙?到底是谁耽误了谁?

5

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道徐璐口中老刘,到底是什么人。

老刘叫刘胜,是我们这里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说是建筑公司,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搞了几个资质到处投标,投到标再卖给包工头做,自己赚点管理费。

没有自己的施工团队,租了几百个平方的写字楼当办公室,全是为了撑门面。

他是比我有钱,但也没有徐璐想得那么有钱,这种皮包公司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投不到标,那每个月的人工费、房租、还有资质费全得自己贴。

业内对这样的公司有句评价,这就像赌博,赌赢了就开饭,赌输了就饿肚子。

这个刘胜已经快五十岁了,足足大了徐璐二十岁,刘胜有个女儿,只小了徐璐四岁。徐璐这是要去给人当后妈。

刘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之前他常混迹在各种风月场所,经常带着不同的女人出入酒店。他和徐璐算是臭味相投,他看上徐璐年轻身材好,徐璐看上他有几个钱。

徐璐知道我妈做了手术,在微信上威胁我,说是如果我不和她办离婚,她就到医院来找我妈。

我妈刚做了手术,受不了刺激的。

她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我同意离婚,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别人的怀抱。在我心里,她已经死了。

最终我答应了和她办离婚手续,徐璐主动放弃了小浩的抚养权,她当着我的面正色说到:「我不可能带着小浩这个拖油瓶去改嫁。」

我冷笑着对她说:「就算你要,我也不可能给你,小浩有你这种母亲,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一气呵成。

徐璐拿了离婚证,喜不自禁,心满意足的离开民政局,刘胜的车在外面等她,她上了刘胜的车。

刘胜摇下车窗,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满脸戏谑地看着我,嘲讽道:「兄弟,看在你和璐璐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介绍份工作,肯定比你现在赚的多。」

我捏着拳头不说话,刘胜从车窗里扔下一张名片,摇上车窗走了。

我看着那辆黑色的奥迪渐行渐远,我在心底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和我再无瓜葛。

为了多赚点钱,我放弃了做技术员,投奔我舅舅做起了工程装修,我舅舅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包工头,手上十几个在建项目。

我舅给我开的工资是一万五一个月,一半还给他,一半留作生活费。我舅这个人平时说话虽然有些刻薄,但是对我还是不错。

我用心工作当是报答我舅舅对我的帮助,我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最晚一个走的,我拼命的工作,一方面为了多赚点钱,一方面也是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离婚的事。

小浩偶尔会流着眼泪问我,妈妈去哪里了。我哑然,我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他那狠心的妈妈丢下我们父子两个,走了。

6

再见到徐璐,是半年以后,小浩生日,哭着闹着要找妈妈,我没办法,只能请求徐璐买个蛋糕来看看小浩,毕竟也是她的亲儿子。

我原以为徐璐会拒绝的,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徐璐消瘦了不少,完全没了往日的水灵,头发枯黄枯黄的,脸夹两侧还起了两块浅咖色的蝴蝶斑。她穿着一条修身的连衣裙,小腹平坦,完全没有怀孕的迹象。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是挺着大肚子准备生了啊。

我没有问她,想必她也不愿意和我说,徐璐把蛋糕送来后,只坐了一会,就像完成任务一样,起身要走。

任由儿子抱着她的大腿,哭成泪人,都留不住她多坐一会。

「我出来有一会了,回去晚了老刘会说我的。」她的脸上有些窘迫,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我硬生生拉过小浩的手,将他抱在怀里,徐璐大步离开,没有回头。

离婚的第一年,我还清了舅舅借给我的七万块,同时还攒了一些钱。

在舅舅的介绍下,我认识了一些在业内比较厉害的人物。

舅舅有心栽培我,我舅妈生下我表妹后,就无法生育了,我舅妈和我舅舅感情很好,这么多年,我舅舅虽然内心也渴望要个儿子,却从没在外面沾花惹草惹我舅妈伤心,这点我很佩服他。

我舅每年做工程,要被这种皮包建筑公司收去不少的管理费,我舅就想着,自己成立一家公司,让我来打理。他自己管工地,他介绍这么多大佬给我认识,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我舅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离了婚就不要去想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赚钱,你有钱,徐璐就会跪着回来求你,不过我想,到时候你也看不上她了。」

