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虐文女主突然醒悟,会有什么故事?

他喉结滚动了下,开口:「不要逗我,我会当真的。」

我看着他眼底极力压制的惊色,心忽然就软成了一滩水。

「没有逗你,我真的想你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说错话了吗?我忽然有些慌。

「你知道这句话容易让人误解吗?」

他压抑的嗓音真的很好听,惹得我寒毛战栗。

「不用误解。我的意思是,我好像…… 喜欢上你了,不是好像,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我思索了一会,这么说道。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别低头啊,喜欢我这么丢人吗?」

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慵散,他从来都撩人而不自知。

似乎刚刚只是失神了一小会儿,现在已经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却又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想我不能输,于是准备抬起头,结果就被扣住了后脑勺。

他吻上来时,我还没能缓过来。

车里的气氛瞬间旖旎起来,满世界只剩下他的气息缭绕在四周,将我淹没。

他吻得生涩又凶猛,像一头饿了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肉的野兽,我几乎窒息,他却始终不肯停歇。

算了,我也不想挣扎了。

少年滚烫的体温顺着纠缠在一起的唇一寸寸地传来,将我整个包裹起来,像置身于冬天的被窝里,身心畅快。

陆燃最终还是像一把火一样,烧毁了我所有灰暗的过去,又点燃了我沉寂多年的那颗悸动的心。

为此,我愿意永世追逐,且葬身于此。

很多事情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明朗起来的。

或许之前就可以如此,只是现在有他在身边,让我觉得一切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了。

江曳给我发了一段很长的

他说放过我。

我看了只觉得唏嘘,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错。他不该在心里还没有清空的时候接纳我,我也不该明知他心里有人放不下时还甘愿飞蛾扑火。

说到底,我们都不够成熟,一个不敢面对自己,一个不敢承担后果,最终匆匆错过,但没什么好遗憾的,我们其实也并不那么合适。

收到这条

喊得最多的还是陆燃的小迷妹们,声音又尖又高,差点儿没把我送走。

我严重怀疑她们喊得如此癫狂是因为陆燃这次小节休息时不停地往观众席上瞟,导致我身后的女生们以为陆燃在看她们。

虽然我承认我也很激动,但我都多大岁数人了,自然是不能如此,于是我只能强忍住要为他摇旗呐喊的冲动,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

中场休息时,两边的球员纷纷下场,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陆燃的消息。

「B3 区自动售货机旁。」

像得到了召令一样,我立马从看台上下去,顺着图标找他发的位置。

我以为我这样的路痴会找半天,但主馆外基本没有人,他那么大个子站在那儿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

「不休息一会儿吗?」我小跑过去问。

他揉我的头发:「想你了。」

「哇噢——」他身后忽然出现了几个和他穿一样球服的男生,看样子应该是队友。

一阵起哄声和口哨声中,我羞愧地低下头。

他意识到我在害羞,于是低笑了一声,把我的头按进他的胸口,然后侧头对后面的人说:「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那群人立马一哄而散,有几个胆子大的临走时还调侃:

「看都不让看?燃哥也太小气了吧!」

「能搞定万年不近女色的燃哥,嫂子可真不简单。」

「没看到休息的时候燃哥的眼睛都长在观众席上了吗?」

「我就说燃哥说补充体力怎么补充到这儿来了,原来是嫂子在这儿啊。」

……

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却觉得脸颊越来越烫。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他低头轻声说。

我还是不敢抬头,怕他看到我跟猴屁股一样的大红脸。

「乖,让我亲一口。」他声线蛊惑极了。

我愣愣地抬头,然后就被他啄了一口。

「你…… 不要脸!」我有些恼。

「要脸干什么?」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感觉脸更红了。

总是这样,确定关系后,他胆子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调戏我,让我一个已经 25 岁的老阿姨整天扭捏得像 18 岁的少女。

「好、好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就又要比赛了。」我使劲推他。

「那你再亲我一口。」他一动不动,满眼笑意地低头看着我。

「你…… 得寸进尺!」

「你不亲我,A 大输了怎么办,这不也是姐姐的母校吗?」

他说得倒是无辜。

我又羞又恼,只能踮起脚轻轻地往他唇上贴了一下。

「快走快走!」我踢了他小腿一脚。

「等我打完。」他笑着躲了一下。

回到看台上时,两队球员正陆陆续续上场,陆燃进场的一瞬间,四周的尖叫声骤然响起,连主持人都忍不住调侃:「看来我们学校的 5 号很受欢迎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全场整齐划一地开始喊「5 号」。

至于吗?看来大学没有看过篮球比赛真是我青春的一大遗憾。

陆燃似乎没听到一样,只是和队友们在说些什么。

下半场打得比上半场精彩。对方似乎是适应了这个环境,开始想要追平,但在陆燃连续 3 个三分球后,比分还是拉开了差距。

全场都疯了,一个劲儿地喊陆燃。

身后两个女生的讨论声飘到我耳朵里:

