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是京城第一美人”写一篇故事?

不信请大家回忆一下开头那一幕的剧情。

「薛洛安——」

「这个时候叫你娘的名字也没用!」薛洛安吼完这句话,将我的手举起,禁锢在我头顶,近似疯狂地啃咬着我的唇。

无力的急促喘息代替了徒劳的挣扎,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整个人又像是泄了气似的停了下来,嗓音闷闷的,「阿昭,对不起……」

他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蹭了蹭,平复着呼吸,颇为委屈地道,「我知道你早就不喜欢林子瑄了,可我就是……」

我想也没想地纠正他,「我一开始就对他不是那种想法。」

薛洛安身子顿时一僵,下颌线条微微绷着,眸底肉眼可见地掠过一丝惊愕。

见状,我叹了口气,将曾经误以为他喜欢过谢明玥,那时说要追求林子瑄也只是气话,还有方才同谢明玥的谈话悉数告知了他。

薛洛安听后沉默了许久。

我亦没有作声。

说到底也是我们彼此不够信任对方,还有就是没长嘴。

若一开始就说清楚,哪还可能生出那么多事端,说不定我和他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同时我们心里也清楚,那样作者就没东西写了。

「对了——」我仰起脸看他,视线撞入他明亮深邃的双眸,「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洛安愣了愣,不自在地垂眸,低声嗫嚅,「我之前是装的。」

我轻轻哼了一声。

呸,什么之前,他都装了一年了!

「你当时说要同我退婚,加之林子瑄给你送来了喜帖,你却伤心落了泪,我以为……阿昭,那时的我只能想到用装瞎这个法子留住你。」

「可当时那个萧大夫说——」我眸光一转,拔高音量,「他被你收买了?」

「算是吧。」薛洛安缓缓道,「我同他相识已久,他虽然有些贪财,但人却很讲义气。」

我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咬着牙问他,「那这一年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冷淡!」

薛洛安怔住,忽地眸光一暗,一脸犹豫地看着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蹙了蹙眉。

不知怎么,脑海中忽然浮现这一年那个萧大夫时常出入府邸为薛洛安制药配药,治疗眼疾的画面。

瞳孔猛地一缩。

难道,他要治疗的其实不是眼疾,而是……

那日他分明动了情,却一脸痛苦地推开我,嘶哑着说「不行」的景象历历在目。

或许,他这一年装瞎,只是为了掩饰某样更难以启齿的东西。

我好像……悟了。

酸意涌上眼眶,原来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手抚上他的脸,「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虽然我觉得你一辈子也不会告诉我。

薛洛安一愣,眼睫微颤,「好……」

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只听见某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我似乎忘了,薛洛安被下药这件事。

等我反应过来,薛洛安已经在或轻或重地啃食着我的锁骨。

「阿昭,我们就让母亲得偿所愿,好不好。」

低低哑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蛊惑般,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我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呼吸亦是渐渐急促紊乱。

我当然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

薛洛安从我颈间抬头,焦急难耐地寻找我的唇,找到了又克制地只是轻轻碰了碰,「好不好?」

心脏狂乱像是要蹦出胸膛,我手紧握成拳状,用行动代替了言语,揽住他的脖子将唇送了上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薛洛安不在身边,应该是去处理公务了。

我眼眸不眨地盯着屋顶看了许久。

不想动,也动不了。

腰酸背痛,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似的。

光看到露出来的肩膀和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便可预料状况有多惨烈。

对于昨夜的感想,我只想说一句话——

看男科,找萧大夫。

……

这一个月我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字面意思。

薛洛安似乎背着我在书房里偷偷做一件事,好几次我去找他,他都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我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什么。

一日,我婆婆来找我,同时还带来了萧大夫。

萧大夫幽深的视线落在我脸上,上前一步低头道,「还请夫人伸手。」

我不解,瞥了眼坐在身边难掩紧张的婆婆,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萧大夫按住我的手腕仔细诊断,片刻后,放下手,对着我婆婆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顿时,我婆婆眸中落了浓浓的黯色,一声叹息从唇齿溢出,「唉,都一个月了,还没有动静。薛洛安不行啊。」

我恍然大悟,旋即扑哧一声笑出声。

我唇角微翘,替婆婆倒了杯热茶,点头附和,开玩笑地说,「是不行。成婚一年坐怀不乱,还要靠婆婆你下药成全。」

我婆婆接过茶,啜饮了一口,听到我的话差点喷出来,瞪圆了双目,「我没下药啊。」

我手蓦地一顿,眼睛瞪得比我婆婆还大,「那是谁下的药?」

……

我去书房找薛洛安。

一推开门,偏头向上一抬,撞上薛洛安的深邃目光,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是要出门。

我张了张唇,正打算开门见山地问,就见薛洛安眼底掠过一丝笑,「我刚好要去找你。」

他把手上那本书递给我,低声道,「你那晚不是说,等我想说的时候再说吗?这本画册我足足画了一个月,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狐疑地抬头看他。

这就是他这一个月偷偷摸摸做的事?作画?