我舅给了我一个平台,他把我捧到这个高度,能不能成事全看我自己的造化,他知道我渴望证明自己,冲着这一点我也会拼尽全力去做。

公司很快创办起来,法人是我,资金是我舅舅投资的我占百分之十的干股,我舅每个月给我开两万的工资,年底按照项目再给我百分之十的分红。公司的事情他不过问,他只看成绩。

我请了做标书的,还有预算员,人员配备齐全之后,我放开手脚准备好好干一番事业。

做标书的小王是我花高薪请的,标书里面有门道,他点位下得好,投标就容易中,半年不到,我们公司投中好几个大项目。

我们公司成了刘胜亿鑫建筑的最大劲敌,在我们公司冒出头前,刘胜的亿鑫建筑是中标最多的公司,虽说现在投标全凭运气,可有些东西,也是需要花心思的,不是光靠运气就可以的。

我舅给我介绍了几个做工程的老板,手上大大小小的项目有许多,我舅舅精力有限,我表妹完全就是外行人,根本不准备继承我舅的事业,我舅就跟我商量着把一些小工程分包出去。

在我舅的安排下,我认识了王总和邵总,哥两年轻时都是江湖上混的,人很豪爽,都喜欢喝一杯,男人喝完酒无非就两件事,洗浴中心 KTV,又或者是打打牌。

我们四人应酬完以后,就组了个牌局。房间里烟雾缭绕,王总特别喜欢打麻将,我对麻将一知半解,我舅在我耳边小声说:「没事,随便玩玩,输了我给。」

我们手上摸着麻将,嘴里却谈着工程上的事。

王总是个大老粗,他啐了一口痰:「妈的,之前刘胜那个王八蛋,收我十二个点的管理费,这两年本来就难做,他把点位费抬的那么高,我们吃土啊!」

提到刘胜,邵总也愤愤地说:「刘胜就是个垃圾,你们听说没?他又娶了个老婆,那女的才三十岁,本来都怀孕了,硬是被他给玩流产了,刘胜这老小子花活多,喜欢玩些变态的游戏。」

想到上次见徐璐,她小腹平坦,我就想到她应该是流产了,但没深思过其中原因,毕竟流产的可能性有很多,比如孩子不健康什么的,我没想到徐璐流产竟是因为刘胜特殊的癖好。

虽然一切都是徐璐咎由自取,但我心里还是说堵的慌,就像是自己珍藏的一本书,平白无故被人拿去垫了桌脚。那种不甘心和不理解,书没有思维,可徐璐她有思维。她是心甘情愿作践自己!

邵总看出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我也不怕被人笑话,告诉他们:「刘胜现在的老婆,就是我的前妻,当初她就是为了几个钱和刘胜勾搭上,和我离了婚。」

王总和邵总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那种眼神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

王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她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刘胜那个人我是知道的,追女人的时候他是舍得花钱,可一旦追到手了,他比谁都抠。」

我点了点头:「过去了,我早就看开了。」

王总又问我:「要不要哥几个找人帮你调理调理刘胜?」

我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努力赚钱。」

王总笑着说:「你可真是大度,要是我老婆被人勾搭走,我非得让这对狗男女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我大度,是我清楚,王总提出要帮我调理刘胜是因为他现在跟我绑在一条船上,生意上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现在要是一时意气让王总帮我调理刘胜,保不齐哪天因为利益我们翻了脸,这事成了他捏在手上的把柄。

换做是刚离婚那会,也许我会很高兴有人出手替我讨个公道。

可这一年的沉淀让我成长了许多,就算要报夺妻之仇,我也绝不会借他人之手。

7

说是没有不甘心,那连我自己都不信。

看着刘胜失魂落魄地从投标场地离开,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据我所知,刘胜已经小半年没投中过了,办公场所要租金,公司员工要工资,建造师挂靠要挂靠费,大大小小的费用一个月也得五六万,刘胜又好赌,他和徐璐就是在牌桌上勾搭上的。

刘胜不知道哪里找的路子,他自己拉了一个施工班组,他把自己的老本全搭进去了,听说他又招了两个做标书的,看起来,他对下半年的市政项目,势在必得。

徐璐频繁提出要来看儿子,说是挂念儿子了。

挂念儿子?她对儿子有什么感情,当初走的时候那么决绝,怎么现在忽然就想起儿子了?虽然她放弃了儿子的抚养权,可是在法律上,她还有探视权,她要看儿子,我不能不让。

她拉着我一起带着小浩去游乐园玩,小浩坐在旋转木马上开心的笑着,之前我们没离婚的时候,她也从没这般花过心思在儿子身上。

我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段话,「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任何道德洁癖的期望,这个世界上,每个灵魂都半人半鬼,凑太近了谁也没法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要工作,不可能时时陪着徐璐带儿子去玩,徐璐偶尔会带孩子出去溜达一圈后来我办公室,孩子的世界是纯净的,他不懂大人之间的利益纠葛,他只知道自己想念妈妈,妈妈常来看他,让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有时候徐璐几天没来,小浩就会缠着我,让我带他去找妈妈。