「陆燃真的好帅啊!」

「那是!我看上的男人,能不帅吗?」

……

比赛很快结束,不出意外,A 大赢了。

我顺着离场的人流去找他时,发现他正被几个女生围着要

还真是眼熟的场景,只是我心里不如以前平静了。

还没等我生气,他已经发现我了。

他冲我勾了勾手,我就乖乖地走了过去。

但女生们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严严实实,我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麻烦让让。」陆燃的声音是我没听过的淡漠,又冷又硬,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却又让我羞愧至极——

「挡着我看老婆了。」

我一下子血脉喷张,慌张地低头找地缝,还没等我找到,就被一双手臂捞进了怀里。

「姐姐。」

我抬头,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了,那群女生愣在原地看着我们。

「这、这么多人,先放开我……」我小声说。

「害羞?」他问。

我点点头,然后就忽然被打横抱起,头埋进了他怀里。

直到感觉差不多出了体育馆,我才敢偷偷地抬头看他,阳光刺眼,他笑得肆意又张扬。

我的男孩,一直都是明媚如春光,热烈如灿阳。

我一度没有把陆燃当过男人。

毕竟我可是看着他从光着屁股满大街跑到长成一米八几个头的人,和陆浅一样,我很早就把他当作了家人。

家人之间性别意识就会有一点儿模糊。

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对我图谋不轨。

大三课程少,在一起后他几乎天天来找我。

开始我还教训他让他好好学习快要考研了,结果他一句「我已经被保研了」,把我整得无话可说。

和江曳在一起时,我是自卑的,这份自卑一直延续到了和陆燃在一起后。

某天他在我家做饭,我忽然情绪泛滥地跑到厨房抱住他:「你这么好,我怎么配得上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一下子就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包围起来。

他…… 怎么会这么想?他明明什么都好。

他见我不说话了,于是放下锅铲,转过身来把整个我抱在怀里:「姐姐,你知道你的高中数学老师也是我的数学老师吗?」

我点点头,这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那些年我们几乎是亲姐弟。

「他特别喜欢你们那一届学生,尤其是你,上课的时候经常提及。」

「有次他讲一道压轴题,说这个难度比较大,我们做不出来也很正常。」

「我当时挺不服气的,你知道他又说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笑着说:「他说如果是林声在这里,肯定能做出来。」

「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提到你时,神情有多骄傲。」

「自那以后,每次做题时碰到棘手的题目,都会想,你都能做出来,我也能。」

他说到这里,低声轻笑了一下。

「后来我学到一个词,叫假想敌。我才意识到,我就这样和幻想中的你争了三年。」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一段过去。

「姐姐,永远不要妄自菲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追着你的脚步走了好久,久到我差点儿以为自己永远也跟不上你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落泪了。

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老师和家人引以为傲的资本。

「谁都做不到聪明一世,你不必为那场失败的婚姻苛责自己。」

「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只是稍微糊涂了一点儿。」

他说着忽然低头:「别哭了,再哭就亲你了。」

这人,连威胁我的语调都是温柔的。

我一瞬间哭得更厉害了:「陆、陆燃…… 我好爱你啊……」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语气温柔得要命:「嗯,知道了。」

那一刻,我的男孩抱着我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人间值得。

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能让你原谅之前命运的所有苛待,甚至,还觉得自己幸运之至。

我以前从不信命,不信仙佛,也不信注定,但此刻看着他眼底映出的我的影子,我想说:若世间真有神明,我定虔心叩首,为它的一切剥夺与馈赠,献出忠诚。

某个周末,陆浅来家里找我,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的是《怦然心动》。

布莱斯抱着装鸡蛋的垃圾袋对朱丽说沙门氏菌时,陆浅忽然问我:「为什么能这么快接受陆燃?」

我一怔,问:「你觉得我的感情来得太轻易了?」

她没有说话。

我又问:「那你觉得我之前为什么喜欢江曳?」

她摇头:「眼瞎?」

我打了她一下,然后笑着把陆燃问过我的话又问了她一遍:「我喜欢的,哪一样你弟弟没有?」

她猛地咳嗽了几声:「林声?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没有理她。

电影里女孩开始和男孩冷战,我指着屏幕对陆浅说:「小时候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一直羡慕女孩有一个这么帅的男生做邻居。」

「长大后再看,我就开始羡慕男孩了。他是有多幸运才能遇到像彩虹一样内心绚烂的女主。」

「我当初喜欢江曳,大概就和女主小时候一样无厘头。」

「好看的眼睛、一刹的心动、年轻的冲动,这些因素竟然就能轻易把我困住这么多年。」

「结婚后我才慢慢地缓过来,电影里说的是对的,有很多人局部胜于总体,江曳就是这种人。」

「他远没有他的眼睛一样好看,他眼底灿若星河,但他不是。」

「我大概花了三年半才战胜对他的乍见之欢,自此就再无一瞬心动,剩下的半年,我才终于确保自己放下了。」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就能喜欢陆燃,其实时间也不短,我认识他也有十年了。」

「他本来就是我的理想型啊,只是我从没把他往那个方面想。」

「等他告诉我让我把他当一个和我平等的男人看时,一切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有人带有亚光,有人带有绒光,而有人带有虹彩。」

