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患者来不及发生性行为,就已经身亡,而艾滋患者由于潜伏期和发病期时间较长,有更多机会发生日常性行为。
因此性传播成为了主要传播途径,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乱交」,而是不同病毒的发病周期导致。
若有人感染了艾滋病,问十个人,八个人会说「这人一定乱搞了」。
HIV 病毒约 80% 来自性传播,因此大家会加上很多带有色彩的想象,满足人类猎奇与好奇心理,用「性病」定义艾滋病,成为最直接的方式。HIV 和 SARS、新型冠状病毒一样,都是传染病,不要因为艾滋病的猎奇标签,忽略了 HIV 作为传染病毒拥有的潜在危害,例如变异。
(一)人类对猩猩做了什么?脑洞有些「变态」
在人类发现首例艾滋病患者 25 年之后,科学家在非洲喀麦隆野生黑猩猩体内发现极其类似于 HIV(人类艾滋病病毒)的 SIV(猴免疫缺陷病毒),确定 HIV 是黑猩猩传染给了人类。
这并不是第一起动物源病毒传染人类,鼠疫、埃博拉、H1N1、新型冠状病毒,都是动物为感染源,但因为这个是艾滋病,所以人类的脑洞发挥到了极致。
关于猩猩如何将病毒传染给了人类,学界有四种学说。
第一,狩猎说
因为非洲的自然条件有限,食物来源不足,狩猎野生动物是他们的食物来源之一,体型高大的猩猩足够整个村子包餐一顿,值得动用大量人力去捕猎,由于黑猩猩的力量强大,在搏斗的过程中双方难免受伤,猩猩的血液进入人类身体的伤口中,那么病毒就成功找上人类。
也有可能是在宰杀黑猩猩时,体液进入了人类的躯体的伤口中,或者是食用了未煮熟的黑猩猩肉,都有可能感染病毒。
第二、血液崇拜说
因为想要获得黑猩猩的强壮的体魄,有些非洲的土著人认为将黑猩猩的血液涂抹在身体上,或者注射到体内,能够获得无上的力量,这样就完成了体液的交换,病毒自然进入了人体。
这个并非胡乱猜测,在上世纪 50 年代,我国就兴起了「打鸡血」风潮,从公鸡身上抽取约 100ml 的血液注射到人体的肌肉中,能够让人瞬间面色红润、精力充沛,感觉饥饿,而且能够治疗一些慢性病,一时风靡大江南北。
但后来实验证明,上述表现均是由于人体免疫系统的排异、过敏反应,而排异反应可能会加速一些慢性病的恢复,但「打鸡血」存在感染禽流感和寄生虫的风险,以及休克,后因全国出现数起打鸡血致死的案例,这个方法才被大家放弃。
第三、疫苗说
1999 年的一本名为《河源:追溯艾滋病病毒和艾滋病起源》的书中写到,上世纪 50 年代,非洲地区曾使用黑猩猩和黑白眉猴的肾用来生产脊髓灰质炎疫苗,数量巨大,可能在生产过程中误操作,科研人员感染了黑猩猩体内的病毒,或者生产的疫苗中含有艾滋病毒。
第四、变态说
当然,也有一种假设认为人类和黑猩猩直接发生了性行为,病毒经由性途径传播到了人身上。
人类性侵动物并非没有发生过。据传闻,1992 年印尼的一个村子就曾经把一只红毛雌猩猩当做长期性奴,村民把 Pony 用链子锁起来,天天给 Pony 剃毛,然后让它当性奴……于是,只要有人靠近 Pony,它就会转过身子来,用力扭动身体。当地人拒绝交出 Pony,因为它可以带来一大笔收入。
上述四种假说中,学界认为可能性最大的是「狩猎说」,但是被传播的最广泛的,却是「变态说」。
埃博拉病原体来自猴子,猜测人类吃了猴子;
猪流感病原体来自于猪,猜测饲养猪的时候接触到了;
SARS 病原体中间宿主是果子狸,猜测人们吃了野生果子狸;
清末鼠疫病原体来自于土拨鼠,猜测人们剥皮中接触了血液;
只有艾滋病,大家纷纷猜测,是人兽发生了性行为。
(二)感染埃博拉得到同情,感染艾滋就只能被歧视?
同样是体液传播的病毒,还有埃博拉。这两种病毒可存在于一切体液中,包括血液、精液、阴道分泌物、唾液、泪水、汗液、尿液等。
HIV 摧毁人体免疫系统,用的是悄然偷袭的方式,周期长久,而埃博拉病毒的攻击,则是爆炸式的,十天内就能完成艾滋病要花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埃博拉患者来不及发生性行为,就已经身亡,而艾滋患者由于潜伏期和发病期时间较长,有更多机会发生日常性行为。
因此性传播成为了主要传播途径,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乱交」,而是不同病毒的发病周期导致。
正是由于「性」的标签,大家忽视了 HIV 病毒作为传染病毒该有的危机。
目前 HIV 潜伏周期 8-9 年,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临床表现。但一旦发展成为艾滋病,就会出现多种多样的问题。正是由于 HIV 病毒潜伏周期长,因此人类根本拿他束手无策,你都不知道自己患有艾滋,怎么会去预防传染呢?