小浩玩的浑身是汗,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徐璐让我去公司楼下的小超市给小浩买条毛巾擦擦,省的小浩一会感冒。

我点点头,走出办公室。我点开手机上的监控 APP,果然,我一离开,徐璐就坐在我的位置上翻看我的电脑,她不知道因为我时常要在办公室里放一些现金,所以早就在隐蔽的位置装了个摄像头,公司员工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她到我的电脑里,要找的大概就是最近几个待投项目的预算表,她这是帮着刘胜,打探敌情来了。

我买了毛巾回到办公室,徐璐随意地替小浩擦了擦额头,就借口有事要走。

我挡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你帮了刘胜又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我明显感觉到徐璐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晃了晃手机,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我在办公室里装了摄像头,你盗取我的商业机密,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徐璐一听,原本蜡黄的脸上多了几分绿:「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是刘胜威胁我这么做的。」

徐璐哭哭啼啼的,向我展示她身上的伤痕:「刘胜就是个变态,你看他把我打的,当初他肯跟我结婚,就是因为我怀孕了,后面我流了产,他就露出真面目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离不了婚,他拍了我的视频.....我要是反抗,我就没法做人了。」

想到徐璐曾经那样对我,我真的对她同情不起来,就算她是被逼的,可我是她儿子的父亲,她出轨在先,现在又帮着刘胜要来毁我的事业。

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刘胜和徐璐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我假意安慰她:「别难过了,虽然曾经你伤害过我,可是你怎么说也是小浩的妈,我也希望你过的好。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就能摆脱刘胜,还能捞一笔钱,说不定...说不定我们还能破镜重圆。」

徐璐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我的话似乎让她又看见了希望:「真的吗?我们真的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徐璐破涕为笑,将头轻轻靠在我的怀里,她当然不会想到,她已经走进了我的圈套里。

徐璐细细跟我讲述了刘胜是如何虐待她的,自从她流产后,刘胜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非打即骂。

一开始徐璐不甘心离婚,因为离了婚她什么都得不到,嫁给刘胜后,她才知道刘胜完全就是穷大方,除了一个空壳公司,一辆奥迪车,还有一套还在还按揭的房子,手边还真没什么大钱。

到后来,徐璐才发现,就算她想离婚,她也离不了。

刘胜偷偷拍下了他们亲热时的视频,威胁她要是敢离婚,就要把视频放上网。

刘胜在圈内名声早就臭了,他也无所谓。他还怂恿徐璐,让徐璐去陪客户。

「这个王八蛋,他在外面玩,得了脏病,还传给了我。」徐璐恨恨地说着,横眉竖眼地几乎要把牙咬碎。

看起来她们夫妻两人积怨已深,之前徐璐是迫于刘胜的威胁,不敢反抗,现在有我给她撑腰,她的底气一下就足了。

和徐璐离婚后,我一直没有再找,我忙于为生活奔波,可徐璐却以为我仍旧爱着她,想当初我是那样的死心塌地,就差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给她了。

8

如果不是因为徐璐想帮着刘胜窃取我公司的机密,也许我不会想去报复。因为比起报复,赚钱所带来的成就更让我有快感。

可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再唯唯诺诺,没有人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只会觉得你是缩头乌龟。

我就是要让刘胜和徐璐知道,千万别欺负老实人,老实人一但爆发了,你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我布置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徐璐成了我计划里最重要的那枚棋子。

她迫切地想要离开刘胜,她在刘家根本没有地位,连刘胜的女儿都叫嚣着让她滚出刘家,她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破镜重圆。

刘胜好赌,这是他的致命弱点,有钱没钱,他都要赌。

人一但有了为人所知的弱点,就容易被人操控,徐璐是这样,刘胜也是这样。

我在一处高档公寓租了套房子,买了台麻将机,花了大价钱,给麻将机动了手脚,王总和邵总本就对刘胜不满,他们非常乐意出手整治刘胜,我答应徐璐,不管刘胜输多少钱,我都会原封不动的把这钱给她,当作刘胜对她的补偿。

王总和邵总跟刘胜本来就有些交情,加上徐璐在中间周旋,约刘胜出来打牌,王总和邵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缺钱,刘胜自然不会想到,这是我们几个,联合起来给他设的一个局。

刘胜和徐璐夫妻齐上阵,我通过监控,看着刘胜在麻将桌上和王总邵总谈笑风生,他全然不知道这两个他曾经的生意伙伴,将要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麻将机被我做了手脚,在我设定的程序里,刘胜永远拿不到好牌,我们这里的麻将只能自摸,没有放炮,刘胜能拿到什么牌,全在我的算计之中。

刘胜和王总邵总打牌,自然玩的不小,刘胜坐在徐璐下家,一个劲的使眼色,想让徐璐打给他碰,但是徐璐,怎么可能会让他赢?