「他就是带虹彩的人,能让我眼里的其他人瞬间失了颜色的那种。」

「所以你放心,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为了摆脱过去。」

陆浅沉默一阵,忽然说:「我真该把你这些话录下来发给他。」

「嗯?」

「他比我更担心你的喜欢是心血来潮。」她叹了口气,「他很没安全感。」

我心口一紧,良久开口:「我知道了。」

像是约好一样,中午陆浅走之后,下午陆燃就来了。

他应该是刚打过篮球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脖颈上淌着的汗珠时不时地顺着喉结滑落,看起来还真是…… 色气满满。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这么热的天,你大中午去打篮球?」

他拿着水杯仰头喝水,然后说:「医生让我多运动、多出汗、多喝水。」

顿了顿,又说:「有利于戒烟。」

想起来他抽烟戒烟都是因为我,心里忽然有些愧疚。

他像是能猜透我在想什么一样,笑着转移话题:「我借你的浴室冲个澡?」

「去吧。」我挥了挥手,却控制不住喜欢臆想的大脑,脸瞬间变红。

可恶,给我正常点儿!我企图把脑海里活色生香的场面剔除。

他刚要进去,我又叫住他:「等等!你带别的衣服了吗?」

「没有。」他无所谓地说。

「那你一会儿光着身子出来啊?!」我大惊,顿感脸颊发烫。

「如果你想的话……」

他语气揶揄,一副听凭发落的乖巧模样,搞得我像古代逛花楼找姑娘的流氓一样。

见我大窘,他忍不住笑:「我之前在你衣柜里放了我的衣服。」

不知为何我却莫名听出了他语气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偷藏糖果被发现的小孩。

「嗯?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趁你不注意藏的。」他嘴角上扬,「免得别的男人打你的主意。」

「宣示主权?」我被他噎住了,「你好幼稚啊,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我想起上午陆浅说的话,又噤声了。

他没有安全感。

我知道那种感觉,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我去拿过来。」

他说着往屋里走,经过我身边时我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他身子猛地绷紧。

「姐姐,我身上有汗…… 等我洗完再抱好不好?」

他说得小心翼翼,让我心底又开始发软。

「不行!你身上很好闻,出汗也好闻。」

我说的是真的,他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香气,或许是用了好闻的洗衣粉。

「陆燃,你是不是…… 没有安全感?」我问。

他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又绷住,半晌没有说话。

「那怎么做你才能有安全感?」

我问完又自己想着说:「一会儿把我的头像换成你的照片,还有朋友圈背景。」

可这些也都是小事儿啊。我想着又叹了口气。

「要不以后每天上班都把你带在身边?」我又问。

说完又觉得不太现实,于是又沉默了。

他忽然笑了,声线愉悦:「谁告诉你我没有安全感的?」

「陆浅。」我回。

接着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 不会是骗我的吧?」

他低头看着我笑:「也不算是。」

「之前确实不太有,现在有了。」

所以,陆浅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行吧。」我推了他一下,「快去洗澡吧。」

他轻笑着俯身亲了我一口,然后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流水声,脑子里又开始自动呈现出他洗澡的画面。

实不相瞒,我垂涎他的腹肌好久了。

不行啊不行,林声你怎么能如此好色?

这可不妙。

我赶紧喝了一口茶,平静了一下心绪,开始践行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我默默地把头像换成了陆燃的某张照片,当初拍下它时,篮球场夕阳的余晖和少年后仰跳投的背影惊艳了我好久。

虽然是小事儿,但安全感这种东西本来就来源于日积月累的细节。

最重要的是,他能给我的,我也要分毫不差地给他。

「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绚丽的人,他让你觉得以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只是浮云。」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他在我眼里永远自带光环,永远散发着我根本无力抵抗的吸引力。

就像现在他只是穿着宽大的白衬衫悠闲地从浴室出来,我都控制不住地要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事实是,我也这样做了。

他及时地张开双臂把我抱起来:「姐姐,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我埋在他肩颈狠狠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我超级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某个周日,堂哥和嫂子过结婚纪念日,把 6 岁的小侄女扔在了我家。

说实话,我挺为难的。

毕竟我是带孩子无能选手,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放心把她交给我的。

「声声,今天一天就麻烦你了。」

一大早我就被敲门声轰炸醒,林然笑着把小侄女推进我家。我记得上一次他这样对我笑的时候还是七八年前让我帮他要嫂子

我揉了揉眼,抬腕看表,才七点半。

「您二位可真急。」我面无表情地把孩子接了过来。

小侄女抬头看看我,又看看他爸:「爸爸是不要我了吗?」

「乖,好好和姑姑待着,爸爸晚上就回来接你。」

他说着就要关门:「声声,拜托你了。」

「得嘞。」我打了个哈欠关上了门。

屋里,剩我和她面面相觑。

半天,还是我先开口:「茵茵,吃早饭了没啊?」

她摇摇头:「没有。」

唉,看来今天不能等陆燃来做早饭了。

「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姑姑给你做饭去。」我指挥她去客厅沙发坐着。

刚把菜炒上,一阵哭声伴着巨大的油滋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差点儿让我耳鸣。

我赶紧关了火跑出厨房,小侄女在沙发上哭得正凶。

「怎么了,怎么了?」我慌里慌张地给她递纸。

「我…… 我…… 我想爸爸妈妈了。」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要怎么办?