还有,他竟然愿意将那件事告诉我?!男人的面子都不要了?

「打开看看?」薛洛安喉结混了滚。

从我的角度,他脸庞轮廓冷冽,黑眸一瞬不瞬注视着我,分明是紧张的情绪,却因为他极为漂亮的眸子,无端漾出几分缱绻。

我心尖一颤,连忙低下头,有些慌乱地翻开那本画册。

「咦,这画的是我、我们?」

我瞪大了双眼,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发现这上面画的都是我和薛洛安发生过的经历,按照时间,一幕幕地呈现在我面前。

「这叫连载漫画,是萧有乾,哦,也就是萧大夫的一个朋友教给他的,他在一次闲聊中告诉了我。」

我轻轻颔首,只觉得丝丝缕缕奇妙的情愫缠上心尖,我索性拿着画册坐下,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看到新婚之夜那晚,我瞳孔猛地一缩。

那一幕画的是:夜色漆黑,池塘的水面骤然掀起大块大块的水花,而落入水底昏迷过去的人,正是穿着一身喜服的薛洛安。

「你新婚之夜那晚怎么了?」我扯着薛洛安的袖子问道,嗓音不自觉带上一股焦急。

薛洛安黑白分明的眸望着我,须臾,垂眸道,「我说了,你不许笑。」

我更急了,「你都掉进水里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薛洛安唇线紧绷,一层不易察觉的尴尬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眉眼。

「那晚,我一想到和你已经拜堂成亲,真的太高兴了,同时心里也十分愧疚,毕竟我欺骗了你。我喝了很多酒,也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自己装瞎的事情告诉你。」

「可不承想,回房的时候,我不小心一脚踩空跌入池塘,脑袋刚好磕到了水里的一块石头上。然后——」

我的心倏地一颤,「然后怎么了?」

薛洛安幽幽看我一眼,眸中升腾起浓稠的暗色,开口的嗓音也紧绷了几度,

「我真的瞎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几许。

许是想着破罐子破摔,薛洛安一鼓作气接着说道,

「我怀有眼疾,你那么好,本不应该耽误束缚住你。萧有乾也说,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医治好我的眼睛。可我还是舍不得放你离开,于是,我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我不敢碰你,也不能碰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治好我的眼睛。」

「直到前不久我的眼睛才得以恢复,恢复后,我又怕你因为这一年的疏远对我死了心,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卑劣地给自己下了药,还因为不好意思,将责任推给了母亲。」

「你想笑便笑吧。」薛洛安别扭地撇开脸,嗓音含着从未有过的挫败。

我愣愣地看着他。

眼眶红了。

我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阿昭,你怎么……你别哭。」薛洛安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我抬手擦眼泪,「我没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薛洛安慌了神,急忙妥协,「好,你没哭。」

我略微红肿的双眸望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此时堆满了无措,我就这般看着,又气又心疼,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哽咽着道,

「以后不许再瞒着我!」

薛洛安喟叹一声,俯身吻去我的眼泪,「以后无论发生何事,再也不瞒着你。」

闻言,更多的酸意侵袭眼眶,水雾又在眼底泛滥,我凶巴巴地瞪着他,「你是个笨蛋。」

「好,我是个笨蛋。」薛洛安心疼地为我擦眼泪。

「你是个白痴!」

「好,我是个白痴。」

「你不行!」

「好——额,这个……」

彩蛋

又是一年元宵节,我和薛洛安背着孩子偷偷去醉仙居看烟花,刚好遇到了林子瑄一家三口。

林子瑄一手揽着他夫人,另一只手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画面看起来极为温馨。

我感叹,「当年我同你赌气,还说不追到林子瑄我就不姓谢,现在想想还挺可笑的。」

薛洛安沉吟少许,道,「你虽未实现前半句,但却是做到了后半句。」

我疑惑,「你在说啥?我哪里不姓谢了?」

薛洛安挑眉,轻轻将我搂进怀里,耳畔传来他闷闷的低笑声,一字一顿,「你说呢?」

「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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