很快,刘胜就输掉了五万块,五万块,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刘胜有些慌了,他皱着眉头,一个不留神还打翻了手边的烟灰缸,我看他起身离开,还以为他不打了,没想到过了十分钟,刘胜又回来了,他去附近的银行取了钱,一摞摞的人民币,他要翻本。

刘胜对自己的牌技很有信心,可无论他怎样斟酌牌面,他最后的结果都是输。

刘胜越玩越大,加大注码,一把牌输赢就是一万,加上徐璐输了的钱,也是他给。刘胜一把没胡过,徐路也一把没胡过。

不过几个小时,两个人就输掉了五十万,刘胜端详起麻将机,怀疑这麻将机被人做了手脚。

「怎么?我差你这点钱?需要出老千来骗你?」面对刘胜的质疑,王总拉下脸来。

刘胜知道王总之前是道上混的,脾气火爆,他是招惹不起的,只能陪着笑脸,嘴里说着「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哪怕刘胜有怀疑,他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和王总撕破脸皮,就算是吃了哑巴亏,刘胜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报警?那就更不可能,聚众赌博,还玩的这么大,警察来了,这五十万也会被当作赌资没收,刘胜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刘胜输了钱,越想越恼火,无处发泄的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给了徐璐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徐璐打的一个踉跄,鼻血直流。

刘胜打完徐璐后,扬长而去,留下徐璐狼狈地捂着鼻子,欲哭无泪。

我给徐璐打电话,跟她说刘胜刚输了钱,她现在带着那么多现金走,一定会引起刘胜怀疑的,钱先放在我这里,我替她保管,等她和刘胜离了婚,我再把钱给她。

徐璐没有质疑我的话,她离开之后,我驱车到了公寓。

五十万现金,我当然一毛都不会给徐璐,我提议让王总和邵总平分了这五十万,谁会不喜欢钱呢?拿了钱,他们今后才不会把我今日做局的事抖出来。

两人不好意思全要,提出跟我平分,三个人分五十万怎么平分?最后我自做主张,王总和邵总一人拿二十万,我拿十万。

他们拿了钱,自然就堵住了嘴。

我看上的不是这点钱,区区十万块,不能抚平我心里的伤口,十万块,不能平复我内心的恨意。

我知道刘胜把老本都投进了施工队里,财政有拨款,但只是一部分,施工方还是要垫付一部分的材料费和人工费。

生意人最怕的是什么?手边没有周转的钱。

刘胜做生意不老实,他的施工队也不老实,他手上的项目做了三分之二,材料用的都是最便宜的质量上根本达不到验收标准,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

施工队里有个人,是我的旧相识,当初刘胜组建施工队伍的时候,他被刘胜开的高工资吸引了过来,可是刘胜不但经常拖欠工人工资,还对他们大呼小叫的。

刘胜平日里踩低捧高,做人做事嚣张跋扈,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我打电话,举报刘胜的工程项目偷工减料,刘胜手头的项目,被叫停。经核实有三分之一全部都是粗制滥造的,线越扯越长,刘胜还涉嫌贿赂,手上的项目不但被甲方收回,刘胜还得赔一大笔钱。

刘胜本就是破釜沉舟,为了这个项目,他上下打点,砸进去不少钱,现在砸进去的钱拿不回来,还得赔钱,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了。

这个项目被拿出来重新投标,我公司投中了。

我没想到,刘胜竟然舔着脸来找我。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烟酒,往我办公桌上一撂,脸上陪着讨好的笑:「林总,之前我不知道您和朱总是亲戚,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茅台和中华烟,似笑非笑地问他:「刘总这是什么意思?」

「咱镇里文化广场那个项目,不是被您投去了吗?我是想着,朱总那边今年也有好多个工程在做,这个项目,能不能转包给我....我投了不少钱,要是没了这个项目,我今年怕是周转不开。」

我笑了:「刘总,你可别忘了,你是被甲方罚过款的,这项目本来是你在做,是你做不好,甲方才重新招标,我现在再把项目转包给你,我不是打甲方脸吗?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行业立足。」