「茵茵啊,爸爸妈妈出去有点儿事情,你先和姑姑玩好不好啊?」我笑得一脸谄媚。

她止住了哭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忽然开始大哭:「不要姑姑,不要姑姑……」

我淦。

我默默地给堂哥发了个

这时门铃响了。

我几乎是飞奔过去开的门,看到陆燃后我差点儿没扑在他怀里哭出来。

「你终于来了!」我像见到救星一样两眼发亮,穿着拖鞋就跨出了门槛。

「嗯?」他不明所以地任由我躲进他怀里。

「有人欺负我。」我说。

「谁啊?」他稍稍用力,掂起我一起进了屋。

我指着客厅里怔怔地看着我俩的小侄女:「就是她,我小侄女。」

他失笑:「怎么回事儿?」

「她一直在哭,我哄都哄不好,还要做饭,你去管管她嘛。」

我撒娇似地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好好好,我试试。」他笑着揉了揉我还没来得及梳的乱发。

把陆燃推过去后我就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说实话,我不相信他能搞定她,但多一个人分担痛苦也是好的。

只是我菜都炒完了,外面竟然没有响起一声哭闹。

睡着了吗?

我把饭菜端出去,意外地发现两人相谈甚欢,小侄女脸上的哭痕还在,却笑得十分开怀。

难道喜欢帅哥是所有女生的天性?

「过来吃饭了。」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两人起身,小侄女还非要踮起脚拉陆燃的手。

「自己走自己的。」

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了。

我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我不会是连小侄女的醋都吃吧?……

陆燃愣了一下后看着我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

小侄女气鼓鼓的:「就要哥哥牵着!」

「哥哥?」我一时头大。

差辈了啊这!

「他是叔叔!」我生气地把小侄女一把抱过来,「吃饭。」

「姑姑是坏人!姑姑是坏人!」

她喊着喊着又开始哭。

「好好好,是哥哥,是哥哥。让哥哥陪你吃饭,好不好?」我赶紧哄她。

像施了咒一样,她立马就不哭了,扭头看向陆燃:「要哥哥坐旁边。」

我眼神示意他,他乖乖地坐在了她身边。

没安生多长时间,她又开口了:「姑姑,我吃饱了。」

「不行!你这才吃几口?」我皱着眉头,「不许浪费粮食。」

「要哥哥喂。」

「好。」陆燃真是一点儿都不推脱。

好气啊。

一顿饭吃得我郁火攻心,两人边说边笑边吃,完全把我撇在一旁。

不行!我不能和小孩子置气,都是当姑姑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幼稚?

给自己洗脑完毕后,我微笑着问她:「茵茵吃完饭想干什么啊?」

「想去游乐园。」

游乐园,正合我意,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好,不过有个条件。」我说。

「什么条件?」她眨巴着眼睛。

呵,小孩子。

「不许叫他哥哥,要叫叔叔。」我指着陆燃。

「为什么啊?姑姑喜欢哥哥吗?」她问得很是天真无邪。

我顿时脸红,喉头哽住无话可说。

陆燃悠闲地看着我,似乎是很想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再问不带你去了。」我瞪她。

「那我就还喊哥哥。」她噘嘴。

「喊吧喊吧。」我累了,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和熊孩子斗。

她的嘴越撇越狠,眼看着又要落泪,我赶紧说:「别哭别哭,带你去,带你去。姑姑和哥哥陪你一起去。」

「你今天有事儿吗?」我问陆燃。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推了就好。」

他说着打起电话。

嘟了两声那边已经接了起来:「喂,燃哥?」

「今天下午你们自己去吧,我有点儿事儿。」

「啊?不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

「你怎么能每次都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说了爷有事儿。」

「什么事儿这么急?」

他看了我一眼,对着电话那头嗓音随意:「带两个小朋友出去玩。」

一句话让我脸红,还得是他。

「这算什么事儿?」

「你 MOMENTUM 三代不想要了?」

声线散漫又压迫感十足,打蛇打七寸,他真的好会。

「行行行,你是爷。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边骂骂咧咧地挂了。

出门前,我专门换了一个和陆燃卫衣颜色一样的浅灰色衬衣,结果就又被眼尖的小侄女看出来了。

刚坐上电梯下楼,她又开始了:

「姑姑为什么要穿和哥哥一样的衣服啊?」

「对哦,怎么这么巧。」

「姑姑为什么一直看哥哥?」

「你看错了,我在看他后面的广告。」

「姑姑为什么也要拉着哥哥的手啊?」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满头黑线。

陆燃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笑得轻松自在:「哥哥想牵的。」

她不说话了。

果然,周日不能去游乐场。

买了门票进去,满眼是人。

我有些却步,小侄女却兴致勃勃地拽着我俩往里走。

她这个年纪,也只能玩玩旋转木马之类的了,偏偏旋转木马又是孩子们和情侣们的圣地,光是队伍就排了好几个来回。

我有些意兴阑珊,但陆燃已经牵着她排起队了。

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只是还没排一会儿,我就在队伍的前面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好下一波人要上去了,人流往前涌动,他们拐了弯后正好和我们侧着面对面。

