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那可是我和阿衡的孩子啊！」
我将顾倾念绑在了床上，转身拿起剪刀，慢慢朝她走过去。
「你放心，我不会伤及无辜孩子性命，我只要你的命！」
说着，我用剪刀剪开了顾倾念的肚皮。
「啊——」
顾倾念声嘶力竭地惨叫，将夜晚衬得更加瘆人。
我手中的剪刀不停，一剪一剪的剖开她的肚皮，撕扯着她的伤口。
动手之前，我给她灌了两碗参汤吊着那口气，她死不了，也不会晕过去，只能生生受着。
屋外，萧昱衡的身影贴在门框上，好久都未曾动一下，直到，我将生剖出来的孩子扔进他怀里。
「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子嗣。」
血淋淋的孩子在落入萧昱衡怀中的瞬间，哭出了第一声嘹亮的哭声。
萧昱衡整个人都僵着，愣愣地看向我，半晌，身体顺着墙面滑下。
我一边擦着手上的血往回走，可还没走回去，我却晕倒了。
18
我没死成，醒来又看到了萧昱衡那张让我厌恶的脸。
他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见我醒来，他伸手抱住我。
「窈窈，我已经为你遣散了后宫，我们一起死吧，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他哭得泣不成声。
我却一脚将他踹开。
「滚！你不配！凭什么死了你也不让我安生！」
我撑着床板，咬牙切齿。
「当初是你自己选的我，你问我，愿不愿意与你携手此生！」
「是你承诺我，会将我视若珍宝，此生好好珍惜！」
「是你说，你从未有过家人，麟儿出生后，我们便是你的家人！」
「是你向我们保证，会护我和麟儿一世，绝不让我们受到丝毫伤害！」
「如今又如何！」
我死死攥住被角，阴狠看向他，「你负过顾倾念，你如何弥补，那是你的事！凭什么让我和麟儿用命来弥补！」
「窈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麟儿，我混蛋，我真是个混蛋！」
萧昱衡跪爬到我床边，死死抓住我的手，「我知道错了，窈窈，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给你赔罪，不管做什么都行，别抛下我，我求你！」
我甩不开他，便用指甲狠狠地掐，咬牙冲他喊：「萧昱衡，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啊！」
萧昱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嘴里，鼻子里流出血，他突然哀嚎一声，拼命地对着我磕头。
我瞪着他的方向，视线却逐渐模糊，但姨娘和麟儿在我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他们笑着朝我招手。
「窈窈，姨娘带你离开这里！」
「麟儿以后长大了，会好好保护母后，谁都不准欺负母后……」
「窈窈，姨娘来接你了。」
「母后，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弄丢麟儿了。」
是我姨娘和麟儿来接我了，他们来接我了！
我也好想你们啊！
这次，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好不好……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眼角的泪水刚好落在枕头上，但我的嘴角是笑的。
19
萧昱衡为我举办了盛大的丧事，他在葬礼上哭晕了好几次。
人人都说帝后情深。
呵，狗屁的情深。
可出殡时，他却突然疯了一样抱着我的尸体不让入殓。
就像当初我抱着麟儿那样。
可他没能爬到我的棺材里，被胥王一脚踹翻在地。
「你凭什么跟窈窈一起死！她不要你，麟儿也不要你，他们都不要你了，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
萧昱衡呆愣在原地，半晌，突然抽刀朝胥王砍了过去。
葬礼上，胥王和萧昱衡为了抢夺我的尸体，打了起来，无人敢拦，也无人拦。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一场单纯地打架，这一场之后，这个朝代的年号该换了。
萧昱衡自是打不过胥王，他的刀被打落，迎着胥王的长枪，将人头送了上去。
可胥王并没有杀他，只将他抓起来，关进了笼子里。
「我答应过窈窈，不会让你死，她要你孤独终老，在痛苦和悔恨中，煎熬一生！」胥王恶狠狠地瞪着他。
受我之托，胥王将我的尸体烧了，然后将我和麟儿的骨灰撒在了江里。
我答应麟儿的，下一世，我们还要做母子。
下一世，没有萧昱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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