我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刘胜不是傻瓜,当然听清了我话里话外的讽刺,他不但不恼,反而掏出香烟递给我,我没有伸手去接,他便自己点燃,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洁白的烟圈。

「林总,我知道你记恨我,不过当初,确实是兄弟我的不对,要不,我和徐璐离婚,我...我把她还给你,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兄弟一把,你看怎么样?」

刘胜的这副嘴脸实在是令我恶心,五十岁的人了,还要跟我称兄道弟,全然忘记当初是如何嘲讽我的。

我凑近了他那张卑鄙龌龊的脸,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我就是要看你破产,看你一无所有,你以为你让徐璐来偷我的项目文件,我不知道?我跟她做了八年夫妻,我两还有孩子,你真是不懂女人心阿。」

我拿话刺激他,刘胜脸色一变,表情像是便秘一般,他哆嗦着嘴唇,伸出手指指着我:「我知道了,是徐璐那个贱人和你串通好的.....好阿,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她。」刘胜夹着包,气冲冲的走了。

过了几天,徐璐打电话找我,我正提了新车,带儿子兜风。

徐璐在我办公室等我,我把儿子送回家,到了办公室,我看见徐璐戴了一副很大的墨镜,脸上有几块明显的淤青。

徐璐摘下墨镜,眼圈都是青紫的,不用她说,我都能猜到,是被刘胜打的。

「刘胜疯了,我差点被他打死!他现在已经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要和我离婚,你把之前刘胜输了的五十万给我。」

「什么五十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装疯卖傻地说。

「你....林超你什么意思?你答应过那五十万要给我,我已经打电话去举报刘胜作假账,逃税漏税,这会估计税务机关已经找上门了,我已经帮你报复他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徐璐急得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说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轻轻挣脱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把新买的宝马车的钥匙往桌上一拍:「我怎么对你了?当初是我逼你出轨的?我让你跟他好的?你为了钱,你背叛我,丢下我和儿子,你不是嫌我开二手车?我现在买了宝马了,这些原本应该属于你。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好好经营这个家庭,不要那么爱慕虚荣,不要那么好赌,你会弄成今天这样?」

徐璐看了一眼桌上的车钥匙,飞扑过来,半蹲在我面前,双手扶着我的膝盖,眸子里噙着泪花:「阿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求你让我回归家庭,这一年多,我真的过的好苦阿,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好好珍惜你,都怪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抬头不去看她的脸,从牙缝中挤出简短的两个字:「晚了。」

我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么多个夜晚,每每想到我曾经那么深爱的女人,背叛我,那感觉就像在我的胸口插了一把,刀,这把刀砍断我的肋骨,扎在我的心脏上,疼的我彻夜难眠。

我不停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我活到三十岁,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我挑起家庭的重担,努力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我省吃俭用,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妻子孩子,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背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从她决定离开我和儿子的那一刻起,我和她就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

徐璐抱着我的小腿,嘴里说着恳求的话,可我的心就像冰冷的磐石,化不开了。

最后徐璐哭累了,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她终于明白,在我这里,已经得不到她想要的。

「林超,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得把刘胜那五十万给我,要不然我就告诉刘胜,是你做局让他输那么多钱。」

看吧,她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去说,钱我分给了王总和邵总,你看看他两能不能放过你吧,我想你应该听刘胜说过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吃里爬外,刘胜也不会让你好过。」

徐璐倒退两步,一双眼睛忿忿地盯着我,她咬着嘴唇:「林超,我跟你没完。」说完这句话,她就捂着嘴哭着跑出了我的办公室。

没完?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刘胜的公司被罚了一大笔钱,还被责令停业,刘胜把他的奥迪车卖了,房子也做了二次抵押,徐璐和刘胜离了婚,徐璐被刘胜传染了脏病,治病得花不少钱,徐璐只能拖着日渐消瘦的身体,进厂打工,身体每况愈下。

最终,我还是往徐璐卡里打了二十万,我不想儿子长大以后怪我,这是我对她最后的仁慈。

两年后,我用自己工作攒的钱,还有公司的分红,在我们这个小镇上按揭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新房交钥匙那天,我妈脸上喜忧参半。

「阿超,你还是得找个伴,给小浩一个完整的家的。」

我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可这两年,我妈一直想拖人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拒绝了。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经历了和徐璐这段失败的婚姻之后,我发觉我已经丧失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人生路漫漫,面对感情不是每个人都有跌倒了再爬起来的勇气,也许以后我遇见一个让我觉得合拍的人我会再次步入婚姻殿堂,在没有爱情的时光里,我只想扮演好儿子和父亲的角色,用我男人的臂膀,给我妈和儿子最大的幸福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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