这可不妙,我正欲挡住小侄女的视线,就听到清脆的一声:「爸爸妈妈!」

林然和嫂子一脸菜色地抬头望过来:「茵茵?声声?」

真是巧啊。

「你们怎么在这儿?」我和林然同时问出口。

话音刚落,一阵沉默。

「茵茵想来游乐场。」我解释,「所以你们就是来这里过二人世界的?」

林然表情少见地有些扭捏:「这是我和你嫂子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爸爸,你来游乐场怎么不带我?」

小侄女大声问。

周围排队的人纷纷侧目。

他尴尬地说:「这不是让姑姑带你来了吗?」

嫂子有些害羞地看着我们:「让你们见笑了。」

「不碍事,就是不知道茵茵还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我说。

「我要和哥哥一起!」她拽着陆燃的手晃了晃。

林然感激地看向他:「这就是声声男朋友吧?久仰久仰。」

「堂哥好,嫂子好。」陆燃乖乖地打招呼。

「比照片还帅啊。」嫂子笑着调侃。

「哪里哪里。」我摆摆手,「那你们继续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林然拉着嫂子大步走了,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陆燃忽然凑到我耳边:「你哥和嫂子的感情真好。」

「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连孩子都插不进去。」我笑。

「嗯,我们以后也会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又脸红了:「怎么扯到这儿,还有小孩在呢。」

还好小侄女正盯着前面几个玩闹的小孩子们,没有注意我们。

队一排就是一个上午,等坐完旋转木马就已经是中午了。

「茵茵想吃什么?」我问。

她指着前面墙上印着熊大熊二的那个餐厅:「去那里!」

「好。」

甫一落座,服务员就过来给我们三个倒了水,小侄女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正当我准备感慨林然教育孩子教育得不错时,就看到她忽然又垮着脸。

「怎么了?」我问。

「她都没有说不客气!」她气得鼓嘴。

果然还是小孩子,我有些想笑。

还没等我说什么,陆燃忽然蹲下平视她,神色颇为认真:「茵茵,说『谢谢』的目的不是为了要别人回答『不客气』的啊。」

「什么意思啊?」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说『谢谢』的目的是为了感谢别人对不对?」

「对。」

「那如果真心感谢别人为什么一定要那一句『不客气』呢?」

看着他耐心地引导小孩的样子,我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以前总以为他是弟弟,但现在越来越发现好多事情他都处理得比我成熟,比如搞定小屁孩。

或许是我崇拜的目光太明显,吃完饭后他终于忍不住问我:「在想什么?」

「想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我脱口而出,而后又意识到不太妥:「呃,就是说,呃,觉得你很会和孩子相处……」

真是越解释越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小侄女及时解救我:「姑姑,我们去看那个吧!」

她指着前面「4D 曲幕」的大字。

「好。」我赶紧抓住她的手。

晚上六点多,林然终于给我发了消息:「我们结束了,现在在中心广场这边,你们可以把她送过来了。」

「好。」我回。

「茵茵,该去找爸爸妈妈了。」我对她说。

她往陆燃身上靠了靠:「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我摊摊手:「可是已经要回家了啊。」

「哥哥下次再带你玩好不好?」他问。

「那你说话算话。」她有些不情愿。

「嗯,说话算话。」他点头。

「那我长大要和哥哥结婚。」小侄女又说。

???

我有点儿想吐血:「结婚?你才多大?结婚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的,不能随便。」

「那哥哥喜欢我吗?」她问陆燃。

后者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好宠,我又有点儿吃醋。

「喜欢啊,但是哥哥只会和你姑姑结婚。」

这还差不多。

她看了看我,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如果是姑姑的话…… 那好吧。」

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再纠缠。

连哄带骗地带着她找到了林然后,我把她往他怀里一塞:「好了,任务完成。」

林然笑着说:「下次请你们吃饭。」

「行。」

「我们走了。」

「哥再见,嫂子再见。」

送走他们一家,我才如释重负,感激地转头对陆燃说:「还好有你在,否则我真活不过今天。」

虽然今天小侄女的存在让我有些吃醋…… 真不敢想以后要是生了个女儿该怎么办。

呸,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后颈忽然被按住,他猛地把我往怀里一带,叹了口气:

「现在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还好天黑,掩饰了我的脸红。

「所以,你想干什么?」我试探地问。

「干今天没能干成的事情。」

他说着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下一瞬间十指紧扣。

「要先吃点儿东西吗?我看你今天没怎么吃饭。」他问。

「都被你喂胖了,该减肥了。」我摇头。

我本来不怎么吃晚饭的,但他非要给我做,偏偏又做得那么好吃,让我三个月胖了两公斤。

突然身子一轻,他圈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又掂了掂,笑:「不重,还可以再吃点儿。」