在病毒界,传染性和致死率是负相关,传染性越高,例如飞沫传染的疾病,致死率通常较低。而传染性较低,例如只能通过体液才能传染的疾病,致死率就迅速上涨。
但病毒是在不断变异的,如果艾滋病毒能够通过飞沫传播,世界将会怎样?
这是人类面对艾滋病毒,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三)面对艾滋,总有人在奉献
感染艾滋病需要满足三个条件:
1.HIV 感染者;
2.有足够量的病毒从感染者体内排出;
3.HIV 必须进入被感染者的血液循环系统。
由此可见,除了性传播,由于血液接触导致艾滋感染也时有发生。
上世纪 90 年代初期,在追求「快速致富」的大环境下,偏远贫困的中原农村地区,成了便宜血浆的理想采集地。非法采集血浆活动以及采浆不规范操作,造成艾滋病病毒在卖血人群中大面积传播。
800CC 的血价格是 50 元钱,这比种庄稼来钱更快,村民们对卖血乐此不疲,因为,这样他们就有钱盖房子了,河南的一些村子里,几乎一半村民都去卖血了。
1998 年底,河南省上蔡县村民接二连三的死亡,但当地根本查不出来具体病因,后来有专家学者前往调研发现,这些村民都染上了艾滋病病毒,罪魁祸首就是当地盛行的私下卖血。
据新华社 2001 年报道:在文楼村 3170 名村民中,有卖血史的 1310 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498 名。上蔡县艾滋患者病情后面逐渐显现,大批感染者陆续死亡。
那些幸存下来的患者,也在其他人的排挤中艰难过活。
而他们卖血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1992 年,河南各县基本都有血站,低价收回的血高价卖出,赚取暴利。河南全省预计共约 28 万人曾卖血,上蔡约占 1/7,共 4 万多人。
河南农民感染艾滋病的主要原因,不是我们想象的不合规的操作,如共用针头导致的,而是因为单采血浆回输红血球。所谓「单采血浆」,是血站把采购的鲜血用离心机分离后,只留下淡黄色的血浆,而红细胞再回输给卖血者。临床上全血的用量不是很大, 但血浆一直处于匮乏状态,用来制作免疫球蛋白、凝血因子、白蛋白等,非常多的疾病需要用到上述药品。
在河南,艾滋病就是血站在「单采血浆」回输红血球的过程中,在卖血人员中传播开来,同时传播的还有疟疾、丙肝、梅毒淋病各种性病,等等多种疾病。
目前,国家已经严令禁止私下倒卖血液行为,此外,我国对血液制品实行 90 天「窗口期」严控有问题血液流入血库。
除卖血这样的灰产外,能够接触到患者血液的外科医生、禁毒医生也时时暴露在艾滋传染的风险中。
协和医院急诊某天接到了一名患者,预计是和人发生了肢体冲突,整个右脸都肿起,颧骨和眼周变成深紫色。在医生帮助这位患者检查后,检验科送来的报告显示,患者艾滋病阳性。
当时整个科室的医生护士差点站起来骂娘,检查前明明问过了,有没有病史,患者当时什么都没说。
检查的医生迅速回忆早上检查伤口时有没有接触到血或者分泌物,庆幸还好戴了手套。然后迅速联系了负责缝合的医生,电话对面沉默了许久说到,我赶紧去查查。
科主任把情况通知给科里的大夫、护士,提醒大家注意职业暴露,大家听完一片哗然。
「简直不拿医生的命当回事」「什么垃圾啊,靠」
艾滋是有强效阻断药可用的,避免感染,两小时内服用效果最佳,72 小时内依然有效,但概率会降低。如果患者提前告知,医生不仅仅会在操作过程中留意,而且可以及时用药。
但还是有非常多的艾滋患者到了医院,会选择隐瞒病史,或许是怕医生放弃治疗,或许是怕家人知道。
云南的缉毒警、医生时常面对患有艾滋的吸毒人员、尤其是毒贩,他们可比普通艾滋患者生猛得多,抓捕时故意割伤自己让血液洒在警察身上,甚至直接往警察的脸上抓。
(四)题外话:相比于「乱」,「懵懂」更危险
大学校园已经成为了艾滋的重灾区,我们可以关注几个数据。
(网络图)
1.中国疾控中心性病艾滋病防治中心主任吴尊友说,我国 15~24 岁大中学生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净年均增长率达 35%,且 65% 的学生感染发生在 18~22 岁的大学期间;
2.2019 年,湖北省前 10 月青年学生感染人数共发现 149 例,比去年同期增长了 10%。陕西省每年新报告学生感染数在 100 例以上,平均每 20 名艾滋病患者中就有 1 名是学生。
上海部分高校新增的「艾滋病检测包」自动售卖机,在上架当天就引起了学生们的疯狂抢购,上海同济大学 6 小时售罄,令人瞠目结舌。
艾滋病的爆发增长,部分原因是性观念开放,60.5% 大学生接受性解放、性取向自由,67.1% 接受婚前性行为,近七成大学生接受未婚同居行为。
此外,值得大家注意的是,感染艾滋病的外国人是允许进入中国的,国外艾滋患病比例要比中国高得多,而非洲留学生近些年数量上涨。
生活和精神自由在上涨,但是保护自己的观念却没有跟上。备案号:YXA1DYbnRnkcnBZryNPfJEJz