虽然但是,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真让人上头。

我压低声音戳他的胸口:「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先把我放下来……」

他舌尖抵腮,有些无奈地把我放了下来:「一天了,姐姐。」

「我忍一天了。」

他的声音很是委屈。

「回去再抱好不好?」

我踮脚摸了摸他的头,他顺从地微微弯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要不以后你出门戴口罩吧。」

「嗯?」

「长的太好看了,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姐姐不如金屋藏娇?」

「你愿意吗?」我有意逗他。

「求之不得。」

「算了,我没那么多钱,你藏我还差不多。」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他拽着去坐摩天轮。

上次坐还是高中时和陆浅一起,当时快到最高点时,忽然就停了,把我们吓得不轻。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对情侣在求婚,男方故意设计的小情节。

本来是只有他们两个坐上去的,结果由于工作人员疏忽,把我和陆浅放了上去,导致我们吓了一跳不说,还被喂了满嘴狗粮。

此刻前面排队的人并不多,陆燃站在我旁边盯着旋转的轮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看什么?」

「在算转一周大概要多长时间。」

「什么?」

「20 分钟够了。」

答非所问,我被弄得没头没脑的。

座舱缓缓地上升时,我下意识握地紧了他的手。

「怎么忽然想起来坐这个?」我问。

我总觉得他不像喜欢坐这种东西的人。

他的眼睛被摩天轮上旋转瞬变的灯光映得璀璨,光线似乎格外偏爱在他眼底缱绻。

一眼就让人沦陷。

「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

「嗯?」

「吻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他尽数堵在喉中,清冽的气息瞬间充盈整个空间,全身的神经仿佛都由他掌控着,牵动着,时而收紧,时而放松。

奇妙的是他似乎有种魔力,无论多少次都能让我像第一次一样心动,且久久不能平复,即使是坐着,也能被他亲得两腿发软。

舱体到达最高点,他依旧没有停下,鼻尖相抵,唇瓣厮磨,一切氛围诉诸浪漫。

我想我大概知道接吻时为什么要闭眼了。失去视觉时,其他感官会格外敏锐,心脏持续震颤,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信息、动作、想法来来回回都汇聚成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我爱你。

所以,听到了吗?陆燃。

我说我爱你啊。

我第一次见到林声,是在军训。

晚上几个队伍聚在一起拉歌时,某个班的教官忽然开起了小晚会,我听到一个女生上去唱了一首 JJ 的歌。

我记得很清楚,是《修炼爱情》。

她唱得很好听,我忍不住侧目去看,才认出她是那个在经济学院新生典礼上发言的新生代表。

优秀的人。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的某个室友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晚上在寝室夜聊时他三句不离林声。

但我没有去过多关注她。

当时,周韵刚交了男朋友,是一个大三的学长。

我心里挺郁闷的,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感受不到我的心意?还是装作不知道?

林声开始追我,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以为她这样的人,大概已经有了男朋友,但她的殷勤渐渐地让我意识到她好像确实在追我。

她是个很有趣也很聪明的女生,和周韵完全不一样。

周韵总是一种软软的姿态,有些天真得过分。

我喜欢和林声待在一起,她能让我短暂地抛开那些烦乱的思绪。我承认,我确实很自私。

周韵和男友复合那天,我喝醉了酒,亲了她,第二天我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给她打了电话。

我们在一起了。我努力地对她好,努力地让自己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周韵,忍不住了解她的生活踪迹。

我对不起林声,我一直知道。

可是我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把她强行留在我身边,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已经离不开她了。

周韵结婚那天,我强迫自己没有去看她,但还是忍不住在同学聚会上一瓶瓶地喝酒,脑子里想象的全是她结婚的样子。

那个男人该有多好,能轻易得到我渴求了十年的人?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林声的脸,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攥住她的手:「我们结婚吧。」

她没有理我,只是说我喝醉了,然后就走了。

我想,我或许真的该放下过去了。

第二天,我向她求婚,亲手给她戴上了戒指。

那一瞬间,我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恍惚的幸福感,无关周韵,只是林声。

婚后,不知是得罪了什么势力,我的公司开始出现危机。

我没日没夜地窝在公司处理公务,而林声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

一年多过去了,虽然工作很累,但我却莫名地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怎么想起过周韵了。

但我知道,我和林声之间还是隔着一层不厚不薄的障壁,就像她不是没有隐晦地提出过那种要求,但每次要走到那一步时,我就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我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似乎总有些旧岁积累的灰尘擦拭不去,阻在那里,让我每每想要彻底遗忘时又瞬间记起,而后泄气。

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吗?还是只是借她忘掉周韵?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我固执地认为,无论是依旧硌在心里的过去,还是始终更像朋友而非夫妻的这种状态都会慢慢地过去,我和她也会渐渐地亲密,总有一天。

后来,周韵离婚了,她的丈夫出轨了。

她没什么朋友,这种要打官司的离婚案她也不懂,为了不让自己吃亏,她只能来找我帮忙。

我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她已经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看着她艰难的处境,我还是不忍心拒绝。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开始想左右我的婚姻。

后来从林声口中我才知道,她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那不是我拟的,是周韵放在办公桌上故意让她看到的。

她提离婚时,我是恍惚的,似乎不敢接受一样,全程都是被牵着走的。

她走后我才后知后觉地认清自己的心。

我以为自己只是适应,只是习惯,但日日夜夜都躁动不安的内心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我听了一夜的《修炼爱情》。

歌词一语成谶。

我认识她的第七年,她离开我,我爱上她。

(完)

□ 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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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卿
本文又叫《完结总裁虐文的一百个方法》

1.“姐姐。” 小白花看着我,楚楚可怜,“他根本不爱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行绑着他不放呢?”

“分手五千万,离婚一个亿。” 我漫不经心看了看自己新涂的猩红指甲,对自己恶女人的装扮看上去十分满意。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实在等不住的话,加三千万一个月内离,五千万两周内,七千万一周内。”

“姐姐,你怎么能拿钱来侮辱我和阿泽之内的感情……”

“再加五千万的话我可以对外说我们是和平离婚,和你无关。”

“要现金是吗?还是刷卡?”

——《论如何离婚才能利益最大化》

  1.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两眼猩红。

“贱人,这个肾,是你欠云儿的……”

只见我微微一笑,从身后掏出了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从容不迫的翻到第 37 条,手把手的教男人读着上面的话:

“非法摘取器官行危及他人生命的,按故意杀人罪定罪处罚。”

——《社会主义的光终于照在了大地上》

  1. 我逃,他追,我们都插翅难飞。春风一度后,我暗怀珠胎,连夜奔赴国外——

找了最好的医生做了最好的无痛人流。

——《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天才小萌宝》

  1. 他的母亲找到了我,把冷冰冰的黑卡拍在了我痛苦的脸上。夜里,我偷偷的想着他又掉了眼泪——人生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怎么花,在线等,挺急的。

——《一夜暴富的滋味我知道》

  1. 谁又能想到,重来一生,我又回到了前世救他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是我一个人孤身闯进了火海,背着他逃出了这个地方。可他醒来时只记住了我脖颈上淘宝 9 块 9 包邮的吊坠,长大后全市搜索出了几千个戴同款吊坠的女人要与我结婚报恩。

这一次我不再犹豫,按下了 119 的电话号码。

不知道,这一回他会选择哪一位幸运恩人进行结婚呢?

——《总裁们问一下名字是会死吗》

  1. 为了弥补她因流产失去的生育能力,男人决定要以我的子宫一换一。

当针筒缓缓推进我身体的时候,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龙傲天,你真狠。”

“宝宝,妈妈对不住你。”

一个月后,小白花因子宫排异反应去世。

——《这个世界终于拥有了生物常识》

泽殷 zern​
一觉醒来,我在疯批美人床上。

这美人口吻卑弱,隐隐流露兴奋:「娘子,你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完了,死球了,这不是我前一阵子追的男频文《终极赘婿》里面男主和恶毒原配的对话吗?

我傻的吗,打你骂你,方便你攒满怒气值以后把我一箭穿心?

于是我哆嗦了一下:「不打行不行?」

眼前一道白光。

干,违反人设,我又死了。

01

再一次,我从疯批美人床上醒来。

为了从这个可恶的轮回里超脱,我大叫一声。

「我打,我打还不行吗?」

话音未落,眼前随即弹出一个透明面板,上附红字说明:

我丢!每日必做,完不成暴毙?不限次数,超额有奖励?

参考手段不限于踢,踹,抽,打,口径不限于斥、嘲、辱、骂……

嘶~~~

都怪我,我不该不好好码我的女频文,跑去和男频文作者在线对喷,也不该日更一千五,喷人一万五,果然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悔了,真心的!

现在好了,不打是个死,打了也还是个死!

从排山倒海的臆想里把我勾出来的,是对方甜甜、柔柔的轻唤:「娘子打算怎么打?」

不愧是被万千女配倒贴生扑的男主,这人黑发红衣,一张苍白的面容如美玉精雕细琢,最特别的是那双眼下对称生着的两点朱砂痣,简直是巧夺天工,堪叹其妙。

忽略那眼中生人勿进的僵冷,就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看得我浑身麻麻地。

在我惊骇的眼神里,他谦卑地伏下身:「请娘子赐教。」

别看他现在做小伏低,卑怯可怜,实际这人不仅眼高于顶,且反复无常,暴戾易怒,书中的原配也因此愈加疯狂,被他玩腻以后一箭穿心,领了盒饭。

老天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苦思良久,终于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在完成任务的时候,让他对我恨不起来,可不就罪不至死了么?

有什么冷门知识,能难倒我这硬盘里有 500G 小电影的新时代美女子?

于是我冷着脸道:「趴下,跪好。」

他屈辱地咬牙,眼中掠过一痕血色,身体却在极度的兴奋下发起抖来。

我伸出手掌,十指纤纤,轻轻在那翘起的圆润弧度上拍打了三下,还不忘夸奖他:「弹性极佳。」

因为我们所在地点(床上)的原因,这一系列动作更像是暧昧的抚摸。

伴随着悦耳的叮咚,系统及时送来了提示:

「打 + 1」

「打 + 2」

「打 + 3」

02

我穿书了。

眼前这个美少年就是我的相公,全身长满了金手指的终极赘婿大佬,一切非人折辱都打不败他,只会让他从痛苦中汲取更多力量,最终成就大邺第一国相。

因此对我这擦边球式的虐待(爱抚?),他很不满意,眼神阴冷,如爬虫一般在我面上游移。

「就这?」

「怎么,你有意见?」我立即强硬起来。

见我面有狞色,他反倒神色快活,甚至激动得眼眶泛红:「那娘子,今日还有旁的惩罚么?」

我去,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当下敷衍地摆摆手。

你高兴,我还不耐烦呢,读者让我加更都不带你这么催的。

出了房门,屋外便是轩敞的亭台楼阁,几拳石,几抱山,流水淙淙,长廊蜿蜒,一众仆从缓缓行过。

队伍整饬,显然大族之风。

少年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擦肩时却莫名倒地。

「啊!」

队伍里那条粗腿尚未收回,想必是故意绊倒,众人顿时笑成一片。

而少年却不敢说什么,立即起身站回原地,就连满身尘土也不敢拍打,我看着他恐惧(兴奋?)到颤抖的双肩,忍住了即将脱口的叱责。

即便我不辱他,旁人也会辱他,在原书莫名的命运指引下,就连道旁养的大鹅都追着他叨,直到他忍无可忍最终黑化,正是这本大赘婿文的核心。

赘婿赘婿,不往死里虐叫什么赘婿

想必,这就是我的磨难所在。

03

不过,身为一个满脑子拖更,啊不,妙计的网文作者,我已然成竹在胸,施施然带着自己的赘婿往主厅行去。

玉家家主很好认,他高踞主位,龙威虎目,两道八字纹十分深刻。

我回忆书中原配的日常,行了个简单的手帕礼。

「问父亲安。」

孰料,对方地动山摇地重哼一声:「见了父亲怎的不跪?」

「来人,上家法!」

「哎?」我回身一看,果然周围人都老老实实跪着,头都不敢抬。

也包括我那赘婿。

所谓家法便是一条血红细长的鞭子,不抽到断不算完,我正悚然而惊,便见两名粗壮仆妇拎着少年脖颈,将人按到五体趴服于地。

「父亲,这???」

主座之人哼道:「你是我独女,可不能打坏了,就让你夫君代劳吧!」

你妈的,毛病忒多!

最后还不是我背锅?

于是我一挥手,口吻凛冽:「父亲,夫君乃书生之体,若是打落下残疾疤痕,今后怎样入庙堂为官,为我玉家添光增彩?」

这一番大义凛然,倒叫家主陷入了深思。

这会违反人设吗?自然不会。

原书中,玉家家主之所以让独女招赘,就是要改善自家的暴发户基因,举全族之力供一个读书人出来,不善待反虐待,本就与常理相悖。

因此我用他光耀门楣的欲望,反击虐待赘婿的欲望,十分合理。

为难之下,我名义上的炮灰父亲捋着美髯,眉头紧凝:「那依真真所言,为父该怎么办呢?」

我上前一步,取过那血红的鞭子在手里把玩,笑容玩味:「父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将他找个偏僻的庄子放逐,由我日夜看管,不取功名誓不还!」

「好!好一个不取功名誓不还!」炮灰父亲激动之下面皮紫胀,仿佛那鲜衣怒马,烈火烹油的日子已近在眼前,他随即执住我手,深情款款:「儿啊,那你可要悠着点,这鞭子都被你打断十条了,听为父的,好歹给他留条命上京,啊?」

卧槽?

这么关键的剧情你现在才说?!

那我还挣扎个屁啊,早点做条咸鱼不是更好?

04

事实上,不出三个月便是春闱。

到那一日,赘婿男主必定高中榜首,然后被七八十个高官榜下捉婿,说不得我这恶毒原配就被他抛在脑后,逍遥自在好不快活了。

因此我作了个弊,直接偷换地图,当天就带着他远离人烟,来到位于京城偏僻处的一处庄子。

用种田代替宅斗,这就是网文注水的奥妙。

天之祸不可避,人之祸尤可为,我到庄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令,所有下人不经传召不得入内,一应饭食衣裳也由我经手,杜绝作乱的可能。

违令者全部重责发卖,绝不姑息。

原配不愧毒妇,这一条铁令贯彻下去,全庄上下已是跑得不见人影,连帮我扑蚊子的都找不到。

此时正值夏日,蚊虫狂涌,我和我的赘婿都被叨得焦头烂额,我冲他唤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关怀,他垂下眼皮。

「…… 阎罗惜。」

「哦,对,是这个名。」

此刻天渐渐擦黑,只要他不说话,那副模样妥妥的月下扶桑,人间玉郎。

我抓着脖子上的包,看向面前的男子,也许是天命成嫉,绝大多数蚊子都追着他叨,在冷白如瓷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大包,比我惨多了。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睡!

在我的督促下,该玉郎忍着蚊虫,开始坐到桌前刻苦攻读,于是我到屋子后采了些艾草,用火炕过后,包成香囊悄悄挂在了他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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